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七節 卷四終章:雪

第五百二十七節 卷四終章:雪

「明楓……你說……你要立我跟你的孩子做王儲?」若絮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是你跟翼朔雪的孩子嗎?」

「他是長子,我當然要立他做王儲了。」明楓湊到若絮的耳邊說:「而且我會好好培養他的。」

若絮的頭埋得更深了,雙頰更是彤若紅雲。

「好了,好了,你都快做母親了,還這樣害羞……」明楓順勢在若絮的臉頰上捏了一把,調笑道。

就在這時,一個侍者走了上來,雙手握拳舉在胸前行禮道:「陛下,烈風王風碎殿下求見。」

「正好,快快請他上來。」明楓鬆開懷中的若絮,示意她先到旁邊的沙發上坐下,自己則緩步走下台階,迎接正走進宮裡的風碎。風碎此時雖然衣著依舊奢華,但相比於以前花花公子那般的浮華,現在已經內斂了許多,擁有了屬於上位者的氣度與尊容。

「大哥,你可算來了。」明楓露齒一笑,上前就對著風碎的肩膀捶了一拳,「我還以為封了你一個烈風王,你就呆在落英城王府,不想來綠華城見我了呢。」

「明楓,你叫我,我能不來嗎?」風碎笑著回答。

「伯母也來了。」明楓看向風碎的身後戴著面紗,一身素衣的空吟紫月說道。

「不敢當,現在您是聖楓帝了,奴家可受不起你這一聲伯母。」空吟紫月似乎對明楓還有偏見,不冷不熱地說道。

「其實我請大哥和伯母不遠千里從落英城到綠華城來,是因為一件事情。」明楓說著走到桌子旁邊,拿起一柄長劍,又走了回來,遞給空吟紫月說道:「您認識這把劍嗎?」

即便隔著面紗,明楓依舊看到空吟紫月驟然間變了臉色。「你……你……怎麼會有這把劍……他,他人現在在哪裡?」

「母親,這不是劍神霧雲霜的雲封天嗎?」幾次與劍神霧雲霜擦肩而過的風碎,一眼就認出了面前的長劍正是劍神的佩劍:雲封天。

「對,就是雲封天。」空吟紫月說道。

「霧雲霜前輩,是我的恩師,而他前不久已經……」明楓停頓了片刻繼續說道:「已經不在人世了。」

「什麼!」空吟紫月震驚道:「以他的劍術,高原能傷他的人都沒有幾個,誰又能殺得了他?一定是你搞錯了,或者說這隻老狐狸跟你串通好了來騙我!」

明楓低下頭說道:「殺死恩師的,不是別人,正是霧術牙。當時在龍神窟,恩師為保護我突破霜炎極壁,為霧術牙所傷,我十分地愧疚……」明楓嘆息道:「恩師在臨死前,托我將雲封天和掌門人扳指帶出,交給您。」他說完,從懷中取出那枚青銅戒指,托在右手掌心遞給空吟紫月說道:「請看,這就是卻見門掌門扳指!」

「什麼!他……他真的死了嗎?」空吟紫月吞吞吐吐地問道:「他真的死了嗎?在哪裡?」

「龍神窟……」明楓用悲戚的語氣說道。「還有大哥……」

「嗯?」風碎一直不解於自己的母親為什麼會對霧雲霜的生死這樣感興趣,就在這時,明楓的卻對他說了一句話,讓他如遭電亟,生生在原地石化了三十五秒鐘。

「恩師讓我告訴大哥,你其實是他的兒子……」明楓說著就將扳指遞到了風碎的手上說道:「所以,他才要將卻劍門掌門之位傳於你……」

「什麼!?」風碎與空吟紫月幾乎同時喊了起來。

「恩師說,他不願意自己的孩子永遠不知道自己真正的生身父親是誰,他知道自己的小師妹十分地狠心,絕對不會告訴他真相,所以才出此下策……」明楓心中迴響著霧雲霜最後時刻的壞笑,此情此景居然有了一種想笑的衝動,但他依舊忍住笑容在臉上顯露出如喪考妣般的悲戚神情。

「恩師讓我告訴大哥,你其實是他的兒子……」明楓說著就將扳指遞到了風碎的手上說道:「所以,他才要將卻劍門掌門之位傳於你……」

「什麼!?」風碎與空吟紫月幾乎同時喊了起來。

「恩師說,他不願意自己的孩子永遠不知道自己真正的生身父親是誰,他知道自己的小師妹十分地狠心,絕對不會告訴他真相,所以才出此下策……」明楓心中迴響著霧雲霜最後時刻的壞笑,此情此景居然有了一種想笑的衝動,但他依舊忍住笑容在臉上顯露出如喪考妣般的悲戚神情。

面對啞口無言的風碎母子,明楓笑著說道:「這個消息,除了我和若絮以外,不會再有第五個人知道了,這點還請你們放心。」

「母親,這是不是真的?」風碎不禁問道。

「霧……霧雲霜,他……他……他胡說!」空吟紫月用力將雲封天摔到風碎的手上,轉身就走,只留下呆若木雞的風碎站在原地,直到明楓拍了一下風碎的肩膀,他這才反應過來。

「怎麼?陡然變成了劍神霧雲霜的兒子讓大哥你變傻了?」明楓笑著問道。

「沒……沒有。」風碎反應過來,急忙退了下去。

「想不到我的大哥知道這個真相時,竟然是這樣的態度。」明楓似笑非笑地說道。

坐在沙發上的若絮則輕聲說道:「明楓,你怎麼就知道霧雲霜前輩不是在惡作劇呢?」

「哦?」明楓優雅地走到若絮的身邊,微笑著問道:「說說你的看法,若絮。」

「霧雲霜沒有得到空吟紫月,也許他曾經得到過,但是他又失去了。所以他並不甘心,他才用這樣的方式來使空吟紫月更加深刻地記住他。」若絮的眼睫毛微微地顫動著,「我想我能夠理解霧雲霜前輩的心情。」

「也許吧……」明楓坐在若絮的身邊,看著落地窗外還在簌簌落下的雪花,淡淡地說道:「師尊的一生,就像是這雪花,飄落下來,總會有一些遺憾的。」

不知不覺,一隻手纏在了明楓的腰間,依靠著他的胸膛。

雪還在不停地下著,高原之巔,瀟瀟的風雪之中站立著三個人。一名黑髮女子玄色長袍,懷中抱著一架純黑色的古琴,眼神如古井無波,在她的右邊,侍立著一名黑衣劍客,手中握住的長劍湛然如墨,肅殺中透著漠視生死的冷然,而在他們面前的則是一名帶著黑色面紗的女子,黑色的祭祀袍迎風獵獵而舞。

「月白,據你所收集到的情報,霧術牙的確是叛變了,並且與魔族聯繫,對嗎?」女子沉聲問道。「你們覺得此時該如何處理?」

那站在女子右邊的劍客冷冰冰地說:「以我之見,容我去殺了這個叛逆便是了。雖然我對天界和魔族沒有甚麼好感,但我更討厭叛徒……」

「你的看法呢?月白。」黑衣女子抬起頭看著面前的月白問道。「衣卒爾與霧術牙對抗,能否有十成的把握?」

「沒有,現在的霧術牙雖然實力還沒有達到離恨天,但是他手中有魔神王賜予的九戒殺神劍……」月白低聲道:「也許是嘉百莉姐姐對上他,恐怕都只能與他平分秋色,衣卒爾實在難以勝任。」

「哦?」衣卒爾有些不屑地說道:「他終究只是一個凡人而已,能夠與天使抗衡嗎?」

「凡人自然不可能,但是突破極壁的凡人便與天使不相上下了。」月白解釋道:「現在我們手中的力量已經十分微弱,如果衣卒爾再有什麼損傷,我咒術軍極有可能會被完全毀滅。還請嘉百莉姐姐三思。」

「嗯,月白,你分析得十分對。」嘉百莉微微頷首,表示讚賞。「那現在全高原,有誰最痛恨霧術牙呢?」

「根據我們所掌握的情報,明楓的師尊霧雲霜,明楓的祖父蘭諾都死於霧術牙之手,他應該是全高原最痛恨霧術牙的人。」月白分析道。

「好吧,我們就將霧術牙的行蹤告訴明楓,讓他去復仇吧。」嘉百莉淡淡地說道:「這是霧術牙自己惹下的血債,只有他自己的血才能夠償還。」

「遵命!」月白向著嘉百莉行禮,轉過身,消失在了風雪之中。

西部荒原,炎魔谷,赤紅色的岩石上飛揚著滾滾的沙塵。這裡據說曾經是一片蔥蔥鬱郁的森林,但是天使軍與魔族在這裡發生了創始戰爭最大規模的一場戰役,領軍雙方是天使軍大將戰爭天使帝薩爾,魔軍的是魔族大王子月修,近萬名天階高手在這裡發生著激烈而近乎慘烈的戰鬥,造就了現在這裡的地貌,而這裡也是高原上最接近魔界的地方。

在炎魔谷的一座丘陵上,一名黑衣人抬起頭,用深邃的目光看向天空。他從懷中取出一隻懷錶,低下頭看了看,指針已經到了十一點的位置。

「越火劍客陳蒼雲,龍神肉身蘭諾,還有劍神霧雲霜,果然幽冥封印的力量已接近臨界點了。」黑衣人盯著手中的懷錶說道:「只是不知道下面的力量該由誰來完成了……」

一股不詳的預感驀然襲上了黑衣人的心頭。

也許,會是我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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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魂劍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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