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於曉東辭職
似乎對這一幕司空見慣了,接待員小姐姐並不反抗只是臉上的笑容更勉強了些。
「寶貝,我們今天捐多少呢?」虎少望著懷中的妖艷女子一臉甜膩的問道。
說著就往她臉上親了上去,這一親不要緊,一口粉底直接嗆到虎少,害得他咳嗽了好幾下。
「md怎麼這麼多粉底。」虎少轉頭往垃圾桶里吐了幾口。
那女子見此立即從口袋裡早已準備好的粉餅快速往臉上擦去,隨後發出嬌滴滴的嗲音:「哎呀,人家也不知道要捐多少啦,能夠這些窮人吃上飯就行啦。」
聽到這聲音張雲旱打了個冷顫,雞皮疙瘩掉一地,如同拿著指甲在布料上不停摩擦一般。
可虎少似乎鍾愛這種感覺,聽到這聲音關於剛才吃粉底的事情瞬間拋之腦後,大手一揮:「好,今天我高興就娟五萬吧。」
接待員聽此立即拿出收據單快速寫上名字以及金額,不給虎少一點反應的機會。
在她看來這個虎少就是個奇葩,別人帶馬子出去玩不是去夜總會就是去酒吧,而他卻是來慈善機構捐款取樂。
付了錢之後的虎少再次回到了寶馬車上,不等眾人反應便開走,來的快去的也快。
望著虎少遠去的方向接待員鬆了口氣,幸好這次沒對她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拿起桌子上的水咕嘟咕嘟一口氣喝完,這才能平復剛才膽顫的心情。
放下杯子時突然發現對面還有一老一少兩雙眼睛正直直的盯著自己,似乎就這樣看著很久了。
想到這她臉色就變得通紅:「對不起等我一下。」
過了不久,接待員拿出一個文件夾遞給兩人,隨後又拿起了一支筆。
「這是我們的幫扶政策你們先看看,選一種你們的情況。」
聽到這話王以山微微苦笑,將文件放回桌子上。
「不好意思,我們是來捐款的。」說著不等接待員反應他將錢箱拿到桌子上。
「捐款?」接待員愣了一下,再次瞪著美眸上下打量了一下王以山和張雲旱。
這兩個人的樣子看著不像是能捐起款的人啊。
不等接待員詢問王以山將錢箱打開,入眼的是一片通紅的鈔票。
比起銀行卡上的數字,現金更能直白的衝擊人的視覺感管。
望著眼前的鈔票接待員愣了愣,望著兩人一時間語塞。
「這裡是十萬塊錢,我們打算將這筆錢投入到希望工程去。」王以山笑著道。
「對不起,是我搞錯了。」接待員還處在被震驚的狀態,她不是在驚有多少錢,而是驚這兩人看起來不像是有錢人卻能拿出這麼多來捐款。
接待員拿起錢去辦理手續。
「這是證書,您收好。」接待員遞給兩人一個紅色證書,這是愛心大使的證明。
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接待員只感覺一陣感動,在她看來這十萬塊錢是兩人攢了很久才攢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這次捐款,與虎少的取樂不同,他們是真心為了慈善而慈善。
二人坐車回到家中。
「雲旱,這兩天發生的事情你有沒有什麼感想?」王以山與張雲旱並排前行朝著麻村走去。
聽到王叔叔所問張雲旱低頭沉思了一會。
「不著急,慢慢想,到家之前告訴我。」王以山微微笑道。
村路沒有路燈,且道路泥濘,張雲旱常年在上面奔波早已如履平地,即使低頭思考也不至於被腳下的坑坑窪窪絆倒,但這可苦了王以山,每次移步都要確保踩在坑沿上,以防一腳踩空。
二人路過一處池塘,那裡早已變成一汪死水隨著微風輕輕搖蕩。
看著四周零零散散的混凝土塊以及房梁王以山指了指遠處的一大塊石板示意張雲旱看去。
「這裡什麼時候拆遷了?」王以山看著面前的一片廢墟一臉疑惑。
張雲旱正在思考如何回答王以山的問題,聽到拆遷二字他愣了愣,這裡不是自己家嗎?
說著抬頭望去,入眼的是一片破的不能再破的廢墟。
他著急的朝著廢墟走去。
王以山見此也覺得有些不妙。
只見廢墟中間躺著一個人影,張雲旱上前查看發現正是於曉東。
「於哥!」張雲旱試圖叫醒於曉東。
「別動,我來看看。」王以山立即阻止張雲旱搖晃的動作。
看了看於曉東昏迷的原因,掐了會人中於曉東便醒了過來。
「好了。」王以山看著悠悠轉醒的於曉東隨後退到一旁,給他足夠的呼吸空間。
一臉污漬衣服破爛的於曉東看到張雲旱掙扎著想要爬起身來。
「於哥,您先躺著別動,這是怎麼回事。」張雲旱按住於曉東想要起身的衝動。
於曉東喉嚨滾動了一下用沙啞的聲音道:「對不起雲旱,房子被拆了。」
「房子被拆了?」張雲旱聽到這話突然大腦一片空白,呆愣愣的望著四周的廢墟。
房子怎麼會被拆呢,自己才離開兩天。
心裡突然有一顆石頭壓住,緊繃的神經突然崩斷。
「為什麼,他們為什麼執意要拆,明明有這麼多房子!」張雲旱不甘的大吼,望著四周的石塊眼裡滿是憤怒。
「雲旱你先別激動。」王以山望著癲狂的張雲旱急忙上去阻攔。
廢墟群中張雲旱呆愣愣的站在原地,看著曾經自己生活的地方變得不堪入目的模樣,自家唯一的電器在石塊的重壓下已經變為一塊廢鐵。
爺爺走後,這座房子是唯一的念想,如今它斷了。
張雲旱已經泣不成聲,雙手抱著自己的頭一屁股坐在廢墟中間。
王以山將受傷的於曉東扶起來架在自己脖子上。
「雲旱,跟我走吧……」王以山看著張雲旱的模樣一陣心疼。
聽到王以山的聲音張雲旱回頭看向他。
「王叔叔,我沒家了……」
這話就行一把利刃,不僅刺在王以山身上,更是刺進了於曉東心裡。
「對不起雲旱……」於曉東眼裡是慢慢的自責,如果不是他的阻撓不力也不會發生這一幕。
「從今以後,忠義堂就是你家,我去哪你就去哪。」王以山走向前抓住張雲旱的手,將他從地上拽了起來。
望著眼前的王以山張雲旱似乎找到了依靠一般重重點了點頭。
……
「這就是你小時候的故事,感覺還蠻普通的嘛,還沒我小時候一半艱苦呢,沒勁沒勁。」望著牢籠之中的身影「他」拿起一壇古酒灌了兩口。
「這只是開始而已,故事很長,要有耐心……」
……
「雲旱,起床了!」
張雲旱迷迷糊糊之中似乎聽到有人在叫自己。
看著張雲旱賴床不起的模樣王以山搖了搖頭又道:「今天是周一,你不是還要上學嗎?」
上學?
聽到這張雲旱這才想起來。
急忙驚醒,一眼看到面前的王以山正一臉和藹的看著自己。
「王…王叔叔……」張雲旱這才想起自己家已經被拆除而現在暫居王以山家中。
醫館二樓布置很簡單,除了一個辦公室和書房共用的房間之外,再有就是一間卧室了。
幸好醫館里有些病床,不然還真沒辦法睡下三人。
望著於曉東頭上的紗布餐桌上張雲旱幾次想要開口卻都沒能出聲。
沉悶的氣氛最後還是被於曉東自己給打破。
「我要走了。」
張雲旱挑了挑眉望向於曉東:「你去哪?」
「離開這裡,去哪都行,我已經不做警察了。」於曉東語氣平淡聽不出一絲情緒。
張雲旱愣了愣以為他是因為房子被拆而自責才這樣做的,於是勸道:「於哥,這不是你的錯。」
「與這件事無關。」於曉東搖了搖頭,權勢當道,當初做警察不就是能懲惡揚善為民服務嗎,現在自己倒成了最大的壞人,整個警察局都成了匪窩,他又怎能呆的下去。
王以山給於曉東添了一碗湯望著於曉東略顯堅毅的臉龐情不自禁的嘆了口氣:「抱怨無用,活在當下就好。」
這世道,人吃人的世界誰也不曉得下一秒自己會成什麼樣。
飯後於曉東回家收拾行李,而張雲旱則回到學校去上學。
張雲旱坐在座位上一臉平靜的收拾著書本,房子沒了,於哥走了,他不知道自己還剩下什麼。
「張雲旱,這兩天的傷養的挺快的啊,不知道用的什麼藥膏,推薦推薦唄。」張波坐在離張雲旱相隔一個座位的桌子上一臉傲慢的看著他。
張雲旱斜眼撇了他一下,隨後繼續收拾桌上的書本。
看著張雲旱這副冷淡的模樣張波冷哼一聲:「現在倒是真成了野種了,聽說你家裡一個親人都沒有了,就連房子都被拆了,今天晚上也不知道有沒有地方住,要不要我將我家的狗窩給你騰出來啊。」
聽著張波極具攻擊性的言語張雲旱依舊沒有絲毫惱怒,拿出王以山給自己的醫書看了起來。
肩井穴,主治肩背痹痛、上肢不遂等,位於大椎與肩峰端連線的中點上,前直對乳中。
若是用力捶打會造成麻痹效果,下半身行動不便。
看到此處張雲旱饒有興緻的看著面前囂張的張波不由得微微一笑。
張波見張雲旱手中拿著一本並不屬於課本的書籍不由得多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