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錢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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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笑經常會想，蘇諾他媽是怎麼把他生成這樣的。就好像照著林笑心裡所有的喜好所有喜歡的樣子原樣畫出來了似的。不只是因為長的帥，長的帥的多了去了，伸手一劃拉都能掃著一兩個，林笑看見他們就是純欣賞，沒像看見蘇諾時候那樣魂兒都沒了。
他從來都不知道愛情來了的時候是這麼樣一種狀態，林笑想到這兒噗嗤一下就樂了，林笑寶貝兒沒想到你靈魂深處也挺狂野啊！
「我□可別在這兒嚇唬我了成嗎？」蘇林伸手在林笑眼前晃了晃，「笑哥你這樣我瘮的慌。」
「滾。」
「我滾什麼滾啊？我跟你說你最近絕對不正常，」蘇林盯著林笑，「你剛才吃沙冰都能吃直眼兒了。」
林笑瞪了蘇林一眼，「我讓我的思想自由飛翔一會兒，不行么？」
「那您能告訴我你樂啥么？傻呵呵的，」蘇林說話的時候勁兒有點大了，林笑就看見一粒粒小碎冰碴以極其性感的方式進行著自由落體，「哎我有點太激昂了，下回我咽下去再說。」
林笑給自己杯子放到旁邊，讓它離開自己跟蘇林中間這條線兒上，「吃都堵不住你這嘴啊？」
「你堵我嘴幹啥呢？」蘇林這次倒真是給嘴裡東西咽下去才說話，「你就是有情況。」
林笑沒出聲，他這情況說出來怕蘇林承受不住。
「你看你有啥情況你就說唄，你相中誰了哥們兒還能幫你追，」蘇林在腦袋裡過了一圈兒，他天天跟林笑在一塊兒也沒有那合適的小妹兒啊。
「追屁，哪兒都有你。」林笑看那邊丹姐又訓人了，小孩兒不大憋屈的都快哭了，林笑聽了半天想聽聽他犯什麼錯誤了，要不是什麼大事兒他就去救他脫離緊箍咒。
「我知道了！」所以蘇林嗷的一聲喊就給林笑嚇了一跳，一哆嗦嘴裡沙冰差點沒吐出來，蘇林指著林笑，「林笑你是不怕我搶你的啊？你這也太那什麼了，你怎麼能這麼想我呢？！」
林笑覺得自己現在應該配一腦袋黑線才合適，「你這真是逼我說那倆字兒啊……」
「什麼字兒？」蘇林以為是個人名呢，瞪眼睛等著林笑說，還挺興奮。
「傻、逼。」
「……操。」
今天不知怎麼，小五小六什麼的誰也沒來，蘇林跟林笑不一樣，林笑平時工作就是這個，往這兒一坐能坐一天，蘇林就不行了，覺得無聊。「不行啊，笑哥咱倆得找點事兒干，」蘇林用手杵著下巴，眼巴巴的看著林笑，「這也太沒勁了。」
林笑斜眼瞟了他一眼，「無聊了？」
「嗯！」蘇林使勁兒點了下頭，點的就跟抗戰劇里小日本兒點頭說「嗨」似的。
「那你撓牆吧。」
「林笑沒你這樣的，」蘇林苦著臉，「這時候你應該問我想幹什麼才對。」
「你多大了？在哪兒都呆不住。」
「沒有，我在學校不這樣，在學校沒意思了也沒人陪我玩兒，」蘇林嘿嘿樂了，「回家了這不是你總慣著我么？」
「別說的好像咱倆之間有點啥情深意長似的，」林笑樂了，「要慣也得是你哥慣著你啊！」
「不一樣，」蘇林說的還挺認真，「我哥才回來一個月不到，但是咱倆一塊兒都五年了，我哥走這五年要是沒有你我都不知道什麼樣了。」
「嗯，佔了我生命的快四分之一。」
「哎對了，你說我昨天看見誰了？」蘇林一下子坐直了，「我昨天還要給你打電話呢，後來忘了。」
「誰啊？校花啊？」他們高中時候有個小校花，長的特別漂亮，當時他們一幫人里都想追，就林笑特別淡定。後來蘇林跟小五倆人追的熱火朝天的，林笑天天一邊樂一邊看著他倆掐，結果後來人校花倒貼著追林笑來了。
林笑當時是真不想跟她好，他怎麼回事兒自己知道，但是人姑娘鍥而不捨的，天天又是情書又是送飯的，全校那麼多男生追著人都沒搭理，他要是再不應了小姑娘太栽面兒了。於是林笑被迫著讓蘇林跟小五敵視了很長時間，差不點兒沒絕交，一直到後來林笑跟她分了蘇林才跟他說話。
「校花個蛋，」蘇林瞪了林笑一眼，「我看見錢二了！」
「錢二？他回來了？」
「啊，」蘇林伸手在臉上比劃著，「我去，臉上那麼長一條疤，從這到這，挺嚇人的。」
林笑皺眉，「他看見你了嗎？」
「沒有，」蘇林搖頭，「昨晚你不回家陪爺去了嗎？我跟我哥吃飯的時候看見的，他應該是沒看見我，旁邊還摟個女的，看那樣兒現在混的還行。」
林笑點點頭沒說話，手指在玻璃桌面上一下下點著。
「你快別沉思了，」蘇林給杯子里剩的冰一口都給倒嘴裡了，「我操真給勁兒，要不你跟我買衣服去得了，在學校都沒人陪我去，就等著回來你跟我去呢。」
「走吧。」
林笑開著車帶蘇林去了市裡，其實蘇林買衣服挺好買的，就那幾個牌子，進去了看見差不多的就試，穿著順眼就買。林笑也這樣，他們常去的那幾家店都認識他們倆了。
男裝一般都在三樓，上了電梯頭一家就是蘇林挺喜歡的牌子，裡邊有一個長的挺漂亮的店員，每次來的時候蘇林都願意找她。倒不是因為別的，主要是以前有一次蘇林在她們店裡接電話的時候沒注意，手裡拿的奶茶灑了人家一地，當時他們倆特別不好意思，人小姑娘二話沒說，笑呵呵的拿紙一點點的給擦乾淨了。還一直在說，「沒事兒沒事兒，您別弄髒鞋，踩上該黏了。」
從那以後他們倆每次來的時候蘇林都找她接待，她要是忙著就轉一圈等會兒再過來，反正就一句話的事兒，還能給她多加點提成。這次倆人一進來過來接待的是個男孩，挺熱情的。蘇林看了一圈沒看見那小姑娘，問：「你們這兒那個大眼睛的姑娘呢？」
男孩想了一下，「您說圓圓嗎？」
「不知道叫什麼，反正眼睛挺大，齊劉海兒。」蘇林還伸手在眼眉上橫著比劃了一下，齊劉海兒的意思。林笑徑自在後邊看衣服了，他根本都想不起來那小姑娘長什麼樣兒，看見了能知道是哪個，沒什麼太大感覺。
「奧，那就是圓圓，」男孩對齊劉海兒好像反應挺大，「就她自己齊劉海兒，她在後邊理貨呢，用我給您叫一下嗎？」
「那你叫一下吧，謝了啊！」
男孩笑了，「不用謝，您坐那兒等會吧。」
林笑走過來拍拍蘇林肩膀，「我可真羨慕你這執著勁兒，你也不嫌麻煩。」
蘇林往沙發上一靠，拿起旁邊小桌上準備的糖扔嘴裡一塊，「這有什麼麻煩的，我都習慣那小姑娘了，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多招人稀罕。」
「你可真是到份兒了。」林笑抬頭找了個空調口站底下了，天太熱，從停車場走上來這一會兒都出了一層汗。
也就一分鐘吧，那小姑娘就小跑著過來了，看見他們倆先大大的笑了一下，林笑心想果然是齊劉海兒啊。
「我一猜就是你們，」小姑娘吸了下鼻子，說話還有點鼻音，「就你們每次都找我，我都有點感動了。」
「你別告訴我你這是感動的，」蘇林盯著她的紅鼻尖看了下，又看了眼紅眼眶，看的小姑娘都有點不自在了，「感動的熱淚盈眶了啊？」
小姑娘笑了，給倆人一人接了一杯水。
「這是躲後邊偷偷抹眼淚兒去啦？」蘇林接過紙杯，接著問。林笑踢了蘇林一腳，這就是他們倆不一樣的地方，蘇林嘴太欠，人姑娘要是不想說他非得問，這得多煩人啊。
不過這小姑娘跟蘇林熟了，知道蘇林不是壞人，也沒覺得煩，就是挺不好意思的摸摸劉海兒，「是啊，那哭的時候流鼻涕了也不能就當著顧客面在這兒擤鼻涕啊！」
小姑娘大方的就承認了，還說的這麼直白，連林笑都樂了，「什麼事兒委屈這樣啊？」
「挨罵了唄，」小姑娘撅了下嘴，「可慘了，上星期我開錯單子了，丟了一件衣服一條牛仔褲，一個月工資瞬間剩一小半兒了。」小姑娘語氣挺輕快的，還笑著說的像不當回事兒似的，但是眼眶還是紅了。
「圓圓你手邊那個黑色短袖給我看看最小碼是多少的？」旁邊一個店員沖這邊喊。
「哎，等下我看看，」小姑娘跟蘇林他們示意了下，回頭找了找，「這兒就剩80和85了，後邊好像還有兩個75的。」喊完了歪著頭沖蘇林小聲的說：「林哥你要不要試試這個？剛上的新款，限量的，總共就來了不到十件。」
蘇林看著小姑娘大眼睛水汪汪的瞪著，鼻尖紅紅的，看起來就跟個小耗子似的，樂了，「你這思維轉的挺快，」走過去拿起那件短袖看了看，「幹嘛偷偷摸摸的說啊？」
「這次來的這批新款我覺得就這件最好看，」說著還轉著頭看了看周圍有沒有其他店員，「你們要是要的話我得趕緊去把後邊兩件搶過來，175的就剩兩個，不然一會兒讓別人拿走了，給他們穿都白瞎了。」
「這算是熟人待遇嗎？」
「當然啊。」小姑娘點頭。
蘇林也配合著她低著頭小聲的說：「那你趕快去搶一件過來吧，」指了指還在那坐著的林笑，「給你那個林哥穿，這麼顯形的衣服我已經穿不了了，我身上的肉現在有點傲嬌。」
「啊？」小姑娘還挺不可置信，蘇林的身材一直都挺標準的，他們倆都是衣架子，穿什麼都好看。
「別啊了，那邊都過去拿了，你還不趕緊給你那個林哥搶一件過來？」
小姑娘看了一眼，那邊確實有個店員往後邊庫里走了，急了，「那你們等會兒啊，我得趕緊去，」說完就跑了，蘇林看著她小不點兒還風風火火的樣兒樂了。
「林笑這衣服真挺好看，你穿著得賊性感。」蘇林一邊說一邊拿了旁邊一款衣服看了看，「像我現在就只能穿這種休閑的，寬鬆點的，稍微緊點兒就得露出肉來。」
「嗯，還沒到中年呢你就發福了。」
「你說我是怎麼做到的？」蘇林想想又悲從中來了，「太悲涼了。」
小姑娘不負眾望，硬是從另外一個店員手裡搶了一件過來，拿著就跑過來了，「快快，哥你趕緊拿去試，你穿身上她就搶不回去了。」
林笑覺著挺好玩兒的，拿著衣服就去試了，剩蘇林在那挑別的款。穿上之後還真挺打眼的，其實就是個挺簡單的短袖T,胸前有幾個字母，袖口有一個小LOGO，貼著身形的，但是可能就是因為簡單所以看著很有氣質。
「我去，真棒。」蘇林看著林笑從試衣間出來，吹了個口哨，「哥以前穿上也能這麼棒。」
小姑娘聽見了抿嘴樂了，「林哥你怎麼胖這麼多啊？你以前穿這樣的衣服可好看了。」
「沒事兒，」蘇林嘆了口氣，「哥還會回去的。」
林笑看著鏡子裡頭的自己，不知怎的就想起在家的時候蘇諾光著上半身的樣子了。蘇諾不是很白，是那種偏小麥色的皮膚，身上肌肉那麼緊緻結實，這種衣服其實最適合他，穿著能把他胸肌腹肌都顯出來，都他媽得性感死。林笑覺得自己不能再想了，想起來就沒完。
「蘇林你覺不覺著咱哥穿能特好看啊？」
蘇林想了下，「哎還真是，他穿跟你穿不一個感覺，他有塊兒啊。」
「就是啊，」林笑進試衣間里給衣服脫了換上自己之前的，手裡拿著衣服遞給那個圓圓，「咱哥底子好。」
「那給他也帶一件就得了唄。」
林笑樂了，等的就是這句話，「行，」回頭跟圓圓說：「那把這個裝起來吧，再拿件80的。」
「哎，好的。」
「咱哥不能嫌棄吧？」其實林笑心裡特別樂，但是不敢表現出來，還得裝的特淡定，真挺難為人的。我操他跟蘇諾要穿一樣衣服了，那不就是情侶裝了么？林笑光想想都激動的不行。
蘇林樂了，「你別把咱哥想的特有距離行不行？」
「妥了。」
最後蘇林買了兩件短袖一條褲子，林笑光興奮了，別的衣服都沒看，就覺著他買的這款怎麼看怎麼好看。拿著單子付款的時候林笑都特別開懷，刷卡刷的心潮澎湃的。
「我就說我買，你非跟我搶什麼啊？」蘇林提著一堆兜子，跟在林笑旁邊一直嘟囔，「你就買一件衣服，剩下的都我的，你說你搶著付什麼款呢？」
「哎呀行了，」林笑揮了下手，「你什麼時候這麼磨嘰了呢？」
真有意思，小爺買的那可是情侶裝，還能讓別人付款？這要真跟蘇諾穿一樣的衣服出去吃飯什麼的，林笑睡覺做夢都能樂醒嘍，這機會還能留給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