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武相爸爸
陸長松激動了。
也想到了什麼。
知父莫如子,陸子期知道自己威嚴的父親,此刻內心定是激朝涌動。
「父親,您瞧見了吧,這餉銀是用草皂做的,如果三十車餉銀全是草皂,在大雨天運送,漸漸融化后豈不是隨著雨水沖走了。」
「孩兒雖然在您眼裡是廢物,孩兒也自知自己不是讀書的料,但是兒子天生會斷案,並且還會……作詩。」
陸子期小聰明還是有的,此時吹起了牛逼。
陸長松壓根沒聽到陸子期最後說的作詩兩字,身上的氣息忽又收斂,轉而看著陸子期,道:
「你還會斷案?誰教你的!」
「是……是我自己!」
陸子期差點就把李小閑出賣了,漲著脖子又道:「父親,您不要再小看孩兒好不好?孩兒可以斷定銀庫的庫道地面暗藏機關!」
餉銀案發生后的當天,銀庫就被封鎖,即使陸長松也進不去。
「信口雌黃!你如何得知庫道暗藏機關?」陸長松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冷靜,沉聲問。
「孩兒一開始就覺得餉銀案有問題,所以去刑察司查看了卷宗。查出銀庫的第一門庫道有大問題……」這句話,是李小閑提醒陸子期的。
不過陸子期話沒說完,陸長松卻呵斥道:「胡鬧!刑部破不了的案,憑你看了卷宗能查出庫道有問題?況且庫道本身就有機關......」
「父親!是庫道地面之下有暗房機關!您為何不信孩兒?」陸子期急了,長這麼大第一次打斷他老子的話,繼續道:
「孩兒是廢物,孩兒背地裡受了多少冷嘲熱諷您難道不知道嗎?父親,孩兒求您了,派壽卿去一趟銀庫。」
陸長松微微沉吟,繼而喚了一聲:「壽卿!」
「是,大人,末將立即去一趟銀庫。」
有聲兒在書房響起。
緊接著,一道人影在書房角落顯現。
他其實一直站在書房角落,只不過身體彷彿能與牆面融為一體,不仔細看,根本看不清。
整個陸府唯有壽卿稱陸長松大人,他是陸長松曾經的副將。
幾十年風雨無阻的追隨著陸長松,後者此刻雖然沒下命令,不過他已經明白要去完成什麼任務。
壽卿四十左右,臉上有唏噓的鬍渣,目光陰柔。
對陸子期點下頭,身體猛地炸成一隻如墨又顯得虛幻的大鳥,從書房窗口飛了出去。
五品武夫!
武相黑鴉。
「父親,壽卿就不能正常走路嗎?」陸子期吐了吐舌頭,道。
他天不怕地不怕,當然不包括他父親,還有就是這個壽卿。
總感覺他像個陰魂似的。
陸長松不答,指著書房內靠東邊的窗檯下,那裡擺著棋盤,道:「陪為父下棋。」
「哦。」
陸子期深知自己父親,此刻他說下棋,那必須要乖乖的陪他下棋,其它的一概不要說。
「……」
......
正在陸長松活捉陸子期一條大龍時,管家端著茶水走進來,嘴上說道:
「老爺,二少爺與四少爺今日修鍊時,發現府里的聚元陣聚集不了元力,您是否要過去看看?」
……
武夫修鍊離不開聚元陣。
不過聚元陣卻是多樣化。
有布置在修鍊場所,也有鏤刻到武器之上。
但是真正聚元陣,其實是在軍方。
敵我雙方開戰,聚元陣能將十名甚至百名的武將真元聚集起來,來達到攻擊目的。
軍方稱之為聚元彈。
哨兵:將軍,妖族有一支上千人的妖兵在邊境蠢蠢欲動。
將軍:先給本將用聚元彈轟一波。
陸長松曾是軍方的一名武將,也是一名陣法師。
布置在府邸的那個聚元陣,就是出自他手。
「無法聚集元力?」
陸長松有些不可置信,他非常自信自己布置的聚元陣。
「莫非是陣圖紋損壞……」
陸長松沉吟片刻,繼而與管家一同出去,但不準陸子期離開,讓他待在書房。
「知道了。」
壽卿去銀庫,沒回來之前,陸子期也不會走。
我相信小閑!
餉銀案是我廢物變寶的大好機會……
此刻,因聽到管家說到二少爺與四少爺,陸大胖子手裡捏著一枚棋子,死死的捏著。
他生母在他七歲時因一場意外離開人世,雖然陸長松打他小時就偏愛他,可是沒有生母的呵護,時常會受到府里幾位同父異母的兄弟欺負。
漸漸長大之後,因文武雙廢,更是被嘲諷譏笑。
甚至四少爺有一次當著他面,質疑他不是陸長松的親生兒子。
父親是一個堂堂四品的上品武夫,怎麼就生了你這麼一個毫無修鍊天賦的廢物?說不定是個野種……我沒你這個兄弟……
那時,瞬間就讓陸子期氣炸了。
可是他又無可奈何。
四少爺名為陸子銘,與東都四子之一的二少爺陸子岸一母同胞。
陸子岸十歲時就覺醒了武相,是陸家子嗣中最傑出的一位。
陸子期比他小兩歲,排行老五。
別說根本鬥不過陸子岸,即使老四陸子銘也能把他滾圓的身體一拳打飛……
陸子岸雖然沒嘲諷過陸子期,但是卻從沒拿正眼瞧過後者。
只因陸子期是東都三廢。
陸子岸:我身為東都四子之一,居然與東都三廢是親兄弟?氣煞我也!
「你們給我等著……」
陸子期想到他們平時對他的態度,咬牙切齒的想著。
……
大清早,李小閑送給陸子期一份「出人頭地」的大禮之後,順便在他那裡吃了豐盛又營養的早餐。
隨後回到閑置多年的那處廂房,用武相鼎修鍊……
武相鼎彷彿比昨晚變得有光澤,那是一種難言的帶著無法形容的靈韻輝光,並且旋轉的速度也比昨晚更快。
就像一個高速旋轉的陀螺,貪婪的,瘋狂的,匯聚並吸取飄蕩在陸府的元力。
「我好像又變強了……」
漸漸的,李小閑又感知得自己的骨骼傳來咯吱咯吱像黃豆爆裂的聲響,劇烈的疼痛過後,腹腔位置猛地傳出一聲好似龍吟的響聲。
當時就讓李小閑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
不過下一秒,這種龍吟響徹的聲音倏然消失,轉而他就覺得腹腔像是生出了一股旋轉的力量……
那感覺猶如汽車發動機,只要自己一踩油門,就能源源不斷的輸送力量。
「這股力量……難道是我的真元?腹腔的位置是我的元府?天吶,我修鍊了一個早上,不僅腹腔開了元府,並且從九品鍛體提升到八品真元境了?」
李小閑若不是清楚記得自己吃過早餐,肯定會以為是在做夢。
他痴了一般望著速度開始放慢的武相鼎,嘴巴震驚的張著,如果有人手裡拿個雞蛋,絕對能輕鬆塞進去。
「八品?我居然和大伯一樣,是八品真元境了……」
半晌,李小閑回過神。
又過幾秒,武相鼎緩緩的停了下來,他也感知到周遭原來已經沒有元力了。
全部被武相鼎吸收光,且為他煉化成真元,藏在腹腔之中。
那裡就是一名武夫的元府。
真元的心臟。
「我的武相鼎簡直是我親爹啊……爸爸,你先回去吧。」
李小閑的嘴角微揚,然後把武相爸爸送回了眉心泥丸。
接下來,為了試試新生元府中的真元能否隨意催動,他開始做俯卧撐。
以前,他俯卧撐只能做十個,再多的話肯定會氣喘吁吁。
不過此時,他做起俯卧撐,就跟玩似的,而且都是笑著做的……
「一、二……九、十……五十六……一百七十三、一百七十四……六百八十八……一千。」
一口氣,做了一千個俯卧撐。
僅僅是感覺有一點點累……腹腔中的真元猶如渦輪增壓,在他做俯卧撐時,不斷的將真元輸送到他的四肢百脈。
「我的媽哎,太刺激了……這麼下去,我不是很快就要無敵了?」
李小閑的眉毛都彷彿充滿了笑意。
……
上午的陸家府邸,有人偷著樂,有人卻如臨大敵。
陸長松現在就像變成了戰場上的武將。
他站在一座高十幾丈的假山旁。
假山看上去是座假山,其實內有乾坤。
裡面是被掏空的,儼然是一個練功房。
聚元陣就布置在練功房,平時只有陸府的子嗣才能進去修鍊。
這會,陸長松沉著臉查看了聚元陣,完好無損。
「何方鼠輩,滾出來!」
言罷,他忽地飛跳上假山之頂,身後彷彿有一尊熊影武相,若隱若現。
回答他的只是一陣風兒。
「老爺,我們昨晚也感知到聚元陣不能聚集元力……」
「可等我們準備分頭行事時,又發現聚元陣正常的聚集著四面八方的元力。」
「……」
「不成想,二少爺與四少爺過來修鍊時,不僅聚元陣不能彙集四方元力,練功房中的七塊元石,也變成了齏粉。」
四個看模樣像陸府護衛的男子,你一言我一句的說道。
「父親,七塊元石是聚元陣用了整整一年才凝聚的元氣晶石,竟然被人偷偷煉化,孩兒猜測府里出了吃裡爬外的狗東西!」
四少爺陸子銘說道,他長得白白凈凈,修武天賦雖不能相比他二哥陸子岸,但今年十九歲也已經是一位八品真元境的武夫了。
說完,陸子銘的目光掃視著那四個護衛,顯然是在懷疑他們。
「四弟,哪怕是父親與壽卿,也無法在短時間內煉化七塊元石,即使我藉助武相煉化一塊元石,也需要半個月,所以你的猜測錯了。」
二少爺陸子岸的話,讓四個護衛一下子鬆了一口氣。
他一身白袍,氣質溫文爾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