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最後的高知縣。
藤原星空本想說點什麼,但終究未能順利說出口。
兩人同床而卧,時間過得十分愜意。
喜歡她溫暖的身體,喜歡撫摸她的秀髮,喜歡聽她睡著時輕微的喘息...這些喜歡很難通過幾句話就表達得恰如其分。
當然談不上是愛,可也不單單隻是喜歡。
怎麼說好呢?
有些話情緒是不可以在她們五個面前變現出來的,比如說軟弱,但在土御門詩乃這,他可以毫無顧忌地說自己爬疼,怕死......
沉默了很久,最後還是什麼說沒說,不是不想說,而是根本想不起詞來。同時,藤原星空也感到她在因為自己的沉默而變得低落。
她竭力不想變現出來,但還是感覺到了,在隔著柔軟的肌膚逐節觸摸她背脊的時候,他就覺察到了這一點,清清楚楚地。
感覺說什麼都不合適,藤原星空低下頭,起她誘人的下巴,臉情不自禁湊近了,接著清冷的月光,滿是慾望地盯著她艷麗的面容。
「我想親你。」
「不行。」
「土御門姐姐,我好疼...」
夾雜著一絲顫抖的聲音傳來,溫熱的鼻息吹在臉頰上。
土御門詩乃性感的紅唇彷彿對什麼作出反應似地,輕輕顫了一下,然後,慢慢張開一絲縫隙,緊接著,她像是回憶什麼似的閉上眼睛。
藤原星空也閉上了眼睛,溫柔地含住她冰涼的嘴唇,第一巫女軟了下來,整個人縮進他的懷裡。
她什麼都沒有思考,只知道恢復意識時,藤原星空已經解開了她的浴衣。
「和我去月球上結婚吧。」土御門的表情像是有些想哭,但她卻罕見地用溫柔的語氣說道:「一起生個月球人兒子。」
「為什麼?我覺得地球人兒子就很好啊。」
「死了這條心吧你,就算懷上了我也會打掉。」
「你捨得嗎?」
「為什麼不捨得?」
「我那麼帥,你那麼漂亮,如果我們有兒子和女兒的話,那一定是全天下最好看的人。」
「都還沒生出來,說那麼...別停,繼續。」
「對了,你能不能唱《虞美人盛開的山坡》給我聽?」
「有病啊你,做這種事的時候唱什麼歌?」
「不知道為什麼,我有種NTR了我岳母的感覺。」
「狗東西,你就是個變態!對了,換個姿勢。」
月亮從豁然敞開的窗口探過臉來,他們的談話,他們的喘息,他們唱出的歌謠,如塵埃一般飄浮在房間的每個角落,觸目可見。
第二天起來時候,天微微放晴。
土御門詩乃睜開眼,發現時間差不多到中午了。藤原星空坐在餐桌上,她揉了揉眼睛,問道:「早飯有什麼?」
「沒什麼新玩藝兒,老一套,火腿、雞蛋、烤麵包、土豆色拉,還有咖啡。我去熱點牛奶,給你來個牛奶咖啡。」
「好!」她微微淺笑,在床上伸了個懶腰:「做個火腿蛋,烤麵包要加咖啡,可以嗎?」
「遵命。」
「你猜我最喜歡什麼?」
「老實說,真猜不出來。」
「我最喜歡的么,怎麼說好呢,」土語門詩乃看著藤原星空的眼睛,「就是,冬天寒冷的早晨實在是懶得起床的時候。鼻子忽然聞到飄來咖啡味,還有陣陣撲鼻的火腿煎蛋味,耳邊還傳來有人在切麵包的嚓嚓聲,聞著聽著就感覺自己忍不住了,霍的一聲爬下床來——就是這個。」
藤原星空笑著道:「好,我試試看。」
「快點~!」
語氣懶懶的,有一股撒嬌的味道。
「除了吃的東西,是不是還缺點什麼?」
土御門詩乃站在床邊歪了歪頭:「什麼?」
「切麵包的人被你忽視了?」藤原星空笑著走過去,摟住她纖細柔軟的腰肢:「我生氣了,現在你是不是要給個早安吻來安慰我?」
「你想得美~!」
土御門詩乃笑著撞了下他的額頭,隨後,嘴唇嘟起來,含糊不清地說:「想親,自己來。」
她這個樣子真的太可愛了,比世界上所有的貓都要可愛。
藤原星空直接把她親到臉頰緋紅,雙腿發軟,連走路的力氣都沒了。
吃過早飯,兩人繼續出門閑逛。
走在旅遊小鎮的街頭,柏油路面上到處是靜止的水窪,黑亮亮地無限伸展開去。街上一股秋雨過後氣息。
小溪流邊一排松樹渾身濕淋淋的,細小的水珠從綠葉尖滴落下來。變成褐色的雨水湧進河流,順著水泥河床向山下的大海滑去。
兩人牽著手,走到旅遊區的停車場。
還剩下幾天時間,藤原星空打算回京都一趟。
趁著土御門詩乃拿紙巾擦擋風玻璃的時間裡,藤原星空左右看了看,往花叢了走去,過了會,他嘴裡銜著一朵白玫瑰走回來。表情是在笑,但笑得十分粗俗。
土御門詩乃看到他的模樣,愣了下,然後頭疼似地扶著額頭:「如果我現在報警,你絕對會被當成痴漢抓走!」
藤原星空笑著把玫瑰花放在她秀美的鼻尖上,臉與臉之間,只隔著那朵清晨的白玫瑰。
視線交融,藤原星空說道:「我也是喜歡你的,喜歡得不得了,但好像我只能把你當成情人了。」
「說得好像我稀罕成為你的第六個女朋友一樣。」
土御門詩乃白了他一眼,伸手接過白玫瑰,轉身插進黃色跑車中控的空調出風口上。
藤原星空最後回頭看了一眼高知縣的大海,隨後轉身上車。
放倒車座的靠背,閉目合眼,茫然聽著海濤聲和其間夾雜的擊球聲,聽了好一會兒。
柔和的秋風送來海水的咸腥味,女孩肌體的溫存,她嘴裡哼出的虞美人,剛剛洗過的無袖衫稍縱即逝的預感,一幕幕永無休止的甜蜜的之夢。
車子離旅遊小鎮,開上離開四國的高速公路。
藤原星空聽著冬天臨近的腳步聲,腦海里閃過一道身影。
在一千多年前的飛鳥古都,有個叫蘇我福姬的女人曾陪自己走過了十年的時間。然而她就像陣雨一樣倏忽而至,遽然無蹤,留下的惟有記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