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落入凡塵
「你想的都在你臉上了。」
風燁然閉眼裝死。
「相爺，風主子暈倒了。」婢女來到儲嬌耳邊。
「打的這麼重？」
「不是，風主子回到風林院就暈倒了。」
覺察到儲嬌的視線風燁然閉上眼睛，他什麼也沒聽到。
季恨瑤刷的睜開眼，小窗透過半寸陽光，昏暗的牢里一股陰潮的味道。
「儲嬌我和你勢不兩立。」
賀佩玉聽到響動過來開門，「呦，季大小姐醒了，快回家吧。」
「大理寺丞？……誰把我送來的？」季恨瑤慍怒。
「季大小姐言重了，你倒在路邊無處去，好心的百姓給你送來的。」
「是儲嬌！」
「本官並未見到儲相。」
「哼！！！」季恨瑤一身臟污披頭散髮走出大理寺。
儲嬌，今日的事她季恨瑤記下了。
賀佩玉鬆了一口氣，賀臨回家把儲嬌在街上的事描述一番，她越聽越不對，聽到季恨瑤被自家臭小子送去大理寺她坐不住了。
賀臨去相府，儲丞相在提醒她，可右侯在朝堂頗有權勢，會容許自己的嫡女在大理寺牢里待三天？
賀佩玉思來想去，人得關也得放，睡著關著醒了就放？賀佩玉一拍大腿，這真是明智之舉。
儲清給儲俊樂蓋上被子，儲俊樂轉著烏溜溜大眼問，「明天我能去找姑姑玩嗎？」
「明日要寫大字。」
「爹，姑姑很好。」
「睡覺吧！樂寶最乖。」
儲清關上木門，來到外間，俞秋露在泡腳，「今日儲嬌幫我抓住一個小偷，另一個跑了。」
儲俊樂說的話儲清會懷疑小孩子不明是非，可俞秋露也這樣說。
「她不喜儲家，儲家也不喜她。」
「以前已經過去，現在的她我看不錯，還叫我一聲大嫂。」儲清為她添了些熱水，俞秋露舒服的喟嘆。
儲清垂眸不語。
地牢安靜的詭異，風燁然焦急的等待，儲嬌坐直身體，地上的人防備的看向她。
「我說你點頭如何？」
風燁然：「……」
「風，雲川，」風燁然心裡震驚，儲丞相名不虛傳啊！
「明秋閣閣主。」風燁然簡直想鼓掌。
「季家。」風燁然的心臟要出來了。
「朝堂。」風燁然平靜了一些，他需要緩緩。
「回吧，他，殺了！」儲嬌小手輕抬。
「別，是明秋閣閣主。」
「他是誰？」
風燁然嘴巴閉的死死的。
「你在騙我？」儲嬌忽然道。
風燁然啞然，這智商怎麼忽上忽下的。
「放了他。」
得到自由的風燁然想落淚，儲嬌笑著和他揮手，風燁然跑的飛快。
「融慕跟著他。」
覓翠眼神巡視四周，沒人動啊，丞相在和誰說話？
曼香突然跪地，嚇了覓翠一跳，「相爺。」
「走吧！去看看風雲川。」
曼香征愣，她還沒說什麼事，相爺怎麼猜到的？
儲嬌輕嗤，除了風雲川還能有什麼事？一周的時間儲嬌早摸清身邊兩人的性格。
屋頂風燁然用盡全力逃跑，融慕比他厲害，打起來還是不要命的那種，他怕啊，他不想再被抓回去。
黑衣女子竄出一把扣住他腳踝，風燁然嚇得魂飛魄散，黑衣女子呵斥，「閉嘴！閣主沒說錯，你個廢物。」
風燁然：他的心靈在儲嬌那受到了嚴重的驚嚇，又補一刀。
另一個黑衣男子出現沿著風燁然原本的路線繼續跑，融慕發現不對往回追時已來不及。
黑衣女子抱臂問他，「你回哪去？」
「明秋閣呀。」風燁然回答乾脆，明秋閣是他的家，他不回那去哪？
「白痴。」
「嘿，淼姐姐你…我知道了。」風燁然捏了一把冷汗，他對儲嬌說閣主是害他的人，他往明秋閣跑，這不證實風雲川要害她。
風雲川是想除去儲嬌這個絆腳石，可那是暗裡，讓她知道還了得。
「閣主讓你暫時去別院。」
「好。」
「你們等著。」儲嬌小手輕抬。
「是。」
「是。」
風雲川在儲嬌進門時就覺察到了，可他氣息不穩，五臟六腑都疼，汗珠大滴大滴的淌，眼看著儲嬌走到床邊一看。
風雲川整個人水中撈出來一般，眉毛緊蹙，嘴微張，呼吸急促。
儲嬌去試他額頭的溫度，風雲川刷的睜開眼睛，大掌捏住儲嬌手腕，似要捏碎一般。
儲嬌倏地抬起另一隻手襲上他額頭，冰，比那天和儲俊樂吃的涼冰還冰。
掙脫他的桎梏，儲嬌眉眼帶笑，「雲川白日的囂張氣焰呢！」
風雲川冷笑，白天他應該一掌呼在儲嬌欠拍的小臉上。
忽地風雲川的牙齒開始打顫，高大的身子蜷縮成一團，長睫上竟然結出霜花，紅潤的嘴唇蒼白輕顫。
儲嬌不敢相信，他這是什麼病？稀奇古怪的疑難雜症？
風雲川努力翻過身，面向牆壁，他不想儲嬌看到他虛弱狼狽的一面。
儲嬌嘆氣，彎腰去拿床裡面的被子想給風雲川蓋上。
支在床邊的胳膊不小心碰到他的後背，風雲川感覺被她碰過的地方燙的嚇人。
好不容易扯過被子，一不留意風雲川攔腰抱住她，儲嬌摔在里側，風雲川長手長腳按住她，腦袋埋在她頸窩處。
「風雲川你給我起開，你冷我給你蓋被子。」儲嬌使勁推他，吃什麼長大的這麼沉，人家的小郎君都是嬌軟溫柔，怎麼到她這互換了呢。
她真羨慕覓翠高高壯壯的身材，一拳能掀飛眼前的風雲川。
「別動，抱著你比被子有用。」風雲川呼出的涼氣打在儲嬌的脖頸上，儲嬌歪著脖子盡量躲開一點。
小手在腰帶處摸索，風雲川一句話澆滅她的希望。
「迷魂藥在地上。」
儲嬌：你夠狠。
風雲川接著說：「丞相真是有趣，前些日子把人吊著玩，最近又玩上安眠藥了。」
喑啞磁性的大提琴音震得儲嬌耳朵發麻。
「丞相的耳朵怎麼紅了？丞相也會害羞？呵！真是難得一見。」
不管他說什麼，儲嬌都選擇無視，不知道融慕有沒有抓住那個臭小子！曼香再聰明些進來看看！
「丞相在想什麼，你的婢女已經回去了，話說，丞相還未在風林院留宿過呢。」
「你閉嘴吧，少說幾句話才符合你落入凡塵的謫仙身份。」儲嬌大腦飛速運轉尋找掙脫的辦法。
「哦，原來丞相是這麼想我的，可，我是地獄爬上來的惡鬼，…纏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