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決戰妖籠

行者和禪者是截然不同的兩種路。一般的行者鍊氣士僅僅通過身體上的淬洗讓自己強大，在十年之內便可以有大的成就，但是行道艱難，一般人修行到神靈圓滿就差不多沒辦法突破了。

但是禪者道是在道心上的修鍊，通過鍊氣強大自己。

心，悟道！是個玄之又玄的事情，所以大多數禪者道修行者都是幾十年如一日的去感悟，在天地之力的運用境界上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甚至千里之外取人首級。

仙，大都是禪者道的大能；行者道肉身成仙成聖者，千萬年來人族幾乎未出一名。

「我學的劍道，那算是行者道，還是禪者道呢？」

羅睺不解道。

「這個——」紀靈韻也不知道。

師傅霜秋大笑一聲，「你這孩子問得好，劍道拆成兩個字。劍和道！」

「既是行者也是禪者。」

「兩者相互兼并，缺一不可。」霜秋補充道，「你可以朝著行者道的方向發展，也可以偏向禪者道去感悟天地。」

「這就在於你對仙途的態度，這在與你。」

「而我，與你父親都是行者道，禪道太過深奧。師傅我也沒有這等慧根。」

「哦哦。」

羅睺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頭上的雲霧被染成鮮紅，烈陽褪去換成了明月。

葉家人在羅家內府安頓下來，葉天也被安置在羅家的一處大院中。

庭院里一處池塘，葉天正百無聊賴的挑逗著水中的魚兒。

「公子。我喂你啊！」

「公子，來嘛——」

房中走出幾個個容貌艷麗的女子，手中端著食物，身上衣著單薄，隱約酥丘。引得旁邊的侍從兩眼放光，直咽口水。

「嗯嗯。」葉天順勢一抱，捏著女子圓潤的臉蛋。

「公子你好討厭。」

女子臉頰泛紅，兩隻手欲拒休。

咚咚陣陣腳步聲之後，一個氣質冷艷的身影出現在葉天面前。

葉天猛地看見，嚇了一哆嗦，忙道，「嫣姨，您怎麼突然來了。」

「我不能來嗎？」葉嫣沖葉天說道。

「能，當然能。天兒這些日子特別想念您呢！我本來打算過些天就去看您的······」葉天慌忙起身，手向後晃了晃。旁邊的侍女們匆忙跪著退下。

「你這孩子真是玩心不淺，興趣倒是很多。」

「我看你父親對你嚴厲點是對的，這麼大的人了還不知道收斂，在別人家都這樣。我們沒看見的時候還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子。」葉嫣怒斥道。

「葉家子弟眾多，你要多努力。」

「要不是你是我哥的兒子，我才不會管你這麼多。」

「別以後把人丟大了，少不了一頓打。」

葉天俯身聽著，不敢有絲毫的反抗。他心目中，葉嫣就是嚴師一樣!而且，葉嫣本身在葉家也是有很大的話語權，他的實力可不在父親葉成之下。

以陣法成名，行者道也是一流，小時候就被葉敖嚴厲對待，身為大族長一脈受到的資源也是極多的。

曾以不足圓滿的鍊氣境界，憑藉天人境界的陣法和鍊氣秘術，斬殺三頭先天大妖。甚至多次救多名葉家神靈統領於妖澤之中，出生入死。

而葉成卻是禪者道的宗師，但是修鍊速度極慢。凡人神靈境界差不多有三百餘歲的壽元，而葉成就已經八十餘歲。只是有家族秘術才能維持容顏和精力。

「天兒，我今日有很多事忙。你在羅家這麼些時日可有什麼消息。」葉嫣道。

「整個羅家實力其實一般，也就十二名左右的先天神靈，我估計至少有八名神靈圓滿。羅家大族長深不可測，他們的靈脈我無法接觸。但是羅家在整個中州布局一般。」

「不過是個沒落的世家，但我覺得羅家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長孫羅睺天賦不錯，但是以後頂多是個神靈圓滿吧，那至少也是在十年了。」葉天說道，「不過他師傅是個很厲害的主，據說是黑白劍宗的門徒，我估摸該是個紫府境界吧。」

「黑白劍宗。」葉嫣一時間驚詫。

宗門的力量竟然布局在羅家，怪不得中州的世家對二三流實力的羅家如此尊敬，原來是忌憚宗門的勢力。

「嫣姨，我在羅睺那小子身上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種下——息蠱。」葉天冷笑著，揮下扇子，「以後這小子的身上會有息蠱的毒力滲入，要是他有什麼想法，我能隨時治他。甚至幹掉他。」

「嗯。你見機行事！不到萬不得已，不能隨便撕破臉皮。畢竟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葉嫣交代道。雖然葉天的行事風格她看不慣，自己行事一向是光明磊落，不屑於做這種見不得人陰暗手段。但是為了家族的計劃，做什麼她也就不在乎了。

夜晚，明月高懸。

羅睺手持青銅劍，漫天繁星，旁邊還有個石桌石椅。

劍影舞動，劍刃反襯著一點點燈火，劍光時而閃耀，隨著微風吹起落葉。

「公子，這麼晚還不睡？」雲柳從不遠處走來，就靜靜坐在一旁。

「你不也沒睡？」羅睺反問道。

天上繁星之下，諾大的羅府已經沒了燈火，少年的身影很暗，要不是幾盞蠟燭，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

護體之法的修鍊速度是很慢的。

《水火蓮花圖》乃是觀想之法，也就是真正的禪者道，能領悟到其中的力量是很難的。羅睺也只能掌握一絲而已，但水火靈力已覆蓋至周身，他還不能完全的掌握。

黑白劍式摻雜著凌亂的基礎的一百零八式，無數的劍影繞動，宛如長蛇簇擁，又入猛虎下山。時而凌厲，時而暴戾i，時而纏綿，功之，守之。

「想象面前的敵人就是自己，去戰鬥。」師傅說的話縈繞在腦海。

羅睺身法長沖，劍氣凜然。

冰霜氣息，熾焰氣息，凝和著輕微的靈力。劍氣一道道落下，沒有一成的實力，但爆發出的氣力著實驚人。

兩三個時辰。

羅睺的身影漸漸慢了下來，手中青銅劍輕輕入鞘。

而坐了很久的雲柳已經堅持不住，已經趴在石桌上憨睡，羅睺輕走過去還看見她嘴角的口水流了出來。

「這是何苦呢？」羅睺無奈的笑了笑。

夜深了，也總不能讓他睡在外面吧。

「算了，今天就睡在我這院中的偏房吧。」羅睺手點了一下雲柳。沒有靈力的普通人，只要封住穴脈就能不去將她擾醒。

羅睺收起青銅劍，雙手抱起雲柳。

「這，會不會不好啊。」鍊氣行者的力氣幾百斤千斤都不在話下，一個普通女子當然很輕鬆。

但是自己一個孩子去抱一個女子，第一次，還是覺得怪怪的。

「感覺滑滑的。」羅睺心裡嘀咕著。

「不知道星辰現在如何？「

「等我長大了，我一定親自去林家，想你提親。讓那個葉天滾得遠遠的！」

羅睺抱著雲柳大步流星的抱緊房中，頭也不回的走了。

「沒想到這孩子還挺有追求，有想法。這個願望我包了，定讓你滿意。」軒轅澈在羅睺體內一直隱藏著，他說的話一般羅睺是聽不到的，但是羅睺的一切他卻是了如指掌。

兩個靈魂共用一個身軀，這不算是奪舍，他軒轅澈也不屑。

就算是個借用吧！

夜色中。

兩個人的身影不知不覺落下。

「霜秋，你覺得阿睺現在實力怎麼樣？」

「他現在已經有了靈力六重的實力，假以時日必定跨入神靈圓滿。要是踏入仙途————」

「那時間？」

「十年，或者十五年，二十年。可以突破紫府！」霜秋道。

「我覺得有點慢了。」羅耀搖頭道。

「這還慢？我已經說的是很好的情況了，以後免不了很多意外。」霜秋疑惑道，「羅兄，他不是你！你不能太過嚴厲，仙途很漫長，危險很多。你也知道好高騖遠的後果。」

「那是以前，現在他年紀夠了。想的也要多，經歷的更要多！他不能只是羅家公子，中州世家的紈絝子弟。」

羅耀眼中泛光。

「要不是，當初我紫府被人所毀，我現在早已踏步入劫境。」

「那你現在也不會在這裡。」霜秋道，「羅兄啊，世事難料，禍福難測！以前之事已經過去了，不要太多想。」

「這個孩子有潛力，我會儘力讓師尊送入劍宗。往後說不定也是個妖孽仙材。」

「以我羅家先祖留下的資源，禁術，劍法，甚至道藏！必讓阿睺成就逆天仙根。」

羅耀繼續道，「所以，我要磨礪他。」

「靈力六重，怎麼磨礪，去廝殺？去遊歷？羅睺這孩子年紀太小了吧。」

「不。」

「竹三在玄妖澤獵殺了很多妖獸，而且活捉了幾頭稀罕的中等實力的大妖。」

羅耀面色如鐵，不可侵蝕。

「你的意思是？」

「送他入六角妖籠！」

「只有在死亡的邊緣，才能打破自己的桎梏。強者，往往是在對自己的折磨中成長！」

「那······」

「你我拿捏分寸，霜秋。」

「好，那就入妖籠。」霜秋狠狠心，沒想到羅耀比自己還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