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敗北·劍碎

「那是！」*3

巴拉蒂上的綠藻頭劍士、還有軍艦上的卡普和亞里亞同時看向了那道劍氣所來的方向。

一個小小的黑點漸漸放大，

仔細看去，那是一個像是棺材一樣的船隻。

上面甚至點著一盞燃燒著綠色火焰的蠟燭，如果是夜晚，就彷彿是大海上的幽靈船一樣令人生畏。

而那道距離如此之遠依然能夠截斷船隻的劍氣，就是坐在上面的那名男子所為。

鷹眼——

喬拉可爾·米霍克，王下七武海之一。世界第一的大劍豪，據說能夠四皇紅髮香克斯打成平手的強悍男人，看見過他眼睛的人都會不敢與他對視，渾身顫抖。

久聞不如一見，和番劇里看到的有些滄桑的男人完全不一樣。

與其說那個男人很危險...不如說，他很鋒利——

就像他手中的那把巨大的黑刀·夜一樣，無比的鋒利。

彷彿無論什麼東西在那個男人的面前，都會被切斷一般。就算是強如卡普這樣的人物，亞里亞也沒有看到這樣的氣息。

性格獨特，行為舉止都顯露著一種果決與直接，是一個純粹的武人。

「這就是世界第一的大劍豪。」

即便自認為不算是劍士的亞里亞，此刻她的心中也湧起了一股強烈的戰鬥慾望。

【想和他打一架，想要戰勝他。】

她都有些搞不清那是緋緋神還是她本身的願望了。

——

他是喬拉可爾·米霍克。

最近，他有些無聊...

那些強悍的流浪劍士都敗於他手，而弱小的劍士甚至連他的一刀也接不下。

原本還能好好切磋劍術的紅髮，如今也斷了一臂。

即便是強如四皇與海軍大將，也不過是陷於全力鬥爭漩渦中的悲哀人物而已。

因此，他才接受了海軍的邀請成為了七武海。

相當中立而且自由的地位，可以肆意的找那些新世界的強者切磋一番。

可是當那些強大的劍士陷入了這個漩渦之中，失去了他們的本心。

他們鋒利的劍刃變得遲鈍，他們的野望也已然消失。

與他們的戰鬥，實在沒有樂趣可言。

在那些他看好的有潛力的劍士成長起來之前，他也只能應付一下這些不知所謂前來挑戰的無能者來打發時間了。

比如這個穿著黃金盔甲的男人，明明無能卻格外有自信。

「我都已經逃出了偉大航路，你還要追過來，真當我害怕了你不成！？」

看，明明被他追著滿世界跑的這個無名小卒，現在卻還能用這種叫囂的語氣和他說話。

「只不過是打發時間而已。」

又是一劍將他站著的那艘船砍成兩截，讓克利克只能抱頭亂竄。

「嗯？海軍。」

他如同鷹隼一般的眼睛變得更加鋒利了，直視著這邊軍艦。

事實上，他並不需要把這艘軍艦放在眼裡的。

作為七武海，是海賊的同時也是海軍的盟友。即便是在新世界，海軍看到他也得繞著他走。

但是不需要霸氣，僅僅是他的直覺就感受到了那艘軍艦上絕對有不得了的強者。

而且...其中一個還是個劍士！

比起那個不知所謂的井底之蛙，他對於強者更有興趣！

「鷹眼！！！」

看著突然跳上船的鷹眼，早就等待好的副官的眼皮一跳，他還是沒想到對方這麼直接。

「喂，海兵。你們這艘軍艦的最高指揮官是誰？」

明明這麼說，他的眼睛已經死死地盯著正在躺椅上睡覺的卡普和一臉人畜無害的亞里亞。

「是卡普中將。」

看著亞里亞腰間掛著的兩把小太刀，鷹眼的眼睛里充滿了火熱。

沒錯，他感受到的那股氣息就是這個女孩...

十二歲？還是十三歲...？

「...那個女孩呢？」

「神崎·H·亞里亞，是最近準備加入海軍的一個孩子。」

「神崎...沒有聽說過的名字，但是卻是久違的強者。」

鷹眼的眼睛充滿了火熱，手都甚至放在了黑刀·夜的劍柄之上。

「算了，我不喜歡折斷嬌弱的花朵。」

說完，鷹眼背身而去，準備離開。

「你剛剛說了吧？」

略帶慍怒的聲音從背後傳來，鷹眼趕緊拔出夜、毫不猶豫的一道斬擊朝著背後揮舞而去。

鏹——

空氣被撕裂的恐怖聲音響起，近乎要斬斷天空的一道綠色一道粉色的劍氣撞擊到了一起！

巨大的風浪將周圍的海域與天空的雲朵都震得晃了一晃，

「嗯？」

微微皺眉，鷹眼將劍立在前方，然後橫著猛劈一劍。

「我可不是小孩子。」

躲過了！？

鷹眼看著朝著後方彎腰剛好躲過他的大劍的亞里亞有些驚訝，然後身體暴退而去，讓亞里亞的兩道斬擊落了個空。

「我是喬拉可爾·米霍克。」

「我對我剛才的無禮舉動表示抱歉，你是一位強大的劍士，我不應該用年紀來判斷你的實力。」

鷹眼銳利的眼瞳中充滿了戰意，將黑刀的劍鋒指向亞里亞。

「久違的強者啊，來與我一戰吧！」

「哈...七武海，還能和海軍打架嗎？」

亞里亞有些發懵，看向了一旁的副官和沉睡之中的卡普。現在的七武海，都能直接和海軍打架嗎？

「正常是不可以的...但是如果是普通的切磋並且雙方同意的話，還是被允許的。」

副官猶豫了一下，說出了其中的膩歪。

「事實上，海軍也不能對七武海動手。七武海是有合法掠奪的權力的。」

「也就是說，七武海的權力還挺大？」

「...嗯。」

看著對方純潔的目光，副官的臉有些羞愧的發紅。他們海軍，竟然還需要海賊的幫助才能穩住大海...這種事情，怎麼說都很奇怪吧。

「鷹眼對吧？」

「我要是把你打贏了，把七武海的位置讓給我怎麼樣？」

此言一出，正在裝睡的卡普的眉頭都不禁皺了起來。

這可不行，她可是要成為海軍大將的。雖然七武海是他們這邊的，但是也是海賊，他不能讓這個丫頭因為這種無厘頭的原因走上歧途！

「可以，如果我輸了。我就退出七武海，但是至於海軍允不允許你擔任就不在我的考慮範圍內了。」

倒是鷹眼，沒有什麼對於七武海這個職位的猶豫。若是他真的輸了，那這七武海也對於他沒有什麼作用了。

「不行！咳咳。」

卡普雙眼突然一瞪，整個人站了起來一幅不怒自威的樣子。

「鷹眼我跟你說，你這小子不許教壞亞里亞。切磋的事情我不許，亞里亞可是連霸氣都不會。」

「無礙，我們只是進行劍術上的交流，我不會用霸氣的。」

鷹眼眼中一亮，這樣不用霸氣的比劍他更喜歡。

「那這樣，換個條件。你輸了就教我那個所謂黑刀的秘訣，如何？」

「好。」

——

不管一旁干著急的卡普，亞里亞拔出了雙劍，猶如櫻花一般粉紅顏色的十字劍光閃過。

雙劍迴旋刃——

看樣子是鋒利無比的劍氣，但是實際上只是劍揮舞極快而產生的劍光。

「不比斬擊，換成劍招了嗎？」

「正合我意。」

他的黑刀的身形格外龐大，因此不僅可以單純的作為劍使用，而且可以當作盾牌擋住大範圍的攻擊。

比如這樣...

亞里亞的招式非常簡單，是同時用兩把劍進行一次攻擊。

那直接用黑刀的橫截面攔住進攻，然後徑直的將劍朝著前方一刺就能——

「噗嗤——」

血花四濺，兩道交叉著巨大傷口突然出現在了他的胸口。

疼痛感讓米霍克的精神變得有些恍惚，然後隨即變得鎮定起來。

來不及回想剛剛是如何受傷的了，亞里亞的進攻猶如暴風驟雨一般不斷的襲來。

一開始還留有餘力能夠將雙劍劈開的同時進行一些反擊，但是越往後他突然發現面前這個女孩的攻擊變得越來越快，原本用肉眼就能看清的劍變得像是櫻花的幻影一般。

但是，一開始他們就約定過。

【不能用霸氣，只是進行劍術的比拼。】

他的力道以及劍氣的鋒利，甚至對劍的境界來說都是毫無疑問是完全的碾壓那個女孩，但是他現在毫無意外被對方壓制住了。

噗嗤、噗嗤——

一道道傷口出現在他的大腿、胳膊，腹部，如此狂風驟雨的攻擊下他只能用黑刀勉強擋住要害，默默的承受對方那快到看不清的攻擊。

甚至連反抗的機會都做不到。

如果用霸氣的話，對方的劍應該連他的防禦都破不了。但是，這樣的話就說明他的技不如人。

用黑刀擋住雙劍，然後鷹眼不優雅的在地上一個翻滾勉強躲過亞里亞的猛攻。

「多麼迅猛的劍啊，幾乎讓我喘不過氣來。」

在遇到亞里亞之前，他也曾見過以快而著名的劍士。可是，他們的快是有極限的...又或者說，他們的極限就是手與劍的結合所能夠到達的極限，而亞里亞則是利用全身的舞動與雙劍的迅捷超越了這個極限。

讓這個『快』到達了另一個境界，讓全身的關節以及器官都加強了劍的速度和力量。

看似嬌小貧弱的身體，發揮出的迅捷的力量卻遠超於那具身體的力量，真是奇妙的劍術。

「怎麼樣，要認輸了嗎？」

亞里亞叉著腰，看著幾乎喘不過氣的鷹眼好奇的問道。

她倒是沒想到，鷹眼會和她比劍的速度，那麼大的刀，和她比速度那不是瞧不起她嗎！

「你的快劍，我認可了。但是，我還沒有輸...」

勉強站起身子，雙手舉劍。

鷹眼的氣勢節節攀高，彷彿要和他舉起的黑刀化為了一體一樣。

「我常以傲慢視人，卻忘了我的本心。神崎·H·亞里亞，就讓你見識下我最鋒利的一刀吧。」

「黑夜·鷹隼凝光！」

和之前綠色的斬擊截然不同，那是一道、幾乎要將所有的光芒排斥出去的極黑劍氣。

「糟了，那種級別的攻擊，亞里亞危險了。」

卡普被兩人戰鬥捲起的風壓變得滿臉通紅，兩人戰鬥明明極其激烈，但是攻擊卻能無意間的躲開船隻，防止破壞，但是這樣的攻擊的話。

就連他可能也擋不住，就算擋住了，這艘船也得毀在這裡。

「鷹眼小子，竟然這麼認真。」

但是，他也沒有上去幫忙...

因為，那個女孩沒有任何逃跑的跡象，而是緩緩的舉起了劍。

在那一瞬間，他莫名的覺得...那道攻擊，似乎在亞里亞的面前、不值一提。

...

他陷入了一個誤區，無論是劍招還是劍氣、速度或是力量，那都是劍客的根本。

每個人，並非要完全相同，他只需要去朝著那個【鋒利】的盡頭而出就好了。

剛才的失態都是他的傲慢而造成，如今他只需要揮出全力的劍——

「我去！？」

亞里亞瞪大了雙眼看著彷彿要將天地分割而開的巨大劍氣，那其中的鋒利幾乎要將空間都劈開了。

以她的這兩把孱弱的小太刀，估計是擋不住了。

鷹眼這傢伙，看來真的用力全力啊。

這次的比拼，是她輸了。

赤紫色的瞳孔慢慢變成緋紅色，亞里亞舉起了那把早已不堪重負的小太刀，朝著那裡輕輕揮出一劍。

「緋緋神·櫻回。」

咔嚓——

與女孩的聲音同時響起的是，劍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