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定個小目標，先賺一個億
火車是半貨半載客，前面半截是客廂，後面半截是貨廂。
江山和女孩坐在最後面的一節客廂里。
路途遙遠，雖然已經出了雍城，進入到毛熊老大哥的國境內，但距離目的地，還有近兩天的路程。
江山和女孩閑聊打發時間。
交談中，江山得知，女孩名叫李瀟瀟，出生於雍城一個偏遠小山村。
整個村有史以來，就出過她這麼一個大學生。
此時還不像後世那般，針對窮苦孩子有各種各樣的扶貧政策，所有人一視同仁。
學雜費對於家境好的學生來說，並不算什麼，但對於一個窮苦家庭的女孩而言，無疑是個巨大的負擔。
為了供李瀟瀟上大學，她父母把家裡的豬和牛，能賣都賣了，還跟村裡借了不少錢。
但即使這樣，她下學期的學雜費還是沒有著落。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李瀟瀟心疼年邁的父母，想給他們減輕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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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碰上江山招臨時翻譯，為了每天六塊錢的高薪，壯起膽子，跟著江山這個陌生的老闆，去往毛熊老大哥陌生的國度。
大概是因為同樣出身貧寒，江山很欣賞李瀟瀟。
「等我這趟掙到錢了，只要你願意，我可以雇你當我的專職翻譯！」，江山給了李瀟瀟許諾。
李瀟瀟很開心，「謝謝老闆！」
坐了七八個小時，江山和李瀟瀟都有些餓了。
江山從帆布包里拿出乾糧，這是他啟程前，在路邊的攤子上買的，足夠應付這次的單趟行程了。
兩人一人分了一塊，就著火車上的熱水吃。
填飽肚子，江山開始記賬。
他從劉黑子那裡一共借了兩千塊，其中一千五付了毛毯的定金，火車的運輸費花了四百多，刨除掉送貨裝車的人工費，還有李瀟瀟的工資，以及送禮買乾糧的林林總總，他現在就只剩下了不到十塊錢。
看到江山手裡，總共還不到十塊的零錢，李瀟瀟不免擔憂起來。
「老闆，你就只有這點錢了嗎？」
江山倒是很淡然，「暫時只有這麼一點，但只要到了地方，把貨轉手一賣，錢大把大把的是！」
李瀟瀟雖然不知道，江山為什麼這麼自信，但她都上車了，已經沒有回頭路，也只能選擇相信江山。
「老闆你這次是破釜沉舟啊，要是你的貨賣不出去，那我們可回都回不去了！」
李瀟瀟小聲嘟囔了一句，她有些後悔了。
早知道就不應該跟著江山來的，原以為是找到一份好工作了，誰知道是上了賊船。
她剛才還為江山的許諾，有些感動呢，現在看來，江山就是在給她畫大餅。
「破釜沉舟？算是吧。」
江山伸了個懶腰，一臉豪邁。
「古有楚霸王破釜沉舟大破秦軍，今有我江山破釜沉舟跨國賣毛毯，一夜暴富！」
江山說著，裹著毛毯就靠著睡下了，眼中滿是期待的神采。
李瀟瀟雖是憂心忡忡，卻是無可奈何，裹著毛毯也閉上眼睛靠下了。
……
經過兩天兩夜的車程，江山二人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格倫斯基堡，一個人口眾多的城市。
江山之所以選在這裡，主要有兩個原因。
第一是離得近，只需要兩天火車就可以達到。
第二是格倫斯基堡的人口多，對物資的需求量大，有需求就有買賣，這邊的貿易很發達，方便毛毯出手。
火車的貨廂是分節式的，每到一個地方，就會把該地方的貨廂分離下來留在站里，其餘貨廂繼續跟隨客廂去往下一個地點。
江山二人跟著格倫斯基堡的貨廂下了火車。
毛毯暫時留在貨廂內，停放在站里，江山現在得抓緊去找買家。
二人出了站，就直奔格倫斯基堡的賣場。
這是一座歐式風格的城市，大街上車水馬龍，人流來來往往，牆上噴吐著紅色共產標語，令人心潮澎湃。
按照後世的標準，此時的格倫斯基堡，也就是十八線小縣城的水準，但在當時，這可是不折不扣的繁華都市。
至少比雍城，繁華了不知道多少倍。
但估計沒有人會相信，再過兩年，這個鋼鐵洪流的紅色聯盟，將會轟然倒塌，四分五裂。
大毛淪落到賣能源求生，苦苦掙扎，二毛淪為歐洲子宮，被歐美白皮肆意玩弄。
而遙遠東方的一隻雄雞，將會從百年積弱，就此開始騰飛，繼承紅色遺志，在世界之林繼續閃耀。
李瀟瀟這還是第一次出遠門。
看著滿大街和自己膚色不一樣的人，李瀟瀟有些生怯。
江山倒是很淡然。
對於這個時代的國人來說，不同皮膚的外國人確實很少見，再加上此時國家的實力確實還很積弱，所以對於這些昂頭挺胸的外國人，會有一種天然的弱小自卑感。
但在後世，國家富強，對外國人的看法，也就圖一新鮮。
因為是外國人，怕被當地的司機宰，江山和李瀟瀟選擇徒步去往賣場。
走了快一個小時，終於到地方。
江山帶著李瀟瀟，到商戶的店鋪內一家一家的談合作。
同時放出條件，要是這些商戶能給江山介紹到合適的買家，交易達成后，商戶能拿到交易額百分之一的返點。
這樣一來，商戶的積極性大幅度提高，都在幫江山聯繫買家。
江山二人人生地不熟，靠自己的力量，一時半會兒是很難找到買家的。
有了商戶的助力，一個小時不到，他們就找到了買家。
來找江山談交易的買家，是一個西裝革履，梳著油頭，留著兩撇八字鬍的中年男人，名字叫彼得羅夫。
彼得羅夫是賣場的大商戶，日用百貨什麼都賣，只要能掙錢的生意，他都很感興趣。
聽到說有兩個外國人在賣場里，手裡有大批毛毯要賣，他立馬就趕了過來。
彼得羅夫很豪爽，簡單交談了一會兒，就和江山達成了合作意向。
但具體的交易金額，要等驗貨以後再議。
交談完畢，彼得羅夫熱情的邀請了江山和李瀟瀟，一起坐他的汽車，去火車站驗貨。
到了火車站，讓專人仔細驗過貨后，彼得羅夫還算滿意，願意以每條六塊錢的價格，把這些毛毯收購。
一條毛毯，進價一塊五，六塊賣出，已經算是暴利了。
但江山知道，這裡面還有很大的議價空間，經過一番討價還價，雙方最終以每條七塊五的價格達成了最終意向。
成本一塊五，賣價七塊五，百分之五百的暴利！
江山雖然表面上很淡定，但心裡卻是抑制不住的激動。
他以前也做過點小生意，結果賠的血本無歸，這種暴利的生意，他是第一次做。
交割完畢，毛毯全部卸下，江山手裡也多了幾沓厚厚的錢。
「合作愉快我的朋友，以後有東西要賣，記得優先找我！」
彼得羅夫給江山留了一張名片，上面有他的詳細地址和電話號碼。
拿到錢，江山先把介紹彼得羅夫的商戶的返點給了。
此舉，是告訴這些商戶，他江山說到做到。
有了這一次的成功案例，他之後要有什麼東西售賣，再讓這些商戶牽線搭橋，將會更容易得多。
事情處理完畢，江山帶著李瀟瀟去了餐廳。
「想吃什麼隨便點，今天我請客！」
江山堂堂正正的豪爽了一回。
經過這一天的事情，李瀟瀟對江山的態度，從原先的不相信、後悔，變成了崇拜和敬仰。
直到現在，她都覺得這一切是那麼的夢幻，不真實。
她和江山上火車的時候，江山身上只有十塊不到的一把零錢，但到了格倫斯基堡，江山把毛毯轉手一賣，輕輕鬆鬆就拿到了幾萬塊。
她這輩子都沒見到過這麼多錢。
「老闆，你現在可是萬元戶了，那我也就不客氣了！」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李瀟瀟對江山已經不再那麼怯生生的了，拿起菜單就開始點菜。
此時的萬元戶，約等於後世的千萬富豪，這麼有錢，不宰白不宰。
所以李瀟瀟點了一桌子肉。
她出生偏遠農村，一年到頭，也就過年的時候能吃到點肉，還都是一些肥肉丁。
反正老闆都發話了，她今天要好好吃個夠。
「萬元戶只是個開始，以後還有大把的賺錢機會。」
江山看著吃得滿嘴油的李瀟瀟，胃口大開，也跟著胡吃海塞起來。
「那老闆，你還想再賺多少錢啊？」
李瀟瀟覺得，萬元戶就夠有錢的了。
「我給自己定了個小目標，先賺它一個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