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細數神罪
「咚！！！」
一道渾厚的鐘聲從教堂內發出，響徹整片小鎮。
腳步聲輕響。
一個體態肥碩，穿著臃腫黃袍的中年男人緩緩從教堂里走出來。
肥膩的讓人噁心。
他手捧著一本書籍，緩緩登上演講台，用著莊嚴肅穆的神情道：「在講述豐壤女神為何值得我們信奉之前，我想先細數一下其他神明的罪證。」
「首先，是犯下了暴食之罪的虛無黑暗之主。」
「因為飢餓，便吞噬信徒的意念作為食物，將他們化為終日遊盪於黑暗之中的行屍走肉。」
「然後，是犯下了懶惰之罪的無名霧靄之主。」
「因為疲憊，便不加以控制自己的權柄，使得無名灰霧瀰漫，衍生出可憎之物。」
「接著是，犯下色慾之罪的黑暗豐壤母神。」
「不節制自己的慾望，和......」
一條條神明的罪證被列舉出來，李言有些驚異的發現，這位神父所說的，和自己所經歷的一些都對應上來，例如灰霧之中的可憎之物，墮落母神....
這算不算是種另類的科普？
演講完畢，所有信徒抬起頭，和神父一起念叨最後一段祈禱辭彙。
「昔時已逝，末日正臨，願您的意念不朽，願您的旨意永存....」
祈禱結束，所有信徒自覺站了起來，排成兩隻長長的隊伍，按照慣例，每次祈禱之後，都要將那股信仰之力供給與神明。
神父緩緩往裡走去，大門合上，李言在悄然走動，透過旁邊的玻璃向內看去。
四名身穿黑袍的信徒跪倒在草團上，低著頭顱，口中不斷誦念一些晦澀難懂的句子。
神父慈愛地看著這些信徒，將衣衫緩緩褪去，在他那圓滾的肚皮中，有幾個極為猙獰的傷口。
他溫柔地撫摸著肚子，下一秒，傷口之中緩緩探出來一隻暗綠色的觸手，它出現在空氣中的一瞬間，一種不可名狀的囈語頓時侵入大腦當中。
San值迅速下降著，神情恍惚之中，李言似乎看見，原本潔白聖潔的牆壁忽然被一種綠色藤曼吸附住，穹頂上女神的畫像，露出了一個詭異的微笑，兩隻眼瞳被一股黑色籠罩住，將目光集中在四位信徒身上。
隨著目光確定，觸手像是尋找到目標，尖端變得如絲線一般細長，然後緩緩從顱頂刺下去。
「祂已經感受到你們的虔誠...就這樣，做得很好。」
四根觸手扎如信徒的大腦之中，肆意補給自己需要的養分，約莫三分鐘后，觸手汲取完畢緩緩縮回到肚中，但緊接著，又有一根新的觸手伸了出來，目標，則是窗外
......
......
「嗯？」
感受到體內觸手的異動，神父察覺出不對。
他緩緩走到窗前，隨後猛地一推，玻璃應聲碎掉，昏暗的街道上，沒有顯現出任何身影。
被汲取完靈感的信徒自覺退去。
一道矮小的身影從禱告室暗門中走了出來。
她/他的臉上戴著一層厚厚的鐵皮面具，從中發出厚重的聲音，分辨不清男女：「怎麼，有異樣？」
神父搖搖頭，臉上的肉跟著顫動：「小麻煩而已，要不然就是外來者，要不然就是一些靈意稍多的信徒被感知到。」
面具人道：「這顆「種子」，還差多少肥料才能徹底開花結果？」
神父道：「還差一星期左右。」
「太久了。」
面具人搖搖頭：「那些灰霧最多只有三天就會瀰漫過來，到時候，那些隱藏在靈界的可憎之物將脫離束縛來到現實，你可以嘗試將禱文念給他們聽，雖然會造成一定的損傷，但那些靈意足夠它成長。」
「放心...」
神父臉上露出微笑：「偉大的痴愚混沌之主，正靜靜地注視著，祂的子嗣，將會以最完美的姿態蒞臨世間...」
......
......
「李言（模糊）」
「san值：5」「理智：6」「驚悚：8」「安全感：8」「荒誕值：7」
綜合評價：由於san值過低，你將透過現實表象，接觸到深藏於「靈界」之中的詭異。
看著自己的屬性值，李言蹲坐在街道一角，從倉庫中取出一瓶「肥宅快樂水」。
當物品傳遞到手上的時候，他懵了，因為這和想象之中的顏色完全不一樣。
綠色和紫色交雜一起的濃稠液體，散發出刺鼻的味道，看上去，就好像女巫實驗失敗的產物，這玩意喝了，真的能回復一點san值？
捂著鼻子，一口倒灌下去，強忍著反胃消化一陣后，san值果真增加一點，面前虛幻的景象逐漸消失。
剛才在教堂窺探...差一點就被發現，也不知道有沒有引起神父的警覺。
李言打開任務面板，因為他已經找到信仰畸變的源頭，任務開始進階，這次，依然有兩個選項。
「常年被籠罩在獨裁之下的小鎮居民，已無法擁有自我獨立意識，他們的信仰在神父的教誨下，逐步朝著血腥，暴力轉變....」
「作為小鎮中唯一存活的外來者，剛剛在教堂的一番窺探，已經引起了他的注意....趁著行蹤還未完全暴露，你可以試著去尋找新的「冰封之火」的蹤跡，也可以嘗試推翻獨裁。」
「任務二：離開小鎮，或擊殺神父。」
「註：你現在擁有一次離開副本的機會。」
新的任務已經發布，李言分析了一下現在的局勢。
自己，孤單力薄，倉庫中僅僅只有一柄十字劍。
對方，應該是某個邪神走狗，其力量完全不是自己能夠比擬的，不論那些信徒，光是單挑，李言都不一定能幹得過對方。
但走嘛.....
又總感覺有些不甘心。
要想執行下一步，現在只能夠等待「詭秘傳播者」身份完成融合。
在思考清楚過後，李言當即決定，退出遊戲副本。
......
......
天蒙蒙亮。
柔軟的觸感傳到身體。
因為最終目標沒有完成的緣故，李言並沒有獲得什麼獎勵，而是直接退出到現實世界。
他點開職業任務，打算觀察一下現在的融合度完成了多少。
「職業：詭秘散播者」
「任務一：描繪五張克蘇魯世界的可憎之物圖像，並且獲得100w瀏覽。（5/2）」
「任務二：收集恐懼值：10000/300」
當前職業融合度：百分之三十五。
距離完全融合還遙遙無期。
繪畫獲得瀏覽量這種東西...李言可以多平台發布，憑藉現在自己的技藝，獲得百萬級瀏覽並不難，唯一有些難辦的，就只有收集恐懼值。
光憑藉圖片就讓人感到恐懼，這種技藝起碼得超一流水準畫師才能達到，還需要磨練很長一段時間，現在，他要的做的，是趕緊將另外幾幅約稿畫完，等遊戲公司以此為原型製作完模型，發布試玩版后，才能真正快速收集到恐懼值。
在此之前，未完成百分百職業融合，李言是不再會去副本當中。
嘆息一聲，給自己簡單煮了碗泡麵加蛋后，他來到畫室中，開始創作下一幅畫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