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第九十四幕

雨還在嘩啦啦的下。

但屠殺依舊沒有結束的樣子，鮮血染紅了一切，染紅了世界染紅了眼前一切的事物。

悲哀而噁心的屍體躺在一片血紅的水中，顯得格外的明顯。雨沖刷著零的面容，稀稀拉拉的髮絲在水面慢悠悠地飄著，零的神情麻木，沒有看到一絲生氣的氣息。

持刀的人帶著恐懼之意，一直在喃喃自語著什麼，不敢看死去的人。

「對不起……對不起……」

如果重來一次，他依舊沒有任何可以反抗的機會。

雖然他也很喜歡零……

記憶中的零是很可愛的，也只是可愛而已了，大部分時間零都和秋驚待在一起，也並不清楚零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但就是覺得零可愛，覺得她……不應該是這樣的。

至少，不是像以前那樣。

零成了這裡的犧牲品，可他甚至不知道零是恨還是不恨，他從未了解過零的想法，就連秋驚……她也說過，零心情的變化根本就是不可捉摸的，就像……就像支配一切生靈的星圖一般，反覆無常。

「零……你會恨我嗎……我、我很喜歡零的啊……」

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記憶中可愛的小姑娘已經回不來了。

如果繼續放任失控發狂的零下去，零遲早也會經歷的毀滅的，雖然都是毀滅，但是……零很快就會突破理想國的結界，進入真正的現實世界當中去。那些普通人，又怎麼可能制服得了零？

她可是創造了「永恆」的零啊。

他實在是不能理解秋驚為什麼非要殺死零……要知道，當初可是秋驚將零變成這個樣子的啊……難道說，秋驚也沒有讓零恢復原狀的辦法嗎？最好的辦法……就只是毀滅了……？

「你在想什麼？」清清冷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了出來，那人一個激靈，轉身看去少年正撐著一把傘站在他身後，十分淡漠的神情有點讓人覺得奇怪。

「沒、沒什麼……」

少年頓了頓，道：「任務完成，回去？」

「能等一下嗎……」

「……零死了。」少年彷彿提醒著什麼，「就算你再怎麼愛慕她，她也不可能現在跳起來接受你的愛慕。」

「我知道啊。」

「三十二號。」少年語氣沒有變化，冷漠地看著三十二號。

但32隻是沉默著，什麼都沒有說。

「不要發癲。」少年非常冷漠地道。

32：「……」

你才發癲！你全家都發癲！

「我只是不明白不理解，為什麼當初是秋驚要將零變成實驗體，現在控制不住了，又將零斬殺。她所做的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我實在是不能理解秋驚每天都在想什麼，失去了這麼重要的東西，她真的一點都不後悔嗎？」32問道。

「你把自己變成神經病說不定就能知道秋驚為什麼要這樣做了。」少年十分冷漠地提建議。

32：「……」

這話不就是說秋驚這個神經病的腦迴路你別猜咯？

話說為什麼非要破壞這麼好的氣氛啊！

「零，會有人來回收的，畢竟她的屍體也是有用的。」少年淡然道。

「？！」32不可置通道，「秋驚還要利用她的屍體？」

少年輕輕點頭。

「不行！這絕對不行的！為什麼要這樣做？難道……難道零還不夠慘嗎？」32憤憤地道。

少年只是看著32。

32是不是忘了什麼，忘了零殺了那些無辜的人？那些無辜的人又做了什麼，他們什麼都沒有做，就被發狂的零殺戮了。零本沒有任何理由可以他們的，32怕是已經是忘了身處在鮮血染紅的世界當中了。

果然「愛情」這種東西還是太……

什麼呢？秋驚一直想要知道的，是零的真實想法。

在她眼中看來，零從未吐露過自己的真心。

可惜啊，零一點都不想要秋驚知道她的想法，對於零來說這是她的隱私，秋驚沒有任何的理由來知曉她的想法——就像她也沒有任何理由來殺戮無辜的人一樣。

但是後來鬼知道秋驚是怎樣想的，居然想要將零變成實驗體。

實驗體是什麼？

說到好聽是「重生」說的難聽點就是留下他們的軀體將靈魂洗禮之後祭奠給另一個比較危險的靈魂體，然後將靈魂體安置在新的軀體內。

做這種東西的目的？

鬼知道他們發明這種東西是為了什麼！也許只是因為純屬的好玩而已咯？

當零知道秋驚要將她變成實驗體的時候，零沒有任何反抗。

但零是比較特殊的一位實驗體，她先是體內被秋驚放了些奇怪的病毒與寄生蟲，鬼知道那些變異的蟲子和病毒是怎麼被發明出來的啊！

零很痛苦，但她向來沒有反抗過。

果然是兩個神經病相互折磨嗎！！！

不懂神經病的世界，也不想懂，少年表示為秋驚這樣的人渣渣服務真是他上輩子沒有毀滅銀河系的代價。

比如——

「我的杯子上面要畫一個Q版的零。不畫好你就別想睡覺吃飯了。」

少年面無表情不知道就是讀出了「這種事情怎麼可能讓我這個天才來做，拉低身份，不做，我拒絕」這樣的感覺。

「要是你不畫好你就別想看見你的兄弟團了。」

少年面無表情畫了一個零的表情包。

「……湊合著。」

第二天杯子不見了。

第二天的下午他在垃圾桶里發現了這個杯子。

「我的杯子不見了，重畫。」

少年又重畫了。

第二天杯子又不見了。

第二天的下午他又在垃圾桶里發現了這個杯子。

少年：「……」

媽的我不幹了！！！

這都什麼事情！不幹！堅決不幹！哪有這樣子的？！

「這次我降低要求，你在杯子上寫一個零字就可以了。」

「要是不好看的話，你就再也別想見到你的兄弟團了。」

少年寫了一個零字。

「為什麼……挺好的。」

第二天杯子不見了。

第二天的下午少年並沒有發現杯子在垃圾桶里，反而杯子的碎片。

第三天，少年發現……

為什麼這裡的杯子全都不見了？！！！

在垃圾桶里看了一下，頓了頓。

一桶的碎片，少年把垃圾桶里的碎片倒了出來，拼了出來，特別！丑！的！零！

這應該是秋驚寫的吧？

他寫的沒這麼丑啊？

「……」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