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0章 匿名紙條
田氏看著那藥包,衡量許久還是咬牙轉身把藥包扔到一邊的灶房的小窗戶縫中。
做好這一切,她才長出口氣轉身繼續絆面。
但拌了會兒,她終究還是擔心跟著又拿過來,打開紙包,看著裡面的藥粉,手抖了許久終究沒有放進面內。
猶豫幾次,終於她看了下外面。
確定林清淺沒注意,拿著那紙包出去外面直扔到牆角邊的地上,用瓦片蓋上用腳碾得和泥土混合,這才放鬆口氣扭身回灶房拌面。
她卻不知她這些舉動都悉數落進一個人眼中。
黑衣人身影一閃已跳進林清淺的兄長林飛宇所住的房間內,他對因他進來床上跟著睜眼的主子低聲回稟,「主子,林姑娘和她娘吵架,以手下看的情況是她娘給她下的葯,讓她身染毒的……」
「田氏?為何要給她女兒下毒?」男子就是陳風。
這黑衣人也是他當時傳信過來跟他會面了的手下之一,冷風。
「手下也不知。」冷風垂首回道。
陳風抬手看著自己修長白皙的手,頓了會兒道,「把那藥粉交給那丫頭,不管怎樣她畢竟救過我。至於她怎麼處理你我都無須干涉。」
「是。」冷風聽令,身影一閃跟著離開。
「這身體倒是越來越好,心悸的感覺也沒再發作。」陳風閉眼,默運行了下周身的氣息。待發現自己的內傷已好了七八,意外低喃。
「對了,主子。霍先生在我們臨走時說過你已經跟那人遭遇到了。」這時又一道身影鬼魅樣閃進屋內,同樣一身黑衣對床上的陳風低聲回稟。
這是陳風身邊除了冷風外又一個手下冷雲。
陳風本伸著的手猛得一攥,現實很意外,聲音平和低問,「那人?你是說那個人?」
冷雲點頭,向他解著疑惑,「是的。霍先生說你跟這一世的她已有了交集。手下那日一直查找你都沒你的下落,你除了林姑娘可否接觸過其他女子?」
「難道我這一世要找的就是她?也只有她可以救我的命。」陳風蹙眉,眉宇滿帶沉思讓人看不出他此時的心情。
「恩,」冷雲輕應沒有出聲。
「你且下去吧。這件事我自有主意。」陳風許久抬眼交代冷雲。
冷雲離開,陳風閉眼,腦海中不覺想起那張讓他心頭髮麻的臉。
想到林清淺那張沒帶面巾滿是疙瘩和紅斑的臉,他不置信低喃,「不對呀,如是她她應該是天下第一美貌女子,可她的臉……」
突然他想到件事,神色跟著凝重起來。
「哎呀,哎呀……」
林清淺正在房中坐著翻著薛老頭給她的冊子,突聽一邊兄長所住房間男子的喲喝聲,放下冊子起身掀簾入內。
看這男子捂著肚子,眉頭緊皺一副難受痛苦的樣子,林清淺自覺出手扶住他的手,「你沒事吧?」問著的同時她抬手自覺撫上他的脈搏。
「你」突然被她握上手,陳風眸中幽光閃過,但只是瞬間他又隱去。
繼續裝病一副難受痛苦的樣子問著林清淺,「我這腹部疼的難受,可是傷口裂開了或是其他病症呀?」
「傷口還好,你這幾天都沒方便嗎?」林清淺放手,對於他的情況詫異詢問。
她本還以為這男人叫著是要去方便,沒想他只說他的傷。
一個昏睡多日的人,就算昏迷,這一天她走之前可是交代田氏有時間給他喂些浠粥湯水的。卻沒想這男人不是內急叫嚷。他的傷如今恢復的樣子,雖然會疼,但應該不至於讓他叫成這樣吧。
「我……」一個大男子被個女子問內急的事,陳風面色有些尷尬。
「今天一天都沒感覺?」林清淺定看著他。
剛才把他的脈,她也認為他該去方便的,可沒想這男人根本沒這回事。
而且田氏她也問過他了。
一個人吃了東西卻沒方便,一天都這般,確實有些不正常。
陳風不知為何看到她清澈的水眸有些慌,頓了下道,「我,其實我自己去了。」
「你的傷能自己去?」林清淺顯然不相信。
躲在角落處的冷風兩人聽主子被她質問,不由好笑,冷雲性子本就活潑,直接「噗嗤」笑出了聲。
林清淺沒有再問陳風,淡說著轉身出去,「我知道了。像你這樣的人其實我早該想到的。你安心歇息吧。需要什麼叫我,傷一好你立刻走,不要再待在這裡了。我和我娘都嫌麻煩。」
「我……」留下陳風面色無奈看著她的背影,想說什麼卻不知如何說。
他更不知林清淺只是猜測的話,在他耳中卻起了怪異的反應。
這丫頭果然不簡單。
竟能感覺冷風他們的存在。
待平靜了心情后,陳風幾乎咬牙低喊,「給我滾出來。」
冷雲一個翻滾,冷風跟著進來。特別是冷雲看著主子突然寒下的眸子心中莫名慌亂,「主,主上……」
「被個毫無一點內力的人感知到你們的存在,你們的身手看來是退步多了。」陳風淡看向兩人。
他話一出,冷風兩個直接跪下。
實在是剛才這丫頭太過彪悍,他們也從沒見過主子在誰跟前吃蹩,卻沒想……
「剛才是你笑的吧?」陳風目光看向冷雲。
「主子……」冷雲心頭一驚,頭低得更低了。
「回去領罰,讓冷雷過來。」陳風語氣平淡說完,閉眼歇息。
「是。」冷雲臉上神色瞬間比哭難看,低頭認錯,起身神色失落跳到窗外。
「兄弟,你就是這麼沉不住氣,回去受罰吧。」窗口處,冷風語重心長拍著冷雲的肩頭勸慰。
冷雲頗有些嫌怨看了冷風一眼,跟著離開,「你守著自己吧,我回去了。」
「冷風……」冷雲剛離開,裡面跟著傳出陳風的聲音,冷風忙身影一閃入內,「主子……」
「給我查下這丫頭的來路,我要她所有的資料。」陳風交代,閉眼再不說話。
「是,」隨冷風應聲,他人已消失在房中。
「這是……」林清淺剛回房中,就看到她往日坐的桌上水壺下面有個小紙包,紙包下面還有張紙張,上面寫著字,說在她家的灶房外的窗戶外牆角下就有這樣的藥包。
那紙包她打開,聞了下就已確定了裡面的成分,是毒,跟她身上的毒是同源,但比她身上之前所中的毒濃度要高出很多。
「灶房窗外牆角有紙包,裡面也有這些葯?」林清淺狐疑,收拾了紙包和紙條出外。
「淺淺,飯菜馬上就好,你這是……」田氏正在灶房忙碌,看她突然進來,頗有些慌張道。
「我看看……」林清淺道,跟著進來在裡面察看。
「你這丫頭……」田氏狐疑,依然做著手中的事。
林清淺裝模作樣看了會兒,跟著出外。
還真的灶房窗外的牆角地上發現了一個小瓦片。
掀開來看,裡面有張紙也有著白色和泥土混為一體的藥粉。
帶著狐疑她用手蘸了點藥粉,放到嘴邊,這一嘗她的臉色跟著變了。
因為那紙上有著幾道鞋底的印記,這鞋底上面的紋理她有些熟悉。
「娘……」林清淺不理解田氏為何要弄這些,但想到自己身上中著多年的毒,遲疑了下她還是拿著那帶著藥粉的紙進灶房。
「淺淺,快吃飯了,你……」田氏沒注意到她到灶房窗戶外的行為,只想著她是否是餓了,關切道。然看到她手中拿著那帶著藥粉還有泥的紙,她臉色跟著變了。
雖然這些天田氏對她很好,讓她感覺到了久違的親情。
但這個表面對自己好把自己當女兒待的人,她這麼做的種種,林清淺清淡又不解問她,「娘,這紙是我在我們灶房窗外牆角地上發現的,旁邊有些灑落的藥粉,那藥粉就是毒,跟我身上之前所中的毒是一種類型不過比我之前所中的毒濃度要大些。而且這紙上碰巧有這麼兩道鞋印。娘,你沒有什麼要給我解釋嗎?」
「我……」田氏慌了。
她沒想到這丫頭只跟了薛神醫就幾天的變化就有這樣的能耐,當然她更不知道此時的林清淺已不是她之前說熟悉的根本不識草藥的女兒。
「娘,我只想知道為什麼?我是你女兒呀,你做這些是為何?雖然這些葯不能要我的命,但它卻會一點點耗損我的元氣,會讓我躺著起不了身呀。」林清淺看她慌了,手中正拿的碗都掉落在地,不解又哀怨問。
雖然華夏爺爺對她苛責,嚴厲,但他從沒做傷害她的事呀。
這個女子,自己跟她相處只差不多十來天的樣子,可她卻想用藥傷害自己,這讓她怎能接受。
「淺淺,你聽我說……」田氏看她問著,眼圈發紅,裡面跟著滿含水意,徹底慌了。
看著眼前田氏慌張的急紅眼,手足無措的樣子,林清淺難掩心中失落連問著她,「一個母親用藥控制女兒,甚至不斷悄悄給親生女兒餵食毒藥。你可知道這些葯雖不至於立刻要我的命,時間長了它也會要了我的命嗎?」
「我……」田氏嘴巴大張,卻不知如何開口。
她的身份她還沒向上面的人稟告是否該告訴她一切。
「我真懷疑你是否是我的親娘,要不一個親生母親怎能做出這樣損壞女兒身體和生命的事來?」林清淺只覺得委屈,心中有怨難發泄,說完她扭身而去。
她不是她女兒嗎?可為何她要偷偷給她下藥,甚至是帶著毒性的葯呀。
而且她本來長相不差呀,可她卻找人給她臉上弄上那麼張讓人敬畏嫌惡的面具,這一切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