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學藝

「他長得帥，有才華，你們說，我喜歡他有錯嗎？」袁冰清看著王軒退回夫子廟，一臉幽怨的朝旁邊的護衛問道。

「姑娘沒錯，是他有眼無珠。」旁邊護衛恭維道。

袁冰清目光回到正在緩慢散去的姑娘們身上，眸中又是燃燒起一股火氣，當即大聲宣佈道：

「我已經取得了夫子廟的所有權，我的規矩就是夫子廟的規矩，你們聽清楚了，從今以後，三十歲以下的未婚女子禁止進入夫子廟。」

人群中多有抱怨，但唯有一人眸中帶火，當場反駁道：

「袁冰清，是人就得講規矩，你如此無理取鬧，城主府如何服人？」

袁冰清目光掃過，發現說話之人便是城內三大一流武者，張家家主之女，難怪有膽子在她面前開口。

兩人冷眼相待片刻，袁冰清朝旁邊吩咐道：

「別讓她進夫子廟。」

可等她追進夫子廟，已經是人去樓空，王軒早就沒有蹤影了。

……

幾分鐘后，王軒出現在花果酒肆後面的院子門口，敲響了院門。

開門的是一位精神抖擻的老者，看著王軒到來，老者立馬笑呵呵的說道：「軒管事，你跟我這花果酒肆可真有緣分啊。」

「見過孫老。」王軒禮貌喊道。

老者也是他在武天城的熟人，因為花果酒肆的果酒在武天城獨樹一幟，而他又喝不了高度酒，所以經常會來這買點果酒喝。

他也將花果酒肆推薦給了去夫子廟上香的姑娘們，宣傳效果相當不錯。

他可以算是花果酒肆的免費代言人。

「你來找我兒的吧，我這就去叫他。」孫老笑呵呵的說道，臉上的笑意怎麼也止不住。

王軒再次被驚住。

據他所知，孫老夫婦為人和善，經營了花果酒肆幾十年，在街坊鄰居裡面口碑很好，但遺憾的是膝下無子。

他師傅不是凡人，自然也不會貿然認父，難道另有其人？

也就在這時候，獼生走了過來，孫老又喊道：「獼生啊，軒管事來了，你好好招待，軒管事也是幫過我們酒肆不少忙的。」

真的是他？

王軒走上前去，躬身行禮道：「見過師傅。」

「嗯！」

獼生點了點頭，說道：「既然來了，那就說說你現在遇到的狀況吧，還有你那套拳，也可以練給我看看。」

「是！」

王軒將昨日的遭遇全盤托出，包括對於天命圖卷的猜想，以及太極拳的變化。

他本來不是如此輕易相信人的人，但獼生給他一種很溫和、很包容、很值得信任、並且不然反駁的感覺。

他也相信，能具備如此眼力，獼生應當不會害他。

甚至他有一種猜想，那就他的所有遭遇，都是獼生布的局，畢竟他到目前為止也就見過這麼一位特殊人物，所以他也想看看獼生的反應。

「將你的太極拳練一遍吧。」獼生聽完后淡然說道。

「是！」

王軒將太極拳毫無保留的練了一遍，一招一式都充斥著一種特殊的韻味，也讓體內的經脈氣血都變得通暢。

看完后，獼生又點評道：

「你距離領悟舉重若輕、舉輕若重兩層境界只差一線之隔，而且這差距不是來自於積累，而是來自於認知。」

獼生走到院子中央，說道：

「我給你演示一下，什麼叫舉重若輕，什麼叫舉輕若重，什麼叫輕重自若。」

接著獼生開始練拳，練的正是太極拳。

只不過是看了一遍，獼生的一招一式卻像是渾然天成，第一遍每一拳看起來都很重，實際上卻很輕，第二遍每一拳看起來都很輕，實際上卻很重，第三遍輕重有序，卻又變化無窮。

王軒看的眼睛都亮了。

他這才領悟到，什麼叫『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經過兩年的積累，他終於在獼生這看到了太極拳的方向。

不知不覺，氣血都開始在體內涌動。

「你來吧。」獼生淡然說道。

「是！」

王軒激動的說著，又在院中練了起來，只是這一次他知道了方向，每一拳都在衍生出新的變化。

獼生一邊看著，一邊解釋道：

「按照武域的標準，領悟一重境界便是三流武者，領悟兩重境界便是二流武者，領悟輕重自若便是一流武者，能用武學將這些境界完全運用，便是超一流武者。」

「不過境界只是一方面，力量、速度、經驗、武學、兵器等等一樣重要，你以後若是與人交手，別把境界當成唯一依據。」

「這武域的技盡之路，對仙神佛魔來說，也是一場不可多得的機緣。」

王軒停了下來，不由問道：

「師傅，什麼是技盡之路？」

獼生又解釋道：

「所謂技盡之路，就是將技巧演化到極致，最終達到技進乎道的程度。」

「天生擁有力量的生靈，不會對力量那麼珍惜，而且因為天地大道顯化，六界中的其他五界，更多的是講究對於天地之力的調用，這能在短期內獲得強大力量，但最後也會變成一種桎梏。」

「武域壓制所有天地大道，仙神佛魔在這裡也會變成凡人。」

「你要記住，技盡之路，最重要的就是創造，只有自己創造的道才是最適合自己的，這也是那最後一步的關鍵。」

「我記住了，多謝師傅教誨。」王軒躬身拜謝道。

這些話雖然不多，也不包含修仙方法，但給他指明了一條方向，很多時候方向可比單純的努力重要多了。

通過這些話，他也知道了更多的信息。

世間分為六界，而他所在的一界便是武域，是一個壓制天地大道，也就是壓制修仙，專門練武的世界。

不過殊途同歸，技盡之路走到最後，也是要修鍊天地大道的。

眼界一下子就開闊了。

知道這個世界很大，並沒有讓他感覺到恐懼，而是發自靈魂的興奮，也許，他也是一個天生的冒險家，只不過被以前的經歷隱藏了起來而已。

「繼續練吧！」獼生又吩咐道。

「是！」

王軒激昂的回應，然後再度練起了太極拳，腦海中不斷回想著獼生練拳的模樣，他的太極拳也在一點點發生蛻變。

『咔擦！』

似乎有枷鎖破裂的聲音響起，但王軒的拳勢卻沒有分毫變慢，反而是越來越快，不久后又是一種似有若無的破裂聲響起。

不過是一經提點，他便接連領悟了兩層境界。

「積累的不錯，天賦也很好，之後的輕重自若，你便慢慢領悟吧，你的拳法頗為玄妙，陰陽相濟，可通大道，那我就再教你一套棍法。」獼生滿意的點頭說道。

王軒：「多謝師傅！」

說著，獼生回屋內拿出一根金燦燦的長棍。

王軒目光迅速鎖定在長棍上面，有非常細小但又密密麻麻的雕刻，粗略一看，他便從世間萬物的雕刻中看到了龍鳳麒麟等神話中的生物。

這棍子，一定也來歷不凡。

話不多說，獼生直接開始演練棍法，很快一套包羅萬象、變化萬千的棍法就呈現在王軒面前。

他曾經以為自己已經過目不忘，但在這套棍法下，他才知道人力有窮盡。

「這叫鎮山七十二棍。」

獼生話音一落，又開始演練棍法，只是這一次，只有三十六式，但變化卻更加複雜。

接著，獼生又演化了鎮山十八棍。

「等你將這套棍法練到一棍，距離技盡之路的終點也就不遠了，不過棍道也未必是你的道，這只是給你做入門和參考用的，不用執迷在這上面。」

「多謝師傅教導！」

王軒再度躬身拜謝，又說道：「還請師傅再練幾遍鎮山七十二棍！」

「好！」

獼生笑著答應，又煉起了棍法，直到王軒將棍法全部記下。

如果是普通的人，一下子接觸這麼多東西第一時間就會懵掉，但王軒畢竟不是普通人，他十分確認自己就是個天才。

這些對他來說，就是醍醐灌頂，如同久旱逢甘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