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竹條鞭肉
三人有說有笑邁進大門,儲嬌放下儲俊樂,「你們先去正廳玩,我換身衣服。」
「好!」
「儲嬌,傷口,別沾水。」說完賀臨小跑追上儲俊樂,兩人手扯著手。
儲嬌心裡一暖,曼香,覓翠跟在左右,「曼香你去,告訴儲大哥俊樂在我這,吃過晚飯我送他回去。」
「是。」
「覓翠,你去賀府,說賀臨在丞相府吃過晚飯就回去了。」
賀臨雖然讓書畫回去通知賀佩玉了,但儲嬌怕賀佩玉誤會她強搶小郎君。
「好,我馬上去。」
儲嬌回到屋子洗去臉上的粉,正欲解開衣帶,融慕閃現站在她身後,「主子。」
「啊!」儲嬌捂住胸口回頭,「融慕你嚇死我了。」
「主子,子風抓住了,在地牢。」
儲嬌:驚喜來的太突然!
儲嬌換了一身粉白色衣裙,裙擺處點點紅梅,胸口上勾勒出片片金絲綉制的梅花花瓣,墨發隨意紮起,幾縷碎發垂落肩頭,小臉不施粉黛。
正廳里。
「賀臨哥哥,這是我的蛐蛐,他叫大王。」
「真好看!」
儲俊樂湊近大王仔細看,黑漆漆的硬殼好看嗎?
「小包子,賀臨。」儲嬌走近喊兩人。
「姑姑。」
「大王的腿好些了嗎?」
「已經好了。」
賀臨打量儲嬌的臉,「我知道小包子為什麼,喊你仙女姐姐了。」
「我姑姑好看吧!」
賀臨點頭。
曼香點頭,勸慰儲清,「儲大公子莫急,相爺自會送小公子回來。」
儲清眉頭緊擰,特有的沙嗓道,「儲嬌到底要幹什麼?…俊樂他還是個孩子。」
曼香直視他,「正如儲大公子所言,小公子還是孩子,我家丞相很喜歡他,相爺是小公子的姑姑自不會傷害他。」
儲清寬大布袖下的手緊握,手背青筋凸起。
曼香欠身離開。
賀府,剛從大理寺回來的賀佩玉一臉不可置信,「你說賀臨在丞相府?」
「對,丞相說晚飯後賀小郎君就會回來了。」
「儲丞相要什麼?」
覓翠皺眉,莫名其妙,請你兒子吃飯要什麼?要你扛一袋大米送去?「是賀小郎君跟著我家丞相來到府里,丞相說晚飯後小郎君就回來了。」
賀佩玉面上不顯,心裡驚濤駭浪,要了她的老命了,她就那一個寶貝嘎達呀!
晚飯前,風雲川來到正廳,儲嬌讓他留下一起用餐,賀臨儲俊樂在她沒提禁足的事情。
賀臨,儲俊樂統一戰線,離風雲川老遠,一左一右挨著儲嬌。
儲嬌不明所以,氣度非凡美如冠玉的風雲川竟然不招小孩喜歡!大孩也不喜歡他!
飯後儲嬌本打算去送儲俊樂,賀臨扯著她衣袖堅決不上早準備好送他的馬車,儲嬌沒辦法,「上馬車吧,我送你們。」
風雲川望著她不語。
「你也跟著去吧!」好在馬車很大,容納四人足夠。
賀臨握住儲俊樂的小手先上馬車,喊儲嬌上車。
「來了。」
馬車晃晃悠悠,四人各懷心思,儲嬌卻生出歲月靜好的感覺,或許夕陽太暖了吧,也或許馬車太舒服了。
「姑姑,再見!明天俊樂去找你玩。」儲俊樂笑著揮手。
儲嬌揮手道,「好。」
賀臨下車就沒有儲俊樂痛快了,依依不捨三步一回頭,「儲嬌,我們是朋友了嗎?」
「嗯。」
「我去你丞相府,你讓不?」
「隨時歡迎。」
撂下車簾,風雲川調侃儲嬌,「賀臨,儲俊樂很喜歡你。」
誰能想到,嚇哭孩童的儲丞相也有溫柔的一面。
「也就比雲川討喜一點。」
風雲川旋即犀利問道,「儲相還是儲相嗎?」
「你以為是誰?」
「看過便知!」
風雲川大掌向儲嬌腰間襲去,儲嬌小手按住他胳膊,不料碰到傷口,改左手去推他,側身躲避。
風雲川巋然不動,穩如泰山,儲嬌暗嘆胸肌不錯啊。
「風雲川!!!」
「相爺在怕什麼?」
「啊——」
風雲川勾住儲嬌的腳,兩人咚的一聲倒在馬車板上,風雲川傾身手掌撐住身體,儲嬌則結結實實落地,後背撞得生疼,
還未緩過神,風雲川一個用力,儲嬌躺著變為趴著。
撕拉——
腰上涼嗖嗖,粗糙的手指在側腰的梅花胎記上輕捻,又改為重搓。
儲嬌感覺那塊肉皮火辣辣的疼。
「是雲川多慮了,相爺還是相爺。」
啪——
風雲川偏過頭,舌尖輕舔唇角,眼底劃過一抹陰狠。
「你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儲嬌下車時披著風雲川的衣服,白色長衫拖地,穿著中衣的風雲川慵懶靠在馬車邊。
「風雲川你一輩子都別想出丞相府了。」儲嬌頭也不回留下一句話。
風雲川回道,「一切都聽相爺的。」
一日里儲嬌換了三件衣衫。
「曼香你拿著竹條去風林院,給我狠狠的打。」
覓翠默默為風雲川捏了一把汗,竹筍炒肉好吃,竹條鞭肉好疼。
儲嬌直奔地牢,捆成粽子的風燁然滿地翻滾,哀嚎,惡狠狠道風雲川你夠狠。
剛才來個兩個黑衣男子,風燁然開心的以為是風雲川派人來救他的,他們也的確在解繩子,結果給他換了一身衣服綁上繩子離開了,繩子綁法都一樣。
他出門時穿的是丞相府的那身衣服,怪就怪他不該喊那一句,不,他不應該穿衣服出門。
「打開。」
「要殺要剮隨你,十八年後老子又是一條好漢。」風燁然掙扎坐起,結果沒起來,氣焰一下熄滅。
「丞相府的可怕程度堪比十八層地獄你聽說過吧。」
「嚇唬小孩的話罷了。」風燁然嗤之以鼻,他堂堂明秋閣二主子,一人之下千人之上會怕?
儲嬌身子歪斜躺在太師椅上,小腿搭在把手上,捻起一縷頭髮在手中把玩。
「哦?辣椒水進肚,燒紅的鐵簽入指,打碎腿骨……」
「別說啦。」
此時烈焰紅衣的儲嬌似從地獄中爬出的魔鬼,帶著撒旦命令,談笑間奪人性命。
儲嬌仰頭,地牢的燈真亮啊!
「說吧,正殿著火,暗殺,幕後真兇是誰?」語氣像在問曼香今晚吃什麼一樣。
風燁然毛骨悚然,他最近總出幻覺,儲嬌和風雲川冷漠的臉重合在一起。
「嗯?」
風燁然倏地渾身一抖,她是祖宗,「祖宗,小祖宗,我都說。」
儲嬌豎起食指搖了搖,小腦袋輕晃,「晚了!覓翠。」
「啊!我說,是季家,她們為了大理寺令要害你。」
「本相還沒到十八歲。」
「十八歲就晚了。」
「你撒謊!」
風燁然大駭,她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