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凡事則忍

白娘一時間被紫霄雲氣的說不出話來，這前面就是為了不讓余叔再責備他，白娘好不容易以霄雲還小不懂事這理由可以躲過去。居然霄雲這小傢伙自己給自己推翻了借口。

「恩，不錯不錯，看來我平時教你的，你都沒有忘記！」余叔笑了笑，「這樣，霄雲，你跟我去找**他們，和他們道個歉，這事我就不懲罰你了！」

「不要！我不要！」紫霄雲原本還以為余叔會去替他出頭，可這話說道半句后就不對路子了，急的紫霄雲直喊道，「我沒錯，為什麼要認錯！」

「你，你還敢說自己沒錯？我讓你去給別人道歉你就要去道歉！」

「不去！我沒錯！」霄雲扭著頭說道，「我絕對不會向他們認錯！」

「你，好啊，你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嗎？」

「我沒錯，我為什麼要去道歉！」

「你給我跪下！」余叔大喊道，「連我的話你都不聽了！」

「嗵。」紫霄雲二話沒說便跪在了地上。「反正我不去，余叔你說過男子漢應當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我既沒有做錯事，為何要向他們低頭認錯。」

「我說的道理我難道還不懂嗎？」余叔正要罵道，卻被白娘攔下。

「你想幹嘛？你居然讓雲兒跪著，你太過分了！」白娘扶起了霄雲。

「哎呀，孩子就是這樣被你寵的才那麼任性！」余叔急著跺腳說道。

「哼，當初說了讓他跟我學習寫字書畫，你不聽，現在反倒怪起雲兒和我了。你走開，根本不懂小孩子的心。」白娘蹲在了霄雲的面前，拍了拍他褶皺的布衣。

「哼！」余叔甩了甩衣袖走出了房屋。

「雲兒啊，還疼不疼？」白娘摸著霄雲被打腫的臉蛋說道。

「白娘，我不疼。我就是委屈。」霄雲嘟著嘴眼淚流了下來。

「雲兒乖，雲兒不哭。」白娘擦著霄雲的眼角，有些心疼地說道，「雲兒，你還記得我們跟你說過的話嗎？你姓什麼名什麼？為何姓？為何名？」

霄雲點了點，吸了口氣說道：「我記得，我姓紫是因為我母親姓紫，我叫霄雲是因為壯志凌雲，飄然如雲。母親希望我雖然生活快樂自在，但卻不失男兒志在四方。」

「你又知道何為志在四方？」

「就是要有崇高的理想。」

白娘搖了搖頭，點了點他的小鼻子笑道，「志在四方並不一定要有多麼偉大的理想抱負。我們不求你可以傲視天下，但求你可以健健康康。志在四方只是要求自己不要失去自己做人的原則和本質，但也不能一味冒死前行，不動頭腦。」

「不冒死前行，又怎麼能叫堅持自己的原則呢？」霄雲瞪著大眼傻愣愣地看著白娘。

「哈哈，難道堅持自己的原則就一定要硬著頭冒死前行嗎？假如我要到樹上摘果子，我為何一定要選擇爬樹上去還不是藉助梯子或者杆子呢？」

「所以，白娘，你說這些也是為了叫我承認錯誤了？」

「你沒錯為何要承認錯誤？這世上有太多的委屈和冤情，有些人選擇報復，有些人選擇忍耐。」白娘摸了摸霄雲的頭，「我只想知道你會選擇什麼？是報復還是忍耐？」

「我當然要報復，你欺負了我，我不報仇又怎能咽得下這口氣？」

「孩子氣。你現在報仇是別人的對手嗎？你想要報仇就一定要忍！小不忍則亂大謀。」

小霄雲似乎懂了白娘的意思，奸笑道，「原來白娘是要告訴我等我變強了再去找他們算賬！嘻嘻嘻，白娘你好壞啊······」

「小東西，白娘教你生存之道，你居然說白娘壞！看我不打你。」白娘雙手舉起假意要打紫霄雲。紫霄雲看著這幸福的時刻，心中卻有一絲憂傷。

「白娘，我······」霄雲有些傷心地說，「我想我娘親了。」

白娘一下子愣住了，「雲兒，別擔心，等你長大了就能見到你娘了。」

「真的嗎？我真的可以見到我娘了嗎？」

「白娘什麼時候騙過你？」

「太好了，我現在就想要長大，我想看看我娘，她漂亮嗎？」

「臭小子，你娘親啊是這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

「啊，比白娘還要好看嗎？」

「哈哈，那是當然，你娘親呢不僅好看而且善良，對我和余叔都十分友好。」

霄雲低下了頭，玩著自己的手指，小聲說道：「那為什麼就是不要我了？是不是雲兒不討娘親的喜歡？」霄雲的眼神中充滿了傷心。

白娘更是心疼，和霄雲說道：「不是的，不是的，我們雲兒很好，你娘愛你還來不及呢，只是啊，天下紛亂，魔族和正道交戰，你娘親為了天下百姓不得不離開雲兒了。」白娘看了沒有說話的霄雲，補充道：「所以，雲兒要學好本事，這樣長大了就可以斬妖除魔，見到自己的娘親了。」

「太好嘍，我一定要變得強大，這樣我就可以找我娘了！」

白娘摸著雲兒，笑道，「那麼你現在可知道該怎麼做了？」

「恩，要變強，就要忍耐！」

「嘻嘻，雲兒真懂事。沒錯，凡事忍耐，必有後路！」白娘笑道，「雲兒自己去玩吧。」

霄雲自己回到了房中。而白娘獨自走出了屋外。

「他又想夫人了？」一位男子站在籬笆外的林道上說著，白娘走了過去，輕輕嘆了口氣。

「誰又會不在這個年齡想自己的娘親呢？」白娘擦了擦眼淚，「徐征，我們這樣做好嗎？」

「碧兒，你不是知道。自從天下人得知無極天尊被害后，我們就被人列在了逃犯之中，這顯然是當年的那些黑衣人或者端木孤城的故意栽贓，所有的黑鍋都讓我們背上了。現在各門各派，整整十二年從來都沒有放棄過追殺我們，如果我們還以徐征碧兒的名字，只怕早活不了那麼久了。」徐征雙鬢已白，他看著林中的綠葉，「我們也不能讓霄雲知道真相，不然他肯定接受不了，反而會暴露了我們的行跡。」

「我們為什麼不去向玄天教萬法門那些大門大派解釋清楚呢？或者他們還能幫助我們早日找到那些黑衣人呢。」

「你想的太好了！正是因為黑衣人想掩蓋自己的真正身份，這才讓我從中懷疑到一點！」

「懷疑？懷疑什麼？」

「哼，一個人的內心越是虛偽，他的行為就越是正當，這便是比小人更可怕的偽君子！」

「徐征，你的意思是說······」碧兒驚訝道。

「沒錯，那黑衣人肯定是個大有身份的人物，必定跟大門大派有所關係，否則，墨城所發生的事，怎麼可能一夜之間就能傳遍整個浩土天州。想來也是這些人散播的消息。」

「那麼如果我們去找各門各派解釋，就等於是羊入虎口，自尋死路了？」

「不錯，這也是為什麼赤練天尊沒有出面解釋這件事的理由！」徐征大呼一聲，「這件事越來越難啊······」

「我們何時才能替夫人，替無極天尊報仇啊！」碧兒有些哀怨。

「仇是一定要報的！在此之前我們還是先好好活著吧。」徐征單手拿劍，走下了山去。

「你去哪兒里？」

「練劍。」

「就知道練劍，天天練劍！」碧兒回身走進了房中。這時霄雲卻坐在了屋中的椅子上，傻傻的發獃。

「雲兒，你在幹什麼呢？」

「白娘，為什麼我不可以學習法術和劍訣呢？」

碧兒這時愣在了原地，尷尬地笑道：「雲兒啊，因為你的身體和一般人存在著差異性，所以才不可以練習法術和劍訣的。」

「就是因為我身體里有仙訣嗎？」

「雲兒啊，這仙訣雖然封住了你的奇經八脈，消散了你的真靈，但是白娘卻和你說過多次啦，這仙訣乃是天下最厲害的神物，你得到了神物，又何必在意這些修真之術呢？」

「可是，白娘，我好不甘心，好不甘心啊。」

白娘摸了摸紫霄雲的頭說道：「不甘心也要忍，雲兒，你的命運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中，如何運作都要看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