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趙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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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這一年春秋兩季的斗球聯賽開始正式的定型,從而出現在大宋百姓面前,而以往那些蹴踞等遊戲,開始不在受到人們的青睞,除了少數的死忠者之外,那蹴踞的觀眾也越來越少,各大蹴踞聯迫於生機紛紛改弦宜章,推行斗球運動,由於這些蹴踞聯社之人雖然體力不是極佳,但卻是有一定水平的,而且又將那蹴踞當中腳法的運用,與斗球聯合起來,反倒是各個新由蹴踞聯社改成的斗球隊,水平後來狙上,除了周宇所指揮和訓練的周家斗球隊贏面較多之外,那些其他的斗球隊居然都不是這些蹴踞聯社所派出的斗球隊的對手,其中由那齊雲社新近成立的斗球隊更是所向無敵,在與周宇所領導的周家斗球隊的比賽之中竟然勝負各半,一時之間,這斗球賽場上風起雲湧,豪傑輩出,使得那斗球更加風靡起來,赫然成了大宋第一運動。
在這之後周宇又是和人聯手鞏固了自己的資本,接著在一次閑暇之下,周宇翻看那朝廷新近修訂好的道臧,發現一篇名為《白雪聖石經》的經文,感覺到很有意思,仔細一讀才知道原來這篇《白雪聖石經》,卻是先用白堊、白石為原料,通過反覆燒煉,先變成第一煉:聖石。再以聖石為基料,一共煉二十一遍,每遍都加入不同的藥物,如草木灰,鉛,汞,銅,鐵,錫等,得到不同顏色的「玻璃石」,還有潛龍碧波石,光明砂耀石,瑟瑟碧玉光石,日月光華五色石等不同名稱。這不是玻璃是什麼,而且是彩色玻璃,這個時代的人可真是聰明啊,石料都要銼成粉,然後都要燒成火色,燒至少一伏時,見風即硬。尤其是當周宇看到「隨模成物器,通透表裡,光明可愛,造化水晶」這些字眼,簡直樂壞了,這不是玻璃是什麼?同時周宇還在其中發現了一種關於那六一泥的製造方法。
造六一泥,用礬石、戎鹽、鹵鹽、輿石四物先燒之二十日,東海左顧牡蠣、赤石脂、滑石三物合前四物凡七物,分等,多少自在,合搗萬杵,令如粉,於鐵器中合裹,火之九日九夜,猛其下火,葯正赤如火色,可復搗萬杵,下絹篩,和百日華池為泥。凡煉丹,皆要使鼎器上下合口處密閉合縫,否則丹精泄漏,便成不了丹了。六一泥便是合口之葯。又雲六物合一物,仙家秘之。易云:天一生水,地六成之。六物取自於地,與華池神水相合,故名六一泥,又名固濟神膠。
周宇看到這裡赫然發覺這不就是那簡易版本的水泥么,周宇這才明白過來,這個世界雖然不像自己的前世那樣,由大周太祖時期就開始了物理化學的系統認頂定,開始在學習系統之中開始加入那物理化學方面的研究和傳授,但是在這個世界則將這些都融入了道家的煉丹之術當中,周宇立刻清楚只要將自己前世關於這些東西模糊的記憶和那現在當世之中道家煉丹之術結合起來,一定會弄出一些自己需要的東西,於是接下來周家又開始了一段發展的過程,又為周宇弄來了一頂喜好丹道的帽子,等現在周宇回想起來,赫然發覺,現在的周家已經不是一個可以輕易撼動的存在了,周宇現在終於安下心來,要享受自己美好的生活了,這時耳邊忽然傳來了那嘈雜的歡呼聲,周宇結束了自己對於轉世以來多年的回憶,周宇聽到這歡呼上聲就知道,自家斗球場的一場新的斗球比賽開始了。
先不說那周宇在自家酒樓的樓頂上觀看那斗球比賽,那作為這朝廷官員的高俅,正跟著一小黃門在大宋的中心,東京汴梁的皇城之中穿來穿去,在經過數道防守嚴密的宮門之後,那高俅來到了一座大殿之外,那小黃門讓高俅在殿門之外等候,自己進去通報,高俅就老老實實的站立在殿門之外。
高俅一直不清楚,為什麼官家在今日自己沐修的日子,把自己傳詔過來,雖說現在那漕糧已經入京,天氣也開始專涼,但是卻還是留有一絲署意,而官家召見自己總不能穿的不成體統吧,只得穿戴整齊的過來,現在又在皇城之中走了一陣,這汗已經是下來了,現在在大殿門口一等,那皇城之中不知為何,卻比別的地方風大,這大風一吹,那汗卻又縮了回去,讓高俅只覺得脊背一陣發涼,十分的不舒服,不過雷霆雨露俱是君恩,這高俅也只有自己深受著,不過高俅又想起來,官家對自己卻是非常不錯的,正在那高俅胡思亂想的時候,那大殿的門又開了,開始的那個小黃門又出來了,然後朝那高俅道:
「高大人,官家叫您進去!」
高俅一聽,趕忙從那袖袋之中取出一個荷包,極其快速的塞到那個小黃門的手中,那小黃門用手一捏,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不著痕迹的將荷包收入袖中,然後悄悄的對高俅道:
「官家現在正在寫字呢!高大人你好事近了!」
那高俅一聽這才放下心來,先掏處絲帕,搽搽臉上的汗漬,然後將衣服整了整,才輕輕的跟著那小黃門從那推開了一條門縫的大門走進大殿中,跟著那小黃門,高俅又走了一小會,來到一書房前,那小黃門帶著高俅進入書房,來到一總管模樣的人面前,然後一行禮,就退了出去,那高俅朝那總管模樣的人一行禮正要開口,那總管模樣的人趕緊制止,然後朝書房裡側抬了抬下巴,那高俅順著一看,就看見有一人在一丈八條案上寫著些什麼。
這寫字之人身著一件上有暗花的素色直裰,頭頂之上沒有戴冠,反倒帶著最近十年來才流行的,與衣衫同一顏色質地的「東坡巾」,面容清秀,看上去十分的年輕,應該不到三十歲,嘴唇之上留有兩撇鬍鬚,一看就知道是精心修理過的,給那年輕的臉上又增添有一絲威嚴,此人正是先帝哲宗皇帝的兄弟,被封為端王,現已經成為大宋皇帝六年之久的,自號「教主道君皇帝」,的大宋如今的君主,崇寧皇帝趙佶。
這趙佶將一篇字寫完之後,那大內的總管楊戩,也就是站在高俅身旁這人,立刻走上前去,來到那趙佶的身邊輕聲說道:
「官家,高大人來了!」
那趙佶一聽這才將審視自己作品的頭抬起來,看了看在遠處的高俅笑著說道:
「高俅你來了,過來看看朕這一幅字寫的怎麼樣?」
那高俅一聽,趕忙走上前來,邊走還邊笑著說道:
「官家又在取笑微臣了,官家是知道的微臣不過是一個混混出身,攏共才沒有念過幾年的書,怎麼敢在官家這大宋第一書畫聖手面前來品評文字!」
這趙佶笑罵道:
「你這滑頭,別人不清楚,難道朕還不清楚你的底細,你文章抄寫的功夫,就是那蘇軾蘇子譫都佩服的,要不然怎麼會把你推薦到王駙馬手上,到後來你又怎會到朕端王府,好了不用再裝了,你隨意品評便是,若是說錯了朕定不會怪你的!」
聽得趙佶這麼一說,那高俅才慢慢的挪到這丈八條案的一側,然後仔細觀看起,平鋪在那條案上的,由趙佶新寫的一幅字來,其實先不用看字,那高俅就知道這幅字是絕對是錯不了,這官家號稱書畫聖手,如果自己寫的不滿意的話,是不會讓別人看的,再說這書寫的工具,這紙高俅手指在所書的紙面上輕輕的一劃,然後掃了一眼那紙左下腳的暗記,就知道這是澄心堂紙,而且是南唐皇宮的舊藏。
這澄心堂紙據說是李後主嫌蜀箋不能長期保存,後來南唐的紙工,按照李後主的意圖,造出了這種澄心堂紙。這澄心堂紙膚如卵膜,堅潔如玉,細薄光滑,冠於一時自首至尾,勻薄如一被李後主定為南唐供品,雖然現在仍有產出,但世人仍認為只有李後主在位時期所產的澄心堂紙為最佳,高俅最早一次看見,那還是在王駙馬府上當差時看見的,據說是當年蜀國公主帶來的陪嫁,攏共才一刀,那王駙馬十分愛惜,一直不捨得用,保存至今,當日還是自己為王駙馬整理庫房時,才的王駙馬允許,才看了一眼。
接著那高俅又掃了一眼那放在一旁的硯台,只見是一方端硯,這端硯乃是天下名硯之一,自唐時就有產出,而自己被封為端王的官家成了大宋之主之後,這端硯就被稱為天下第一硯,這一旁的硯台是一方魚腦凍端硯,質地高潔,石質特別細膩,確如「小兒肌膚」那麼嫩滑。魚腦凍是端溪硯石中質地最細膩、最幼嫩、最純凈之處,其色澤是白中有黃而略帶青,「如澄潭月漾者」,是「水肪之所凝也」,即所謂「白如晴雲,吹之欲散;松如團絮,觸之欲起。」這方硯的有魚腦凍那部份完整地保留在墨堂之中,外圍有胭脂火捺「包圍」著,其色澤鮮艷,紫中帶紅。硯側用隸書刻有十四字銘文:「青牛粗解耕耘債,啃草坡頭卧斜陽。」
高俅一看到這十四字銘文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心中暗道:「竟是此硯!」原來是在唐末時這端硯出了三方極品,乃是一石三硯,每一方的硯堂在浸水之後都會出現一隻動物之形,為大自然的天然造化,世上奇觀。這三方硯中,一方所現似猴,為千金猴王硯;一方所現如鶴,為鶴硯;一方所現像卧牛,為青牛硯。並稱為「白鶴啄松,青牛眠草;瓜迭垂實,獼猴捧桃」。這三方硯台都被唐王室收入宮中,由於那唐王室自稱是老子之後,所以這青牛硯為三硯之首,不過唐亡之後,那三硯就流失不見,沒有想到今天卻又在這裡看見了,據說只要在這去青牛硯的硯堂之中滴入清水,就會顯現出一頭青牛卧在一片青草中形象,當真是好寶貝。
順道的高俅又看了看在青牛硯硯堂之中殘存下來的少許墨汁,只見其色澤漆黑油亮,如汁如膏,在青牛硯的硯堂正中聚集成一個扁平中凸的墨團,隨著那陽光的照射,那墨團里不時反射出絲絲的紫光,而在硯台的旁邊還放著小半段殘墨,那殘墨其堅如玉,其紋如犀,磨墨的那頭,還被磨出一道刃口,看樣子還十分的鋒利,在殘墨上還留有一個殘缺的印記,高俅依稀可見是一個纂書的李字,看到這個李字高俅心中一動,忙用力吸了吸這墨汁的味道,其味清香宜人,提神醒腦,似蘭似麝,這就不會錯了,高俅心中認定這就是李廷珪墨。
看到這一切,那高俅不禁心中感嘆這皇家的氣派,這李廷珪乃是家傳制墨之術,李家造墨松煙輕、膠質好、調料勻、錘搗細,據說存放五六十年後,仍「其堅如玉,其紋如犀」。李廷珪造墨技術尤高。所造墨「其堅利可削木」,抄寫《華嚴經》一部半,才研磨下去一寸,存放數百年,研磨時尚有「龍腦氣」。世人稱之為「天下第一品」,那南唐李後主更是因為這李廷珪造墨之術,賜他國姓李,所以才稱之為李廷珪。
自本朝太祖時起,就有法令,以後皇帝詔書都用廷珪墨。每年徽州要向朝廷進貢一千斤墨,但皇帝所書詔書用墨不過是用李家沿襲那李廷珪造墨之術所制之墨,所以稱之為廷珪墨,而李廷珪親手所制之墨則被稱為李廷珪墨,如今這市面上廷珪墨已經難尋,在慶曆年間一錠就要錢一萬,可更別說這李廷珪親手所制之李廷珪墨了,世人皆有言「黃金可得,李廷珪之墨不可得。」當年大蘇學士得了比自己眼前長個半分的一段李廷珪墨,就樂了好幾天,還賞了自己等幾個在旁邊伺候的半個月工錢,還用這墨試著寫了一個墨字,查看墨色,結果還自己心痛的不得了,可是跟咱們這位官家比起來,也就算不得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