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給你做全身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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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沒有過一刻，讓燕爾覺得自己如此無能，軟弱。
外婆扶著一陣陣發疼的腿，慢悠悠地走到燕爾身邊，抬手憐愛地摸了摸燕爾的腦袋，溫和地說道。
「爾爾，算了，別傷心也別生氣。那些東西不值錢，對外婆來說，你才是最重要的。」
燕爾癱坐在地地上，渾身瑟瑟發抖，眼淚越發掉的厲害。
「對不起，外婆，是我連累你了。」
她咬著唇，雙手撐著地面掙扎著站了起來，伸手將外婆扶了起來。眼角的餘光，不經意的一撇。
不遠處，幾個男人將搶走的包裹翻了個遍，見裡頭著實沒什麼值錢的東西，抬手扔出了橋洞。
「什麼玩意兒。看著穿的人模狗樣的，沒想到就是兩個窮光蛋！」
啪。
東西散落了一地。
燕爾想也不想地沖了出去，朝著包裹跑了過去，彎腰快速撿了起來，用力抱在自己的懷裡。
一個瘋狂的念頭，忽然就在這一刻，竄了出來。
這樣的日子，她過夠了。
她不願意繼續忍受，更不願意讓唯一親愛的外婆，因為她承受顛簸之苦了。
抱著東西站起來的時候，一輛低調的黑色轎車，從不遠處的拐角處忽然沖了出來，朝著燕爾疾馳而來。
嘀——
距離太近，等裡頭的司機發現燕爾的存在時，剎車已然來不及。整個車身朝著燕爾站立的地方，瘋狂而來。
身後，是外婆尖銳的喊聲。
「爾爾，快躲開——」
燕爾像是傻了一般，放大的瞳孔里，都是朝著自己飛來的汽車的身影，大腦像是頃刻間當機了似的，壓根做不出一絲反應。
呲——
緊急剎車，車輪和地面發齣劇烈摩擦時尖銳刺耳的聲音，在夜色里，越發駭人。
最終，車頭在距離燕爾膝蓋處幾厘米的地方，硬生生地停了下來。
燕爾低頭看了燕，哆嗦著想說什麼，結果雙腿一軟，整個人都癱坐了下去。
不遠處的外婆一路小跑過來，上氣不接下氣，一臉驚恐地在她身邊停了下來。伸手就去扶她。
「爾爾，你怎麼樣？」
雙腿上劇烈的疼痛，和老人家忽然間的劇烈奔跑，讓外婆膝蓋一軟，整個人摔了下去。
燕爾猛地一回神，眼睛瞬間瞪得老大。
「外婆——」
車門忽然被人打開。
一雙修長的雙腿，從敞開的車門裡伸了出來。男人閃著銀光的白色袖口在燕爾的面前一閃而過。
下一秒，男人高大的身影附身鑽了出來，最先停在了外婆的跟前，低沉的聲音，渾厚動聽。
「沒事吧？」
聽到聲音，燕爾渾身一僵。
順著男人被有型的黑色褲腿包裹著的筆直長腿往上，窄腰，肩膀挺闊。然後，是一張她如何都忘不了的冷硬面容。
陸聖擎。
此刻，男人像是完全沒看到她似的，高大的身軀微微傾過去，抬手將外婆從地上扶了起來。
此刻的陸聖擎，沒了初入燕家時候的冷肅，疏離，和高不可攀。面對外婆的時候，眉宇間，都是溫潤的謙遜和平和。
對。
溫和。
這是燕爾在這個男人身上，絕對沒見過的神色。
外婆沒回答，而是鬆了手，急急忙忙往燕爾的方向看，「爾爾......」說著還要作勢過來扶她。
一隻手趕在外婆之前，更快伸向了燕爾。
「我來。」
男人腿長手長，不過一伸手的功夫，一把將還癱在地上的燕爾拉了起來。
衣服摩擦間，一股熟悉又陌生的龍涎香的味道，夾著淡淡的煙草味道，一點點侵入了燕爾的鼻翼間。
她忽然想起那個夜晚，男人在她身上揮汗如雨的時候，她的周身，就是這樣讓她無法解脫的味道。
燕爾當即觸電般跳開。
像是忽然這一刻，她才記得自己是傻子的身份，一陣風似的躲到了外婆的身後，低著頭，像是一個怕事的孩子一般。
陸聖擎精銳的視線掃過燕爾身上，轉而側身對身邊的蘇欖沉聲吩咐道。
「扶老太太上車，去醫院，聯繫醫生幫他們檢查身體。」隨即，又緩聲說道，「當然，還有這位小姐。」
燕爾覺得自己的眉毛都要燒起來了，當即在外婆身後，用力扯了扯她的衣服。
外婆也是意外，當即對著陸聖擎擺了擺手。
「年輕人，不用麻煩的。我和我的孫女只是被嚇到了，沒什麼大問題。況且，這件事情本來就是我們的不對。」
陸聖擎也很堅持。
「不麻煩，順路。」
說著，甚至主動拉開車門，伸手扶著外婆，眉宇間明明是平淡的神色，可渾身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場，就是無法讓人拒絕。
最後，外婆不得不扯住燕爾上了車。
車子一路緩行。
燕爾靜靜地縮在外婆的身邊，雙手緊緊地攀住外婆的胳膊，整個人都處在極度僵硬緊張的狀態里。
就連身邊的外婆都發現了，忍不住抬手拍了拍她。
好在，男人的話並不多。
到了醫院，一行人下車。
聯繫過的醫生一早就在門口等著了，見了陸聖擎，恭敬地喊了聲，「陸少。」
「幫這位老太太檢查身體，記得，是全身檢查。」
醫生點點頭，領著外婆往裡頭就走。
燕爾下意識地想要跟過去，卻被直接攔在了外頭。
「抱歉小姐，檢查期間，除了患者本人，外人是不允許進來的。」
大門關上，燕爾直直地立在門邊，僵直著身體不敢回頭。
可身後那道極具侵略性的目光，太過強勢，壓迫得身體里每根神經都緊繃了起來，後頸出一陣陣的寒意。
卻聽到身後忽然「嗤」的一聲笑，陸聖擎再度開了口。
「別忘了燕二小姐，帶她去做檢查。」
周身開始飄著若有似無的煙草味道，身後也有淡淡吞吐香煙的聲音。片刻，陸聖擎的聲音再度響了起來。
「記得，也是全身。尤其是腦部檢查，對於燕家二小姐來說，絕對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