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第九十五幕

By.star

「是時候該回來了吧。」糯糯甜甜的聲音毫無防備地就響在了腦海當中，震得墨多多幾乎當場去世。仔細聽去，這個聲音很像是很零的……不會又是那個發癲的電流吧？

只是不等墨多多想清楚了，忽然有一股很強勁的吸力猛然出現，墨多多來不及反應什麼，腦袋一暈就這麼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墨多多的錯覺，那個穿著蛋糕裙的姑娘又站在自己面前了，十分虛弱的樣子，黑色細線依舊爬滿了她半個臉頰。這是零，垂死掙扎的零。

「你……你不會又是繼承了零意識的電流吧？」墨多多有點咂舌地開口。

零搖頭：「我是零，真真正正的零。只是，站在你面前的是零的意識而已。」

墨多多：「……」

哪有什麼區別啊！

「呼。」墨多多深呼吸了一口氣，「我剛剛看見的……」

零點頭：「那是我的記憶，潛藏在夢中的記憶。」

潛藏……在夢中的記憶？為什麼會藏在夢裡？難道……難道零是想要忘記這一切嗎？告訴這一切其實都是夢……？

只不過這些話墨多多並沒有說出來，他不知道說出來后零會有怎樣的反應，但絕對不是他想要看見的，至少……他現在不想看見這樣的零，零在他心中的印象是比較美好的。

「秋驚一直是我最喜歡的人。」零站在墨多多的正前方，道，「我知道自己很喜歡她，她也會很喜歡我。不過我不知道她對於我的喜歡不是我對於她的喜歡一樣的，她有時候會很偏激。但我喜歡的不是這個樣子的秋驚，或者說……我喜歡的，只是我心裡的那個秋驚罷了。」

說罷，墨多多的心微微沉了一沉。

我喜歡的，只是我心裡的那個秋驚罷了。

原來我喜歡的人，都是我喜歡他在自己心裡的樣子啊。

又有誰……會真正喜歡一個人的全身呢？

這樣的人一定很少吧。

可惜啊，他沒有那麼幸運，所以……

不過啊，他是不會後悔的。

永遠都不會後悔的。

「欸……你在想什麼？是在想你所思念的人嗎？」零微微側目，看了過來，問道。

墨多多搖了搖頭，他不單單隻是思念，他還有慾望，這是他必須完成的。

零好似了解他心中所想，知道他並不想再聊類似於這樣的話題，便閉了嘴，也不好說什麼。零直直地直視墨多多，搞得墨多多有點不好意思。

零：「……」

「所以……零，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墨多多問道。

零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只是接受到了你的指令來到這裡的而已。我也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但直覺告訴我，這裡有危險的東西。」

說了這句話，有一個必要的因素——他這是來到那條項鏈的世界裡面去了，這不是套路嘛？

套路得人心。

「我的……指令？」墨多多有點疑惑，「我給你了什麼指令？」

他的記憶里可沒有這回事兒啊。

「那是一種帶著情緒的指令。」零冷漠道。

墨多多：「……」

我靠！還有這種指令？！

「帶著恐懼，帶著不甘，帶著任何的負面情緒向我襲來。」零淡然道，「負面情緒直接進入心中那塊最為柔軟的地方，彷彿身處地獄中。那種強烈的情緒直接將沉睡的我喚醒了，我知道，發出指令的人一定是在呼喚我。」頓了頓，道，「可我沒想到的是來到了這麼個鬼地方。」

墨多多有點愧疚：「抱歉。」

「不需要。」零眼中的光暗了暗，反正……她之前做的事情就已經罪無赦了，還指望別人對自己道歉呢？至於為什麼墨多多會來理想國的理想鄉，一部分的原因都是因為她。是她創造了「永恆」。

星圖存在的時間不能太長，當然說的是本體存在於某個現實的地方當中。星圖唯有在虛空中才能保持著「永恆」的狀態，她就是在那種情況下創造出了星圖。

可她完全沒有記憶，那雙手自己動了起來，在她的面前就那樣的動了起來，她一步一步地看清楚了，那個帶來毀滅性的東西誕生於世。

她不知道那是怎麼回事，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有人控制住了她。

到底是誰……

想到這兒，零的眼神開始變得陰沉起來。零輕輕垂了垂密密的眼帘，斂去了眼中翻滾的殺氣。

她怎麼可能會心甘情願地就這樣被人控制？她也有驕傲，只不過這種驕傲是限於在秋驚面前卸下去的。不過……現在，秋驚已經被她殺了，她不可能會放棄屬於她自己的驕傲——她的驕傲不允許她首先低頭。

只不過為什麼會被這樣一個小毛頭的情緒影響到……

或許有一種可能，他的體內寄宿著另一種不明生物，帶著強烈的負面情緒和求生慾望活了下來。就連小毛頭也沒有察覺到那個生物的存在，甚至還以為是進入了理想國的理想鄉的原因。

這和秋驚將變異的蟲子與寄生蟲放在她體內的道理也差不多一樣的，剛開始要不是秋驚告訴了她，她幾乎就不知道她體內還有這種東西。

她是故意讓自己失控的。

目的是等著有人來殺死她，這樣她就可以擺脫這些令人噁心的蟲子了。

可惜的是，秋驚拼盡全力救回來的零號，其實是一個怪物。

令人噁心的怪物，變異生物與鮮血接觸，喝著零身體體內的鮮血長大，吸收零體內的營養，不知道它是怎麼活下來的，依舊存在零的體內。

那時候的零是真的死掉了，存活於體內的只是一個變異生物而已。

那時候零也處於『實驗體』的存在。

於是它奪走了零身體的主控權，成為一個全新的零，俗話來說就是「重生」。

墨多多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有點警惕地看著面前的零，張了張唇瓣道：「你不是零。至少，不是之前的零。」

「……你怎麼確定呢？你是靠什麼來確定我不是零的呢？」零笑眯眯的。

墨多多沉默了。

他不知道，他不了解零，在他看來零就只是一個可愛的孩子罷了。

「他們說的很對，你真的是一個非常有趣的人呢。被其他人的三言兩語就唬住的人，好像也沒有什麼好玩的地方了……」零側目，思索著，可愛的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我知道你想要做什麼，你想要救回你的小夥伴吧？可惜啊，有我在，任何人都不能觸碰到「永恆」呢。」

這是零的遺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