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欺辱

蒼茫大地，無盡疆域。六國雄霸天下，秦國則是六國之中唯一能與齊楚並肩的！天降九色真雷，威服四方。無數人族為逍遙長生踏上成仙之路，鮮血淋漓，腳踩屍骨，生死無悔。

中州。

幾年前中州曾降金雷於一世家，幾年後羅家當年襁褓中的嬰兒早成了頑皮的孩子。

八大世家以葉家與林家為首，羅家並肩，有三名以上紫府境高人坐鎮。

但在十多年前的一場大戰中，中州出現入劫境大妖，八大世家窮極力量，魚死網破，然而卻被入劫境巔峰的一名宗門強者奪去戰果。長老羅淵重傷，老大羅天昊斷去一臂，老二羅耀被削去紫府三花，老四不知所蹤。

自此，羅家元氣大傷。

天空中蒙蒙大雨，烏雲密布，兩個容貌相仿的男孩被一十來歲出頭的青年推到，重重的摔在地上。

「老二，你沒事吧！」

「哥，我，我沒事。」

少年從泥沼之中爬起，抹了抹臉上的泥漬。

「呦呵，這不是羅家的兩個廢物公子——羅睺和羅統嗎？怎麼不小心摔倒了，本少來扶你倆站起來——」眼前正站著一個十來歲白衣少年，手持墨扇，得意洋洋。

此人正是葉家二少，葉天。

人族修鍊者，聚氣為靈，吸收天地真元強化肉體和靈魂，此為鍊氣！靈力九重之上，成就先天神靈境界。而羅睺現在還未達到能翻手聚氣的實力。

「我就想不通，你有什麼資格跟星辰站在一起！你難道不知道我林家和葉家的地位？」

「呸！」

羅睺啐了一口痰，怒道：「仗著自己年長，人模狗樣，就知道欺負弱小！」

「弱小？」

「嘖嘖，也是啊！你弟弟是後天天賦一介廢人，你不過就比他早出生一會，也好不到那裡去。」

葉天挑眉。

現在誰人都知道羅睺和羅統，一個還未修鍊，一個只是後天天賦。雖然羅睺有父母給的靈丹和妖獸肉滋潤，但是因為他母親紀靈韻懷胎之時動了胎氣，羅睺差點腹死胎中。

現在羅睺不過是不到靈力四重，修為極低，羅統就更不必說了。

雨滴淋濕了羅睺的衣裳，但他更覺恥辱的是葉天不擇手段，性格陰險狡詐。

雨幕中匆忙跑來一個比羅睺年齡大些的女子，身穿青藍色長裙，身材玲瓏，容貌可人。

「你倆沒事吧！」女子看著羅睺身上的泥污和淤痕，轉身向葉天，「葉公子，你太過分了。他倆還是個孩子，你怎麼出手這麼重，你做的太過分。」

「星辰，你聽我解釋嗎，我也是有苦衷的，還不是這小子一直騷擾你所以我才······」

葉天一臉委屈，搞得他才是無辜人。

林星辰正要幫羅睺清理一下傷口，卻被羅睺反手躲開。

「我不需要。」

「別生氣了，葉天他肯定不是故意的，我想他也不想這麼做，你們之間有誤會啊。」

誤會？怎麼可能——剛才用靈力掀翻羅睺的是他，動手打人的也是他。

「哥！」

「葉公子說得對，我就是個廢物，什麼也做不了！什麼也幫不到你——」

弟弟羅統眼中淚水與雨水混雜在一起。

「乖啦，別鬧了！」

嘩——殘影掠過林星辰的眼眸，睫毛微微扇動。

羅睺奪起葉天旁邊侍從的刀猛衝上去。

「小毛孩子，找死！」

葉天挑了一下眉毛，揮掌定住羅睺的小腦袋。掌心猛地扇向羅睺的側臉，羅睺只覺得眼前一恍惚，眼冒金星的倒地。

「你瘋了，住手！」林星辰跑上前來拉住葉天。

「哥。」羅統衝上去扶起羅睺，「咱走吧，不爭這口氣了，咱們走吧！」

羅睺半邊臉腫著，嘴角的鮮血一下就被雨水沖刷，他就這樣坐在雨幕中，任由雨水洗刷他的身體。

「走？葉天，我今天非要跟你決出勝負，你不能走！」

「好啊——你尋死覓活的，真以為我看你是個孩子就不敢動你，本公子不慣你這臭毛病。」

葉天左手氤氳著一道靈氣，那是鍊氣士的力量。

羅睺小手攥緊刀柄。

「瞧好吧！」「你個小廢物，想動我再修鍊個二十年吧！哈哈哈——」

葉天仰天長笑。

咚咚咚！三拳打在羅睺身上，葉天一把抓住羅睺的衣領貼耳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什麼心思，不就是喜歡人林星辰嘛，我告訴你星辰是我的，以後她的身子也是我的，就憑你的身份，不配——」

「你放開，你放開。」林星辰拽著葉天。

「哥，算了，咱走吧。」

羅睺搖搖頭，手攥尖刀直接往葉天的手上一捅。

「啊！」

葉天一聲慘叫，順手一扔，一腳踢翻羅睺。

「羅睺你他奶奶的，竟然敢傷我？」葉天在羅家可沒受過這麼大的氣。

轉手就要再拿起羅睺。

「葉天公子，請住手！」

此刻一個嬌弱的身軀擋在了羅睺的身前，而葉天的手掌凝聚著幽幽的靈力，只差一寸就能落入這個女孩的天靈蓋上。

「林星辰，你在幹什麼？」葉天緩緩將手掌放下，摸了摸林星辰的額頭，故作嗔怒道，「你這樣很危險啊！下次不要這樣任性了，別為了這個臭小子傷了自己。」

「哥，算了。咱們鬥不過他的。」羅統好心安慰道。

羅睺示意著，讓弟弟放開自己。

上前一步將葉天的手一下推開，怒罵道，「你不必惺惺作態。我一個男子漢大丈夫，何須女兒家來救我！星辰你不必信他的鬼話。」

「早有一日，把你狗頭擰下來當夜壺。」

「你倆不要這樣，都不要動怒了，阿統你來勸勸你哥。」林星辰看這兩人眼裡都容不下對方，針尖對麥芒，生怕再惹出什麼事端，其實都是小孩子，要是弄得兩家臉面上掛不住就不好了。

「放肆！」葉天明顯沒有受過這樣的鳥氣，雖然他理虧在先，但是——羅睺一介二流世家的毛孩子根本入不了他的眼。更何況還暗算於自己。

越想越氣，甚至虎口中的血滴落的速度也加快了幾分。

「來就來，誰怕你！」

沒等三人反應，林星辰又攔在兩人中間，纖纖玉手挽住葉天的手臂。

「我回去給你包紮一下吧，用點葯，葉公子，就當我替阿睺跟阿統道歉。」

見到眼前的美人放下姿態跟自己親近，葉天美色熏心，也忘了手中的傷勢，畢竟他算是先欺負的羅家公子，也就藉此台階下來。

「星辰！」羅睺怒目圓睜，一口鋼牙似要咬碎一般。

片刻間，天空中的雨滴變得大了些，黃豆般的雨珠砸在他的臉上，浸濕了衣衫，少年的臉上多了三分怒火。聽得地上的塵土揚起，地面顫抖起來，泥濘捲起石子和枯葉。一股強大的力量一下涌將上來。

「阿睺。雨這麼大了，還這麼貪玩嗎？你跟弟弟這樣，娘可是會向你爹告狀的！」

一個龐然大物慢慢靠過來，身上都是白色的毛髮，頭上有一個青藍色的獨角，有兩人來高。上面坐著一個面龐娟麗的婦人，膚若凝脂，身上淡淡的靈力有種特殊的魅力，優雅而穩重。旁邊站著十來名侍從，身持武器，應該至少有八重靈力，分成兩列矗立在兩側。

「娘！對不起。」羅睺放下手中血腥之物。

「娘，他欺負哥哥。」弟弟羅統衝上前去，白色的獨角靈獸俯下身子將他迎了上去。

一旁的葉天心中暗驚，不愧是先天十重滿靈力的鍊氣師，座下的靈獸也如此強大。不僅如此，羅睺他爹還真是娶了個絕色佳人，芳顏如此動人，真是秀色可餐。

「靈韻阿姨，你看，這是誰欺負誰？」葉天將受傷的手舉起來，血還在流。

「娘，這傢伙惡人先告狀，呸！」羅統言道。

「靈韻阿姨，他們只是不小心起了衝突，希望您不要責怪與兩位弟弟。」

林星辰上前為羅睺解釋，怕回了家他父親會用家法懲罰他。畢竟一切她看在眼裡，但也無可奈何。

「我的錯。」羅睺推了推林星辰，中擠出那幾個字，「葉公子，對不起。」

葉天心裡也十分滿意，言道，「罷了罷了，不過是小孩子而已，我年長他幾歲，我也有過失誤。我也就原諒兩位弟弟了。」

「你看今天，雨色已大。侄兒也要回家，怕是回去晚了，家父會責罵我。」葉天冷笑著領著自家僕從揮袖離去。

紀靈韻也不好說什麼，便道，「你還有什麼鬧的，出來玩這麼久，你看你爹怎麼問候你。」

羅睺面露難堪，誰讓他也是被逼急了好吧。

「娘，你聽我說······」羅統依偎在紀靈韻懷中。兩人雖是孿生兄弟，但是羅睺的心智更為成熟，天賦也高，但脾氣不怎麼好，而弟弟羅統天賦平平，但是生性有點偏於懦弱。

回到家中，羅睺跪在父親面前，一臉堅毅。

「你看看你，像什麼樣子！」羅耀恨鐵不成鋼道，「你說你出去玩就出去玩，跟人家葉天較什麼真，你還傷了人家。我看你是挨打挨打的少。」

正說著羅耀就要抽起旁邊的獸皮鞭抽兒子羅睺。母親紀靈韻前腳剛踏進丈夫房門，就聽見啪的一聲，清脆的聲音落在兒子羅睺的背上，紀靈韻麗容驚失，立馬三步作兩步狂奔上前，一下就攔住了丈夫羅耀的下一鞭子。

紀靈韻奪過鞭子扔在一邊，嗔怒道，「你就這麼打你兒子。你不心疼，我還心疼呢。」

「而且葉天也先打了老大，你看他臉上的淤青，你怎麼捨得的······」

「你可知道，這臭小子惹的是誰，是葉家人。」羅耀沒好話地喊道，「你不能再寵著他了。」

「靈韻你難道不知現在葉家在中州的地位和威脅嗎？你休要攔我，我得給這小子長長記性。」

「身為長子，不給統兒做好典範，竟然與人爭鬥！」

紀靈韻也不甘示弱道，「我怎麼了，你這又沖我發脾氣了。你們爺倆一個犟脾氣，都是這樣！就能不能好好說話，就知道動手打。」

羅睺此時還跪在旁邊，鞭子雖然在後背上留下淤青，甚至劃破了衣衫，但是父親羅耀並不會真的用力。

「明明是葉天先對咱兒子下的手，老二都跟我說了，你不必這般動怒。」紀靈韻安慰著丈夫。

「況且我已經向葉家人送了些禮物過去，想必葉家長輩也不會因為兩個孩子撕破臉皮。」

「可是——」

「你別可是了，能不能想些好的。」紀靈韻纖纖玉手捂住了丈夫的口。羅耀也是欲言又止。紀靈韻向兒子使了使眼色，但是羅睺還是不肯向父親示弱。

這另一邊，紀靈韻掐著羅耀的胳膊，「差不多得了，你把兒子打壞了，往後成家立業怎麼辦，以後壯大家族血脈怎麼辦，你還能繼續用你的那一套鞭子一直揍？」

"好啊，往後長大了，兒子來打老子。"羅耀氣道，「只要你足夠強，你哪怕去揍九州諸侯，老子也不管你。」

「爹，我一定會變強的，你信我吧！」羅睺嘟噥著。

「真是狂妄，信不信我給你嘴皮子打折了。」

羅耀嘴上鬥不過兒子，就想抽出皮鞭，卻被妻子紀靈韻嗔怒道，「我在這，你敢！」

「算了算了！」

紀靈韻見勢好轉，馬上攙著兒子起來，心疼的撫著他後背，眉目緊蹙，這幾鞭子下去好似打在她的心上。

「就知道小孩子氣，眼裡勁這麼粗淺，脾性還不好，遇事無法隱忍，不知道韜光養晦，我和你爺爺百年之後你要是惹出了大亂子。你信不信我從墳里爬出來，就是死了也要抽你小子。」父親看著眼前這不爭氣的兒子，心中的愁絲跟今日大雨一樣，越想越多。

「父親，我想變強，變的更強更強！」

「難道你不知書山有路勤為徑，學海無涯苦作舟！你年紀還太小。」

兒子平日里本來僅僅是些簡單的認字寫畫，關於鍊氣的那些事情是很少提及的。藏書閣一般都是到達修鍊年紀之後，得到家族長輩允許才能進入的！

「我知道，但是我還知道家族裡有秘法，有符陣之術，鍊氣······」羅睺晃著腦袋。

「這可是我去羅家藏書閣看的，是我纏著竹三叔放我去的！」「放肆！跟你說了過幾年，你不知道過早的修鍊強大的力量會有怎樣的腐蝕，你才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