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太子殿下?
晌午,有一艘不知從哪而來的鐵甲巨船飛行在蒼穹之上。
「嗷~」
忽而,一聲龍嘯響徹天地。
一眼瞧去,原是鐵甲巨船的船頭是一顆活著的猙獰龍頭!
黑色的巨瞳,閃爍著泯滅任何神情的煞氣。
龐大的鐵甲巨船穿雲破霧,不管是正在耕種的農夫還是山野動物,雖然肉眼看不見鐵甲巨船飛過天穹,但龍嘯聲響徹之時,彷彿受到了某種血脈的壓迫,無不是惶恐的瑟瑟發抖。
「公主,下面的山河大地就是大乾王朝了。」
「五年了,本宮終於學藝歸來......額~本宮要更衣......」
「……」
甲板上,站著十幾個神完氣足的人,其中一名老婦拄著一根鳳羽拐杖,恭敬的和一名穿著紅衣的高貴少女言談著。
……
東都,陸府。
因聚元陣的事,陸長松在書房中踱步沉思。
可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到底是誰,無聲無息的把那七塊元石煉化了。
「父親?」書房中,望著自己父親眉頭深鎖的臉色,陸子期帶著疑問,小聲的喚了一聲。
陸長松看著他,稍微沉默,忽然問道:「餉銀案真是你自己推理的?」
「是啊!」陸子期當時就來了精神。
陸長松凝視著自己這個讀書犯困,修武喊累的兒子,直覺告訴他,此子一點沒變。
可是單憑餉銀案的卷宗能發現破綻,並且想到草皂製作假銀,這份縝密的心智卻是其他幾個兒子沒有的。
壽卿回來,假如庫道地面之下真的暗藏假銀換真銀的機關,此案就可以推翻。
不僅能順著這重大線索找出幕後人,丟失的餉銀也能追回來。
如此……
正在陸長松沉吟之時,一聲風的呼嘯,有隻虛幻的黑鴉飛進書房窗口,轉而像是墨水移形換影的變成了一個人。
壽卿回來了。
然而,他受傷了!嘴角有一絲幹了的血跡,左手臂膀處更是有個劍窟窿。
「大人,庫道下隱藏暗門,但是暗門有機關,屬下不敢妄自破門。不過我回來時,被人跟蹤,為了擺脫他,我與他交過手。」
「此人是個五品的土武相武夫,好在沒什麼戰鬥經驗,一翻交手后,我雖受傷,但也從他身上得到一塊玉佩。」
「並且確認他被屬下甩開,才回到府中……」
武相千奇百態。
而五行武相卻較為稀少,並且同境界之下碾壓普通的獸武相。
壽卿的武相是黑鴉,境界五品。
遇上同境界的土武相武夫,能夠沒死,還能回到陸府,主要是他的上過戰場,戰鬥經驗豐富。
否則不死也重傷。
說著,壽卿遞上一塊拇指大小,做工精細的白色玉佩。
你辦事,我放心……陸長松接過白色玉佩,沒有立即去看。
繼而,手腕一翻,手裡多了一枚葯丹,「先服下這枚血氣葯丹。」
「是,大人。」壽卿點頭。
一旁的陸子期樂壞了,道:「父親,這下您相信孩兒了吧,孩兒就是天生有斷案的天賦。」
陸子期吹起不要錢的牛逼。
不過,陸長松彷彿沒聽見。
他仔細望著手裡的玉佩,喃喃道:「土武相武夫?景蘭玉佩……太子殿下的景蘭衛!」
太……太子殿下?
陸長松的聲音雖輕,但是書房中的陸子期與壽卿都聽見了。
壽卿的表情沒多少變化。
陸子期只感覺頭皮一麻一麻的。
太子?
怎麼會是太子?
小閑不是懷疑父親的老對頭,童府尹嗎?
陸子期舌頭大了,張著嘴,震驚的望著陸長松。
「我日夜推斷,沒想到餉銀案居然牽扯到太子殿下。父親,接下來怎麼辦?」陸子期震驚一瞬后,說出了長這麼大以來最聰明的話。
陸長松神色忽變得輕鬆,道:「官場上的事你不會明白。」
話罷,他像是自語又像是嘆出了多年積鬱的悶氣,望著窗外,自言著:「老童,太子黨這條大船,就先把你趕下水……」
童府尹是太子的人!
那麼小閑的推斷也沒錯.......
陸子期琢磨著,又聽陸長松道:
「子期,父親即刻進京面聖。」
剛說完,陸長松又改主意,道:「不,此案是你找出重大線索,就與為父一同進京。」
進京……我、我要見到皇帝了嗎?
陸子期彷彿感覺自己激動的甩出了幾滴尿液。
大乾王朝,在京都包括東都與西都,四品以下的官員沒有資格見到皇帝。
陸長安是正四品,若有大事,可申請朝會,從而直接面聖。
「哦哦,我立即讓聶空準備馬車……」
陸子期興高采烈的跑出書房。
「……」
……
陸家有好幾位馬夫。
不過只有聶空這個老司機去過京都。
陸長松帶著陸子期坐上了馬車,聶空穩當開車。
「老爺,少爺昨日的書院詩詞考試,考了第一。」
馬車快要駛出陸家大門時,聶空回頭,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陸長松下意識的覺得自己聽錯了,完全沒相信聶空的話。
「少爺,詩詞得了第一。」
聶空簡直是長著一副人不可貌相的臉。
他看去面癱,某些方面卻是老油條。
此時,他這句話活活是你好我好他也好。
陸子期聽了,心花怒放,開心的要死:有你的啊,老聶。
陸長松:我兒不僅會斷案,且詩詞得了第一,莫非他以前一直是裝的?即將要春闈,難道他會給我一個天大的驚喜嗎?
聶空:少爺,回頭我問你討個幾百兩銀子不過分吧。
「子期,你作的什麼詩?」陸長松還是不大相信,問道。
「父親想聽,孩兒念給父親聽。」
「一片兩片……」
「……」
詩念完,陸長松雖是武官,不過多年的官場生涯也讀過一些詩書,儘管那些詩文看著頭大。
不過這首簡單又極為有意境的詩,卻是很上口,一聽既懂又意境十足。
「飛入梅花總不見......好詩,好詩啊。」
大武官聽完后,當場就贊了一口,接著又道:
「父親這些年錯怪你了,你娘泉下有知肯定會為你高興。」
陸長松這一霎,只覺自己這個最沒用的兒子,越看越有出息。
只是他不懂詩文。
否則只怕此時就要考驗一下陸子期......
陸子期心中倍兒爽。
但是,讓他一日之間廢物變寶的李小閑,卻沃、草、泥、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