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雲 第十二章 正品與贈品
午時，舊時的教堂里，一張條桌上，一碗水面就著一碟青豆，這就是刀疤的午餐，這種簡單的生活已經維持了很多年了，在很多年之前，刀疤也每餐必酒，大口吃肉，直到那落在面門的一刀，至此但凡影響反應和判斷的東西，再也不碰。
吃過了午飯，刀疤肯定是要舒舒服服睡上一覺，這時候得把左右的人都清退出去，不能有一點聲響，刀尖舔血的日子，沒什麼安穩覺。
清退了所有的人，緊緊得關上大門，將一把鋒利的斷刃藏在了肋下，刀疤躺到他那張大椅子上，轉騰了幾下有些難以入睡，心裏面壓著事情，時而望向大門，似乎在等什麼人。
門外有一點細細微微的聲音，變異者能力的提升，感知能力也有了長足進步，刀疤的手悄悄摸上了刀柄，猛得睜眼大喝一聲：「誰，門後面的，出來！」
「老大，是我。」
狗毛把門推開了一個小縫，露著半個腦袋，小心翼翼得回答著。狗毛是他的外號，這歸結於他的異能，是在危險的時候變出一堆狗毛，可以吸引住別人的注意，然後伺機逃跑。
「你小子是不是找死，第一天跟著我嗎，不知道我中午的時候聽不得音！」
等刀疤罵完，狗毛早就沒了蹤跡，只剩下一地的狗毛。
「刀疤，這麼大火氣嗎，我只是讓你的手下幫忙通傳一聲，這是不想見我了？」門被帝企鵝推開，沒有戴頭套腳套的時候，帝企鵝就像是一個渾身長滿毛的胖怪物。
刀疤握刀柄的手鬆了開來，從椅子上翻身坐了起來：「原來是你，你這一次的動作有些慢了，你本該前天就到的。」
帝企鵝坐到刀疤左側的椅子上，敲著腿道：「一到你這兒，連杯熱茶都不上，就開始質問我為什麼來晚了，這不是待客之道吧？」
刀疤笑了起來，招呼外面的人：「來人，上兩杯咖啡，把存貨拿出來，都用好的。」
很快，咖啡端了上來，帝企鵝輕輕喝了一口，確實是好東西：「我路上遇到了些帝國的機械巡邏兵，一段時間沒見，帝國的機械巡邏兵竟也普遍到了震級了，這些機械巡邏兵跑得又快，力氣又大，耽誤了我不少的時間。」
刀疤好奇問道：「你是怎麼解決的？」
帝企鵝抬起雙手，做了一個掰斷的動作：「我們它們的腿和胳膊都卸了下來，總算不會再到處攆著我跑了，此刻應該還在那裡安靜得躺著吧。」
刀疤豎起了大拇指：「厲害！」
「厲害的是你，弄來了這麼一大袋好東西，現在已經按照你的要求提純完成了，依照約定，這一半是你的。」
帝企鵝把一個黑色的小盒子扔到了刀疤的手中，那裡面是提純之後的鋨金。
刀疤把盒子收了起來：「雖然晚了兩天，但是應該還來得及，東西我就收下了，多謝這次的幫忙。」
帝企鵝將杯子里的咖啡一飲而盡，站了起來：「好了，東西送到了，我也該走了，順便幫那幾個老東西帶句話，以後這種事還多多找我們，合作愉快。」
「好！」
刀疤目送帝企鵝出了門，又摸了摸口袋裡的黑色小盒，這才心滿意足得躺在那張大椅子上，很快進入了夢鄉。
睡夢之中，突覺脖子上有一絲涼意，手下意識得摸上了刀柄，睜眼望去，一把匕首已經抵在了脖子上，明晃晃的刀身倒映著瘮人的寒氣。
抬眼順著握刀的手望去，一襲黑袍的諸葛右正在身側，刀疤似乎並不害怕：「你果然比我想象中更要厲害，進來的時候我竟一點都沒有察覺到。」
「你如果有什麼不合時宜的想法，我不介意將你不能察覺的範圍，擴大到你的死亡。」諸葛右威脅著刀疤，他不想鬧出太大動靜，因為殺人是一件很費力氣的事情，而諸葛右並不想浪費自己的體力。
刀疤懂了諸葛右的意思，點頭道：「你是來和我做生意的，而我不會拒絕任何一個跟我做生意的人，而做生意的第一條就是要讓自己的客戶滿意。」
諸葛右把匕首從刀疤的頸邊挪開，逼迫著刀疤給自己讓出了椅子，自己舒服得坐了上去，而刀疤只能坐到了前面的條桌上。
諸葛右直截了當得說明了來意：「你給我的T34核心似乎有些問題，我希望你能按照我付給你的價錢，給我恰當的東西。」
刀疤笑著承認道：「那件T34核心的銘牌被我磨了，原因是上面有著次品兩字，不過組裝T34電磁炮的話絕對是夠用了，次品和正品之間只有稍稍的性能差距，除非你還有別的用途，那就另當別論了。」
不等諸葛右開口，刀疤繼續講道：「客戶的事情是客戶的事，我並不想知道，知道太多對我這樣的人不是好事，我之所以這麼說的原因，只是告訴你，我從沒有騙過你，給你的也是真東西。」
諸葛右問道：「那正品的T34核心你有沒有？」
刀疤從座椅下方拖出一個盒子，打開盒蓋展示在諸葛右的面前，一個嶄新的T34核心，銘牌上清晰得寫著北原重工，編號BY2056156。
諸葛右伸手去接，刀疤卻將盒子稍稍挪開了一些，關上了盒蓋，諸葛右皺眉道：「你還有什麼事嗎？」
刀疤笑著從口袋中，取出裝有鋨金提純物的黑色小盒，放在了T34核心的盒子之上，一併遞給了諸葛右：「我這還有一份小小的禮物送給你。」
諸葛右打開了那個黑色小盒，幽藍色的金屬光澤在盒子內閃耀，這提純的純度之高，諸葛右自然是看得出來的，這樣的工藝放眼整個帝國都是頂尖的存在，鋨金隨著提純的純度所製造出來的物品，性能將呈數量級的增長。
「你這是從哪裡來的，除了帝國外還有這麼好的提純工藝？」
刀疤止住了諸葛右的提問：「我不去過問客戶的事，自然也不希望客戶多過問我的事情，你應該能理解吧？」
諸葛右還是有些疑慮：「那你這麼做的目的是？」
刀疤笑道：「和你交個朋友，你若覺得可以便收下，若是不行放下也不強求。」
諸葛右接下了刀疤遞過來的東西，確認收好之後，躍上了教堂大廳的橫樑，幾步衝到了屋頂，消失在了黑暗的頂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