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白鼬時間和實力初顯

「在妖精叛亂之後，取得了勝利的巫師們對於妖精的處理方式也有所不同。

這其中，那些不想叛亂，見勢不妙提前投靠到巫師這邊的妖精，被魔法改造，將【靈性啟蒙】所需要的原材料變成了巫師的【財氣】，並且將魔法界的古靈閣交給他們管理。

而那些叛亂中的死硬分子，還有他們的後代，則被巫師的魔法所改造，只能依靠服務他們的主人，來獲得那個家庭所分潤的一點【人氣】來繁衍。」

所以家養小精靈們在聽到主人要把他們趕走後，往往會感覺像是天塌了一樣。

因為被趕出主人家就意味著，他們以後將無法再繁衍出新的家養小精靈了。」

寬敞而又明亮的圖書館里，克拉克正在和赫敏科普著妖精叛亂后，他們的下場。

「所以你所謂的奴役和解放根本就不成立，如今巫師和家養小精靈之間的關係，更多的是一種在人為扭曲下製造出來的共生關係。

家養小精靈為巫師提供服務，以換取他們繁衍生息需要的【人氣】。

在這種情況下，你所謂的解放家養小精靈，又怎麼可能成功呢？」

赫敏無言以對，只能喃喃自語道：「可是這種交易本身就是不公平的啊……就算是服務，也得保證是在尊重的前提下吧，並不意味著巫師就能隨意地虐待他們的家養小精靈啊。」

克拉克無奈地搖了搖頭，知道她其實已經接受了這個觀點，只是女生臉皮薄，一時有些抹不開面子罷了。

於是克拉克順著她的話分，給她遞了個台階。

「當然，你說的其實也有一部分道理，畢竟今時不同往日了，家養小精靈這件事是從古時候傳下來的，那個時候自然不會對他們講人權。

如今社會進步了，巫師們也得與時俱進，在家養小精靈的待遇方面，還是得注意一點的，這個和家養小精靈服務巫師並不衝突，我自己家裡的家養小精靈，就有著不錯的待遇。

不過你也得明白，很多在你看來，是人權、福利的東西，在家養小精靈看來，卻是侮辱和帶著惡意的。

我們也得充分尊重他們的習慣和風俗，不能將自己的思想和認知，強行添加到他們身上。」

赫敏點了點頭，算是認同了克拉克在家養小精靈這件事情上的說法。

此時平斯夫人因為他們的聊天，已經向著這邊走來。

兩人只能暫時放下了討論，收拾好東西，然後去上了一節算術占卜課。

等到他們上完課，融入下樓的人流，準備回禮堂吃晚飯的時候，恰好就看見，羅恩正走在他們前面，恨恨地向著哈利抱怨著。

「討厭的老蝙蝠，整個周末都要搭進去了，這……」

「一大堆家庭作業？」克拉克和赫敏加快了腳步，聽到他倆的談話，頓時就笑著說道，「看來你們的占卜課上得不怎麼妙啊，維克多教授就什麼作業都沒留！」

「唉，維克多教授太好了。」羅恩心情沉重地說。

他們來到門廳，禮堂里已經坐滿了吃飯的學生，聲音十分嘈雜。

幾人正準備進去，突然從他們身後傳來了一個刺耳的聲音。

「韋斯萊！喂，韋斯萊！」

克拉克等人轉過身望去，就見到馬爾福、克拉布和高爾站在那裡，好像都為什麼事兒高興得要命似的。

「幹嘛？」羅恩沒好氣地問。

「你爸爸上報紙了，韋斯萊！」馬爾福戲謔地說――他揮舞著一份《預言家日報》，說話的聲音故意放得很大，使得擁擠在門廳里的每個人都能聽見，「聽聽這個吧！」

馬爾福像是演戲一樣，大聲念誦著報紙上的內容。

末了，他抬起頭來，「想想吧，韋斯萊，他們連你父親的名字都沒有寫對。他簡直就是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是吧？」

他幸災樂禍地大聲說著，門廳里的每個人都能聽見他的聲音。

似乎覺得這樣還不過癮，他又繼續念道：

「阿諾德·韋斯萊兩年前被指揮擁有一輛會飛的汽車，昨天又捲入一場與幾位麻瓜執法著（「警察」）的爭執中……

當《預言家日報》記者問他為何要使魔法部捲入這場毫無意義、而且可能十分棘手的事件時，韋斯萊先生拒絕回答。」

「這裡還有一張照片呢，韋斯萊！」

馬爾福說著，把報紙翻過來，高高舉起。

「一張你父母的照片，站在你們家房子門口――你居然管這也叫房子！你媽媽要是能減點兒肥，模樣還算湊合，是吧？」

羅恩氣得渾身發抖，門廳里的人都在看著他。

「滾開，馬爾福。」哈利說，「別生氣，羅恩……」

然而馬爾福還不滿足，「哦，對了，波特，你今年夏天跟他們住在一起的，是吧？」

他譏諷地說，「那麼請你告訴我，他媽媽是不是真有那麼胖，還是照片照得有些失真——真——」

馬爾福再也說不出話來了，他張口結舌，嘴裡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哈利還沒有發現這一點，在那反擊道。

「那麼你媽媽呢，馬爾福？」他說，「瞧她臉上的那副表情，就好像她鼻子底下有大糞似的！她總是那副表情嗎，還是因為跟你在一起才那樣？」

馬爾福蒼白的臉變得微微泛紅，哈利還以為對方是惱羞成怒，但很快他就發現了不對勁。

一股凝重得彷彿暴風雨來臨之前壓抑的天空，壓抑地好似深海巨獸浮出水面的恐怖感覺，突然降臨在了現場每個人的心中。

所有人都看到，克拉克皺起了眉頭。

所有人也都看到，馬爾福的臉已經紅的滴血。

「克拉克！」

赫敏伸手扯了一下他的袖子，以防他干出什麼過火的事情。畢竟她知道，克拉克和他姑姑的關係能有多好。

「道歉！」

充滿了寒意的聲音在整個門廳中迴響，雖然只有僅僅兩個字，但所有人都知道克拉克的意思。

「為你剛才所說的話道歉，馬爾福！」

所有人都將目光轉向了馬爾福，在眾人的注視下，不！應該是在克拉克心靈力量的壓迫下，對著羅恩深深鞠了一躬。

「對不起！」

馬爾福道歉的聲音洪亮清晰，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里。

所有人都為他的屈服而感到吃驚，根本就沒有看見，面孔朝下的馬爾福眼中，已經充滿了怒火和憤懣。

這個驕傲的少年從未覺得自己像今天這麼屈辱過，他竟然需要向一個混血中的敗類鞠躬道歉。

然而在生氣的同時，馬爾福的內心也同樣感覺到了一絲絲的恐懼。

此刻的他，就好像是一個提線木偶一樣，無論內心如何抗拒，都無法控制自己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

「該死！混蛋！我要殺了你啊！」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回事，但馬爾福很明白，這件事情一定和克拉克脫不了關係。

只是任憑他如何在心中咒罵，該彎下去的腰，該道的歉，他都只能老老實實的完成。

這種恥辱的經歷，讓他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而相比於馬爾福，羅恩此刻看著自己面前彎腰鞠躬的馬爾福，心中別提有多暢快了。

「雖然你侮辱了我的媽媽，但看在你誠心誠意道歉的份上，我也不是個小氣的人，算了，就繞了你吧，下次記得要閉上你的臭嘴。」

羅恩故作大度地擺了擺手，說著和哈利他們一起轉過身去，只留下馬爾福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

此時的克拉克當然解開了施加在馬爾福身上的心靈異能，雖然他可以明顯感知到對方心中的仇恨，但他也同時察覺到了，就在不遠處的台階上，穆迪教授正看向這邊。

於是，當他們轉身準備進入餐廳吃晚飯的時候，一聲爆裂聲也同時在他們身後響起。

砰！

幾個人失聲尖叫――

一道白熱的光束被赫敏利用風盾的光線折射原理，擦著哈利的臉頰飛過，把他嚇了一跳。

他和羅恩連忙伸手到長袍里去掏魔杖，可還沒等他們碰到魔杖，就又聽見一聲巨響。

砰！

接著一個吼聲在門廳里回蕩，「哦，不許這樣，小子！」

等到他們轉過身來，就看見穆迪教授正一瘸一拐地走下大理石樓梯。

他手裡拿著魔杖，直指一隻渾身雪白的白鼬，白鼬在石板鋪的地上瑟瑟發抖，那正是剛才馬爾福站的地方。

克拉克看著眼前的一幕，心中暗自估量了一下這位假穆迪的實力——不錯的人體變形術，施法速度很快，法術發動悄無聲息，應該是掌握了無聲施法。

還好，這種實力，克拉克他們三人小隊可以輕易地將他鎮壓下去。

此時門廳里一片可怕的寂靜，除了穆迪以外，誰都不敢動彈。

他轉過腦袋看著哈利——至少，他那隻正常的眼睛是看著哈利的，另一隻眼睛則鑽進了他的腦袋裡面。

「他傷著你了嗎？」穆迪怒沖沖地問，他的聲音低沉、沙啞，「我剛才看見他襲擊你了。」

「沒有，」哈利緊張地說，「他應該是準備攻擊羅恩的，結果沒有擊中，射偏了。」

「別碰它！」穆迪突然大喊了一聲。

「別碰——什麼？」哈利莫名其妙地問。

「不是說你——是說他！」

穆迪又吼了一聲，然後豎起拇指，越過肩膀指了指克拉布。

克拉布正要去抱起那隻馬爾福變成的白鼬，但嚇得呆在原地不敢動了。

穆迪那隻滴溜溜轉來轉去的眼睛彷彿具有魔力，能看到腦袋後面的東西。

他開始一瘸一拐地朝克拉布、高爾和那隻白鼬走去，白鼬驚恐地叫了一聲，似乎是被嚇壞了，邁動著小短腿，朝地下室的方向跑去，斯內普的辦公室就在那個方向。

「我還不信這個邪了！」

穆迪大吼一聲，接著又把魔杖指向白鼬——白鼬忽地升到十英尺高的半空，啪的一聲摔在地上，隨即又忽地升了上去。

「我最看不慣在背後攻擊別人的人，」穆迪粗聲粗氣地說——這時白鼬越蹦越高，痛苦地尖叫著，「這種做法最骯髒、卑鄙，是膽小鬼的行為……」

馬爾福變化的白鼬躥到半空，四條腳和尾巴絕望地胡亂擺動著。

好在他的救星很快就來了。

「穆迪教授！」一個吃驚的聲音說道。

麥格教授聽到了門廳里吵鬧的動靜，急匆匆地從大理石樓梯上下來，懷裡還抱著一摞書。

「你好，麥格教授。」穆迪平靜地說，一邊使白鼬蹦得更高了。

「你——你在做什麼？」麥格教授問道，她的目光順著在半空蹦跳的白鼬移動。

「教訓教訓。」穆迪說。

「教訓——什麼，穆迪，難道那個是學生？」麥格教授驚叫道，懷裡的書散落到地上。

「沒錯。」穆迪說。

「噢，天哪！」麥格教授叫了一聲，抽出自己的魔杖。

片刻之後，隨著噼啪一聲巨響，德拉科·馬爾福又恢復了原狀。

他縮成一團，躺在石板地上，滑溜溜的淡黃色頭髮披散著，漲得通紅的臉上滿是汗水。

過了一會兒，他才從剛才的人體變形術中緩過神來，哆哆嗦嗦地站了起來，一副被玩壞的樣子。

「穆迪，我們從不使用變形作為懲罰！」麥格教授心力憔悴地說，「鄧布利多教授肯定告訴過你吧？」

「他……大概提到過吧，」穆迪漫不經心地撓著下巴，「可是我認為需要狠狠地嚇唬一下——」

「我們可以關禁閉，穆迪！或者報告當事人所在學院的院長。」麥格教授不得不說道。

「我會那麼做的。」穆迪十分厭惡地瞪著馬爾福說道。

馬爾福淺色的眼睛仍然因痛苦和恥辱而汪著淚水，此刻他似乎是忘記了和克拉克他們的仇恨，將所有的憤怒都轉移到了穆迪的身上。

他惡毒地抬頭望著穆迪，嘴裡嘟囔著什麼，其中幾個詞聽得很清楚，是「我爸爸」。

穆迪可不吃這一套，瘸著腿向前走了幾步，抓住馬爾福的手臂，拽著他朝地下教室走去。

麥格教授望著他們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

至於克拉克他們，早就已經走進禮堂，坐到了格蘭芬多的桌子旁，周圍的人都在興奮地議論著剛才發生的事。

「這件事我得永遠銘刻在我的記憶里，」羅恩興奮地說著。

他閉著眼睛，臉上是一種十分喜悅的表情，「德拉科·馬爾福，那隻不同尋常的跳啊跳的大白鼬……」

克拉克、赫敏和哈利都笑了起來，然後赫敏開始把牛肉大雜燴分在每人的盤子里。

此時喬治和弗雷德也走了過來。

兩兄弟對穆迪大加讚賞，雙胞胎的朋友李·喬丹也是十分得意地炫耀道，「我們今天下午上了他的課。」

「怎麼樣？」哈利急切地問。

弗雷德、喬治和李意味深長地交換了一下目光。

「他可真是酷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