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西天取經 15 師徒囈語

我：「太平，你說那神山會不會就是一道兒坎，如果咬咬牙翻過去了，那就是另一個完美的世界，也許你口中的『家』就在那裡。」

太平笑道：「其實一路走來我都幻想著每一座山背後可能出現另一個不一樣的世界，可是…好像每一座山的那邊其實都不如這邊！那座神山也許也不例外，別到時翻了過去更覺失望，那還不如給自己留個念想，別事事看盡了，一切索然無味。」

涯高：「師娘說得對，況且如果真要翻，那萌萌肯定死定了！」

我：「我再說一次，即便你死了，萌萌也不會死！它通體雪白，不像你眉心發黑！」

涯高：「師父，你當真記仇…」

我：「阿丑，你這麼痴迷於武學到底是為了什麼？」

阿丑：「不知道！反正就是喜歡！難道喜歡一件事兒就非得有所圖嗎？」

我：「世人都覺得應該有所圖！所以問問。」

阿丑：「那如果我沒有所圖，是不是相當於超出了世人的境界？」

我：「你終歸是世人！即便現在沒有，將來也一定會有所期望，這是一個你無法跳出的圈兒；如果真到了無欲無求的境界，那豈不是與佛一樣？」

阿丑：「佛若真是無欲無求，為何…又要世人供奉？」

我：「…也許佛並沒有做什麼要求，只是世人自發而已，況且一位偉人說過，世人拜的並不是佛，而是他們自身心中的慾望！」

太平：「別扯什麼偉人！那句話是我說給你聽的。」

我：「涯高，你就真打算一直這麼耗著？追求一個你根本無法追求到的人？」

涯高：「師父你不懂！追求一個人，享受的是過程，即便最終未如願，至少經歷過！就好比人出生那天起最終結果就是死亡，人窮奇一生無非是經歷生老病死的過程，如果只是為了結果，那還不如剛出生即死亡，多省事兒！」

我：「涯高，今天是咋了？這話完全不像出自你的口！」

涯高：「師娘昨天教我的。」

我：「哪位師娘？」

「啪」的一聲！我差點被太平打得眼睛直冒金星，太平呵斥道：「你這話兒倒是接的順口，還真把我和阿丑當你大、小老婆了？」

我：「貧僧罪過，一時口誤…一時口誤！」

我：「萌萌，你知道嗎？所有人到了世間以後都有自己該承擔的責任！比如一匹馬，特別是那種白白的、漂亮的馬！它的責任就是成為一匹威風凜凜的坐騎！」

萌萌：「嘶嘶~」

我：「看來你已經懂得貧僧在說什麼了！那就讓貧僧騎一會兒吧，實在走不動了！」

萌萌：「嘶嘶~」

我：「萌萌，別激動！如果實在不願讓貧僧騎，那幫忙馱一下行李總可以吧？萌萌，別踹！萌萌，快住蹄~再踢下去貧僧要圓寂了…」

我：「太平，你把萌萌當成寵物養，真的合適嗎？它可是一匹馬！該有自己的使命！」

太平：「也許合適，也許不合適吧，但至少該讓它有選擇的權利，眾牲平等嘛！」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