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暴富之路，起航！
在這個各方面都還很落後的年代，要想把貨物運輸到毛熊老大哥境內，唯一可行的運輸方式，就是鐵路運輸。
但鐵路運輸需要很多手續，還要經過層層審批，費時又費力。
好在江山有一條人脈。
鐵路局局長李國剛，是江山父親的多年好友。
雖然江山父母離世后，雙方就再沒有過來往，但江山有把握，靠著已故父親和李國剛的多年交情，李國剛會在條件允許的範圍內，幫自己一把的。
李國剛一輩子兢兢業業，沒什麼別的愛好，就好一口酒。
江山專程去了市中心的商場，買了一瓶茅台當見面禮。
這個時候的物價都不高，一瓶茅台十塊零五毛就能買到，但相比起同時期的工人工資，也不便宜了。
從商場出來，路過水果攤，江山又買了一大袋水果，這才動身去拜訪李國剛。
李國剛一家住在城裡的職工小區，單位分的公房。
在這個到處都還是瓦房土牆房的年代，單位公房，也算是豪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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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拎著一大袋水果，拿著一瓶茅台，走了整整一個多小時，這才終於到職工小區。
小區一棟樓有七層，李國剛一家住在最頂層。
這會兒可還沒有什麼電梯，都靠兩條腿爬。
拎著東西爬上樓，到李國剛家門口，江山都有些喘了。
敲敲門。
「誰啊？」
李國剛夫人劉秀芝的聲音。
「嬸兒，是我，江山！」
劉秀芝打開門，臉上是絲毫不加以掩飾的嫌棄。
看到江山手裡拎著的東西，臉上這才好看了一點。
江山臭名遠揚，李國剛一家一直都是不待見他的，若不是有他父親這層關係在，他連門都進不去。
「進來坐吧。」
乾淨整潔的屋內，李國剛穿著一件白色背心，戴著眼鏡正在看報紙。
「李叔，好久不見，我給您買了點東西。」
江山放下水果，把茅台遞了過去。
李國剛瞥了江山一眼，國字臉上嚴肅又冷漠，眼底，是替好友不值的恨鐵不成鋼。
「有什麼事就直說吧，你來准沒有什麼好事！」
放下報紙，李國剛喝了一口茶水，有些不耐煩，已經準備送客了。
江山尷尬的舉著茅台，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我可醜話說在前頭，要是借錢的話，我一分都沒有。就算是有，我也不會給你揮霍！」
沒等江山開口，李國剛便是一句嚴正聲明，徹底斷絕江山想借錢的念想。
他以為江山是來找他借錢的。
自從江山把家產全部敗光之後，為了維持以往紙醉金迷的生活，到處去借錢，親戚朋友都被借遍了。
借了之後又還不起，直接賴賬，以致於江山現在就是條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而李國剛，是江山家親戚好友中，唯一還沒有被他借過錢的。
「李叔你誤會了，我不是來借錢的，而是有點事想請你幫忙。」，江山再次把茅台遞了過去。
李國剛沒有接，態度冷淡的反問了一句：「有事請我幫忙？你一天除了吃喝嫖賭，還會幹正事？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說吧，什麼事？」
江山說明來意。
「我想做生意，把貨物拉到毛熊老大哥那邊去賣，貨源我都搞定了，現在就差把貨物運送出去了。」
李國剛的臉色緩和了一些，自從看著江山長大以來，他這還是第一次聽到江山干正事。
「看在你父親的份兒上，我盡量幫你這一次。」
李國剛給局裡打了電話。
明天下午四點有一趟火車開往毛熊老大哥那邊，有半截貨廂是空著的，可以給江山留著。
跨國運輸，還需要很多的證件和材料。
李國剛給局裡打了招呼，讓局裡的人協助江山辦理。
「局裡有人等著的，你拿上戶口本去就行了。」
「謝謝李叔！」
李國剛點點頭，這才接過江山手裡的茅台。
江山離開職工小區，回去拿上戶口本，又跑了一趟鐵路局。
等一切都辦妥，已經是深夜了。
江山回到家，蘇婉兒和萌萌都睡了。
脫掉腳上破破爛爛的解放鞋，江山這才發現，一雙腳被磨的全是水泡，碰都碰不得。
這一天下來，他這裡跑那裡走，基本上都是靠這一雙腿。
忙碌起來不覺得，一坐下來，感覺整雙腿都快要散架了。
等賺到錢，說啥也要整個代步工具了。
一天勞苦奔波，讓江山又困又乏，躺下沒一會兒就沉沉睡去。
……
第二天一大早。
江山早早的就爬起來了。
翻箱倒櫃，把自己結婚時的西服找了出來換上，之後匆匆出門。
他先去理髮店颳了鬍子，理了個清爽的髮型，然後直奔雍城大學。
中午午休時間。
雍城大學門口。
師生學子們，三三兩兩，進進出出。
或是背著書包，或是抱著書本，有說有笑的嬉嬉鬧鬧著，一派青春洋溢的氣息。
一個穿著西裝的青年，舉著牌子站在大學門口。
「招臨時翻譯，六塊錢一天，男女不限！」
在叫喊的，正是江山。
江山不懂毛熊老大哥的語言，現在是萬事齊備，就差個幫助他溝通交流的翻譯了。
在這個普遍工資也就是二三十塊的年代，六塊錢一天的翻譯工作，無疑是高薪了，足以讓人心動。
為了招聘順利，江山可是特意，從頭到腳捯飭了一番。
所謂人靠衣裝馬靠鞍，著裝，是一個人的形象名片，要想讓人給自己安心工作，起碼外表上要讓人信服。
聽到江山的叫喊，很快就有一大群人圍了上來，詢問江山具體的工作要求。
雍城的地理位置靠近毛熊老大哥，曾經毛熊老大哥的隊伍還在這裡駐紮過，因此，雍城大學內，會毛熊老大哥語言的人，不在少數。
但當得知，這份工作要跟隨江山出國去毛熊老大哥的國境內，人們就都相繼散去了。
此時的世道並不太平，盜匪猖獗，人口拐賣等惡性事件頻發，人們對於出遠門都是天然抗拒。
「老闆，這份工作我可以做！」
人群散去，一個扎著馬尾辮，穿著一件灰色布衣的女孩走了上來。
女孩二十左右歲，身材高挑，長相秀麗，但她土氣的打扮，給她的形象拉低了不少分。
她的家境顯然是不太好的。
衣服鬆鬆垮垮的，明顯就很不合身，極有可能是撿別人穿剩下的，上面還打了好幾個補丁。
一雙膠布鞋，鞋底都快磨沒了。
「這份工作，我可以做！」
見江山一直盯著自己看，女孩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生怯的小臉羞紅，又開口說了一遍。
「這份工作，要跟著我去毛熊老大哥那邊，而且，今天就要出發，你可要考慮好。」，江山說明情況。
「你剛才說的時候，我在旁邊都聽清楚了的，這些我都能接受！」，女孩子自通道。
簡單找人考了一下女孩，確定她能勝任翻譯之後，江山給了她六塊錢，算是今天的薪水。
「你回去儘快收拾一下，下午四點之前，我要在火車站見到你！」
和女孩在大學門口分別，江山動身趕往毛毯廠。
三千五百件毛毯，江山雇了幾輛牛車，來回幾次，全部運到了火車站準備裝車。
鐵路局就挨著火車站，證件材料這些，鐵路局都幫江山弄好了。
拿證件材料登了記，把運輸費繳納完，火車也到了，江山開始指揮裝車。
眼看著就快到下午四點的發車時間，女孩這才匆匆忙忙的趕來。
她換了一身著裝。
穿著一件白襯衫，外面套著件合身的暗青色布衣，腳上踩著一雙小皮鞋，比江山見她第一面時，漂亮了不少。
「不好意思老闆，我來晚了！」
女孩連忙給江山道歉。
江山倒不在意，沒延誤發車就好。
「你這一身打扮，很漂亮！之前為什麼不穿呢？」
女孩有些羞澀，眼底卻露出幾分自卑。
「這是跟同學借的，不是我的！」
「跟老闆出國，不能穿得太寒酸。」
江山也是窮苦人家出身，窮孩子的自卑，他再清楚不過。
「跟著我好好乾，一定不會虧了你的！」
「好了，發車了，咱們走吧！」
兩人坐上車，伴隨著嗚嗚嗚的火車汽笛聲，朝著毛熊老大哥的方向進發。
經商暴富之路，就此起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