第六十一回 第三節 擊退二老
此時賈應鋒因為沒想到白無常這麼快就能從地上坐起來,所以跳躍的高度並不高,如果不做點什麼的話,他恐怕真的會被白無常的短劍刺中。於是賈應鋒情急之下在空中旋轉身體,隨後右腳輕輕點了一下白無常短劍的劍脊。別看這一下點的很輕,但卻給賈應鋒一個落腳點,就借著這一下,賈應鋒的身子又向前躍了幾尺,落在了地上。
白無常此時也已經從地上站了起來,看著賈應鋒道:「確實如剛才那位飛龍門的弟子所說的,賈老前輩確實不愧為江湖上出類拔萃的老劍客,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想到破解之法,白某佩服!」賈應鋒也回過身來:「哪裡哪裡,你不是也能在那樣的情況之下躲過老夫的這一刀么。那個司馬哀讓你做六大將之一,果然是有道理的。」
「呵呵!」白無常一笑:「賈老前輩,客氣話就不用多說了,你我二人尚未分出來勝負輸贏,閑談的話,等會再說也不為遲!」說著話,白無常又是一劍刺向了賈應鋒,賈應鋒也揮動起自己的寶刀和白無常接架向還。
這兩個人比試起來,就和之前白心歸與牛頭兩個人的交手大不相同了,之前白心歸和牛頭二人的兵刃可以說是一長一短,所以幾乎沒有什麼近身作戰的機會,甚至很多時候都是單方面的進攻,另一方面實在尋找機會。雖然實際上兩個人也都是在拼盡全力的情況下交手的,但是在外人看起來其實並沒有那麼激烈。
賈應鋒和白無常則不然,雖然說賈應鋒的刀比起白無常的短劍是要長出一些,但是兩個人交手的時候身子離得並不算遠,可以說一直是處在近身作戰的情況之下,看起來就比之前那一場要精彩的多,但實際上無論是哪一陣,雙方都是發揮自己真正實力在交手的。
兩個人就這樣打鬥過了五十個回合,賈應鋒畢竟是年紀比起白無常要稍微高一些,此時賈應鋒的刀法已經不如最開始的那樣沉猛了,雖然在蘇繼的眼裡還看不出什麼分別,但是白心歸和牛頭在一旁已經注意到了,白心歸就為賈應鋒捏了一把汗,而牛頭則是十分開心,想著自己這邊可能又要拿下一個勝場了。
但是正在動手的白無常卻清楚,雖然賈應鋒的招法已經不在那樣沉猛,可畢竟賈應鋒又將近武聖的身份,對於這樣的情況他應當早有判斷,所以基本上不會對賈應鋒造成什麼影響。
果然不出白無常所料,賈應鋒在知道了自己的體力已經有所下滑之後,刀法的路數就已經轉變了,從之前的那種進攻狀態當中走了出來,開始穩紮穩打。雖然招數沒有剛開始動手的時候那麼猛烈,但是對於白無常來說,現在的賈應鋒更不好對付。
因為不管人的心思如何縝密,人的經驗如何老道,畢竟人只是人,能用的精力畢竟是有限的。所以在賈應鋒之前那樣進攻的時候,難免露出一點破綻,雖然稍縱即逝,但有很多也被白無常把握住了,能夠完成一次反擊。而現在賈應鋒的招數變得沉穩了之後,反而破綻會少許多,這讓白無常也沒有了進攻的空間。
面對這樣的情況,白無常也只能採取一些看似完全無用的進攻手段,看看是否能夠讓處於守勢的賈應鋒露出破綻。
兩個人打鬥了將近七十個回合,牛頭在旁邊看著十分奇怪:剛才我看那個賈老頭不是都因為體力下降而採取防守態勢了嗎?怎麼在賈老頭進攻的時候,老白還能做逼的賈老頭不得不防守,可是現在怎麼老白的招數看起來作用都不大呢?
從這一點上,其實也就看出來了牛頭和白無常兩個人之間的差距,不只是武藝上的,更是在頭腦上的,作為雲南鬼城的頭號智囊,白無常論起謀略在鬼城之中可以說是無人能及,而論起來對於當下形勢的判斷,以及對於未來形勢的估測,白無常也是比較擅長的,其實在交手之前,白無常也預計到了這種情況發生的可能,但是當時白無常也並沒有太好的辦法。
不過到了現在,兩個人交手已經七十個回合了,白無常漸漸的也就明白了自己接下來應該怎麼去做,其實白無常早就想到既然賈應鋒現在想守,那就不得不逼著賈應鋒攻出來,只是應該如何去做,白無常當時並沒有什麼辦法,可是在賈應鋒防守的二十個回合之內,白無常逐漸的找到了自己進攻的方向。
於是白無常不再進攻,而是向後退了幾步,他想看看賈應鋒是不是會跟上來,如果賈應鋒跟上來,那麼賈應鋒在移動的過程之中,難免就會露出破綻。而如果賈應鋒不跟上來,那麼這樣一個距離對於白無常來說是絕對安全的,因為在白無常的懷中,還懷揣著軟索,白無常想著也可以利用軟索去進攻,亦或者利用自己的輕功,在賈應鋒的周圍從不同的方向進攻。
賈應鋒這邊見到白無常突然莫名其妙的向後退了幾步,他並不知道白無常的懷中還有軟索,但是他清楚突然做這種蹊蹺的行為,一定是有其中的原因的,賈應鋒就站在原地沒有動,打算以靜制動,靜觀其變。
白無常見到賈應鋒沒有跟上來,他看著賈應鋒:「怎麼,賈老前輩,是上了幾歲年紀,腿腳已經不好使了么?還是說賈老前輩你畏懼了,不敢跟上來?」賈應鋒知道白無常是激將法:「哼!你也不要太囂張了,你想激老夫過去跟你動手,老夫偏不過去,你能奈我如何?」
聽到賈應鋒的這句話,白無常沒有回話,而是繞起了圈子,賈應鋒雖然不明白白無常想要幹什麼,但是他知道,只要他的視線哪怕只有一瞬間離開了白無常,那麼就這一瞬間,就足夠白無常偷襲他的了,所以他一刻也不敢怠慢,眼睛就盯著白無常,身子也隨著白無常的身形轉動了起來。
白無常見賈應鋒的身子和眼神都已經跟著他動了,他就知道他的機會要來了,於是白無常漸漸的加快了自己的身法,雖然賈應鋒的身份也在將近武聖左右,他的眼睛是可以盯住白無常的。但是有些時候,賈應鋒的身子有一點跟不上白無常的腳步。
白無常很快注意到了這一點,因為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也就是幾步遠,加上白無常的輕功也屬實不錯,所以白無常繞著繞著,突然之間出現在了賈應鋒的身側,賈應鋒來不及反應,白無常一劍就刺了過來,賈應鋒只能勉強用自己的刀把這一劍封了出去。
但這一劍並不是真的,剛才在白無常跑動的過程當中,雖然賈應鋒的眼睛時時刻刻都盯著白無常,不過也沒有真的能夠徹底看出白無常所有的小動作,白無常已經借著這個機會,把手懷中的軟索抽了出來,這一劍賈應鋒封出去之後,就覺得小腿上好像被什麼東西碰到了,他低頭一看,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一根軟索已經繞在了他的小腿上。
還么等賈應鋒有反應,白無常身形轉動,這根軟索就纏在了賈應鋒的小腿上,賈應鋒暗道不好,但是已經來不及了,白無常身子向後一退,再看白無常的另一隻手中,就攥著這根軟索。他就知道自己已經輸了,白無常看著賈應鋒微微一笑:「賈老前輩,我現在只需要拉一下這根軟索,賈老前輩恐怕就要摔倒在地上了吧。」
賈應鋒哼了一聲:「哼!你們不愧叫什麼鬼城,盡會使一些陰險的手段,若是正面對抗,就憑你恐怕還不是我的對手!」白無常笑了:「呵呵呵,是是是,賈老前輩說的是,只不過我們有言在先,如果我們勝了,我們不會傷害你們三個人的性命,只是你們要離開貴州府,現在還希望三位能夠話赴前言,不要讓我們為難才是。」
賈應鋒就看了白心歸一眼,白心歸這個時候也看著賈應鋒,賈應鋒長嘆了一口氣:「唉!既然我們有言在先,那老夫也不好多說什麼了,只是老夫希望你們記住,你們鬼城的日子已經不長了!這次放過你們,下次就沒有這麼容易了!」說完之後,賈應鋒帶著白心歸還有蘇繼三個人,轉身離開了飛豹門。
白無常和牛頭二人確定賈應鋒三個人離開了,兩個人也回到了之前那間院子,當然現在這件院子已經不是一個破院子了,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好歹算是能主任了,白無常寫下了一封書信,交給了一位鬼城的弟子,讓他去黔州府,把信交換給他們的城主司馬哀,而信中的內容,就是關於這一次兩位老前輩為他們的弟子、兒子報仇的事情,他希望城主能夠早作準備。
而這名鬼城的弟子趕到黔州府之後,卻發現了自己的城主彷彿身上有傷,在將信交給了司馬哀之後,司馬哀看完了書信苦苦一笑:「唉!你回去告訴小白,就說我已經知道了,而且不光知道了,而且我也已經遇到了。」
那麼司馬哀到底是遇上什麼事情了呢?這還要從幾天前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