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開局要給人戴綠帽子

第一章  開局要給人戴綠帽子

「我這叫八卦陣,老頭你輸定了。」

李修涯蹲在椅子上,表情頗為興奮。

對面坐著一個中年文士模樣的人,散發披在肩頭,發色已有些灰白,已顯老態。

光看面容倒也算不得又多大年紀,但是眼神深處隨時透著深深的疲倦,好像一直在打瞌睡一樣。

文士看著棋盤上的情況,舉起手中的棋子,思忖良久,最後還是放了回去。

「我輸了,你這.五子棋雖然簡單,倒也不失智慧,對於孩童來說,倒是啟蒙的好東西。」

李修涯咧嘴一笑,坐在凳子上,翹起二郎腿。

「不是我吹牛,當年在我們班上,我可是大殺四方,打遍天下無敵手。」

李修涯得意笑著:「不過老頭你也很厲害啊,明明才剛剛學會,這才幾盤,我不使些手段都制不住你了。」

文士微微一笑,站起身來。

「我曾聽聞你是個秀才,為何不繼續科舉,反倒每日游于山野,與我這糟老頭子為伴?」

李修涯無奈苦笑:「你當我是不想飛黃騰達出人頭地?我是做不到啊。」

「你為人機敏,身負才學,區區鄉試,應當難不住你。」

李修涯拿起一顆白子,笑道:「你見過這樣的才學嗎?」

「其中也有大智慧。」

「呵呵。」李修涯輕笑,「還記得當時你說要與我對弈嗎?我是斷然拒絕了。」

文士問道:「記得,為何呢?」

「因為我不會下圍棋啊。」李修涯攤手,聳了聳肩。

文士愣道:「圍棋乃是東元最流行的活動,不止我大燕,秦、楚、陳等周邊諸國都以此為消遣,你身為秀才,居然不會圍棋,我是沒想到的。」

「算了,跟你也解釋不清楚,今天這五子棋你已經得了精髓,明日我再教你一個好東西,保證不比那圍棋差。」

文士笑了,「那我還真是拭目以待。」

李修涯起身道:「行,今天就到這吧,我撤了。」

文士微微拱手,行了個送別禮。

李修涯見狀,也學著拱了拱手,不過看起來有些滑稽。

出了房門,是一個小院子,院子里種著些小菜,一個中年漢子正在精心的照料。

「胡爺,我撤了啊。」李修涯跟他打了個招呼。

胡爺正在給菜施肥,聞言抬頭看了李修涯一眼,笑了笑。

文士走出房門,看著李修涯的背影消失在院子里。

「他的身份核實了嗎?」

胡爺恭敬道:「回稟大人,核實了。」

「講。」

胡爺道:「李修涯,現年十九歲,姑蘇陳安縣人,家中世代清貧父母早亡,李修涯由李氏族人供養,十五歲考上秀才,去年陳安縣發洪水,李氏族人往西遷避難,只是不知道這李修涯為何一人來到了姑蘇城。」

「我與他相交甚歡,若是他身世清白,我也可以無所顧忌。」

胡爺道:「請大人放心,我已派人去尋李氏家族的人,早晚會有回報。」

「嗯。」

李修涯離開老頭的家,走在一片稻田邊上。

「我們坐在高高的谷堆旁邊,聽媽媽講那過去的事情.」

叼著一根雜草,李修涯走起路來晃晃悠悠的,思緒回到去年。

洪水濤濤,整個陳安縣幾乎都被淹沒,眾人避難逃亡。

李修涯剛剛穿越過來,正一臉懵逼呢,難民裹挾著李修涯往前,李修涯就這樣和李氏族人失散了。

姑蘇城開城門賑災接收難民,李修涯就這樣活了下來。

核查李修涯身份時,李修涯才知道自己還是個秀才。

衙門方面承諾了要幫李修涯找李氏族人的下落,不過李修涯無所謂,反正大家不是很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被那些熟悉原身的人接觸多了,指不定出什麼幺蛾子呢。

不得不說,李修涯秀才的身份倒是好用,衙門一直都對李修涯有所禮遇,還招了李修涯做了個賬房文書。

得,工作也有了,還是事業編製,李修涯不愁吃穿,工作清閑,好不快樂。

就是,沒電,沒網,沒手機,多少有些無聊。

李修涯喜歡去姑蘇城外的山上,美其名曰遊山玩水,不過就是閑得發慌了。

也就是這樣才認識中年文士和胡爺兩人。

中年文士當時一人在長亭下棋,胡爺在身邊伺候,李修涯上前休息,見狀隨意聊了幾句,一來二去,反而熟悉了。

李修涯回到住處,開始忙碌起來。

他找了幾塊合適的木頭,整齊的切成方形,上面由刀刻上字,再用硃砂墨水點上顏色。

為什麼不做成圓形?呵呵,別太高看李修涯了,他做過,不過歪歪扭扭的,還不如做成方的,至少還對稱。

第二天,李修涯帶著自己做好的象棋去找文士。

「胡爺,開門啊。」

李修涯在院子外面大聲叫喊。

片刻,胡爺將李修涯迎了進去。

「下次輕輕敲門便可以了,我聽得見,這般聒噪,擾了老爺的清夢。」

李修涯眼神鄙夷道:「這都快晌午了吧?老頭還在睡覺?」

「進來吧。」房內出來文士的聲音。

李修涯提著象棋進去,文士還在梳洗。

「老頭,今天給你帶來個好東西,保證不比你的圍棋差。」

文士笑道:「稍待。」

李修涯坐下,將一包象棋棋子放在桌子上。

不一會,文士坐在李修涯對面,拿起一顆棋子觀察,見上面歪斜的刻下一個將字,微微皺眉。

「這怎麼玩?」

「簡單,我教你。」李修涯興緻勃勃,其實他的象棋水平也就一般,但是欺負欺負新手還是可以的。

規則很簡單,以文士的智慧很快就學會了。

「說了不能這樣走,兵卒不能退,只能進,過河才可以左右移動」

「馬不能這樣走,你馬腿被我別住了」

「相走田字,但是象心被填,也不能走.」

不一會,文士就已經能跟李修涯下得有來有回了。

「將軍。」文士輕輕推了一下自己的炮,將李修涯將死。

李修涯摸了摸頭,尷尬一笑,這是不是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教人下棋,反而自己下不過了。

怪哉怪哉。

這時,胡爺進門道:「老爺,吃午飯了。」

文士開懷道:「一起吃點,吃完我們繼續,你這象棋倒是有趣得緊。」

有白食吃,李修涯欣然應允。

飯桌上,文士道:「象棋雖然不及圍棋複雜,但其中的博弈也不簡單,可惜,好像你的水平也不怎麼高明。」

李修涯臉一黑,「就算下不過你,我也是天下第二厲害。」

「天下第二?」文士一愣,隨後哈哈大笑,「你自己創造了象棋,棋藝卻如此粗糙,是天下第二,不過很快就不是了。」

李修涯悶悶點頭,「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文士又道:「棋子也做得極為粗糙,方形有些不稱手,我看做成圓形會更好。」

李修涯臉色更黑了:「說了不用在意這些細節。」

文士見李修涯吃癟的模樣,笑容更甚。

就連一旁的胡爺也不由得露出笑容。

吃完飯,兩人又下了幾盤,李修涯已經完全下不過文士了。

「不玩了,沒意思。」

李修涯有些無語,本來今天該是自己揚眉吐氣的時候,但五子棋李修涯還在高中時為了和女同學下專門研究了一下,象棋也就是知道怎麼下而已。

被文士打敗,也算不得奇怪。

文士笑道:「你這算是惱羞成怒了?」

「難道不夠明顯嗎?」李修涯鬱悶至極。

文士道:「下棋講究心平氣和,如此躁動,棋路便無章法,你也就輸得越多。」

李修涯攤手道:「難道你以為你把道理講給我聽我就能學得會了嗎?」

「理都懂,然並卵。」

文士疑惑道:「此言何意?」

「道理我都懂,但是並沒有什麼卵用。」

文士這些日子也算是對李修涯有一些了解,對於時而冒出的新鮮辭彙也不顯得驚訝,略微思索便明白了李修涯的意思。

隨後便是一陣哈哈大笑。

李修涯自覺無趣,便要離開。

「沒意思,我撤了。」

文士卻對李修涯道:「過幾日我成親,你要來。」

成親?李修涯面帶驚悚的看著文士。

「您今年貴庚啊?」

「五十有二。」

李修涯笑道:「你這是煥發第二春了啊,說說,誰家的老太太?」

文士苦笑道:「是納妾,也不是老太太,她好像也就十六歲吧。」

李修涯大驚,指著文士道:「老牛吃嫩草,你也不能光挑這種剛冒出頭的草吃吧?十六歲,比我還小三歲呢。擱我老家,你這是三年起步,最高死刑的節奏啊。」

文士笑罵道:「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不過你說的也對,年紀是太小了,與你倒是很合適。這樣吧,等她進了門,你若是喜歡,我把她送給你。」

李修涯的臉色更震驚了。

「不是,你這是讓我給你帶綠帽啊?這操作,沒二十年的腦血栓干不出來。」李修涯表情一變,「何況她怎麼也是個人,不是個物件,豈能不問她的意見說送就送?最瞧不起你們這些古代人,在我老家,你這行為肯定被拳師揍得體無完膚。」

文士明白了李修涯的意思,反而意外的看了李修涯一眼,「你說得對,她是個人,待她進門我問問她的意見。」

李修涯無語:「你這老頭,是真覺得自己頭上的顏色太單調了嗎?上趕著給自己找綠帽子戴。」

文士微微一笑,不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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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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