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福禍難料
沐浴更衣已畢，洗滿身風塵，長孫晟換一身嶄新的便衣服，頭戴黑色軟腳襆頭，身穿紫色貂裘錦袍，腳穿白底皂靴，紅光滿面，精神抖擻，剛進家比起，看一子年輕了十幾歲。
目注長孫晟，高秋娘笑著調侃：「進家就聞到夫君身一股羊膻味，再回就快變成突厥了。」
長孫晟笑：「變成突厥什麼好？以碗喝酒，塊吃肉，說話還以聲嚷嚷，用受那麼多禮儀規範限制，還挺自的。」
高秋娘嗔：「夫君倒自了，讓一替一家子操心。」
長孫晟歉疚地說「娘子辛苦了。」說著坐到羅漢床把長孫無忌抱懷裡。
長孫無忌扭身，面朝長孫晟，雙手摟住父親的脖子說：「阿爹，先生說，說話能聲嚷嚷，『規行矩步，安辭定色"。」
長孫晟兩隻手扶長孫無忌的腰部，注視著那雙明亮而真的眼睛問：「先生都教學了些什麼？」
長孫無忌回：「先生教《千字文》，還教禮儀、圍棋，學完《千字文》，還學《爾雅》《孝經》。」然後就嘰嘰喳喳說起學館的事。
高秋娘連插話的機會都沒，就一直看著父子笑。
書香問高秋娘：「主母，擺午膳嗎？」
高秋娘：「快吧，辰早了。」
用午膳，高秋娘讓玉菡將長孫無忌領到東廂交給黃嫗，其婢女也都退房。待到屋裡只剩夫妻二，長孫晟才機會關心孕身的妻子。
扶著夫的雙肩，說：「，讓好好看看的娘子。」
然後從到打量著高秋娘，把高秋娘看得好意思起，臉泛起紅暈。
忽然，長孫晟一把緊緊摟懷裡，力的臂膀把嬌柔的高秋娘箍得幾乎喘氣。
長孫晟輕輕地親吻著夫白嫩的脖頸、的耳垂，一陣酥麻的感覺頓傳遍了高秋娘的全身，意識也變得模糊起。
由自主地仰起臉，啟開櫻唇微喘著，任由長孫晟的雙唇深深地印面，直至融合一起。
高秋娘無力反抗，也願意拒絕久別重逢之後的溫存。
長孫晟的右手開始向滑落，滑向的腰間，並繼續向撫摸。
高秋娘已經感覺到長孫晟那將爆發的力量。
那種力量讓高秋娘警覺起，一恢復心智變得清醒起，知再樣恐怕會好收場。
高秋娘使勁地從那雙貪婪的唇挪開，收回雙手，用力地推著長孫晟的腰，扭動身子企圖掙脫，長孫晟抬起右手又重新變成了環抱之勢。
高秋娘低聲急：「瘋了，也看現什麼候。」
長孫晟夫的低吼情緒稍微平靜了一些，但依然忍放手，雙臂仍緊緊地箍著，低頭說：「想死了，想一口把吃掉。」
高秋娘也舍了夫君的懷抱，雙手又摟住了長孫晟的后腰。
長孫晟的臉帖著夫的秀髮，嗅著淡淡的發香，兩就樣抱著，享受著彼此的相擁，足足一刻鐘，才讓那洶湧的激情慢慢平息。
高秋娘笑謔：「急成樣，也知半年怎麼的？啟民汗給安排了幾胡姬？」
長孫晟笑：「胡姬怎麼會看眼，皮糙肉厚的，哪像家娘子細皮嫩肉，風情萬種。」
高秋娘笑罵：「老正經，理了。」
終於，長孫晟鬆開了的臂膀，捧起夫的臉又仔細端詳了一會，額頭親了一，說：「還坐說話吧。」
才扶著高秋娘羅漢床坐，詳細詢問了分別半年高秋娘的身體狀況、衣食起居腹孩子的臨盆間。
最後談論起生男生女的話題，長孫晟：「男孩女孩都喜歡，名字都想好了，男孩字叫『觀音奴"，女孩字就叫『觀音婢"。」
說完，表情忽然變得凝重起，若所思地：「管男孩，還女孩，都讓快快樂樂地長，一生能夠幸福平安。」
接著面色一整說：「月朝廷事了。」
高秋娘：「夫君說的廢皇子楊勇，立晉王楊廣為子的事嗎？」
長孫晟說：「的。」
高秋娘：「夫君家，對外面的情況也了解，只聽二郎娘子說當今至尊廢了子楊勇，立晉王楊廣為子，也知什麼原因。」
長孫晟：「宮廷之事，爭鬥歷詭譎，外面的也知什麼真，什麼假。皇位繼承之爭從都死活。」
長孫晟本北魏皇族，高秋娘乃北齊皇族，對於皇位爭奪的血腥都深體會。
六十六年北魏分裂成西魏東魏。
東魏延續十六年年高歡篡東魏建立北齊，至二十三年北齊被北周所滅歷二十七年，期間北齊換了六皇帝。
西魏延續二十一年，四宇文覺篡西魏建立北周，至二十年楊堅篡北周建立隋朝歷二，期間也北周也換了六皇帝。
北周、北齊經歷的二十幾年間，東西兩朝都皇位頻繁更迭，為爭皇位皆叔侄、兄弟相互殘殺。
兄弟、子侄本應該最依賴的臂膀，但卻成了最需防備的敵。
血脈姻親，本應該鞏固王朝的支柱，卻成了王朝的掘墓。
性的貪婪殘忍，權力慾望面，德仁善的假面被踐踏得支離破碎。
隋文帝楊堅兒子，都由獨孤皇后所生，長子楊勇，次子楊廣，三子楊俊，四子楊秀楊諒。
三子秦王楊俊因修宮室，窮奢極欲被隋文帝敕奪官職，圈禁王府，於開皇二十年六月鬱鬱而終。
而今，又廢長立幼，廢楊勇而立楊廣。四子蜀王楊秀漢王楊諒也蠢蠢欲動，對皇位的爭奪已殺機重重。
想起些，長孫晟已寒而栗，如今當多事之秋，一心被捲入奪嫡之爭，整家族就能面臨覆滅的命運。
長孫晟曾隨子楊廣徵討突厥而立功。楊廣很欣賞其才幹，如能順利繼承皇位，則長孫晟必受重用。
如果蜀王楊秀、漢王楊諒逆襲成功，長孫晟則能受楊廣池魚之災。所以長孫晟現所考慮的攀子楊廣的高枝，而避禍，保家族長久平安。
長孫晟把自己的想法向夫說了，並且：「次返京，明著向當今至尊進獻收附突厥各部的方略，實際還兩目的：一探聽次宮廷劇變后朝野的局勢，二親自囑咐二郎三郎靜觀其變，像沒頭蒼蠅一樣亂撞，為家族惹禍端。」
聽長孫晟分析朝局形勢之，剛開始高秋娘感到脊背陣陣發涼，膽戰心驚的感覺，后看到長孫晟似已成竹胸，心裡總算安定了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