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木葉村旗木一族少族長

旗木卡卡西

今年六歲，去年從忍者學校畢業，目前是中忍，人在火影，穿越六年，至今系統毫無回應。

沒人能想到他一個深水炸彈就給他整穿越了，原本啤的白的五五開，扔進去一小杯紅酒之後產生了質變。

一口下去全村吃飯，黃泉路上無老少，他在黃泉路上迷了路。

孟婆沒給湯，奈何橋也沒跨過。

再醒來就在這個名為木葉的村子里成為了旗木家的獨子，標準的富二代和官二代。

穿越嘛，這種事作為新時代青年也沒啥好驚訝，既來之則安之。

不過大概是沒走正常程序，所以什麼新手大禮包和系統一直沒影兒，呼喚了六年，連我要變成光這種中二口號都呼喚不來系統。

現在，六歲的中忍卡卡西面臨著新的危機，系統金手指沒等到，唯一的大腿老爹，旗木白牙也即將下線。

前不久在砂忍村出任務的白牙為了營救同伴，放棄了任務，救回了同伴導致任務失敗，這段時間在村子里是被千夫所指，萬人唾罵。

順便提一句，在這之前，由於旗木朔茂在戰爭中的出色表現，木葉白牙這個稱號的威望遠遠甩開了三忍，甚至隱隱逼近三代火影。

具體威望強盛到什麼地步呢？

在戰爭中的出色表現讓木葉村的群眾和下層忍者成了木葉白牙十年老粉，不請自來，在粉絲的狂熱中，高層授予了旗木朔茂火影半袖的榮譽。

這一榮譽算是史無前例的，因為威望過於強盛，那些十年老粉都快把旗木朔茂吹的超越三代火影，與二代齊平，距離一代火影的威望也就只是一步之遙。

二代火影是白毛，我家白牙大人也是白毛，四捨五入之下，我家白牙大人比肩二代火影沒什麼問題吧？

可問題是，此時的三代火影還沒有走下坡路，正在當打之年，以白牙目前的威望，也只能授予火影半袖了。

雖說三代偶爾透露過要退位讓賢之類的說法，不過木葉高層一致認為，家族忍者出身的旗木朔茂並不是合格的火影人選。

若不是威望太過強大，這火影半袖他們都不可能妥協，這違背了火之意志。

所以，白牙如今的局面，也是理所應當的。

年輕人鋒芒太盛，霸氣側漏，前浪可還沒想退休呢，就這麼著急把他們拍在沙灘上？

這次砂忍村的任務三代和智囊團擬定，團藏發布，火影直系忍者隨行。

其實不管木葉白牙怎麼選，哪怕他選擇完成任務，犧牲同伴，回村后的輿論都不會有什麼改變。

犧牲同伴去完成任務？那是犧牲嗎？那是拋棄，違背了火之意志，如此冷血的忍者是不可能繼承愛與羈絆的火之意志的。

罵的最狠的其實並不是三代火影以及團藏的勢力，而是之前一手將木葉白牙托舉到如今火影之下，萬人之上地位的同一批人。

愛之深，責之切！

愛豆行為請不要上升到粉絲，我們都是正義的使者，都是站在道德制高點上譴責別人的。

有錯肯定是別人的錯，不然為什麼會站在道德制高點的對面？

這道理，三代為首的木葉高層懂，木葉之根團藏懂。

可旗木朔茂這個還帶著不切實際武士信念的雜牌忍者不懂。

他也確實當不了火影，他只會砍人，只知道強者為尊，並不懂這世界上有的刀子眼睛是看不到的，白眼都看不見。

三天了，整整三天，旗木朔茂這個耿直的漢子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里。

他陷入了信念崩塌，懷疑人生的死胡同。

初代火影流傳下來的火之意志他一直都堅信，他也一直堅定的相信著同伴之間的羈絆大於一切，這是他從記事開始就形成的世界觀。

他覺得這是對的。

可他們不這麼認為，並且告訴他，因為他放棄任務，導致的任務失敗讓木葉村遭受了更大的損失，更多的同伴死在戰場，也就相當於死在他的手上。

同樣以白牙為名的短刀被他隨意的扔在了身前，被千夫所指，萬人唾罵給沖昏頭腦的旗木朔茂此時腦袋裡出現了一個念頭。

「原來，我害死了更多的同伴。」

「我的這雙手，染上了更多同伴的鮮血！」

「我做錯了么？」

今天是第三天，從早上起，這個念頭就一直在旗木朔茂的腦海中久久揮之不去。

房內的情況卡卡西心知肚明，他就在門外靠著，老父親在房間里自閉了多久，他就看了多久。

不管是出於不想讓大腿折掉的考慮，還是這些年的照顧，亦或者他並沒怎麼在意的血緣關係，於情於理，他都不想讓白牙想不開。

旗木家代代單傳的，雖說白牙沒了也不會有什麼莫名其妙的長輩過來繼承遺產，可這也就代表著。

他旗木卡卡西，一個沒有金手指的六歲中忍，要在這紛亂的戰爭年代，一個人扛起家族重任。

這彷彿就像開局四個二，結果對面拿著臭蛋一樣，明明有大腿，眼睜睜的看著他折掉，卡卡西做不到。

白牙陷入了迷茫和痛苦，還有自我懷疑之中，把自己關在房子里糾結的同時，他也在房門外苦苦思考如何才能挽回大腿要自折的想法。

三天了，整整三天，沒人知道這三天他是怎麼過來的，吃喝拉撒都不敢讓房間里的自閉症患者離開自己的視線。

睡覺更是不用想了，白牙不睡他不睡，連續三天兩夜的煎熬不僅讓白牙滿眼血絲，精神面臨崩潰，也讓旗木卡卡西自動覺醒了低配版寫輪眼——「血絲眼」！

帶土看了直呼內行！

人的身體和精神是有極限的，卡卡西此時也不過是個六歲的孩童而已，連續不間斷的精神緊張讓他十分睏乏。

眼皮彷彿在打架一樣，精神也開始恍惚，整個人陷入半睡半醒之間，迷迷糊糊。

卡卡西倚靠在門外，精神狀態異常的旗木朔茂毫無所覺，作為一個影級強者，這河裡么？

河裡！

因為木葉白牙，擁有火影半袖榮譽加身的火影替補，武士中忍術最強，忍者中刀術最強的雙料強者。

被噴自閉之後，經過了三天的自我煎熬，如今已經鑽到了牛角尖最尖的位置，只差一步就捅破那層窗戶紙了。

盯著雙手看的愣神，彷彿手上真的沾滿了同伴的鮮血一樣，瞳孔擴散的同時看到了扔在身前同樣名為白牙的短刀。

旗木朔茂瞳孔一縮，伸出了手。

旗木朔茂略帶顫抖的手抓住了白牙短刀，他與其他忍者不同，旗木家祖上是武士，哪怕傳承至今為了跟上時代學會了忍術，加入了忍村，可武士道精神依然殘存在心中。

介錯是對於一個犯下錯誤的武士最大的恩賜，旗木朔茂依稀想起幼時父親如此說到。

蒼啷！

白牙短刀出竅。

同時也驚醒了倚靠在門外的卡卡西。

來不及繼續思考萬全之策，也來不及想措辭去勸說自閉的老父親，卡卡西只知道，如果晚一步，父親祭天，大腿骨折就在眼前。

卡卡西一把推開門，在旗木朔茂抬頭的那一瞬間。

啪！

啪！

啪！

用上了吃奶的勁兒，卡卡西直接給老父親臉上來了三個大比兜，扇的自己手掌微微顫抖。

沉浸在深深的自責和懷疑人生狀態的老父親被這頃盡全力的三巴掌給打懵當場。

旗木朔茂看著眼前只有六歲的親兒子，眼神中不再滿是死寂，多了一絲震驚，一絲不解，還有一絲憤怒。

情急之下狂扇三巴掌的卡卡西可不敢等老父親回過神，雖說演講稿還沒寫好，這現在的情況，沒有致命三連他根本就下不來台。

「這第一巴掌，是我代替村子扇你的，你只想到你給村子帶來了多大的損失，名譽受損，可你想過沒有，你要是沒了，對於戰爭年代的村子會造成什麼樣的損失？」

「又有多少人會因為你這個強大戰力的消失，而戰死沙場？」

「這第二巴掌，我替旗木家列祖列宗抽你，作為現任族長，旗木家又是代代單傳，你死了，指望我一個六歲小孩振興家族？」

卡卡西頓了頓，聲音變得顫抖。

「這第三巴掌，我替母親還有我自己扇你！」

「作為丈夫，作為父親，你就因為一次失敗和這些謾罵，拋妻棄子？」

「你的擔當何在？你的責任何在？你的心何在？」

卡卡西越說越激動，眼眶中早已蓄滿淚水，最後一句話幾乎是聲嘶力竭的吼了出來。

一口氣說完之後，彷彿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坐在地上。

提前沒有準備好劇本，但是卡卡西的臨場發揮堪稱完美，台詞，氣氛，烘托的都很到位，言簡意賅，富含深情。

這場表演，半真半假，完美的表演就得融入感情，方才動人。

癱軟在地上擦著眼淚的卡卡西懸著的心依然沒有放下，對於這種情況，做到現在這一步，已經是他能夠想到最好的方法。

假如還是沒用，那麼今天這條大腿是折定了。

咵嚓！

旗木朔茂收刀入鞘，將白牙短刀放在的雙膝之上，眼神中的死寂依然佔據了大半。

「卡卡西，你還小，你不懂，我玷污了旗木家的榮譽，我破壞了忍者的守則，哪怕我救下的同伴都以我為恥，我不配活下去。」

旗木朔茂聲音悲嗆，語氣中依然滿是自責，顯然，剛才那三巴掌和致命三問有效果，但是還不夠。

火影最強忍術是什麼？

須佐能乎？

神威？

別天神？

八門遁甲？

相信很多人內心都有自己的選擇，可卡卡西覺得，縱觀整篇火影，最強忍術莫過於鳴人的別天嘴。

天道佩恩強不強？

六道帶土強不強？

要不是輝夜姬有些腦癱傻白甜，估計也得讓別天嘴給忽悠瘸了。

忍術相生相剋，哪怕是伊邪納岐這種bug一樣的禁術也有伊邪那美克制。

縱觀火影全篇，也只有太子爺鳴人的別天嘴毫無敗績了。

倒霉催的穿越者卡卡西沒有系統和金手指，但是論嘴炮，在那個人人一聲鍵來就能開天門的時代，還真不慫太子爺鳴人。

既然系統和金手指無望，卡卡西決定發揮傳統美德，沒有槍沒有炮，我們自己造。

有旗木朔茂這跟粗壯的大腿，不抱白不抱，只要不讓腿自己折掉，太子爺不是想當就當？

有太子爺身份加成的別天嘴，還要什麼系統金手指？

卡卡西在陣之書上的天賦可是不弱於一代火影的，都特么穿越了，還能因為打擊一蹶不振？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把自家老爹這跟粗壯的大腿給保住，卡卡西醞釀一番之後開口道：

「呵，你也知道我還小？就這麼拋妻棄子，我能抗起旗木一族？你逃避了，我怎麼辦？」

「旗木家的榮譽？是你的榮譽吧，你死了旗木家在這亂世之中，滅亡也就是遲早的事兒。」

「至於忍者守則？初代火影的火之意志怎麼說的？同伴之間的羈絆大於一切，你就因為別人說你錯了，你就錯了？」

「別跟我說木葉會因為你的決定而遭受更大的損失，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這是戰爭所造成的後果。」

「你救下的那個同伴以你為恥？你救的那個同伴是不是火影嫡系？你自己什麼處境你不知道？年紀輕輕鋒芒太盛，火影半袖這種東西你以為是榮譽？」

「三代火影正值當面，你威望這麼大，準備逼他退位？」

「哪怕你當時放棄同伴，選擇完成任務，你以為回村的時候就不會被譴責？你照樣違背火之意志。」

「你的處境不是你的決定造成的，而是你的地位，你是旗木一族的家主，是家族一方的代表，初代火影都把千手一族解散融入村子了，你想以家主的身份成為火影？」

「你確實不配，你不是不配活著，你不配死！」

卡卡西氣都沒有喘一口，將旗木朔茂在意的點一一揭開面紗，把真相赤裸裸的擺在他的面前。

旗木朔茂眼神掙扎，雖然卡卡西一點點的揭開了所有真相，他也不是滿腦子肌肉的存在，依然明白這些都是事實。

可自閉絕望的情緒依然走不出來。

「孩子，你說的我都想過，正因為如此，所以我才會懷疑火之意志的真假，信仰崩塌的感覺，你還小。」

卡卡西差點氣的心肌梗塞再穿回去宿醉。

「我不懂？」

「拋開別的不談，你就這麼死了，你想別人睡你老婆打你娃？」

卡卡西遞出了殺手鐧，只要是個正常男人，這句話必然是絕殺。

旗木朔茂眼神中的死寂終於消除，手指也放開了白牙短刀。

卡卡西長長的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