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今天不太一樣

第二天一大早，樓下傳來吳馨的聲音，叫醒了在熟睡中的晴婷。

「小婷起來吃早飯了，再不起來要被你爸吃完了。」

「哦，知道了！」

晴婷軟綿綿地從床上爬起來，揉揉眼睛，朝著樓下喊了一句。

喊完以後，感覺哪裡不太對勁，她伸手到脖子後面摸了一下。

摸到了兩散開的小背心帶子。

小背心是吳馨給她買來的，說是明年開始穿也行。

但昨天還是找出來，洗完澡就穿上了。

第一次穿著小背心睡覺，她不是很習慣，就把帶子解開了睡。

差點就忘了。

昨天下過雨，晚上不是那麼熱，空調並沒有開，只是打開了一扇窗戶。

清晨的微風從窗外吹進來，撥弄著晴婷的頭髮。

晴婷還不熟悉怎麼在自己脖頸後面系背心帶，試了兩次都沒系好，擺動的頭髮，還撩撥她睫毛，弄的她眼睛痒痒的，不禁拽了拽頭。

不經意間發現，自己昨天帶回來的皮卡丘坐在書桌上，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不準看。」

晴婷轉頭鼓著臉，瞪了布偶一眼，伸手抓著布偶的腦袋，把它背過身去。

然後才繼續低頭，嘗試系脖子后的背心帶。

第三次，終於系了一個滿意的蝴蝶結。

好了，就只剩下穿衣服了。

從床上下來，晴婷高興地拿起床邊的衣服，正打算先穿裙子時候，瞅了一眼桌上布偶，又給它轉身子。

換好裙子和衣服，在衛生間洗漱完出來后，才把它轉回來。

「我要去上學嘍，你在這裡好好看家。」

晴婷拍拍皮卡丘的腦袋，這才穿上脫鞋，噠噠地往樓下跑。

「媽媽我下來了。」

「又這麼磨磨蹭蹭，你爸爸都吃完飯走了。」

「那你下次早點叫我起床。」

「也得你能起得來。」

……

和往常一樣，衛賴吃過早飯以後，在路口等著晴婷。

為了防止昨天事情再次發生，他今天特地帶了一把摺疊雨傘。

天空依舊萬里無雲，但誰又知道會不會忽然下雨，帶把雨傘就算用不上，也能放在教室的抽屜里，有備無患。

只不過今天晴婷好像比往常來的要遲一點。

等了好一會兒，他才看到她從巷口走出來。

一到他的面前，背著手，期待地問道：

「有沒有覺得我今天不太一樣。」

「今天你又比昨天多遲到了兩分鐘。」衛賴看了一下自己手上的電子錶，低頭回答道。

【不過今天，好像比昨天漂亮了，奇怪是錯覺嗎？】

這個笨蛋，就原諒你好了。

晴婷剛想生氣，聽到衛賴的心聲，氣又消了。

「你再看看。」

還想給衛賴一個機會，晴婷又原地轉了一轉。

在帶著一點金色的晨光下，飛舞的裙擺，飄動的髮絲，還有她展開白嫩手臂，和裙子下完整露出來的秀腿，一切組合起來，好似花間跳舞的精靈。

【的確比昨天漂亮了，不是錯覺。】

「穿了鞋子。」為了不讓自己的心思暴露，衛賴還是找到了一點特別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說我平時不常穿鞋子？」晴婷停下來，看了一下腳上今天換的鞋子，抬頭不滿地盯著衛賴。

這個大笨蛋，怎麼就這麼不會說話，哪怕把心裡話說出來都比嘴上說的話要強。

「我的意思是你六月份開始穿的一直都是涼鞋。」

【人已經等到了，趕緊走，不然又要被戲弄了。】

察覺到自己開始跟不上晴婷地節奏，衛賴趕緊轉頭朝學校的方向走去。

果然不能期待男生的觀察力。

不過……

晴婷不滿地撅了一下嘴，但聽到衛賴的心裡話以後，眼睛中又閃過一絲狡黠。

兩步跟上他后，晴婷側頭繼續對衛賴說道：

「涼鞋不算鞋嗎？」

「我覺得涼鞋更接近於拖鞋。」

「那你是喜歡我穿涼鞋，還是布鞋？」

衛賴遲疑了一下，晴婷立刻湊過去，在他的耳邊說道：

「你果然是很喜歡我的腳啊。」

「……」

【上當了，又被戲弄了。】

衛賴腦海中出現晴婷精巧的小腳，一下子耳朵開始微微發燙，心跳莫名有快，為了不被發現，硬著脖子說道：

「才沒有……不說了，快點走，早讀要遲到了。」

「好了，走慢點，我跟你開玩笑的，今天早上有體育課，所以我才穿布鞋。」

等到了教室，看到課程表，反正會被發現，晴婷也不賣關子，拉住衛賴的手，解釋道。

感覺自己的手被晴婷柔軟的手包裹，衛賴一放鬆，身體也跟著軟下來。

【這好像是她一次服軟。】

「你不走慢點，我怎麼看清你臉紅的樣子。」

本來只是耳朵有點燙，被晴婷目光灼灼地盯著看，衛賴感覺一股熱流涌遍全身，不光臉紅，人都變燥熱，頭皮發癢。

【我真是個笨蛋！】

把手抽出來，已經到極限了的衛賴，風一樣地跑走。

晴婷在後面，慢慢走著，一直看他在校門口停下來，回頭看了她一眼，才進了校門。

來到校門口，她摸了摸脖頸后的蝴蝶結。

本來想給他看這個來著，結果這個笨蛋愣是沒發現，不知道上體育課的時候，他會不會發現。

在早讀和第一節課後，第二節課是體育課。

往常只要慢跑兩百米以後就可以自由活動。

但根據去年的經驗，九月份學期剛開始，體育老師她會陸續在每節課上，從他們中選出一兩個人，到別的學校參加小學秋季運動會。

這本來沒什麼，可選拔學生去參加運動會，就不能隨便跑兩步應付一下就完了，平時的兩百米會變成四百米，之後還有仰卧起坐之類的活動項目。

剛入秋，天氣還沒真正涼快下來，做這麼多運動，很容易就會出汗，男生還好，衣服濕透了也無所謂。

女生衣服濕點就很麻煩，特別是喜歡穿輕薄一點衣服的女生，更是擋也擋不住，有些不要臉男生，就喜歡守在操場邊，看女生跑步。

有一次晴婷經過他們身後，聽到男生心裡的小嘀咕后，打死也不要在體育課上出汗，為此，寧願上體育課前一口水都不喝。

不過今天，她穿了小背心，沒那麼怕了，反而有點期待等一下體育課。

到了教室，晴婷坐到衛賴的身邊，轉頭對他說道：

「等會體育課，我們比賽跑步怎麼樣？」

「為什麼要比賽？」

衛賴提防地看著晴婷。

【又開始了，一定是陷阱。】

「不比也行，原來你一個男生還跑不過女生。」晴婷一臉失望地從抽屜里拿出課本。

「比就比，但說好了不準耍賴。」

畢竟能打敗晴婷的機會不多，衛賴一咬牙還是答應了。

「好的，不耍賴，輸的人要請對方喝飲料。」

晴婷開心地笑著。

請他喝飲料就當昨天布偶的回禮吧。

不過看他這麼在意，萬一輸了，表情應該會很有趣。

無論未來發生什麼事情，都是自己願意看到的，晴婷心情愉快地晃悠著腳丫，翻開了課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