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比賽跑步吧
每個星期的二三五早讀下課後，要到操場做廣播體操。
明明那時候還有陣陣的涼風，到了早上第二節課時，風就停下了。
從教室里出來，衛賴一走出教學樓的陰影，跟其他同學一樣，看著掛在天空的太陽，都期待能飄過來幾朵白雲，把它給遮住，不要讓他們這麼熱。
不過事與願違，直到體育老師叫他們集合，天空中依舊沒有一片白雲。
男生和女生分開站在兩排，老師讓所有人做了一些準備運動后，就開始安排今天的體育課內容。
先是分成五人一組，跑了四百米，然後再安排兩人一組到教學樓陰影下做仰卧起坐。
一聽這個運動量，不管班裡不管是誰臉上的表情都不怎麼開心。
「男生女生都一樣，要是實在跑不動了，走也要走完四百米，知道嗎？」
「知道了。」
班裡一半都是女生，其中大部分都有氣無力的樣子，她們實在不想流汗，衣服黏糊糊地貼在身上實在太難受了。
趁老師給前面的同學分組，衛賴湊到晴婷身邊小聲說道：
「現在你後悔還來得及，我不用飲料，一小瓶小賣鋪的礦泉水給我就行。」
小賣鋪的飲料最便宜的也要兩塊錢，小瓶礦泉水只要一塊錢，能省下一半的錢。
「你害怕輸？」晴婷眼睛瞥向衛賴。
「害怕你輸了哭鼻子。」衛賴轉頭裝作無所謂的樣子。
【今天沒有風，怕你熱壞了，好心當成驢肝肺。】
「你才哭鼻子，要不要再加點東西？」
「什麼？」
「加包紙巾，輸的人要多買一包紙巾給對方。」
晴婷伸出一根指頭說道。
她也沒想到第二節體育課居然沒有風，明明天氣預報說有陣風三到四級的。
「行。」衛賴伸出小拇指勾了一下晴婷的食指。
心裡做好打算，就算贏了晴婷，紙巾也會送給她用。
小學的操場不大，跑道跑一圈才兩百米，要跑兩圈才能跑完四百米。
體育老師分組看到晴婷和衛賴又站到一塊去了，也習以為常了，直接把他們分到最後一組。
前面幾組人跑完以後，輪到衛賴和晴婷這一組了
老師喊完口令，同時按下秒錶，轉身看向在教學樓陰影中的其他學生。
「趁休息的時間，你們自己兩個人一組，找人分好組，準備等會坐仰卧起坐。」
「知道了。」
在其他學生開始找自己熟悉的夥伴的時候。
包括晴婷和衛賴在內的五個人已經在跑道上跑了一段距離。
但跑沒多會兒，就有人開始走路。
本來躲到最後面的人就不怎麼想跑步，特別是在沒有風的大晴天。
不一會兒，衛賴和晴婷就超過他們一圈多。
忽然一陣風刮來，在上體育課的所有人都舒服的眯起了眼睛，晴婷同樣眯起了眼睛。
不過是因為汗水從她的睫毛被風刮進了眼睛，汗粘著操場上的塵土，進到眼睛，讓她不舒服的揉了一下眼睛，不小心腳下被操場上的石子滑倒，摔在地上，額頭都磕出了一片紅印。
紅印還一絲絲往外滲血。
時光回溯，這一切都回到了衛賴眼睛里。
剛脫離隊伍的衛賴慢慢放慢腳步，和晴婷並排跑著。
「怎麼了，這麼快就跑不動了？」晴婷疑惑地看向身旁的衛賴。
她贏不贏其實無所謂，本來就是想給昨天布偶的回禮。
「你這就不懂了，長跑一開始不能跑太快，要最後五十米的時候再衝刺。」衛賴隨便找了一個借口道。
【你要摔到頭，萬一留疤怎麼辦，真是的。】
想起剛才遇見晴婷摔到頭的表情，衛賴就覺得內疚。
他不答應比賽，就好了，晴婷應該會跟其他女生一樣選擇走路，也就不會受傷。
「你是在心疼我嗎？」晴婷忽閃著眼眸，眼睛里透出光彩，讓衛賴消瘦不來了。
「沒有，你不就跑嘛，我心……絲，好疼。」
事實證明，每個男人在跑步的時候去看女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衛賴剛和晴婷說著話，腳下一踩空，一下撲倒，膝蓋磕在跑道的石子上，一下子臉上的五官都糾結在一起。
一陣風吹來，同時揚起了晴婷的裙子和頭髮，她停在原地，眼睛里滿身驚恐。
「衛賴你沒事吧。」
晴婷趕幫扶著衛賴站起來。
一顆菱形的小石子剛好卡在他的膝蓋的血肉里，看上去非常地嚇人。
老師無意間轉頭剛好看到這一幕，急忙按下了秒錶，跑過來。
「他怎麼了？」
「老師，他膝蓋受傷了。」
衛賴輕輕地撥了一下膝蓋上的石子，卡的不是很深，一弄就下來了，抬起頭對老師說道：「沒事沒事，休息會兒就好了。」
「你們自由活動，仰卧起坐下節課再繼續！」體育老師看衛賴的確傷得不輕，轉頭對其他學生喊道。
然後她跟晴婷一起，扶了衛賴，「走，老師帶你去處理一下傷口。」
學校里也沒有什麼醫務室，學生們都是走讀，遇上頭疼腦熱的，一般都直接到學校外面的醫院看病，而磕碰碰的擦傷，需要臨時處理一下，一般也是由體育老師負責。
老師把衛賴帶到了她的辦公室，從抽屜里同時拿出了消毒酒精和紅藥水。
晴婷一路跟過來，站在旁邊看著。
「我把他按住，你把酒精倒在他膝蓋上沖洗一下傷口。」老師順手把酒精打開遞給晴婷。
一聞到酒精的味道，衛賴想起了小時候受傷的經歷，寒毛都豎起來了。
「你少倒一點。」
「知道了。」
晴婷小心翼翼地一滴一滴的滴在衛賴的傷口上。
衛賴一下就後悔了，這跟凌遲有什麼區別。
「你還是多倒一點，長痛不如短痛。」
「你自己說要慢慢來，又變卦。」晴婷癟癟嘴，看衛賴真的很疼的樣子，還是照做了。
「好了，差不多該上藥了。」
看沖洗的差不多了，老師放開衛賴的腿，去拿紅藥水，晴婷也準備幫老師蓋酒精瓶的蓋子。
但殘留在膝蓋上的酒精，依舊讓衛賴疼得直咧嘴。
【幸好受傷的是我，晴婷沒受過傷，她估計受不了這個疼。】
衛賴想用胡思亂想轉移注意力，剛覺得好受一點，聽到他心聲的晴婷，過意不去地看向他。
明明要比賽的是她，結果沒想到讓他受傷了。
心裡想著事情，晴婷手一滑，酒精瓶的蓋子不小心掉在衛賴的傷口上。
「……」
【你是魔鬼派來折磨我的嗎！】
二次受創，衛賴不由咬牙，在心裡痛呼道。
晴婷頓時不開心了，明明她不是故意的。
「老師，傷口又弄髒了，要再洗一下嗎？」
「行吧，你再沖洗一下。」
「……」
看著酒精瓶子又接近自己的傷口，衛賴認命地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