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1章 身份不一般

「淺淺……」田氏看她跑出去，飯都沒有再管，拔腿跟了出去。

「淺淺……」待她出去院門口，眼前已沒了林清淺的身影。

天晚上暗黑下來，四周都黑糊糊的一片。

田氏站在院門口游目四望，她大聲喊著女兒的名字解釋，「淺淺，娘知道你生氣娘，可娘這樣做是有不得以的苦衷呀，淺淺，你回來吧，淺淺……」

「有什麼苦衷就不能告訴我嗎？」在田氏急的快哭的時候，林清淺的身影從一邊院牆角落中出來幽幽道。

「我，淺淺，你跟娘進來……」田氏一看她出現，生怕她跑，一把抓住她的手向院內扯。

但到院中，幽暗的光線下看著眼前目如清水的林清淺，她為難了。

「淺淺，要不我們先吃飯，飯後娘陪你到山腳下出去轉轉。」田氏遲疑了下道。

林清淺也並不是不識好歹之人，她只所以跟田氏說那些話，也是希望田氏能夠跟她坦白。如果真是跟她想的一樣，也許她會原諒。

畢竟田氏對她的在意和緊張，她感受得到的。

「也好。我希望你的解釋不要讓我失望，以後我們母女情分就此結束。」林清淺淡對田氏道跟著回屋。

自然母女兩人的互動，陳風這邊很快也有了消息。

「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對母女呢？」兩母女發生這樣的事，陳風不由沉思。

「主上，你說這田氏是不是並不是林姑娘的親娘呢？」冷風看著沉思不語的主子突然出聲。

「等那些人查出來一切就都清楚了。」陳風抬頭看了他一眼，招手讓他退下，自己再次閉眼歇息。

他得考慮下接下來怎麼做。

田氏倒是很快做好了飯，兩母女也少有的第一次默默吃飯。

飯後是田氏收拾的碗筷，林清淺則端著早煮好的葯膳粥到陳風這裡。

「這是葯膳，你吃了會讓你傷儘快好。」林清淺直接把碗遞給他。

「……」陳風看了她一眼，跟著向她展示他一邊被她包紮捆在脖子上的手臂。

「唉。」林清淺低嘆，還是親手動手喂他吃粥。

不知為何她總感覺自己這身體的身份帶著種種不一般，要不她實在想不通田氏做那些的用意。

她也想過去問別人，可田氏都說了，她還是希望她能跟自己坦白一切。

她這人本就不是什麼會心計的人也不喜歡跟人玩心計，但田氏的種種確實動了她的逆鱗。

到這時代本不是她所願，她只想把自己的醫學發揚光大，過出獨特的自己來。

至於田氏她也沒想過那麼多，只想著她不管怎樣是本尊的母親，她既代替了本尊她自會把她當親人樣看待，可她給自己下藥，這不由的她介意。

「是遇到什麼麻煩了嗎？」陳風看著她清澈此時滿帶心事的眸子，不知為何心中突然有些擔憂。

「也不算是，但我總感覺我像活在雲霧中，有些不真實，很多的虛幻。」林清淺苦澀一笑，理智雖釋然，心中多少還是有些怨言。

第一次她面對自己沒有劍拔弩張沒有冷清決顏，陳風不由再次問，「需要我幫你做什麼嗎？」

「不需要。你身體好些就快些離開吧。」林清淺壓抑著心頭的不爽，默默喂他吃東西。

喂好陳風，她回到正屋。

「淺淺，我們母女去山腳下的田塍邊轉轉吧。」田氏看著眼前冷清對自己再無依戀和撒嬌的女兒，心頭陌名哀傷。

「好。」林清淺道，起身出外。

這夜月色正好。

雖有微風，好歹母女穿戴都很暖和，兩人倒是並肩在山腳下的田塍上踏月夜行。

「淺淺，那些葯其實是你爹和我在你很小就一直給你飯菜中放著的。」田氏突然住腳道。

月光中林清淺看著田氏在月光下慈祥和善的面容，想到那個在她記憶中經常把她扛在肩頭逗笑寵愛的父親林春生，她心中一片凌亂。

他們對她的愛她發自內心的感受到。那不像做假。

小時候她生病是林春生也即眾人口中的林老三衣不解帶親自照顧著她，只要她有點不適他比誰都緊張，甚至她那兄長林飛宇都沒有她得到的疼愛多。

可危害她身體的東西卻是他們放的。

田氏看她看了自己一眼沒有出聲，轉頭看著眼前黝黑的山，跟著道，「其實我們也不想這樣的。只是小時候你的樣貌太過出色，你三歲的時候就已現出端倪。那樣子就跟從年畫中走出來的娃娃一樣可愛漂亮。」

「那我多少有些印象。」因不止一次聽人說自己小時候長的好看，雖然林清淺並沒多少記憶，但劉大夫桑嬸子，蘇嫂子她們那些人都那麼說，她這點倒沒異議。

田氏繼續道，「本來我和你爹也沒想對你做什麼。我們看你長的越發可愛，發自內心的歡喜。但有次我們帶你們去集鎮，被人看到過你的樣子，雖然那人販子並沒有拐走你，我們卻嚇的不輕……」

聽她說到這裡沒有再說其他，林清淺冷靜道，「為了這你們給我下藥？這個理由我不相信。」

「淺淺，你比我想像的聰明多了。我們也不是為了這，而是我們，我們……」說到後面田氏神色有些難以啟齒。

「因為什麼？」田氏的為難隱忍，林清淺不覺轉頭看向她追問。

田氏對天長嘆，垂首強壓著心中的悲愴，頓了下問，「如果我說我們並不是你的親生父母，淺淺，你會原諒我們對你做的那些事嗎？」

林清淺心口一窒，不是她定力強，恐怕她已當場連退幾步。

想了很多理由和借口，她沒想是這樣的結果。雖然這也在她意料之中。

「那我的親生父母是誰？」林清淺沉默許久再次出聲，「我又是怎麼到你們手中的？」

「這個，有些事我不能告訴你。但有點我可以跟你說，你是你母親安排人送給我們養的，她要求我們把你當親女兒照顧。」田氏頓了下再次道。

確定她和林春生都不是自己親生的，不知為何林清淺忽然心中沒那麼難過了。

對於下藥的事再次開口，「那下藥又是怎麼回事？」

「是有人讓我們給你下藥的。」田氏回答。

「是我親生爹娘的仇人？也是……」

「不是仇人，是你最親近的人也是最希望你好的人。」田氏生怕她多想忙道。

「我最親近也是最希望我好的人。那為何要對我下藥？」林清淺真不明白了，對自己最親又最希望她好，幹嗎要給自己下藥。

「她，她也有不得以的苦衷，她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田氏道。

頓了會兒才跟她委婉道，「就這麼說吧，其實我是你娘的貼身丫頭，你爹是那個最希望你好的人派的，她們把你交給我們就是希望你能好好的。」

「躲避仇家嗎？」林清淺心中升起很多念頭，跟著猜測。

「算是吧。」田氏點頭。

「我的臉會讓那些對我不利的人認出我的身份，你們這樣做就是為了保護我的安寧？」林清淺又道。

「可以這麼說。至於其他的，我，我無法給你解答。只有通過你自己了解。」田氏點頭，突然有些謙卑。

「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想獨自靜靜。」林清淺道，轉身抱臂看著前方的山林。

她本以為自己是個長相醜陋的農家貧丫頭，卻沒想自己還有這麼層身份。

至於她真正的身份，雖然田氏沒說，但她還是感覺到不一般。

因她們都躲到這小山村中了，他們還這麼小心，唯一的解釋就是對方力量很大，要不就是身份特別不簡單。

田氏微頓，嘴巴張了張，許久還是對林清淺交代了句，扭身離開，「我該說的都說完了。你恨我也罷怨我也罷，我只希望你能保護好自己，特別是你真實的臉不要展現給他人看。」

她是小小姐，她忍不住她的追問跟她說了這些，現在她要回去跟兄長商量，商量下下一部的指示。

「好。」林清淺應道，並沒有看她。

「別待外面時間太晚，不安全。」田氏又交代了句，這才轉身離開。

「沒想到我這身體還有這樣的遭遇。我真正的身份又是誰呢？那些人……」雖然心中知道田氏他們是為自己好，她也不怎麼恨她們，可自己身上的秘密，林清淺不由好奇。

待林清淺在外徹底平復了心情，她才回來。

她到家並沒有看到田氏。

她以為田氏已經睡了，雖然她心中對她並沒多少怨恨，但她還是沒有喊她，跟著回屋和衣躺下。

卻就在她快睡著時，她聽到院門從外響起的聲音。

「誰？」低喝的同時她人已翻身坐起。

「是我。」田氏應道，跟著腳步向正屋來。

聽得是她，林清淺沒有再出聲跟著躺回。

這夜母女兩雖說開了一切，但關係也在無形中跟著變了。

林清淺她不知如何面對田氏，田氏同樣如此。

一夜幾乎無眠。

第二天一大早，林清淺是被田氏的喊聲跟吵醒的。

「淺……」看她睜眼，田氏自覺喊之前的稱呼。

然當她看到她眉頭因自己喊她名字跟著皺起，忙收斂了臉上的和順，垂頭低眉順眼道，「小，小小姐，快起來洗臉用飯了。」

說完她恭敬把手中端的洗臉盆放在一邊，垂手而立。

林清淺翻身坐起，剛拿起衣服，田氏依然上前，動手要為她著衣。

「你這是做什麼？」很不習慣的氣氛很壓抑的舉動，讓林清淺眉頭微蹙不滿問她。

「我，我……奴婢為小小姐更衣。」田氏心神一顫，垂頭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