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3 威嚴
「先生一定要幫本王想個萬全之策。」容靖苦哈哈道:「魏府於本王至關重要,項旭更同我有兄弟情分,這些都關乎本王的以後,先生明白的。」
蔡語堂淡然的笑笑,和藹道:「殿下放心,容我仔細想個法子。」
容靖再三道:「先生知道,本王信你。」
「自然。」蔡語堂說:「殿下對我的恩情,我一直牢記於心,殿下交代的事,定要做好。」
「本王就知道,語堂先生是本王的軍師。」容靖大笑,「有先生在,本王一身輕啊。」
等容靖走後,懷松才悠哉悠哉的從裡面出來,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嗤笑道:「蔡叔,三殿下有朝一日知道你的真實身份,會不會悔恨死了。」
蔡語堂垂眸,端著茶盞說:「等他能活到那一日,再說。」
懷松並未就坐,就在一旁站著,他道:「蔡叔不是早就想除了三殿下,永絕後患嗎?怎麼改變主意了?」
蔡語堂望著院中盎然的春意,笑了笑說:「容靖太信任我了。」
懷松低笑:「蔡叔捨不得他死了?」
「留著或許有用。」蔡語堂之前是想除了容靖永絕後患的,可隨著他們的人慢慢都入了京,他發現三王府這個安身之所是他天然的庇護所,就這樣丟棄未免可惜了。
蔡語堂垂眸說:「留著吧,容靖人傻,好操控,留著他還能牽制魏常。」
「也是。」懷松淡下神色,說:「喬兒說程叔要見殿下,我正好過去聽聽,也把容靖和魏常的動作彙報一下。」
蔡語堂點頭,「去吧。」
懷松到程建弼小院的時候,容歌和宿青喬都在了,他在院中看了一圈,司徒簡沒在。
對於司徒簡的身份,他們都甚少提起,程建弼和蔡語堂再三叮囑,先不要說,就是容歌跟前也少提。
懷松自然不會多嘴,就不知道宿青喬有沒有對容歌提起這個人。
宿青喬還真沒在容歌面前提起過,一來他不喜歡司徒簡這個偽君子,二來他估摸著一個令人不喜的江湖人許是和程叔他們做了某種交易,只要不牽連容歌,就沒必要拿出來堵心。
如此,容歌眼下還不知道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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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簡同程建弼等人的關係。
看著桌前的程建弼,容歌露齒一笑,道:「知道程老要興師問罪,我便自己來了。」
程建弼一噎,連忙道:「殿下言重了,我也是擔心殿下安危,一聲不吭的動魏常,萬一出點什麼事,我們的人來不及撤離。」
「我知道。」容歌說:「所以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
程建弼微抬眸,盯著容歌波瀾不驚的面容看了會,不由得暗暗心驚。
她怕是一點都不好掌控呢。
「殿下,如今容禎已經知道我們想重翻璃王案了,他怕也擬出了對付我們的法子,汴京到底是容禎的底盤,我們隨時都會有危險。」
「嗯。」容歌神色依舊淡淡的,慢條斯理道:「你們二十年間一點點的紮根汴京,俗話說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各大官員的府上都有你們的人,聖上想動你們,也不容易,我們不可自亂陣腳。」
程建弼尷尬的笑笑,他聽出了容歌話中的弦外之音,套他呢。
容歌想知道他們在汴京安插的這張網,究竟有多大。
程建弼自然不會說實話,掠過重點問道:「話雖如此,可殿下利用魏常直接推進了我們的計劃,容禎提前對我們有了防範,接下來,我們要如何做?」
如何讓容禎心甘情願的重查此案?
才是最難的。
「在我說出我的計劃之前,我還想問程老一句。」容歌正色,嚴肅道:「若是聖上下令三司會審,重揭璃王舊案,還我們清白,到那時候你們當真還能聽信於我,順從我的安排嗎?」
程建弼神色微動,「我們唯殿下是從。」
「好。」容歌抬起手,堅決道:「擊掌為誓。」
隨著掌聲落下,容歌的心也落下了。
她並非懷疑程建弼等人的忠心,而是太明白了,二十年的忠義與委屈,當真是一朝真相大白就能平息的嗎?
怒火難道能在璃王府復起的那日悄然熄滅嗎?
程建弼收回手,看著容歌的眼神多了幾分凝重,說道:「殿下,我們不畏生死,殿下盡可放手去做,只希望殿下能護好自身安危,大小事情都與我們商議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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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歌點頭,「我答應你。」
「魏常之子還在我手上,我會用他扳倒魏常,如此一來,魏常必將在朝臣中失去威信。你們查到他參與了祖父謀逆案,可到底策劃了什麼,卻不得而知,待他落獄后,我自會讓他親口說出來。」
程建弼吞了口唾沫,聚精會神的聽著。
容歌接著道:「聽信成安帝的命令,誣陷祖父的謀逆的朝臣接連死去,這對我們而言其實非常不利,眼下除了我蘇家,知道內情的朝臣少之又少,魏常是權力最高的,這件事必須由他當朝揭發。」
「是。」程建弼附和道:「等我們這批人一死,老王爺的案子,就成了無頭冤案了。」
「魏常會將這樁沉寂二十餘年的冤案打開,之後會有近半朝臣聯合上書,疑心祖父一案的真假,不管他們是跟風還是什麼,只要他們能上奏,朝堂之上就會有人替我們說話。」容歌掌心出了汗水,沉聲道:「最後逼的聖上不得不查的,就是太宗詔書。」
程建弼駭然,他從容歌的話中聽出了此計的難處,道:「殿下要讓近半朝臣跟風上書,怎麼可能?」
「相信我,我能。」容歌目光堅定,在宮中被人奉承了二十載,容歌從來沒求過任何人,那些往日巴結她沾了她好處的,她都記著呢,該是這些人還恩情了。
容歌話畢,程建弼胸口驚跳,他再一次有了馬兒脫韁的擔憂,公主容歌,事還未成就要壓他們一頭,原本他們才是運籌帷幄的掌控者,容歌只是把衝鋒的刀,可這才剛開始……這把刀就扶搖直上,毫不客氣的做了他們主子,似乎還做的心安理得。
程建弼低頭擦了擦鬢角的汗,尋思著事成之後,他們若是翻臉不認人,容歌絕對不會手軟。
可惜啊……
璃王嫡孫,就差了個男兒身。
「程老在想什麼?」容歌輕一抿唇,眉宇間不失上位者的威嚴,她從手中遞了帕子過去,說:「程老擦擦汗吧。」
「謝殿下。」程建弼矛盾又糾結,接過帕子擦了擦,才慢聲道:「殿下剛才說的太宗詔書,我們也知道,可是找不到啊。」
容歌說:「如此重要的東西,一定在聖上身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