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 千軍易得,良將難求

225 千軍易得,良將難求

盛詢沫盯上歐陽離,不是一時興起,從她一開始找上盛詢陽,她的目標價就是歐陽離。

這個未來可以把陽朔國捅的天翻地覆的人。

盛詢陽看著盛詢沫眼睛裡面的瘋狂,突然就記起來自己第一次遇到盛詢沫的樣子。

是的,他們不是親兄妹。

嚴格來說,盛詢陽是盛詢陽,是盛親王的嫡長子,但是盛詢沫卻不是盛詢沫,他的親妹妹盛詢沫早就因為自己而死。

盛親王昏聵貪圖美色,在王妃有了盛詢沫的時候找了個蛇蠍美人進來。

盛詢沫出生,王妃卻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太醫看過,是生產虧空的緣故,這是命,年幼的盛詢陽也這麼以為。

王妃沒了之後的一年,蛇蠍美人也有了孩子,盛詢陽每天圍著自己的妹妹,絲毫不關心那些事情。

父親本來如此,盛詢陽的心早就冷了。

但是慢慢地,隨著蛇蠍美人的肚子一天天的變大,盛詢陽突然發現,家中的弟妹一個一個的意外出了事故,查了沒有異常,盛詢陽就更加緊密的守著盛詢沫,小姑娘已經會到處爬,一刻都不讓盛詢陽省心。

蛇蠍美人生下了一個男孩子,盛親王非常高興,家裡的男孩本來不少但是最近的一年家裡的孩子都頻繁的出事,盛親王非常害怕,現在有了新生命,盛親王從新的美人那裡出來,重新寵愛起蛇蠍美人。

直到盛詢沫出事,她已經三歲,長得可愛,整天就是在自己的屋子裡面,盛詢陽讀書,她也不吵,自己滿屋子玩,屋子裡都是吃的,盛詢沫就跟小老鼠一樣到處吃,盛詢陽現在閉上眼睛想一想盛詢沫,記得的還是她滿臉糖屑的樣子,睫毛被粘住,

委委屈屈的找盛詢陽要他幫忙。

盛詢陽看著心都要化掉,十分溫柔的給盛詢沫擦乾淨。

擦乾淨的盛詢沫馬上就恢復元氣,盛詢陽回頭接著念書,他在盛詢沫的腳步聲中看書,聆聽前人的教誨。

一直聽到後面沒了聲音。

盛詢陽回頭看,盛詢沫已經倒在地上。

盛詢陽慌了

有人要害盛詢沫。

桌子上面是茶被人動過,盛詢沫的嘴角有茶漬,盛詢沫喝了茶出了事,化驗,茶里果然有毒。

盛詢沫已經沒了。

盛詢陽壓制住消息,他渾身都在顫抖,目光勉強壓在茶上面。

不是有人要殺盛詢沫,而是要殺自己。

這茶是盛詢陽的。

盛詢沫愛甜食,茶苦澀,盛詢陽是用來提神的,盛詢沫或者是好奇,或許是嘴裡太甜想要喝水,無論怎麼說,盛詢沫喝了那口茶,那口本來是準備給盛詢陽的茶。

盛詢沫是因為盛詢陽死的。

盛詢陽把結論告訴盛親王,盛親王果然大怒,他不愛王妃,但是男丁是家族的希望,再加上盛詢陽已經是世子,誰有這個膽子這麼公然在他的王府謀害他的世子。

盛詢陽院子的人都被查,被審訊,奉茶的自盡,院子厘米都是哭聲和求饒的聲音。

死了幾個下人,就是找不到幕後黑手。

那個時候盛詢陽都沒有懷疑過蛇蠍美人,她也有自己的孩子,怎麼可能對他們下手?

盛詢陽對她沒有敵意,一個原因就是她也是盛親王的玩物,娶進來玩膩了,還是丟在後院去找新的人。

這是她幸運,有了孩子,她的處境跟王妃又有什麼區別?

盛詢陽就是在在這個時候遇到了一個長者,他懷抱裡面抱了一個小姑娘,小姑娘年紀跟盛詢沫一樣,長得也有些相像。

老者是來投奔的,說話的卻是懷裡的那個三歲孩童。

「我幫你找到殺死你妹妹和母妃的人,作為交換,你養大我。」三歲孩童或許並不是孩童,她有著成年人的冷靜從容的目光,這讓盛詢陽十分彆扭。

「我為什麼要答應你?」

「因為你沒有選擇。十天了,你還沒有找到害死你妹妹的兇手吧,三年了,你也沒有發現你母妃死亡的真相吧,跟我合作。」小姑娘的聲音冷靜,「讓我做你的一把刀。」

盛詢陽在猶豫。

眼前的小姑娘突然就收了表情,眨眨眼,剛剛銳利的目光就像是盛詢陽的錯覺,她眨眨眼,眼睛無辜天真,「哥哥...」

小姑娘就這樣成了盛詢沫。

成了他手裡的一把刀。

但是盛詢陽當時都不知道,自己收留的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這把刀很好用,盛詢陽渾身是鎧甲,沒有軟肋,手裡的刀就所向無敵。

盛詢陽很快就知道為什麼小姑娘不裝一裝可愛,讓老者出面,因為老者是一個啞巴。

蛇蠍美人的面目被戳破,她進王府給王妃下藥,弄死了王妃她以為自己可以上位,但盛親王是一個風流人,對她根本就是新鮮。

她懷孕就沒了寵愛,府里的孩子又多,她要為自己謀一個出路,只要這府里的孩子都沒了少了,自己的孩子才顯得身份貴重,後來她生下男孩,就更加不滿意,只要盛詢陽不死,他的孩子永遠都沒有辦法繼承王府。

蛇蠍美人把目標瞄準盛詢陽,但是陰差陽錯,死的人卻是盛詢沫。

盛詢沫死了,盛詢陽徹底就變了,他沒有了軟肋,從仇恨蛇蠍美人開始,連帶著仇恨盛親王。

盛詢陽一步一步,握著自己手裡的刀,日復一日在心裡殺死了那個熱血善良的少年郎,變成今天的模樣。

刀不僅僅是刀,更加是相互依偎的取暖工具。

盛詢陽自己都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心疼在意這把刀。

或許是時間久了,或許是盛詢沫在這個身份中太久,已經和記憶中妹妹成為一個人,連帶著那些對於妹妹的愧疚和遺憾,盛詢陽都慢慢的轉嫁給了眼前的小姑娘。

可是盛詢沫的野心不僅僅是成為盛親王府的女兒。

她心甘情願成為盛詢陽手裡的刀,心甘情願把自己變成獵物,命運全在盛詢陽的一念之間。

可是她生來就是做獵人的,盛詢陽就是她的第一個獵物。

她布局很久,等待蟄伏很久,真心,關心,照顧,寵愛,溫柔,這些都是誘餌。

可是她賭對了,獵人在鬆動。

獵人一旦對獵物有了感情,他就會反過來變成獵物。

盛詢沫冷酷旁觀,一言不發。

一路無話,馬車很快就到了盛親王府,盛詢沫調下馬車,王府門口的小廝過來,「王爺,小姐,有客人。」

盛詢沫看了一眼盛詢陽,她十分懂事的回了院子,走之前還不忘跟盛詢陽道別,眼睛笑得彎起來,「哥哥,我走了。」

盛詢陽的心柔軟起來。

他很想笑著摸一摸盛詢沫的頭髮,告訴她哥哥知道了。

可是他沒有。

如同獵物的警覺,獵人也發現了自己的淪陷。

我是不是真的把她當做自己的妹妹了,盛詢陽不僅自我反省。

可是眼前的人不是,她只是一把主動湊過來的刀而已。

僅此而已。

盛詢沫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盛詢陽這才迷迷糊糊醒過來,他很快就冷靜下來,「走。」

是太子的人,沒有什麼大事,就是來傳消息的。

九皇子受傷的事情皇上怕是已經相信了,他在將領中物色新的將軍,太子想趁機推自己的人上去。

這不行。

盛詢陽臉色都冷下來。

鎮壓流民可不是一個好的差事,太子怎麼會打這個注意?

但是太子顯然不是這麼想的,最近兩年有什麼事情,都是歐陽離出面,不是大的戰事,這些小的並沒有什麼危險,士兵衝鋒陷陣,土匪或者流民又有什麼區別呢?他們的戰鬥力絕對比不上士兵。

盛詢陽聽了都想罵人。

到底是什麼樣的蠢人,能夠說出這樣的話,難道打仗比的是人數嗎?要是如此,為什麼這麼多皇子出來的只有一個九皇子?土匪流民的戰鬥力當然比不上朝廷的兵。

但是有一樣,朝廷也比不上。

走投無路的誓死一搏,沒有退路的放手一搏,這樣必死的決心,哪一個朝廷士兵可以做到?

朝廷的俸祿養著他們,那麼怎麼會懂得那些流民土匪無家可歸活活餓死的危機?

盛詢陽來不及換衣服,直接去了東宮。

這件事絕對不能夠如此。

**

不僅僅是太子,江學里也受到了消息,江書州還在陪著江姜玩,旁邊的近衛就過來稟告。

連帶著盛詢陽馬不停蹄去了東宮的消息都稟告上來,江學里看了一眼玩得開心的江姜,實在是不想在這個時候去處理正事。

但是時間不會等人。

江學里在心裡嘆氣,擺擺手,示意近衛小聲走。

他自己隨後小聲跟上。

江姜早就發現江學里這邊的動靜,她停下來手裡,轉過頭,睫毛眨了眨,「爹爹,出什麼事情了嗎/」

江學里回頭笑了笑,「沒事。你們玩。」

江姜還在盯著他。

江學里敗下陣來,他走過來,說的十分簡單,「茶城旱災,流民作亂,皇上在尋找合適的將領。」

這事情江姜知道,最好的人選當然是歐陽離,但是歐陽離生病了,這事江姜還當了演員。

「爹爹也要去處理嗎?」江姜玩也不玩了,走過來仰起頭,「我也要去。」

江學里無奈的笑起來,他對江姜是有求必應的,他一把抱起來江姜,「爹爹現在要去書房,將領的選擇是一個重要的事情,九皇子不能去,這可不是一個容易的事情——將領,阿姜知道將領嗎?」

江姜用力點頭,「知道,千軍易得,良將難求。」

江學里驚訝有讚許,「是的,千軍易得,良將難求,就是這個道理,阿姜最近看來沒有光顧著玩。」

「自然是!」江姜一拍胸脯,「我說了要念書的,我可有好好地念書。」

他們這種大家閨秀也是有學堂的,江姜上過,無非就是女訓女則,江姜不喜歡那一套,她不喜歡,江學里也沒有強求。

將軍府在這裡撐著,無論江姜以後想要成為一個什麼樣的人,將軍府都是她的後盾。

結果誰知道江姜說要念書,不要讀這個,要四書五經,天地綱常。

這都是男子讀的書,是走科舉的。

江姜喜歡,江學里自然不會拒絕,但是國子監是不會收女孩的,江姜這麼小江學里也不放心,索性就請了先生到將軍府來。

江姜上學的時間不多,她喜歡就聽著,不喜歡就不學了,江學里給她找的先生也是一個好脾氣的。

也是,學生就那麼幾個,學生不上課先生也是閑的,薪酬照給,這種好差事哪一個先生不樂意。

有時候江學里遇到先生聞起來,先生對江姜的評價都是很好的,江學里一直都以為這是客套,畢竟江姜聰明是聰明,可是她不在府上的時間確實太多了,大部分時間江姜都在外面,書樓,莊子,五一裳和各種各樣的飾品店還有九皇子府的鞦韆,都是江姜常光顧的地方。

沒有想到江姜竟然還能有有這樣的見解。

江學里抱著江姜往書房走,「走,我們玩去。」

各地方鎮守將軍自然是不能夠動的,有一些又沒有單獨作戰的經驗,恰巧這些都是需要提拔的,哪一個將軍不是從毫無經驗開始呢?

九皇子都不例外。

江姜趴在說書桌前,看江學里在認真研究各個人選的背景和能力。

朝廷需要重新選定主將,必然會問道江學里。

江學里還沒有整理完,外面就有敲門聲。

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放到現代也是八千到一萬塊。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兩銀子,一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

也許他會收吧。

另外,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一張大餅,畢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錢。

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

「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餓,手腳都凍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安子,小安子,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呆著,起來跑,只有這樣才能活。」

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堅韌不拔的精神。

「慢著!」

秦虎目光猶如寒星,突然低聲喊出來,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憑著一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他覺得那是敵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猶豫,萬一他要是看錯了怎麼辦?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以前可是雲泥之別。

萬一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給人抓住把柄,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

「小安子,把弓箭遞給我。」

秦虎匍匐在車轅下面,低聲的說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話,嚇的他差點跳起來。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麼,這個時代居然沒有弓箭?

秦虎左右環顧,發現車輪下面放著一根頂端削尖了的木棍,兩米長,手柄處很粗,越往上越細。

越看越像是一種武器。

木槍,這可是炮灰兵的標誌性建築啊。

「靠近點,再靠近點……」幾個呼吸之後,秦虎已經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放在這年代叫做斥候,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進行偵查。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順便投個毒,放個火,或者執行個斬首行動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此時,他突然跳起來,把木槍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著秦虎提起屬於秦安的木槍,跳出車轅,拚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為了情報的可靠性,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不允許單獨行動,所以最少是兩名。

沒有幾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而後拿著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點虛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就說剛剛扭斷敵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雙手就行,可剛才他還要藉助木槍的力量。

「秦安,過來,幫我搜身。」

秦虎熟悉戰場規則,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兩個傢伙身上所有的戰利品收起來。

「兩把匕首,兩把橫刀,水準儀,七八兩碎銀子,兩個糧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壺,兩套棉衣,兩個鍋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東西,你有救了……」

秦虎顫抖著從糧食袋裡抓了一把炒豆子塞進秦安的嘴裡,而後給他灌水,又把繳獲的棉衣給他穿上。

天還沒亮,秦虎趕在換班的哨兵沒來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腦袋,拎著走進了什長的營寨,把昨天的事情稟報了一遍。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別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種環境。

「一顆人頭三十兩銀子,你小子發財了。」

什長名叫高達,是個身高馬大,體型健壯,長著絡腮鬍子的壯漢。

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繳獲的戰利品,以及兩具屍體。

此刻他的眼神裡面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發財,是大家發財,這是咱們十個人一起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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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的王妃今年六歲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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