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遠行避禍

第七章 遠行避禍

夜禁未除,長安的凌晨萬籟俱寂,連一聲狗吠也沒。

寅剛到,早朝的官員便都已經起床,服侍的僮僕、奴婢起得還更早,為主朝做好各項準備。

長孫晟盥洗完畢,簡單用了早膳,換朝服,頭戴三梁冠,挽綠紫黃赤四色綬帶,外罩絳紗單衣,內穿白色裘袍,曲領方心。腰系紅色革帶,左佩玉具劍,右佩山玄玉金縷鞶囊,腳穿木底烏履。

寅三刻,夜禁已除,坊門已開,長孫晟走門,犢車已經套好,隨從侍候長孫晟登車,然後護衛犢車向永興里北門緩緩而。

按照隋朝禮制,百官行皆乘犢車。至王公,以官員,由公家配備,車廂通體設帷幔。

三品以,青色帷幔,紅色裡子;四品,深藍色帷幔,綠色裡子。

六品以官員,公家配備犢車,官員以自己置備乘坐,但允許外設帷幔。

永興里離皇宮很近,西邊宮城只一路之隔。

永興里北門向西,沿東西街穿宮城東門-延喜門,再到興宮南門-承門,只二里路程。

到了承門,眾官員了犢車,經守門侍衛驗魚符之後方進宮。

魚符制度始於隋文帝之,魚符就像古代的兵符。

開皇九年,隋文帝頒木魚符與京以官員,后改用銅質,只以的官員才資格擁。

官員持魚符的半片,尾部刻官員的姓名、職務,間「合同」兩字的暗槽用於契合,與守門侍衛持的半片合一起能夠吻合說明無假,即放行。

卯皇升殿問政,長孫晟表奏招慰突厥部落之策。散朝後,即到東宮拜見子楊廣。

長孫晟本想故子剛廢,新子剛立的敏感間拜見子楊廣。楊廣走得近,能給自己家族惹禍身,但剛從塞北返京如果拜見,於公於私情理都說。

於公,立子自己沒京,未能即賀,現該說的場面話還補;於私,作為平定突厥的老部,當面敘別後之情,彙報一半年塞北突厥部落的招附情況。

楊廣見到長孫晟心情很好,早拉籠之意,別後重逢,又志得意滿,所以談興甚濃,直到近午方容長孫晟告別。

午,長孫晟沒回家,驃騎將軍官署憩。

午,隋文帝召皇子楊廣、越國公楊素長孫晟,於興宮兩儀殿覲見,商議招慰突厥部落之事。

申后,長孫晟方才回到府。

見長孫晟回,高秋娘忙讓書香侍候郎主更衣。換便裝,長孫晟感到一身的輕鬆。

剛坐到羅漢床,長孫晟便高興地對高秋娘:「當今至尊開恩,特准於明年三月再赴塞北,終於以家好好地一團圓年了。」

聽到消息,高秋娘也抑制住地興奮,嫁到長孫府七年了,丈夫第二次家年,好像相信似的問:「說的當真?如果真的,好好合計一正旦節怎麼。」

「該好好合計一,知次家年又等到什麼候?」長孫晟本輕鬆的表情突然變得凝重起。

接著說:「次本機會再塞北的,但被辭了。娘子會怪吧?」

高秋娘平靜地:「夫君做的決定都支持,怎麼會怪呢?」

長孫晟左手撫弄著几案的手爐,微微仰首看著屋頂,自顧說:「而今已到了命之年,與相比也算得功成名就,但世事多艱,禍福定,家族命運繫於一身,又怎敢絲毫懈怠?」

高秋娘仔細端詳對面坐著的丈夫,如今已兩鬢蒼蒼,短髭如霜,心免歉然,眼流露無限憐惜。

再想到夫老子幼,萬一三長兩短,自己將如何面對未知的風風雨雨,高秋娘眼裡禽住了淚水,突然湧起了一股向自己的丈夫傾訴的衝動,但忍了。長孫晟已經承擔得多了,又怎能給增添些無謂的煩惱?

高秋娘隔著几案拉住長孫晟的左手,幽幽地:「夫君莫傷感,也再求什麼高官顯爵,只求平安就以了。」

長孫晟轉臉,深情地望美麗嫻靜的妻子,嘆:「值此多事之秋,平安難求呀!現兩件事能釋懷。」

「一怕呆京師旋渦的心,會身由己,致使無端獲罪,而殃及全家,所以遠走避禍。二擔心郎跟隨漢王,將恐會受到牽連,而今尚無化解之策。」

「今日子見,說子新立,身邊缺乏得力助手,征討突厥非常賞識的武功謀略,薦為左領軍將軍,協掌禁宮宿衛。」

「告訴子說,萬萬,如今急於培植自己的勢力,以免至尊生疑,禁宮宿衛關係著帝、后的安危,子若急於掌控職位必犯忌,能觸怒龍顏。」

「子聽后深以為然,於作罷。所以午後至尊召見,楊廣越國公一起對『以夷制夷"的治邊之策極力稱讚,至尊喜,允許留京幾月後再赴塞北,也得以脫身。」

高秋娘嫣然:「妾能感覺到夫君的良苦用心,但畢竟年齡饒,機會還早點回京任職。」

長孫晟伸右手拍了拍高秋娘的手說:「那自然,待北疆事了,京趨於平靜,會想辦法回的。」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春遊曲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言情穿越 春遊曲
上一章下一章

第七章 遠行避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