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神秘僧尼
而這股子的自信,也就是來源於那些死在他手上的天才少年們。
宛如嬰兒頭顱般大小的拳頭,被漢子悍然抬起,兇狠對轟向陳子淵的拳頭。
下一刻,只聽一聲悶響,從倆人接觸的拳頭上傳出。而陳子淵,已經被這一拳轟飛出去,重重撞在牢房的牆壁上,摔落在地嘴角溢出鮮血。
至於九尺大漢,只是微微向後退去一小步,便止住了腳步。
看著不遠處,摔落在地,嘴角淌血少年。漢子猙獰的臉盤上,立刻浮現出絢爛笑容,開口說道:「小子,你就這點本事嗎?」
陳子淵有些踉蹌的從地上站起身,抬手抹去嘴角的鮮血,又張嘴將口中剩餘的血液吐在地上,不禁有些喃喃低語:「他娘的,這貨力氣是真的大。」
明亮的雙眼,再次看向大漢。大漢見此,不由朝他咧嘴一笑。
不曾想,陳子淵也做了個回應。舉起左手,朝大漢比了個小指的手勢。
原本大漢以為吃了苦頭,少年就會老實一些。沒想到不但沒有老實,還變本加厲更囂張了起來。這讓大漢如何能忍,臉上神情一冷,帶動那道刀痕,愈發顯得崢嶸鬼厲無比。
一聲暴喝,對著陳子淵便是一擊野蠻衝撞而去。看架勢,勢有要將陳子淵活活撞死的意圖。
陳子淵表面輕鬆,心裡卻不敢有任何馬虎大意。
從剛才的那一拳,他已經大致清楚,這大漢絕對有弄死自己的本事。即便自己如今已經是一名山上修士,若說要靠硬力氣,還是要稍遜這大漢一籌的。
由此可見,這名大漢的肉身力量,究竟有多恐怖。
除非動用劍修飛劍,不然還真沒法與之硬抗。
想到這,陳子淵不敢再藏拙。原意想著用肉身和大漢搏鬥,好藉機打磨自身肉體強度,現在看來是不太行了。
然而,陳子淵才剛將飛劍青煙召喚至身後時,下一刻他卻又放棄了這個打算。
硬是靠著純粹的肉身,一步跨出和衝撞而來的大漢對碰在了一起。
結局很明了,陳子淵很是乾脆利落被大漢又一次撞飛了出去。且從嘴中流出的鮮血,比之方才還要多上許多。
一擊得逞,大漢卻並未停下腳步。三步並作兩步,便跟著來到了陳子淵身前。
一把將倒在地上的陳子淵抓起,舉過頭頂后,重重往牆上摔去。
陳子淵眼見自己就要腦袋先撞在牆上,忙伸手去按牆面,這才險之又險的躲過必死一摔。
落地后,不給大漢再次出手的機會。陳子淵就地一滾,和大漢拉出一定距離后,挺身站立而起。
大漢見狀,不由開口哈哈大笑:「小子,看不出來你還挺抗揍。」
說完,又一次撲向陳子淵,嘴中繼續說道:「爺爺倒是要看看,你小子還能抗住多久。」
陳子淵仍是沒有答話,屈膝一彈,躲過漢子雙手合抱之勢,側身一腳踹在他腰間,將大漢前行的身姿踹出一個趔趄。
大漢不以為意,返身又是一拳轟向陳子淵的腦袋。陳子淵沒眼看來不急躲閃,亦是驟然發力,一拳對轟在大漢拳頭上。只是這次陳子淵沒用蠻力,悄悄施上了巧勁。借著反衝之勢,身體飛速向後飄去,在牢房欄杆上輕輕一踩,再次返身一拳轟向大漢。
由於大漢剛才是全力出拳,陳子淵卻是偷偷用了巧勁,故而這會兒大漢的那一拳拳勢還未曾殆盡,根本沒辦法再起一拳,去阻擋陳子淵的這一記回馬拳。只得迅速隆起全身肌肉,硬靠著肉體的堅韌去抗。
陳子淵哪能如他意,在臨近大漢時,卻忽然化拳為掌,將所有的力量,盡數灌注到了手掌最長的那根中指指尖之上。對著其便是狠狠一指戳下,頓時戳的大漢口中一聲慘叫,隆起的肌肉,瞬間平復下去。
陳子淵趁機握拳,在身體下墜地面之前,又是一拳狠狠砸在大漢心口上,直接砸的他是連連後退,發出一連串沉悶的咚咚咚巨響。
更有無數灰塵,被震得從頭頂紛紛掉落。
大漢一連後退數十步,最後重重撞在牢房牆壁上。
或許為了不讓那些掉落的灰塵飄進雙眼,大漢忙抬手去揮散。
而就在這個空隙間,已經平穩落地的陳子淵,又是悍然掠向大漢,一拳朝他咽喉要害處轟砸而去。
要是這一拳落嚴實,即便以大漢的身體素質,估計也夠嗆。就算僥倖不死,估計往後也說不出話來了。
對於大漢的這張破嘴,陳子淵早就恨得很了。
又加上對方一直想要自己的命,所以這會兒下起死手來,他是一點不留餘地。
畢竟對對手手軟,就是對自己最大的放任。而這种放任,遲早會害死自己的。
當然,這是針對那些想要自己性命的人。
對於這一點,如今的陳子淵很是心知肚明。
眼看著拳頭就要砸在大漢咽喉上,陳子淵卻驟然發現,自己的拳頭好像被什麼東西給阻擋住了。無論如何使勁,也都再不能前移分毫。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陳子淵心中有些驚撼,也有些疑惑。
想不明白,這會兒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剛想去看眼前的大漢,瞅瞅他對此有什麼反應。卻發現,對方仍在一手擋住雙眼,一手在身前用力揮散著塵埃。好像對於眼前發生的一切,並不知情一般。
陳子淵心中不由更加疑惑,劍眉微微皺起。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輕柔的嗓音卻突兀在牢房內響起。
「阿彌陀佛!」
聽聲音可以確定,是一位女子。
陳子淵心中大震,再也顧不上差只毫釐就能的手,打斷大漢的咽喉。忙一個轉身,朝著身影傳來的方向看去。
頓時陳子淵就看到,一名身穿樸素灰杉,頭頂削去萬千煩惱絲的年輕女子,不知何時竟出現在了牢房門口位置處。一張堪比天闕神女的容顏上,此時掛有淡淡的笑意,正對著自己露出一個友善微笑。繼而輕啟朱唇,聲音優美婉轉的說道:「阿彌陀佛,施主手下留情。」
陳子淵有片刻的恍惚,隨即皺眉對女子詢問道:「你是誰?」
年輕女子雙手合十立於胸前,微笑答道:「貧尼法號光目,來自菩提林。」
陳子淵聞言,在腦海中飛快搜索起有關菩提林的記憶。只是半晌后,他卻並沒有得到任何線索,開口繼續詢問道:「你和他是一夥的?」
說著,陳子淵側身指向牆角的大漢。
而大漢,也在這時恢復常態。剛要繼續對陳子淵動手,卻也猛然發現,牢房門口處多出了一名陌生女子。且從對方身上,感受到了一股讓他很不自在的感覺,不由暫時停下動作,將目光落在女子身上。
「喂,女禿子,也有不管你是誰,最好別妨礙爺爺,不然小心爺爺連你一塊殺。」或許是出於對女子的那股莫名不適感覺,大漢說話極其不客氣,絲毫沒有因為對方是女子,就有半點憐惜。
陳子淵扭頭悄悄大漢,心中不免罵道:「莽夫。」
年輕女子則依舊笑容和善,不急不緩開口說道:「貧尼來此只為阻止一場命案,與倆位並不相識。」
陳子淵聞言,心中稍稍放下一些警惕。只要不是和大漢一夥的,就是最好的局面。
面對一個大漢,已經讓他有些頭疼。要是再來一個幫手,陳子淵不確定,自己還能否應付的過來。
就要開口對年輕女子說些客套話,卻不料大漢已經先他一步,惡狠狠的開口吼道:「爺爺管你熟不熟的,你要敢妨礙爺爺辦正事,爺爺就一拳直接砸碎你那顆光頭。」
接著,大漢又吼道:「趕緊給爺爺滾一邊去!」
聽到大漢這句充滿威脅的話語,年輕女子還沒什麼反應。
已經和倆人拉開一定距離的陳子淵,倒是扭頭將目光落在了漢子身上。
只是看向他的眼神中,卻是多出一縷古怪意味,就跟在看一傻子似的。
對此,陳子淵有些佩服大漢的勇氣,也有些對他的無知而感到無語。從剛才的對話中,只要是個人都能聽出,這名年輕女子來歷不簡單。
即便腦子不靈光一點的,沒能從她的話語中摸索出什麼。但對於女子彷彿憑空出現在牢房門口的手段,也應該能看出她非比常人來吧。試問一個普通人,還是一個普通女人,能有這般手段?
再說了,就女子這絕世容顏,能是一般人?
既然明知道她不是一般,還敢對她出言威脅?那不是自作孽,是什麼?
故而陳子淵很想知道,這位年輕女子接下來將會如何對付大漢,最不濟也該出手稍稍教訓一番,讓他嘴巴不要這麼臭吧?
想著,陳子淵重新將視線落回女子身上。然而讓他失望的是,女子那張絕世容顏上,不僅沒有出現任何不滿的神色,反而還對大漢報以微微一笑,柔聲說道:「施主殺念過於深重,不妨坐下聽聽貧尼講經可好。」
聞言,陳子淵有些無語。
剛想在心裡抱怨一句,怎麼你們這些出家人,都喜歡和人講經說法。便聽大漢又是一聲怒喝:「滾回去和你娘講去。」
話音剛落,陳子淵就瞧見,大漢豁然一步跨出,來到年輕女子身前一丈處,掄起一拳便對著她的腦袋怒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