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揭穿
謝千瀾不服氣的站起身子,狠狠的瞪了一眼伏鴨:「你兒子東廣的人向來殺人不眨眼,若不是在攝鎮王府,他指不定又干出什麼毀盡天良的事。」
「呦---」
葉逸舟諷刺一笑,嘴角泛著似有非有的冷意道:「看來三公主對我們東廠偏見頗深啊---」
「可不是嘛,他們可是說了,殘害老幼,強取豪奪可不就是你們東廠的作風?若是見了東廠的人,務必遠遠的躲開,要不然,一不留神,小命就沒了。」
「嘖,你放心,這天下誰都可以屠,就是你三公主不能屠。」
葉逸舟雖然說地冷冷地,可是嘴角卻不住地泛著一股淡淡地寵溺,站在身後的伏鴨看到這一幕,眸子里不自覺地閃過一片犀利,最後化作一縷深思。
「哼,算你還有點識相。」
謝千瀾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嘴角瞥了瞥,又是狠狠地瞪了一眼葉逸舟,準備往外走去。
「你去哪?」
「當然是出去溜達溜噠,本公主整日待在府里可是悶的慌。」
葉逸舟望著眼前頂著他自己身子的謝千瀾,瞬間皺了皺眉:「如今外面這麼亂,你倒是挺會使用本王的身子。」
謝千瀾低過頭望了一眼身上的衣著,看著自己的人高馬大的身子,那雙眸子轉了轉,笑了笑道:「你放心,我會戴好面具,穿好衣服,不會讓人認出來的。」
「慢著。」
就在謝千瀾準備繼續往前時,葉逸舟又喊了一聲。
「幹嘛啊-----」
謝千瀾跺了跺腳站在原地,葉逸舟負首而立地從桌子旁出了出來,一雙犀利的雙眼忽暗忽明,似笑非笑道:
「本王問你,外面說本王不舉的,可是你傳的?」
謝千瀾抬起頭朝葉逸舟望去,那雙眸子咕嚕咕嚕地傳著,立馬心虛閃爍道:「嘿嘿,怎麼可能是我呢?本公主就算再怎麼無恥,也不敢拿攝政王開玩笑----」
「是嗎?」葉逸舟眼眸微微眯了眯。
「當然,當然。」謝千瀾尷尬一笑。
「你可知你撒謊的後果是什麼嗎?」
「當然知道,當然知道。」謝千瀾眼珠子一直在轉著,隨即嬉皮笑臉道:「我不跟你說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謝千瀾腳步生風了一樣,消失在了門口。
「吱呀-----」
微風一吹,將窗倚吹地微微做響,恍然間,那窗前的枇杷樹枝也輕輕晃動著。
屋內十分的靜謐,只有那春日的斜陽將地面照射地溫暖一片。
「乾爹,這是怎麼回事?」
伏鴨半跪在地上問道,那雙犀利的黑眸依舊緊緊地盯著眼前鵝黃色的窈窕身影。葉逸舟站在窗前靜靜地望著枇杷樹,隨即挑起嬌嫩的手指彈了彈樹葉,便冷笑道:
「本王和她身體互換了。」
「身體互換?」伏鴨一雙眸子詫異地盯著葉逸舟的背影,依舊抹不去那深深的震驚。
「嗯,正如你所見的那樣。」
「為何突然發生這樣的事?」伏鴨看著眼前的乾爹換了身體,眸索間一片疑雲。
葉逸舟低過頭捏了捏眉心,嘴角劃過淡淡的弧度:「不清楚,那日成親醒來,就變成了這樣子。」
他省去了前世的事情。
本就是詭異的事情,若是再加上前世的事情,怕是伏鴨整個人就要把他看成異類了。
他繼而輕描淡寫地轉過身子,朝伏鴨繼續說道:「這件事,務必保守秘密,否則的話,整個晉朝就會風雲突變。」
葉逸舟整個人嬌柔的身子站在那,鵝黃色的紗袍似乎被初春的寒冷覆蓋上宛如冰晶的光芒,彷彿整個人是站在冰川之上,飄著一絲絲飄渺的寒氣。
那雙深如古潭的眸子鐫刻在這張嬌嫩的臉上,絲毫未能影響那股深邃的幽遠。
伏鴨心裡一片激動,立馬雙手緊握道:「乾爹放心,伏鴨的命是乾爹給的,伏鴨絕對不會做出什麼背叛乾爹的事。」
「嗯!」
葉逸舟淡漠地應了一句,坐在凳子上,將手指放在桌子上扣了扣,便冷聲問道:「名單上的事,查的怎麼樣了?」
「回乾爹。」伏鴨從地上站了起來道:「您上次讓我查的那戶人家的位置,伏鴨已經找到了,乾爹想什麼時候出馬都行。」
「不用了,這些日子本王先不出門,這件事就交給你來辦先。」
「是,乾爹。」
「記住,老少皆殺!」
葉逸舟那雙深如古潭的眸子忽暗忽明,在點火之間閃過無數道暗茫,此時宛如一隻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魔一般,讓人卻步萬分。
伏鴨聽著這句話,嘴角也立馬露出了一絲嗜血的光芒,他二話不說地應了一句:「是!」
半夜,那輪明月高高的垂掛在那,皎潔而明亮。
院子里的海棠樹唦唦作響,隨著輕風的擺動,讓空曠的院子里透露著淡淡的詭異。
「唰!」
一道黑影略過,飛快地逃竄進了院子。此時她站在門前,對著屋門邪魅一笑,便將身子又迅速地閃進了屋子。
「吱呀-----」
那扇門被打開來,一身便裝的謝千瀾躡手躡腳地從門外走了進來,她歡喜一笑,便小心翼翼地走到自己閨房前。
「你今晚又是從哪裡過來?」
忽然間,身後又傳了那道幽冷的聲音,謝千瀾背脊一涼,立馬尷尬一笑,將整個人轉了過來。
此時,葉逸舟整個人站在對面的房門前,那雙眸子在昏暗的光線下勾勒出陰冷的線條。
「呵呵!」
謝千瀾皮笑肉不笑的應了一句:「你還沒睡啊?」
「呵!」
葉逸舟冷笑一聲,邁著淡然的步子不緊不慢地走到了她的跟前,抬起頭注視道:「怎麼?這麼怕我不睡?還是你在心虛什麼?」
「沒,沒,沒。」
謝千瀾嬉皮笑臉著,轉了轉眸子,用手搭在他的肩膀道:「怎麼會呢?臣妾當然關心王爺,王爺整日忙於朝務,當然是那注意身體啊。」
「臣妾?」
「呵!」
葉逸舟冷笑一聲,似笑非笑地望著眼前的女人:「本王的王妃什麼時候這麼關心起本王來?還是你做什麼虧心事?」
「嘻嘻,怎麼會。臣妾身為攝政王妃,關心王爺是臣妾的本份。」謝千瀾挑起修長的手略過葉逸舟的脖子。
「是嗎?」
葉逸舟一把抓過那隻修長的手,然後拉過謝千瀾的衣襟連帶著身子拉了下來,輕聲幽遠道:「既然如此,本王怎麼能辜負了王妃一番好心,就讓王妃日日過來伺候本王如何?」
謝千瀾深吸了一口氣,立馬笑嘻嘻道:「不敢,不敢。」
「呵,怎麼又不敢了?」
「不是,不是。」
「不是什麼?還是你嫌棄本王不舉?」
謝千瀾立馬楞在那,深了一口,心裡慌成了一片,她眨巴眨巴雙眼地望著葉逸舟有些不知所措。
糟了,糟了。
這該死的男人居然發現了。
糟了,糟了。
這下完蛋了,這傢伙肯定是知道我在外面說他不舉了。怎麼辦,怎麼辦,算了,死馬當活馬醫,大不了跟他拚命算了。
她笑嘻嘻的說道:「怎麼會呢,堂堂鼎鼎大名的攝政王威武不屈,震懾朝綱,怎麼會不舉呢?」
「呵!」
葉逸舟嗤笑了一聲,那雙深邃的眸子微微眯了眯,淡漠道:「三公主如今能言善辨的本事可是越來越大了-----」
謝千瀾輕輕一笑:「哪的話,本公主說的是事實啊,這天底下誰不知道攝政王的威嚴呢。」
「謝千瀾!」
葉逸舟緊緊地盯著自己這張臉,咬牙厲聲冷嗤著,嚇得謝千瀾,立馬將身子顫抖著,整個人緊緊地靠在牆壁上。
那雙純凈的眼睛靜靜地望眼前正披著自己身體的男人,葉逸舟繼續道:「你如今還敢狡辯,弄虛作假,搬弄是非,睜著眼睛說瞎話。」
「你敢不敢說,造謠本王不舉的消息不是你?」
謝千瀾眸子微閃,湊近了身子道,心虛笑了笑道:「怎麼會呢,我怎麼敢呢?」
「是嗎?」葉逸舟挑起她的下巴,直勾勾地望著那雙眼眸,嘴角泛著一絲冰冷的弧度。
「當然,當然,」
「這麼說你不敢承認了?」
「承認什麼?」謝千瀾眼珠子轉了轉,一瞬間,對著葉逸舟拋了一個媚眼。
「據本王的屬下來報,昨日晌午,在京城朝陽街的第二坊口,有人看到有個男子正穿著一身便衣,戴著面具,正大肆的和那些坊民宣揚著當朝攝鎮王的不舉。」
「而那身形和個子都看起來和當朝的攝鎮王十分相似,當時正好有當朝三公主身邊的太監總管正跟在身邊。」
「嘶!」
一瞬間讓謝千瀾深吸了一口氣,背脊不自覺的一涼。
糟糕!
這番話終歸是被他說了出來。
怎麼辦?這傢伙那麼殘暴,會不會當場就殺了我?會不會當場就讓人杖斃了我?
完了,本公主可不想那麼快死了。
她挺直了搖桿,抬起了下巴,將捏在她下巴上的手輕輕的拿開,厚著臉皮依舊裝作不在意的狡辯道:「怎麼會呢?那肯定是你那屬下弄錯了,弄錯了。再說了,這天底下相像的人那麼多,那人一時半會也是有的,這當中肯定有什麼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