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不許拆!
不一會,鏟車發動起來,往一旁的牆壁上碾去。
發動機的轟鳴聲傳在地上,一顫一顫的,鏟車的剷頭對準圍牆。
「不許動我家!」張雲旱跑上前去攔住鏟車再進一步的動作。
有人攔路鏟車也不得不停下來,畢竟他那駕駛員也不敢真的殺人。
唐樂見此不屑的笑了笑:「你停什麼車啊,快吧牆給推了。」
「可是這孩子…」
「什麼孩子?我怎麼沒見到啊,快點拆完,咱們還得喝酒呢。」
瘦小男子立即會意,他明白唐虎是動了殺心。
張雲旱現在無親無故,又是孤兒一個,他死了在這個世界上查不到一絲痕迹。
定了定眼神,將前進的拉杆搬動,鏟車的鏟子緩緩落地。
張雲旱靜靜看著這一切,咬著牙齒,看著緩緩行駛過來的鏟車。
「我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你們過來!」
見到張雲旱依舊呆在原地,旁邊的村民紛紛驚呼出聲。
「雲旱,快閃開!」
眼看著鏟車就要從張雲旱身上碾壓過去,眾人似乎能預見一具被碾成肉泥模樣的屍體。
張雲旱死死盯著眼前的鋼鐵猛獸,兩條纖細的胳膊舉起牢牢與鏟車的前爪貼合在一起。
巨大的衝擊力震得他虎口發麻,被巨力推動出去兩三步最後才穩下身來。
在駕駛室里的瘦小青年不斷操縱著操作桿有些疑惑:「這怎麼動不了了?」
看著在張雲旱面前停下的鏟車唐虎皺了皺眉頭,手中的鋼管指向鏟車的駕駛室。
「什麼情況,給我開起來啊!」
看著下面唐虎朝自己喊著,他的額頭上也滲出來絲絲汗液。
油門都快踩斷了但車就是不動半分,耳邊只有這台鏟車的機械般的轟鳴聲,伴隨著一卡一卡的聲音。
難不成是出故障了?
望著停下的鏟車,眾人鬆了口氣。
緊接著反應過來,紛紛向張雲旱發聲:「雲旱,快離開那裡,那裡危險。」
說著,甚至有幾個中年老漢上去準備將張雲旱拉回來,但走到跟前,卻發現張雲旱正在與這輛鏟車較量力氣,企圖將它推出去。
「這…」幾人相互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震驚,而那鏟車真的就被往後推動了絲絲,之前離得遠看不清,但現在離得近能從地上的石子沙礫分辨出來。
「你在搞什麼名堂?」唐虎大步上前,三兩下直接攀爬向鏟車的駕駛室。
「給老子下去,讓我來。」說著,將正在操縱鏟車的瘦小青年直接丟出車外,摔了個狗啃泥。
唐虎透過駕駛室看著張雲旱的身影眼裡不禁浮現出幾分癲狂。
開足馬力,將油門直接踩到底。
張雲旱感覺到了車子更大的力氣,他也與其較勁,一腿在前一腿在後,腳蹬大地,手扶鏟車。
額頭上隱隱約約能看到青筋,他的臉已經完全變成了血色,整張臉比關公還紅。
「離——開——我——家!」說著大吼一聲,似乎力量又增添了幾分。
身坐在駕駛室里的唐虎逐漸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只見鏟車的輪子居然開始原地打轉,就是不前進半分,而且這輪子下面沒有泥坑,那隻能說明有重物擋在鏟車前面。
可鏟車前面哪有什麼重物,只有…只有一個少年……
想到這裡唐虎的喉嚨不禁滾動一下,望著車下面還在不停與鏟車相較量的張雲旱他大腦一片空白。
「開…什麼玩笑?」
張雲旱懷中的玉佩似乎是感覺到了自己主人的處境,竟亮出絲絲微光,一道道不知名的力量湧進張雲旱的體內。
似乎是得到了力量的補充張雲旱卯足力氣,一邊給自己加油一邊將鏟車推出去。
漸漸,鏟車不再是原地打轉,它動了,當然,絕對不是往前動。
只見鏟車竟然緩緩後退,往後方倒車而去。
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一個連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居然單憑力氣將一隻鋼鐵巨獸往後推動。
這就連大力士來了都無法輕易做到吧。
其實就連張雲旱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做到的,他自幼天生神力,連成年人扛著的面袋他一人便可搬兩袋,而張老漢由於害怕別人將張雲旱的這份本事當成另類,於是故意隱瞞,也告誡他不要在外人顯露出這種力量。
要說為什麼,大概是因為張雲旱屬於另一個世界吧。
他娘親稱這個世界為下位世界,那就可以說明,自己來自高位世界,自己的身體條件比這個世界的所有人都要強大。
看著被推動的鏟車周圍一片鴉雀無聲,就連做好砍人準備的惡霸團伙都有些許被嚇破了膽。
將一台十噸左右的鏟車僅憑一己之力就推動起來,這已經不是人可以做到的事情。
張雲旱感受到身體里補充的能量,卯足力氣,將鏟車朝前推進。
一米,兩米,十米,五十米……
張雲旱推動一步,眾人就跟隨一步,他們幾乎是下意識跟著他走的。
漸漸的,鏟車已經被推出張雲旱的家,但他並沒有因此停手。
麻村雖然村子不大,但在張雲旱的家前面有一個不大不小的池塘。
張雲旱的家比較偏僻,周圍幾乎沒什麼人家,所以那片池塘,在夏天也只有他獨自一人享用。
看著離得不到最後十米的深坑池塘,在鏟車駕駛室里的唐虎嚇得急忙跳出車外。
轉而回頭看向鏟車方向。
那少年就如同神話故事裡的戰神一般,用神力搬山填海。
噗通一聲,鏟車貼在池塘牆壁邊滾落下去,隨後濺起一人高的浪花。
岸邊的野花沐浴著久逢的甘露,但卻被一隻赤腳踩塌下去。
張雲旱看著水裡的鏟車,鼻孔里喘著粗氣,這粗氣與胸腔達成共鳴,似乎一頭真正的洪水猛獸藏在這少年的身體里。
眾人呆澀的望著水中還冒著水泡的鏟車紛紛揪了揪自己的大腿,確保這一切不是在做夢。
「嘶~你幹嘛。」一個男子感覺的腰間吃痛便發現身旁的另一個男子正捏著他的老腰還在不停的施壓。
「你感覺到疼?這不是做夢?卧槽尼瑪,見鬼了。」
望著在岸邊大喘粗氣的張雲旱,夾雜著火把的餘暉,他居然感覺到了一股從未有過的心悸感,就好像是動物之間碰到天敵的本能反應,那比恐懼還要可怕,至少恐懼是可以克服的,而心悸感是凌駕於其之上的。
唐虎跌坐在路旁的小泥道上,雙腿顫抖的不像話,幾次嘗試著起身都失敗了。
「快來扶我一把。」
只好朝小弟呼救,兩個小弟立即上前攙扶起唐虎,但又差點跌倒在地,因為這兩個小弟的雙腿也有明顯顫抖的跡象。
「快將這件事告訴凱哥……」
做完一切的張雲旱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隨後便不省人事,惡霸們慌忙跑路,眾村民合力將他帶到鎮上的醫院去。
隨著白熾燈刺眼的光芒,張雲旱緩緩睜開眼睛,發現全身上下一絲不掛已經被脫了個精光。
將床頭櫃放著的玉佩重新帶回脖子上,同時暗暗慶幸,還好玉佩沒丟。
四處看了看,發現周圍的病床上都是空的,這才鬆了口氣,正當他準備下床找衣服時,病房的門把手動了動。
張雲旱嚇得立即跑回床上,將床單死死裹在自己身上防止被看光。
門開后入眼的是一個長相秀美面帶微笑的甜美護士。
看到張雲旱已經醒來她將葯盤放在一旁的床頭柜上,然後又將房間里的電視機打開。
張雲旱蜷縮在床上靜靜地看她做完這一切。
女護士看到張雲旱一副被欺凌的模樣不禁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你這是幹什麼,我又沒有要吃了你。」
張雲旱臉色微紅。
見女護士朝自己走來他往後縮了縮。
「你…你都看見了?」張雲旱試探性的問道。
「哦?看見什麼?」女護士似笑非笑的調戲著張雲旱。
看到這護士越湊越近的臉,他已經能聞到她身上的陣陣體香,那是一股奶香味混合著茉莉花的味道。
但張雲旱哪有閑心聞別人的體香是什麼味道,此時的臉已經紅到了脖子根了。
似乎是樂意看到張雲旱窘迫的模樣女護士更加肆無忌憚起來,居然上手摸了摸他的小臉。
張雲旱嚇得身體顫了顫。
「哈哈哈,你這小鬼還挺有意思的,姐姐我有這麼可怕嗎?放心吧,姐姐我什麼沒見過。」說著還對張雲旱眨了眨眼睛。
啥?看見了?
這時的張雲旱感覺自己變成了蒸汽機,頭上直冒白煙。
「看來恢復的不錯嘛。」看著張雲旱能紅的滴出水來的臉蛋她決定不再逗弄他了,從葯盤裡拿出一小瓶白色藥片遞給他。
「給,一天兩次,一次一片,要按時吃哦。」
張雲旱接過藥瓶仔細看了看,這是用於治療肌肉勞損和用力過度的葯。
「不要因為脫力再暈倒了哦,不然姐姐下次要動用點手段了。」
看著一臉嫵媚的護士小姐姐張雲旱瘋狂點頭。
立即從藥瓶里倒出一粒白色藥丸混著床頭柜上早已準備好的一杯熱水送服了下去。
似乎是感覺到了身上的涼意又迅速將床單蓋在身上。
護士小姐姐見到這一幕只是默默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