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塵封往事

張雄的家位於南坪市的一個郊區小鎮，交通閉塞，山路曲折，林森和李牧爬了兩座山才找到了張雄的家，張雄的家是整個村子最破的，三間土坯房，牆上全是雨水沖刷的痕迹。李牧看見張雄家門口有一個年近古稀的老婆婆在曬太陽便主動過去搭話，「老婆婆，這是張雄的家嗎」？老婆婆說這就是張雄的家，她是張雄的母親，林森向李牧搖了搖頭，示意李牧先不要將張雄夫妻被殺的事告訴老太太，李牧心有靈犀的點了點頭繼續說到：「老婆婆，我們是張雄在雲海的朋友，我們來南坪出差，張雄托我們過來看看您」。張雄母親冷哼了一聲說到：「那個畜生還記得我是他母親嘛」！你們是張雄的朋友肯定也不是什麼好人，從我家滾出去。

一頭霧水的林森和李牧看到張雄母親情緒激動便也不好再說什麼悻悻的離開了張雄家。二人從張雄家出來后又去了村委會，村委會裡一個老頭正在院里乘涼，林森二人直接向乘涼的老頭表明了身份，老頭看著面前的二人問到：「二位警官是來找我那不肖的侄子張雄吧」。李牧先是吃了一驚說到：「老人家怎麼知道我們是來找張雄的」，老人搖了搖頭說：「張雄是我們村裡有名的惡棍，你們是從雲海來的，我聽說張雄離開家后一直在雲海生活，有雲海的警察來我們村裡八成就是來找張雄的」。老人接著問到：「張雄又犯什麼事了，你們大老遠的來找他」，這次二人沒有選擇隱瞞張雄夫妻被殺一事，向老人說到：「張雄夫妻一星期前被人被人殺死在家中，我們來調查一些情況」。

老人的臉上看不到絲毫難過，笑著對林森二人說：「惡有惡報啊，老天爺終於開眼了」，李牧疑惑的說到：「您老不是張雄的叔叔嗎？張雄死了您就一點都不難過嗎」，老人說：「我叫張保國，張雄是我大哥的兒子，是我的親侄子，但是張雄糟蹋了我的兒媳，氣死了我大哥和我父親，你們說這樣的惡棍死了值得我難過嗎？」您能給我們講講這件事嗎？李牧看著陷入回憶的張保國問到;「您能給我們講講這件事嗎」？張保國搖了搖頭說：「好吧，你們不遠千里來到這裡辦案也挺不容易的，我對你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希望我講的這些對你們的案子有所幫助」。

張雄是我們家族的長孫，我的父親母親都十分疼愛張雄，張雄出生的時候村裡鬧糧荒家家戶戶都缺糧食，我們一大家人住在一個院里，兩三天也吃不上一頓飽飯，因為經常挨餓張雄的母親沒有奶，我父親為了能讓張雄吃上一口奶便經常帶著我去山上去抓山羊擠奶，在我們一大家人的精心照顧下，張雄慢慢的長大了，我也成了家有了自己的兒子，70年代中期家裡條件稍微好了一點，父親提出讓我和大哥分開住，在離大哥家不遠的地方幫我蓋了房子，從那以後，我大哥一家三口和我父親母親住在一起，我帶著妻子兒子住在一起，張雄懂事以後就很調皮，是村裡的小霸王，我大哥送張雄去學校上學，張雄不但不好好學習還經常偷東西，小學畢業以後不管我大哥和我父親怎麼勸說，張雄都不願意再去學校讀書了，改革開放以後，張雄便離開家去外地打工了，過了三四年，張雄回來了，回來的時候還帶著一個女人，那女人就是張雄的妻子王琴。

張雄外出幾年沒掙回多少錢但是卻染上了很重的酒癮，經常為了喝酒的事和王琴吵架，吵得凶了張雄就對王琴拳打腳踢，我父親和大哥沒少跟著生氣。張雄除了喝酒還經常偷東西，1984年就因為偷別人家的牛被警察抓走了，我父親也因為張雄被警察抓走以後突發心梗去世了。張雄在監獄服刑的時候我兒子張明結了婚，張明和我兒媳婦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沒想到這一切的平靜都被張雄這個畜生打破了，說到這裡，張保國難掩心中的悲傷流起了眼淚，李牧和林森見狀便上前安慰老人，張保國梗咽的講起了之後發生的一切。

張雄從監獄出來以後在家裡開了個小賣部，日子過得倒也還可以，一天我在家裡餵豬的時候，我兒媳婦孫麗哭著回了家，張明問他怎麼了，孫麗也不說話就只是哭，當時我們全家都以為孫麗可能是因為她父親病重才傷心難過，還勸孫麗家裡沒農活的時候就回娘家去照顧她父親。過了一個月，我大哥深夜來到我家支開了我妻子和張明跟我說：「保國，大哥對不起你，張雄那個畜生那天在家裡欺負孫麗的時候被我撞見了，」當時我的心裡彷彿晴天霹靂，一邊是我血親的大哥和侄子，一邊是我親生兒子，一時間我也很難抉擇，最後，在大哥的苦苦哀求下，我選擇沉默，既沒有告訴張明實情，也沒有檢舉張雄。我好後悔，要是沒有當時的沉默，也就沒有之後發生的一切了。

又過了幾天，我和張明去鎮上趕集，把孫麗一個人留在家裡，天黑的時候我們才回到家，到家以後，孫麗在他們自己的房間哭，張明擔心孫麗就回房間了，過了幾分鐘，張明跑到客廳哭著跟我說：「爸，大哥把孫麗糟蹋了，」當時張明從廚房拿了把菜刀就要去我大哥家找張雄，我想把張明攔住也沒能攔得住，張明用菜刀砍傷了張雄，很快也被警察抓走了，後來因為故意傷人被警察抓走了，張明被抓走後不久，王琴來到我家大罵孫麗勾引張雄，在村裡傳的沸沸揚揚的，孫麗受不了村裡人的閑話上吊自殺了，我大哥也在不久之後突發腦溢血去世了。孫麗自殺以後我們才知道原來孫麗已經有了兩個多月的身孕，一屍兩命啊，說到這，張保國的眼中已滿是淚水，料理完我大哥的喪事以後張雄就帶著王琴去了雲海再沒有回來過。聽到這，林森和李牧覺得張雄的堂弟張明具有很大的作案嫌疑，便向張保國打聽張明的下落，張保國說：「張明從監獄出來以後一直在南坪打工，好幾個月沒回家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張大爺，打擾您了，我們該走了，李牧向張保國揮手道別。張保國叫住了林森二人說道：「大爺求你們件事，如果張雄一家是被張明殺的，你們不能瞞著大爺，大爺還想見張明最後一面」。二人沒有說話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