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栽贓陷害

第218章 栽贓陷害

該來的,終歸還是來了,絲毫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

雲州,亂了!

玉虛山的千金嫁到了天道宗,整個洛州都站在了葉無量身後,此事早已不是什麼秘密。當人們抱著看戲心態,將目光聚焦在雲州道盟和天道宗的角力中時,珩無忌率領的天一教如同一場沒有任何徵兆的暴風雪,來得異常迅猛,破壞力無比驚人。雲州南部大大小小不下二三十個門派,只是幾日的工夫,就全部被天一教侵襲吞併。

雲州十大頂級道門,南部佔了九個,誰能想到珩無忌如此大膽,竟敢在雲州道盟的眼皮底下行逆天之事。雲州道盟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南部修道之士人人自危。

不過,此事也正遂了太虛子的心愿。太虛觀一直想要獨霸雲州,奈何雲州實力相仿的道門太多,就算以雲州道盟的名義行自肥之事,也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堵住悠悠眾口。如今,有人幫助太虛觀去整合南部這些大大小小的門派,太虛子自然樂於坐享其成,所以絲毫不召集點兵清剿天一教。

太虛子的算盤雖然打得很響,卻還是低估了天一教,更低估了形勢。

天一教就像是一頭怪獸,隨著道門的一個個吞併,實力也在極速壯大,自彩雲之南一路向北打到雲州城,隨後后東.突西進橫掃,攻勢快如閃電,讓人聞風喪膽,不過是在太虛子隔岸觀火三日里,已經將南部九大頂級道門以外的六成以上的宗派悉數吞併。

天劍、斷刀、長歌、百花、弈墨等道門見太虛子遲遲按兵不動,大失所望。一邊派人敦促雲州道盟出面扼制,一邊又是私自結盟,又是集結全宗力量準備抵抗外敵。

太虛子見形勢不對,若再袖手旁觀,雲州道盟徹底成為擺設,反倒為他人做了嫁衣,於是立即聯繫太虛觀觀主,點齊了一支實力洶洶的隊伍,聯合各道門對天一教動手。

珩無忌連續吃了幾場敗仗,不但不進攻,反而放棄那些吞併的宗門之地,而是背靠雲州城,在雲州道盟和天音寺兩派之間的落雀山圈地防守。

太虛子原以為天一教只是散兵游勇,不堪一擊。雲州道門道盟的大軍只需三兩日,便可將天一教教眾徹底清剿,但是不曾料想,區區一座落雀山竟久攻不下。於是帶著一眾道門大佬來到陣前,只見小小的落雀山上霞光萬丈,萬劍橫陳,連一隻鳥兒都不敢靠近。

太虛子定睛一瞧,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吹鬍子瞪眼睛,仰天痛罵天音、弈墨和丹霞三派兩面三刀,與邪魔威武。原來這落雀山上,彙集了三派赫赫有名的大陣——不動明王護法大陣、七十二天罡戮仙劍陣和五行八卦法天陣。

再看山上那些教眾穿著清一色的奇裝異服,手裡端著一桿黑黝黝不知為何物的東西,「砰砰砰」震耳欲聾的響聲里,一道道耀眼的白光攜著驚人的威勢取人性命,倒下的除了多以太虛、斷刀和長歌三派弟子為主。

太虛子直抽涼氣,怒不可遏,召出本命法劍,便要憑著強橫的修為,以力破陣。落雀山的防禦法陣本就是臨時布置,相較於天音、弈墨和丹霞三派道場里的大陣,威力可謂大打折扣。

太虛子畢竟是半步大乘的強者,全力轟擊三下,第一道防護大陣——不動明王護法大陣已經搖搖欲墜。

珩無忌見狀,端起狙擊槍,槍口瞄準了太虛子,大喝一聲「太虛子老狗,吃爺爺一槍!」槍聲一響,一道耀眼的白光捲起爆裂的氣流,直奔太虛子而去。

太虛子見識過狙擊槍的厲害,如果就此躲避,在眾人面前,反而有損他雲州道盟盟主的威名,於是揮劍迎擊。劍身與氣彈相撞,只聽噹啷一聲脆響,法劍被震得朝著太虛子的面門刺去,太虛子臉色劇變,下意識地低頭躲閃,束髮紫金冠卻是被法劍震得掉落,一頭華髮隨風揚起,太虛子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他這邊真要找回面子,卻聽東邊雲州道盟里響起了鐘聲。雲州道盟里的那口老鍾,除非是遇上天大的麻煩,否則不可能被撞響。想到北方按兵不動的天道宗,太虛子這邊在對付天一教,後院卻著了火。

於是鳴金帶著人馬趕回雲州道盟,只留下其他各道門的人繼續攻打落雀山……不過片刻鐘的工夫,三道流光沖向了天際。

天地變色,風起雲湧,黑色的火焰燃燒著天空,太虛子和盛墟子聯手施展出了最強的太虛結界,黑色的火焰頓時被撲滅。那張瞧不清臉的青年,在空中張狂大笑,笑聲比惡魔的哭聲還要瘮人。

太虛結界里,太虛子和盛墟子聯手凝出一道劍意,打向那個全身被黑氣包裹著的青年。劍意貫穿青年的身體,帶起一道長長的血霧。青年像斷線的風箏墜向地面,張狂的笑聲卻從未停止,只見他手上掐出了詭異的指訣,鮮血停止流淌,耀眼的綠光自傷口衝出,旋即化作一張遮天蔽日的大鳥。

一隻來自地獄的惡魔骨雀,尖銳的嘶鳴讓人耳膜撕裂,就算是半步大乘的太虛子,耳洞里亦流出了血線。落雀山這裡的人,紛紛瞪直了雙眼,用著最吃驚的眼神死死地盯著東方的天際,惡魔骨雀展翅飛翔,龐大的骨翼掃過太虛子和盛墟子兩人。

這兩人在雲州作威作福數百年,何曾見過如此恐怖的魔獸,一時竟忘記了抵抗。便是太虛子率先回過神來,想要以太虛結界之力壓制魔獸,亦是為時晚矣。他二人被掃出了上百丈之遠,硬生生地撞碎了太虛結界。

青年舉起了四尺七寸長,似劍飛劍,似刀非刀的法器,一斬結界破,二斬空間裂,再斬太虛子和盛墟子身首異處。

整個雲州南部的人都見證了這一恐怖的場面,堂堂雲州道盟的兩位盟主竟如此不堪一擊,敢問這世上,有誰能殺死一個半步大乘的強者如同碾死一隻螞蟻一樣輕鬆呢?

嗯,還真有一個人能做到。洛水之畔,重傷在身的葉無量,差點要了半步大乘強者公冶班戟的性命。那麼如果全盛的葉無量,對付太虛子和盛墟子兩人,還不是手到擒來。

要說有仇,九州之大,恐怕沒有人比葉無量更痛恨雲州道盟的這兩個老不死的了。人們自動過濾掉了九州之上,隱世不出的絕頂強者。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黑色的火焰在空中凝出了八個大字,青年化作一道流光,向著東方飛去,轉瞬便沒了蹤影。落雀山周圍的各派修士如潮水一般退去,大家自顧不暇,哪裡還管得了支離破碎的雲州道盟在正副盟主死去之後還如何統領南部,他們這些人,哪個心裡沒有小九九,雲州道盟數百年搜刮強佔了不知多少寶物,趁著太虛觀還未徹底反應過來,能搶得一份是一份。

南部道門哄搶雲州道盟的寶物,宋嶼寒和太虛觀的幾位長老鐵腕出擊,終是將這場丟盡顏面的風波給摁了下來,重新接掌了雲州道盟,但南部道門哪裡還有人會聽雲州道盟的調遣,已經關閉山門,暗中派遣親信攜帶重禮前往雲州北,甚至將門內姿色天資俱佳的女子都送了出去,試圖與天道宗較好,希望葉無量高抬貴手。

長歌門與天道宗有血海深仇,最先遭殃的也是長歌門。長歌門宗主宇文耀為了應對葉無量的報復,親自前往洛州和靖州遊說各派,希望聯手除了葉無量這個魔頭,洛州的公冶班戟一口拒絕,但靖州的不少道門卻是欣然同意,宇文耀得意而歸,卻發現宗門血流成河,所有弟子,不論男女老幼,一概身首異處。

屹立千年的長樂大殿,老祖宗的金身塑像上,赫然留了血書血印,「順我者昌逆我者亡,葉無量。」

再接著,天劍門如出一轍。

葉無量在雲州南修士心中已經成了惡魔的化身,很多想起當年飛仙渡葉無量半似玩笑半認真得說自己號稱「血手人屠」情景,無一不認為比起血手人屠這個稱號,葉無量有過之而無不及。

恐懼縈繞在心頭,斷刀門率先舉起了「除魔衛道」的大旗,雲州南的道門還未響應,靖州卻加入了除魔陣營……

※※※※※※

「卧槽,他娘的,這是赤裸裸的栽贓陷害!」葉無量瞧著信箋上的內容,蹭的站了起來,攥著信箋的手微微顫抖,額頭青筋凸起,眼中寒芒畢露。

珩無忌帶領天一教吞併南部道門,這件事是授意而為。一則是想給雲州道盟那些老不死的找點不痛快,二則為了天道宗統一雲州作鋪墊,但葉無量沒想到珩無忌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帥才,其所統領的天一教太能打了,簡直就是一個沙場攻伐的巨型推土機。

當然他更沒想到,姜觀那個雜碎得到仙器雀刃后,修為會提升得如此之快,更可恨的是,滅絕人性的姜觀在雲州胡作非為,竟還栽贓嫁禍給他。幸虧提前跟天音寺的慧覺大師通過氣,否則南部九大道門聯合起來,還不把天道宗生吞活剝了。

斷刀門賊喊做賊,靖州道盟趁火打劫,集結十萬兵馬,這哪是要剷除他這個「大魔頭」,分明就是想侵佔雲州嘛。虧得太虛觀還是屹立數千年的道門,竟連這點伎倆都看不出來。

「獨孤博前輩,你是知道的,這些日子我可一直在永州,怎麼可能回到雲州做那些逆天之事,你可要替晚輩作一下澄清啊。」

獨孤博老神在在地飲了一口,淡淡地說:「呵呵,葉無量,你覺得他們會相信一個大魔頭的證詞嗎?」

葉無量聞言,神色一暗。是啊,令人聞風喪膽的魔門至尊給一個正派道門的魔頭澄清事實,換作誰能相信。「孤獨前輩,永州我是一刻都不能再待了,晚輩告辭。」

如果只是一個太虛觀,葉無量還不至於這般著急。姬詩瑤他們即便打不過太虛觀的那些老傢伙,只要閉山不出,任太虛觀的人再厲害,一時半刻也攻不下無量山。靖州道盟的十萬大軍,只要雲州的其他幾大宗派還在,便不會輕易越過北境。

他現在反而最擔心的是姜觀。有了仙器在手,姜觀或許還會忌憚葉無量幾分,暫時不會對天道宗動手,倘若他對天音、丹霞、弈墨和百花四派動手,無疑是在削弱雲州的道運,葉無量斷然不能讓天劍門和長歌門的慘事在這幾個關係較好的宗門身上發生。

獨孤博叫住了葉無量,古井無波臉露出一抹笑意,「大丈夫,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葉無量,區區小事,你何必慌亂。老夫倒是可以給你出一個主意。」

「前輩有何良策,晚輩洗耳恭聽。」

獨孤博斟了一杯酒,湊近聞著酒香,問:「那個斬殺太虛子的小子,手裡用的是一件仙器吧?」

葉無量聞言一愣,「前輩如何得知?」

將酒一口飲下,獨孤博放下酒杯,目光灼灼地盯著葉無量,「老夫還知道,你身上也有仙器,而且還不止一件。」

「當真是什麼都瞞不了前輩。」葉無量連退兩步,警惕地看著獨孤博。獨孤博能得知仙器的隱秘,想必是從飛仙渡靈園被毀和流波山下壓著靈寶兩件事推斷得出的結論,或許還有些吃不準,但方才的試探,自己的反應直接應證了獨孤博的推論。

葉無量心中暗道,姜還是老的辣,這個老狐狸,果真夠陰險狡詐。

「你不必有這麼大的敵意,老夫對你身上的仙器沒什麼興趣。相反,你要是覺得雲州待不下去了,不如加入天魔宗,老夫把念兒許配給你,日後天魔宗也是你的。」

「前輩,你還是說說你的良策吧。」葉無量翻了一個白眼,暗自卻鬆了一口氣。心裡卻倍加好奇,孤獨博連仙器都不敢興趣,莫非他手裡也有仙器?

娘的,仙器怎麼一下子變得這麼不值錢了!

「呵呵,你且附耳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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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鍊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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