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六十四章:霧裡看花

第一卷 第六十四章:霧裡看花

在顧墨的叮囑下,牛所派人把小三十李紅岩送回了家中。既然事情也處理完了,顧墨還是不願意與小三十在有任何的交集。

臨走時候,小三十李紅岩還是驚魂未定,不過,她與顧墨早就是兩個世界里的人了。其實不光是小三十李紅岩,顧墨現在和那些個發小們也早就脫節了..........

顧墨就這樣在車裡胡思亂想著,沒一會兒功夫。牛所穩穩地踩了一腳剎車把車停在了小院門口。

幾人下車以後,牛所看著一邊兒停著的霸氣奧迪讚不絕口:「誰家的輛奧迪啊,真心漂亮。」

顧墨抬起眼睛掃了一眼:「還能有誰的,我們這賒粥散人剛買的。」

牛所微微一笑:「蕭道長,您這是攬了個大買賣啊!」

蕭小樓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無量佛,貧道可是準備經商的人,這東西拿出來也就是充充場面。」

牛所撇了撇嘴說道:「乖乖,蕭道長你這話說的……這奧迪得七八十萬吧!也就是拿著出來充場面嗎?真奢!」

顧墨攤開雙手:「你看吧!賒粥的,我說什麼來著,你這車買的真不明智!」

蕭小樓老臉一紅,低聲念叨著無量佛以避免更多的尷尬。

既然來到自家小院門口,顧墨也就邀請牛所一同進去喝點兒茶水,牛所知道時候不早了也就婉言拒絕了。

顧墨從煙盒裡,掏出煙捲遞給他倆。三人點著頭在那裡吞雲吐霧地閑聊。沒一會兒功夫,牛所的電話響起,蕭小樓也就和顧墨往一邊兒禮貌地讓了一讓。

蕭小樓呵呵一笑:「顧兄,你猜這個電話是誰打來的?!」

顧墨撇了撇嘴:「能有誰!肯定是牛所夫人!不看現在都幾點了。」

兩人說著說著,牛所掛了電話滿臉堆笑地走了過來。「蕭道長,顧先生,實在不好意思,你們嫂子擔心我,叫我早點兒回家……」

顧墨和蕭小樓微微一笑:「沒事兒,牛所早些回家吧,省的嫂子惦記。」

牛所嘿嘿一笑也就和他二人告別,開車向著家的方向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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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小樓和顧墨回到小院中喝了些水后,發現無簽早就沉沉睡去,看著他撅著腚抱著北極熊玩毛絨玩具的樣子,蕭小樓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顧墨在院中打了一套伏羲拳之後,回到房中,這時小女鬼岳小萱從牌子里飄了出來:「大蘑菇,有沒有想我啊?!」

「沒有!」顧墨淡淡說了一句,拿出三本古書翻閱著,小女鬼看了下月色,今天是下半旬。月亮壓根兒就不圓,她也就不能對著月亮修鍊鬼氣。不知道這小女鬼飄出來是想幹什麼。

「哼!」小女鬼岳小萱見顧墨並不搭理他,自己坐在桌前憑空踢踏著那兩條潔白的小腿。

顧墨對於她的小脾氣也充耳不聞,一番研讀古書之後,顧墨運行周身的鬼氣,這綠色鬼氣全都被他彙集中在眼部。一時間古書上的冥文顯現出來,可是看著看著越發覺得不太通透!

顧墨微微皺眉,看來登雲隱真訣那被撕去的部分尤為重要!可是又是誰把雲字訣撕去了呢?!難道遺失那部分才是關鍵?!

想著想著,顧墨一抬頭見蕭小樓吃著碗中的茶和小女鬼岳小萱相談甚歡!顧墨佯裝看書,輕輕咳嗽了一聲。

蕭小樓腦子一轉:「顧兄,這是有什麼要說么?!」

顧墨抬頭看著二人:「蕭兄,我現在有一事不明!」

蕭小樓和岳小萱見顧墨神色嚴肅,也不再說笑。「不知,顧兄有什麼事情不明了?!」

顧墨嘆了口氣指著這本登雲隱真訣說:「不知道為何,這登雲隱真訣的雲字訣被人撕去了!」

蕭小樓挪了挪凳子坐在顧墨身邊,他細細打量這本古書。

一根煙的功夫過去,蕭小樓緩緩說道:「顧兄,怕是這本古書里還藏著什麼驚天的秘密,以致於這雲字訣被人撕去了。」

顧墨微微點了點頭表示肯定。蕭小樓摸著下巴又開始說道:「顧兄,你對魯班書了解多少?!」

顧墨左思右想:「這不是本工匠技藝的奇書么?魯班又是百藝的祖師爺,是中國古代先民智慧的象徵。」

蕭小樓微笑著搖了搖頭:「確實。貧道的重點可是接下來的話:這魯班書歷朝歷代都被列為禁書,這魯班書分為上下兩卷,上卷教的是一些木匠手藝之法,下卷則是護身保命的一些陰陽害人之術。相傳魯班祖師深知,這工匠行業是個苦力,無權無勢只能憑藉手藝吃飯,魯班祖師深怕他的徒子徒孫被人輕賤欺辱。

所以為後世子孫留下了一些神秘的技術,用來懲惡保身。可是但凡學習這魯班書的人都得占鰥、寡、孤、獨、殘的其中一門,所以這魯班書也叫做缺一門。因此民間也流傳著這麼一個傳說。」

說到這裡,蕭小樓喝了口茶水頓了一頓,不得不說這賒粥的不應該當個道士,要是他當個說書人那基本不用苦練技法了!

「要想修鍊這魯班書,必須得師父口口相傳,拜師地點大多是荒無人煙的不毛之地,兩人一前一後走了很遠,師傅便會回頭問他:前面有得人否?徒弟說沒得。

又走了很遠后,師傅再次扭頭問:他後面有得人否?徒弟說沒得!

這也就表明徒弟不怕絕後。這魯班術研習也只要七七四十九天就能速成!」

顧墨和小女鬼岳小萱聽的津津有味,若是換了旁人早就覺得毛骨悚然了,可面前這兩位,一個是陰間的司命鬼仙。一個是貨真價實的女鬼,這些個靈異故事怎麼會把他倆嚇倒。

蕭小樓敘述半天看他倆聽的津津有味微投一皺:「你們兩個是不是以為貧道在信口開河?!」

小女鬼岳小萱趕忙擺了擺手:「沒有,沒有,快往下說!」

蕭小樓嘆了口氣,喝了口茶水,顧墨趕緊給他重新倒上一杯。

「這下來的故事也就不容得考證了,省的你倆說貧道信口開河,滿嘴跑火車!」

蕭小樓一臉的不悅,但他還是繼續往下說:

「相傳,有戶人家請工匠來幫忙翻修,可這女主人為人霸道無理很是刻薄,三天兩頭找工匠麻煩。工期完成之後的第二天,那女主人睡到三更之後便開始尿床,接連幾日都是如此,搞的女主人晚上不敢睡覺。

接下來幾天內,夫妻二人走訪各路名醫都查不出個究竟。無奈之下,他二人只得找來一個術士查看。那術士圍著房前屋後轉了一圈,就讓下人把房內的一根柱子鑿開。」

說到這裡,蕭小樓拿起面前的杯子往桌子上輕輕一磕。「你們猜怎麼著?!」

二人正聽的入神,趕緊催促蕭小樓繼續說下去。

蕭小樓哈哈一下說道:「那根柱子里,有個木工雕刻的人偶,這人偶精妙絕倫,手裡提著個夜壺!」

聽到這裡顧墨不由得想起小虎家那兩個被他調了方向的木人,這不是那怔物么?!小虎家中的大樹里還有個發黑髮臭的貔貅!

想到這裡,顧墨也就把那天發生的事情和蕭小樓重新說了一遍。

蕭小樓點了點頭,似乎一點兒都不覺得驚訝:「看來那小虎家也是一樣的遭遇!」

顧墨突然緩過神來:「賒粥的,你繞了這麼大一圈,想說什麼?!」

蕭小樓一臉鄙視地看著他,一旁的小女鬼卻開口說道:「蕭道長的意思是那登雲隱真訣里的雲字訣也是些奇異的術法?」

蕭小樓點了點頭摸著下巴說道「然也!」

顧墨聽后不由得陷入深思,這麼解釋的話還說的通,三人一時間各自低頭沉思片刻.........

一柱香的功夫后,蕭小樓率先站起身來說道:「顧兄,這些事情總歸有一天會浮出水面的。時候不早了,咱們早點休息吧。」

顧墨點了點頭,兩人走到院中打水洗漱起來,小女鬼看了一會兒就身子一轉回到了槐木牌子里。顧墨也沒說些什麼,他拖著閑散的腳步走向屋內,換了一套舒適的衣物沉沉地將自己埋在被子里睡去......

............................

第二天睡醒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八點半,顧墨起身來到廚房,隨意吃了些東西,這時蕭小樓剛回到院中,看來這賒粥的今天起得很早,兩人打過招呼后,顧墨看著牆上的日曆,過幾天可是初七,按照爺爺的交代,他得去香燭店點燃魂燈了,最近種種的經歷讓他根本無暇照看鋪子的生意,現在想來還是有些愧疚的。

顧墨暗自決定今後怎麼著也得抽出時間來維持鋪子,既然這樣。顧墨就把隨身的運動包系在腰間,把古書,量天尺,引魄葫蘆燃魂燈小心裝了進去。

蕭小樓默默看著他做完這些,他早就猜出了顧墨的想法,既然如此,蕭小樓也簡單收拾一下,跟著他來到小院門外。

蕭小樓走著走著突然站定:「顧兄弟,你等我一下。」

顧墨聽到以後暗暗點了點頭,蕭小樓打開後備箱,拿出早已給楚老爺子準備的禮盒說道:「顧兄,你看我這記性,早就給楚前輩準備好了茶葉,一直忘了送去。」

說完蕭小樓獨自笑了一下拎著禮盒向楚老爺子家走去,顧墨點了點頭,自己坐到副駕駛等著蕭小樓。

閑來無事之餘,顧墨翻看著手機,發小群里也早就聊了幾十條記錄。他翻到最上層開始閱讀,原來這蘿蔔的飾品店已經開張了,顧墨發了條祝賀的消息,便退出去翻看著新聞。

沒一會兒,蕭小樓拉開車門坐了進來:「顧兄,楚前輩收下了,咱們出發吧。」

顧墨發動車子向香燭店開去,走了將近一半的路程后,顧墨突然開口:「蕭兄,楚老爺子把法器做了出來,但你也得挑個雷雨的日子啊!」

聽到顧墨這麼一說,蕭小樓微微一笑:「看來貧道又得卜上一卦了~~~~!」

顧墨微微一愣:「這不是看天氣預報就行了么?!怎麼還得卜卦?!」

蕭小樓哈哈一笑:「顧兄,這你就有所不知了,紫雷可不是每個陰雨天都會有的,要麼這世間的法器那就爛大街了。雖然這龍骨虎骨世間難得,可那紫雷真的是可遇不可求的。」

這麼一說顧墨更加覺得玄乎了:「既然可遇與不可求,你為什麼還要強行卜卦呢!」

蕭小樓咳嗽一聲說道:「那紫雷可是渡劫時候的天雷!再說又得在河邊把兩柄骨劍插好,這指不定是哪天的事情咯。」說完,蕭小樓掏出手機來刷著抖音,顧墨也就專心開車。

畫面一轉,兩人總算是來到鋪子門前,他倆對了對眼神,先各自回鋪子去整頓一番。顧墨掏出鑰匙來,打開門鎖。這已經大半個月沒有回來了,門上那張字條還貼在上面。這可是顧墨心情低落時留下的,看來這段時間也沒什麼生意可做。

打開木門后,顧墨環顧四周找到一塊抹布開始擦著櫃檯上的塵土,賒粥的那邊估計也好不到哪去,做完這些他爸抹布掛起,坐到了櫃檯後面。沒一會兒蕭小樓拎著桶裝水出現在他的門前:「顧兄弟,先給你拿來一桶,你先喝著,貧道有預感今天會有人上門卜卦!」

顧墨哈哈一笑:「賒粥的,自己的事情還沒有著落,竟然還有功夫去給別人卜卦,你這心可不是一般的大。」

蕭小樓一聽,摸著難大腦袋傻笑幾句吧桶裝水放到地上一彈袍袖哼著小調走了。顧墨微笑著目送他出門,心想今天怎麼著也得多呆一會兒。顧墨這麼堅定決心后,便來到櫃檯前,撕去桶裝水蓋子上的包裝,用電熱水壺燒水。

閑來無事之餘,顧墨隨手翻開了一邊兒的賬本,這鋪子的貢品可真是不少,自己也做過幾筆小買賣並沒有當時記賬,現在想來都是和靈異有關的。自從自己回到鎮子上,身邊多多少少會出現些個古靈精怪的事情,難道這一切都和我有莫大的關聯?!

顧墨沉思很久,面前的電熱水壺沸騰的聲響把他拉回到現實里來。顧墨搖了搖頭自嘲道:「年紀輕輕哪有那些個能耐!」

說完,顧墨起身走到桌前拿起電熱水壺先把茶具洗一遍。

就在這時,蕭小樓的聲音突然在門外響起,聽聲音這貨肯定是和人打著電話,聲音離店裡越來越近,顧墨也就順便給他沏了杯茶了。幾秒鐘過後,蕭小樓果真出現在顧墨面前。

單是看他的表情,就知道這事情和邪祟有關了。蕭小樓剛一坐下就張口說道:「顧兄,你猜誰打來的電話。」

顧墨微微一笑:「牛所!」

蕭小樓一臉詫異:「你怎麼知道?!」

顧墨抱著胳膊身子向後一仰調整下坐姿:「昨天咱們剛捉到賣鐲人,可花店裡肯定會有所發現的,牛所他們處理這個不是很擅長當然會給你打電話。」

蕭小樓聽后伸出大拇指說了句「高!」之後蕭小樓頓了一頓:「可是,顧兄昨天為何不去花店再看看?!」

顧墨看著面前的蕭小樓:「好我的賒粥散人啊,你真是個榆木腦袋!你忘了,昨天牛所帶人封鎖了現場?你每天睡著么長時間也不長長腦子啊?!」

聽到顧墨這麼一說,蕭小樓算是恍然大悟。一個人自言自語:「顯然有什麼事情讓他們不得不這麼做!牛所也是知道,局裡肯定處理不了這些事情,既然這樣明天他還是回來請你我過去。看來這事情背後還有什麼事兒被他們隱瞞了!」

顧墨看著蕭小樓終於開竅,也就放心了。「蕭兄,牛所說什麼時候讓你過去?!」

蕭小樓收回自己的思緒:「他說等等開車來接我,顧兄一起去?」

面對蕭小樓的請求,顧墨搖了搖頭:「好久沒看店了,今天說什麼也得堅持堅持,有事兒了你再打電話吧。」

蕭小樓聽到顧墨的答覆微微一笑:「嗯,那好。有什麼事情,再給你打電話。」

說完,兩人喝茶閑聊,蕭小樓破天荒的掏出一盒煙來。顧墨一看這不是自己經常抽的綠皮中南海么?

蕭小樓抽出兩根煙遞給顧墨一根,為顧墨點火。顧墨微微一笑隨著打火機搖曳的火焰點燃香煙,他緩緩抽了一口。

顧墨身子向後靠了一下:「蕭兄說吧,什麼事情?」

蕭小樓瞬間愣了一下,隨後馬上滿面春風地看著顧墨:「顧兄弟,瞧你說的,能有什麼事情呀!」

顧墨哈哈一笑看著蕭小樓的眼睛:「你要是不說,我可就……」

蕭小樓趕緊笑著擺了擺手:「也沒什麼事情,貧道這趟和牛所去現場查看一下。店裡有勞顧兄照看一下。」

顧墨很是不解:「就算是上門算命,測字。我怎麼應付?我又不精通周易八卦之類的。」

蕭小樓照樣笑著說道:「如果,貧道沒算錯的話,這次登門的不是算命也不是測字!」

顧墨看著蕭小樓在那裡賣著關子,沉下心來等著他繼續說。

果然蕭小樓見顧墨沒再提問也就道出了詳情:「這回登門的怕是個大人物,這人應該會買一把檀香,一疊硃砂,一個香爐,一隻木了魚!」

顧墨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蕭兄,你的測算當真那麼靈驗?連買的東西都能算到?」

顧墨說完看著蕭小樓坐在那裡喝茶抽煙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顧墨接著問:「那人買硃砂,香爐。可這木魚你那還有這玩意兒?!」

說著,蕭小樓哈哈一笑。顧墨一頭霧水看著他。(難不成登門的是個和尚?!)

兩人說著說著,牛所便開車聽到香燭店前:「原來蕭道長在顧兄弟這兒啊。」

顧墨點了點頭,算是和牛所打招呼。蕭小樓也就起身準備前往花店查看一番,他剛邁步到門口就扭過頭來和顧墨說了一句:「顧兄,這人要是問起什麼你什麼也不用說,把東西賣給他就好。」

這臨走的神秘再次勾起了顧墨的好奇心。顧墨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關節,看著蕭小樓和牛所絕塵而去。

一時間顧墨感覺自己又被蒙在鼓裡一樣......

有道是:霧裡看花花不現,水中望月月已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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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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