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夜探秦府

章引：故人歸來，風詩吟，動驚天。

入夜子時，夜深人靜，楓城百寂。

潘龍換上了一身夜行衣，悄然無息的從後窗掠出了客棧。

楓城氣勢恢弘的樓閣亭台在夜色的籠罩下猶如連綿起伏的山脈，頗具風韻，但夜景雖美，故人卻無暇欣賞。

一路向東，潘龍借著夜色的掩護，悄然潛入城東區。

城東中心，一座府邸逐漸浮現在眼前，在夜幕地籠罩下透著一種威嚴森然的氣象。府門之上刻有「秦府」兩個燙金大字，在燈光及月色的映照下曜曜生輝。

秦府四門分別立有馬、羊、虎、犬四種雕像，分別代表忠、孝、節、義，眼前的府門前便立有兩座銅鎏金質的天馬銅雕，其勢衝天而上，夜色也掩蓋不住那種威武剛烈的氣勢。

秦府外，此時燈火通明，門前僅有幾個侍衛來回走動，守衛看似鬆鬆散散，實則外松內緊，不可深探。

此時，一道略顯消瘦的身影在一襲黑袍地包裹下傲然立於秦府門前百米之外的佛塔頂部。

夜風徐徐吹動，草木隨風搖曳，接著又一陣咧咧清風吹過，那道身影隨風散去，鬼魅般地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潘龍繞到了秦府北門一側的一處牆角，一個縱躍翻過圍牆，順著小道跨園穿廊，一路上避過了巡夜護衛、哨樓及隱藏在暗處的暗哨的視野，熟門熟路的來到了內院圍牆，然後順手扒開牆角處的一窩草叢，一道狗洞映入眼帘。

「嘿嘿，小時候留下的痕迹還在！」想起小時候乾的壞事，潘龍不由地笑了笑。

穿過狗洞，潘龍猶入無人之境，大步向前，一路兜兜轉轉來到了一處的不顯眼的小閣樓前。

門前右側題：山路曲曲彎彎繞。

左側題：溪泉緩緩細細流。

閣樓牌匾上書三個大字--清心閣。

說起來，這還是潘龍小時候自己花錢弄的，如今細品，真他么的尷尬。

有時候，人就是這樣，當時覺得很得意的事情，轉眼索然無味。

進樓不到半刻鐘的時間，潘龍熟門熟路地來到一個房間，打開牆上的一處暗格，取出了一個巴掌大的身份牌。

這個身份牌是潘龍幾年前叫舅舅弄的一個假身份，說來也不算假，只不過是在舅舅家族的子弟里掛了一個不為人知的名字。

潘龍拿到身份牌后不敢久留，快步地走出了閣樓。

但轉身還沒走出幾步，便感覺到脖子邊上滲著一股絲絲涼意。

他陡然停下！

這一刻，潘龍心生的寒氣直衝腦門，這是武者對危險的本能反應。

正所謂，恐懼來源於無知和不確定，架在脖子上的這把劍來的神不知鬼不覺，怎能讓潘龍不感到恐懼。

好在，這份恐懼只是存在了一瞬間，便立刻被他壓了下去。

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劍架在他的脖子之上，持劍者的實力定然遠在他之上，在絕對實力面前恐懼毫無意義。

「春意綿綿，微風不燥，我們秦府的夜景好看嗎？」一股熟悉的聲音從潘龍的身後傳來，聲色中略帶著一絲森冷的語氣。

「嘿嘿，風叔！風叔！別動手，是我！」一聽到聲音，潘龍立刻辨認出身後持劍者的身份，他趕忙舉起雙手表明身份。

身後這位持劍者不是他人，正是秦府府衛隊隊長，玉樹臨風秦如風。

「小小年紀不學好，倒是學會了翻牆入院、偷雞摸狗這種行徑，真當我們這些叔叔值夜是睡大覺的么？」秦如風慵懶回了一句，語氣中略帶斥責之意。

「風叔說的哪裡話，我不過是回來了一趟，只是不想驚擾大家而已。」

潘龍緩緩地轉過身，順手把劍從脖子上挪開，笑問道：「風叔是什麼時候發現我的？」

秦如風緩緩地收劍入鞘，白了潘龍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你小子一爬進院，我就看到你的猴屁股了，真以為出去闖蕩了幾年，長了點本事就得意忘形了？都敢夜探秦府了？要不是我打點了幾個暗哨，你連內院的門都看不著。」

「嘿嘿！」潘龍傻笑地撓撓頭，裝作無辜的樣子。

「不錯！不錯！」秦如風圍繞潘龍看了一圈，拍了拍潘龍的肩膀，慢悠悠地說道：「實力確實進步很大，果然不負天才少年之名。」

「嘿嘿，哪敢在風叔面前稱天才呀！」潘龍賣了個乖，旋即說道：「對了風叔，今兒不是爺爺的壽宴嗎？你們不是應該都集中在內院么?」

「哼！虧得你還記得今天是老爺子的壽宴，偷偷跑出去三年，回來都不捨得過去看看他老人家，你可真是『孝順』呀。」說完，秦如風直接朝著潘龍的頭上來了一記暴栗。

「疼疼疼！風叔!」潘龍吃痛地揉著頭，半響之後，神情突變。

「不對呀，今天是爺爺壽宴，府內外不應該這麼冷清才對呀。」

進府前潘龍沒怎麼想，現在回想起來，府內外確實冷清的有點異常了。

「難道是...」

「當初你偷溜出去時老爺子可是氣的不輕，他最喜歡的孫子不打一聲招呼便私自外出歷練，過著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生活，真是沒良心呀！」

「你走後不久老爺子就猜到你的目的了，所以特意推遲了壽宴的舉辦時間，老爺子過壽竟讓全家上下都得等你回來，你的面子是真夠大呀，要是這次回來你小子拿不出好的『壽禮』小心屁股開花！」

言畢，秦如風朝著潘龍的屁股狠狠地踢了一腳。

「啊哦！」潘龍吃痛地捂了一下屁股，旋即拍著胸口自信地答道：「嘿嘿，難度不大，風叔你把心放回到肚子里就行。」

「真有把握？」秦如風探頭詢問道。

「放心，我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先不說了，再說待會要是來人可能就走不了了，走了，風叔！」

潘龍丟下一句話，然後直接朝原路疾步出府，一溜煙的功夫便消失在夜色當中。

「臭小子，這猴急猴急的性子還是一點沒變。」

望著潘龍離去的背影，秦如風嘴角挽起了一股別樣的意味，緩緩說道：「小混球回來了，楓城或許要變天了。年輕...真好！」

潘龍剛消失於夜色當中，屋檐上便躍下了一道身影，疾步來到了秦如風的身側。

「風叔，剛才這邊是不是有什麼動靜？」

秦如風拿起酒葫蘆，往嘴裡灌了一口酒，緩緩說道：「有我在能有什麼動靜，不過是一隻不著家的野貓而已。」

「不著家的野貓？我怎麼沒看到過？」來人撓了撓頭疑惑道。

「行了，趕緊去值夜去，關心一隻野貓幹嘛。」說完秦如風一個縱身便消失於夜色之中。

「我關心了么？」來人攤了攤手，旋即也縱身離去。

......

次日，天氣晴好，春風如醇酒，散入楓城千萬家。

「又是一個美妙的早晨！」潘龍伸了伸懶腰。

此時，朝陽初上，晨光熹微，山風襲面而來，清晨的陽光和空氣早已透過窗戶浸滿房屋，驅趕夜間殘留的陰涼。

昨夜雖然回來的遲些，但潘龍早已經習慣了早起，一旦養成的習慣，清晨到點便會自然醒來。

一日之計在於晨，無計之人虛度日。

潘龍無暇享受庭院花草的清香，晃了晃殘留的睡意，抖了抖昨夜的疲憊，翻身起床。

做完洗漱，潘龍便從儲物戒中取出《太極天經》，直接翻到了最後一頁。

「這一頁的後面應該還有一頁。」

「缺失的那一頁，到底寫的是什麼內容？」

「現在這一頁上繪製的植物到底又是什麼植物？」

自從得到《太極天經》，這三個問題一直縈繞在他腦海之中。

自問無答，潘龍索性就不再想，轉而開始沉思入定，進入了修鍊狀態。他要開始為衝擊八星武師而蓄勢，如果這幾天能晉級到武師八星，便可確保楓城武會冠軍可以萬無一失地拿下。

北去三年，他最主要目的便是為了一舉拿下本屆楓城武會的冠軍，以此作為送給爺爺的壽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