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世之頂尖
「此乃何人！」
見到場中的變故，曹操第一個站了起來，指著關羽朗聲高呼。
言語之中沒有任何鄙夷，有的只是對猛士的敬重。
「曹將軍，此人乃是我的義兄弟，關羽關雲長。」劉備和張飛也沒有發現關羽的消失，等他們回過神來的時候，關羽已經在戰場之中了。
沒有提任何官職，也沒有其他諸侯跳出來指責，當熱血沸騰之時，所謂利益、團體與攻訐都會被拋諸腦後。
此時，他們就是大漢忠誠，欲扶大漢之將傾的關東諸侯，而任何一個敢於直面那西涼軍的猛將，都是他們寄託希望的對象。
此刻，聯軍士氣已經到了最低谷，如果敵軍發起衝鋒，那麼即便營門之前有五十米的陷馬坑大陣，對方也依舊可能不計損耗的向他們發起步兵衝鋒，而他們這十萬大軍還真有可能因此潰敗。
如果是兩軍對壘，則十萬諸侯聯軍已然輸了。
而現在只是斗將，西涼軍只出動了數千騎兵為華雄掠陣，若是有四萬步軍，聯軍恐怕真的危急，十萬大軍有可能直接潰散。
好在這時，還有一位武將出現，力挽狂瀾，他騎上了失去主人的護城龍，與華雄遙相對峙。
而在他們對峙的時候，趙雲率領一隊義從過來，快速收斂了顏良、文丑，以及戰槌龍的屍體。
「來將何人！報上名來！」華雄轉過身，面對著關羽，無視那些正在收斂屍體的義從。
他雖不需要休息，但戰死於他手下的顏良、文丑卻是當世難得一見的猛將，值得他尊敬對待。
關羽將青龍偃月刀插在地上，右手為掌抱左拳，以對華雄。
「關某，請將軍賜教！」
雖然是謙遜的話語，但動作卻是拋卻一切的孤傲！就連關羽肩膀上的燃燒蟲也以一種同樣孤傲堅決的表情看著華雄與他坐下的精靈可多拉。
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以右手抱左拳，是為一決生死之意。
華雄一邊看著面前這個男人，一邊將長刀插於地面。
兩軍陣前，他已經殺了三名一流武將，此時此刻，依舊敢以一流之境界對處於頂尖的他發起生死之戰的邀約，僅憑這一點，面前這個男子就值得華雄全力以赴，鄭重對待。
與關羽一樣，華雄也對著關羽抱拳施禮。
右手為掌，抱左拳。
「西涼華雄華子健，請將軍賜教。」
此，即為二人之身死對決，亦為關東聯軍與西涼軍勝敗之定數。
此刻，就連荀或的心神都被牽動，歷史上的華雄死在孫堅的手中，演義中的華雄被關羽溫酒所斬。
但顏良文丑都被華雄一次斬殺，歷史上的關二爺和演義中的關二爺真的能夠做到這一點么？
他面前的這個華雄是完全不一樣的華雄，頂尖武將的氣息做不得假，雖然荀或能夠看出對方的氣息是和他身後的三千鐵騎連在一起，雖然他能猜出這頂尖必須要和三千將士同在一處才能發動。
但頂尖就是頂尖！
雖然沒有呂布強大，但這樣的華雄，真的是關羽一介一流巔峰，能夠斬殺的么？
荀或心中存疑，更不敢挪開目光。
而戰場之中已經被清理出來，華雄與關羽相隔五十米對峙，華雄的氣勢早已處於頂峰，冠壓群雄，但關羽的氣勢依舊在攀升，在凝練。
關羽胯下的護城龍或許早已死去，口中流出的已經不再是鮮血而是臟器碎末，瞳孔已經開始渙散，所有的生命能量都在被她不斷壓榨，等待著最後一次衝鋒的爆發。
原本待在關羽肩膀上的燃燒蟲跳了下來，慢慢的攀爬到青龍偃月刀的刀背之上。
洶湧的火焰在燃燒蟲的表面燃燒，青龍偃月刀之上亦有烈焰之鋒芒！
關羽自身的全部能量也調動起來，宛如火焰一般燃燒的火紅色氣息遍布關羽全身，就連關羽本身的皮膚也如同烈火灼燒一般泛紅，如同沐浴烈火的戰神，如同化作人形立天下的火焰。
拖刀於地，護城龍如同聽到信號一般向著華雄猛撞而去。
而在邁出腳步的那一刻，護城龍正式死去，雙眼泛白，不見瞳孔，身體不過是在跟著大腦最後發出的命令行動。
直到能量耗盡，亦或者身體崩潰為止！
但華雄不閃不必，可多拉調整著角度迎接這屬於護城龍最後的猛撞。
天地之間，雲氣涌動。
這不是來自華雄的能力，而是來自關羽本人的力量。
神與准神，即是與這天地的共鳴。
但華雄卻選擇拋棄這天地，從成就准神頂尖的那一刻起，三千西涼鐵騎便是他的「天地」！
而關羽卻是真真實實的調動天地，他雖未至頂尖，但對於頂尖之上已有感悟，卻遲遲不得進境，今日拋卻生死也要與華雄對戰便是抱著和華雄同樣的目的。
以戰！
成就頂尖！
「轟隆隆！！！」
護城龍與可多拉雙雙撞擊。
比之剛才還要大的聲勢，方圓五十米的大地就此沉陷，護城龍頭上最堅硬的遁甲直接崩碎。
但與之相對的，可多拉後退一步。
這一場精靈之間的交鋒，護城龍以死亡贏得了些許微不足道的勝利，雖然意識不再，但那嘴角似乎微微揚起了驕傲——或許那僅僅只是破碎頭骨牽扯下，肌肉的條件反射。
而後，武將之間的對決才剛剛開始。
引動天地的蓄能焰襲，不屈的閃焰此刻衝鋒而至，半空之中，關羽和華雄二人的大刀砰然對撞！
「鏘！」
音刃匯聚成風暴，席捲大地，衝擊兩軍，關東軍與西涼軍位於戰場數百米外的軍陣都受到衝擊，第一排的騎兵與步兵紛紛後退兩步才能穩住身形。
自項羽死後，這是華夏大地上第一次出現頂尖之上的武將，在進行拋卻生死的信念之中，全力交鋒。
但，一切還沒有結束。
「喝啊！」
關羽雙目通紅，燃燒蟲那藍色的瞳孔亦轉為赤紅之色。
一道虛影從關羽身上顯現，持青龍偃月刀後仰，帶著烈焰劈斬而下。
「咔嚓！」
關羽手中的青龍偃月刀切入華雄手中的長刀，似要將其斬斷。
然而華雄依舊堅持了下來，永遠處於頂峰的他匯聚起龐大的能量，匯入手中的長刀。
這一次，兩把兵刃互相侵斬切割。
「喝啊！」
但關羽的攻擊還沒有結束，又一道虛影顯現，如同剛才一樣的動作，再度揚起，再度麾下。
而這也是關羽最後的攻勢，可更先支撐不住的，卻是關羽胯下的坐騎。
護城龍的雙腿的骨架從身體中刺出，那耗盡能量的軀殼已經無法支撐。
這虛影的最後一刀，斬偏了些許，換來了華雄長刀的崩碎，與關羽長刀的斷裂。
「刺啦！」
斷刀劃過眼角、劃過鬍鬚、劃過衣衫。
一道猙獰的刀口從華雄的左眼開始，斜劈而下，直至腰腹，最後重擊在可多拉頭上。
但長刀崩解的碎片也向著關羽急速掠而去，如同霰彈槍散射的彈丸。
燃燒蟲早已從長刀上跳下，此刻再度躍起，擋在關羽要害之前，隨後關羽和燃燒蟲被碎片一同擊飛。
而受到重創的華雄傷口迸濺鮮血，與被關羽最後一擊砸暈的可多拉一同昏厥倒下。
「砰！」
兩位武將，兩隻精靈，一同落地。
此戰。
不勝不敗。
唯有將之勇武英明，長存於世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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