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衝突
封塵察覺到祈雪害怕的情緒，緩緩放下筷子，語氣依然平淡，但卻冷了許多：「我說了，不賣。麻煩離我遠點，別打擾我妹妹吃飯。」
「吃個屁！」身後那人顯然動怒了，扳著封塵的肩膀就要把他轉過來。
可是，即便封塵修為被封，但他肉身之強大，又豈是尋常人可比？
沒有強硬對抗，只見他順力從長椅上轉過身，也沒先去看對方的樣貌，一腳便踢了出去，直接把面前的壯漢踹出去兩三米遠，撞翻了身後的一張餐桌，跌倒在地。
酒館中頓時一頓騷亂，所有人的目光紛紛投向這裡，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
封塵輕輕撫平衣服上的褶皺，然後起身，拿劍將祈雪護在身後，冷眼看著壯漢從地上爬起來。
他已經感受到了，這是一個真武境……圓滿。
此時，一個少年從二樓跑下來，氣急敗壞地吼道：「你！你連我的人也敢打！」
封塵盯著這少年看了幾眼，一挑眉，瞬間明白了。
原來這才是正主，看這衣著，這氣質……哪家的公子哥吧？
不管他是什麼身份，封塵都不會給他好臉色，更何況本來就是對方先招惹自己在先。
因此封塵冷笑一聲，說道：「你？你又是哪裡跳出來的一根大蔥？」
「你還敢罵我？！」水天辰徹底抓狂了，「給我把他腿打斷！」
「夠了！」一道滿是怒火的女聲傳來，讓封塵緊握著無冕的手鬆了松，循聲望去。
這一回是個女孩，看起來也就不到二十歲，從二樓走下來，上來就把少年往回拉，咬牙低聲訓斥道：「不是和你說了別把事情鬧大嗎？」
「姐，他把我的人打了，還罵我！」水天辰被這麼一凶，看上去有些委屈，但還是不服氣地說道。
水慕晴還不了解水天辰是個什麼樣的人嗎？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他這手下先對別人無禮的！
頭疼地嘆了口氣，水慕晴看向對面的兩人，當她看到封塵的臉的時候，心不禁下意識一跳。
世間還有這樣好看的人嗎……這可比平日府里的那些追求者好看了不止百倍。
定了定心神，水慕晴走上前說道：「抱歉，我弟弟做事太衝動了些，不知道能不能給我一個面子，不要和他計較了？」
封塵又也沒有繼續糾纏，一是覺得和這些人計較很掉身價，二是不想被這麼多人圍觀，三則是最重要的一點，他不想太過高調而引起隱界的注意，畢竟高位面的不少大組織，在下層位面都是有人的……
「你已經道過歉了，那麼你弟弟，還有他手下呢？不該給我妹妹道個歉嗎？」
水慕晴聞言一愣，這才發現封塵的身後還有一個長相十分可愛的小女孩。
不過她是沒有想到此人居然還要求自己的弟弟和手下也一起道歉。
壓下心中泛起的一絲不滿，水慕晴說道：「這位朋友，我已經向你道歉過了，日後也會對我弟弟多加管教，何必得理不饒人？況且，你也沒有什麼損失吧？」
封塵眼睛一眯，冷聲說道：「首先，我妹妹被嚇到了，這是你們對我所造成的損失；其次，你也不要好像一副明事理人的樣子，如果你真的不想發生這種事，你從一開始就應該阻止你弟弟。」
水慕晴一時啞口無言，他沒想到這人居然這麼護短，同時也對封塵所說的話無法反駁。
人家也沒說錯，最開始是她默許了水天辰的行為。
「哥哥，算了吧。」就在氣氛越來越緊張的時候，祈雪扯了扯封塵的衣角。
封塵自然也不想把事情鬧大，對著幾人擺了擺手，向趕蒼蠅般說道：「沒你們事了。」
鬧了這麼一出，封塵兩人也沒心情繼續吃下去了，結了賬便在眾人的目光下離開了酒館。
至於被打翻的桌子，自然也沒人敢問他要賠償。
夜色已經降臨，暖黃的光芒點亮了一片長街。回頭望一眼酒館前有節奏飛舞著的旗幡，不禁一陣失神。
獨在異鄉，為異客。
「小友，還請留步。」
封塵一愣，眼前從酒館走出來的老人他有幾分印象，似乎是剛剛在酒館看熱鬧的人之一。
放開神識感受了一下，他發現自己居然看不出這位老人的修為。
不管從哪一方面說這都是不合理的，如果不是對方用了什麼秘法隱藏修為，那麼他就是一個普通人。
出於禮貌，封塵客客氣氣地問道：「老人家，不知道有何貴幹？」
老人和善地笑了笑，朝著封塵揮了揮手，示意借一步說話。
「小友是劍修？」進入小巷之後，老人便迫不及待地開口問道，眼中透露出一股炙熱。
封塵也不知對方有何用意，便點點頭。
「果然，」老人感嘆一聲，「方才我就感覺到了，你的手握住劍柄的那一瞬間，我就知道，你一定在劍道上的造詣很深……不知小友可否隨我去我的宗門交流幾句？」
看著封塵疑惑的眼神，老人連忙解釋道：「你不用擔心，我也是劍修。十年前，我修為被人所廢，於是將所有時間都用來鑽研劍道，後來我也遇到過一些沒有資質修道，卻在劍道上天賦異於常人的孩子，於是我便自立門派……」
原來如此。
封塵暗中點頭，這麼一說他也就明白了，難怪看這老人沒有修為。
對於他所說的門派，封塵其實也挺感興趣，雖說自己並沒有因為劍道而放棄修鍊，但自己也算是半個劍痴。
在隱界或許有人不認識那赫赫有名的大劍聖蕭策長玄，但誰人不識他封塵？
封塵一劍，神鬼皆滅！
封塵沒再拒絕，於是跟著老人走著走著，逐漸到了郊外。
很快，一個面積很小的門派便出現在了視線內，遠遠地便能看見在木牌上刻了三個大字。
御劍門。
老人略有一絲尷尬地說道：「因為修道至上的原因，並沒有什麼人關心我這個只教劍道的門派，因此有些簡陋，還請……噢，對了，老夫安於世，還不知小友如何稱呼？」
「封塵。」封塵說完突然停下腳步，轉身看向後方，語氣淡漠，「閣下跟了一路，如今已經到了御劍門，還不現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