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怪異的氣氛

這一晚，周瑋等人來到長樂酒吧。

「叫沈豪出來。」

光頭帶著小弟走了出來，「什麼人找豪哥？」

周瑋亮出證件，「警察。」

光頭冷笑道：「警察？警察又怎麼樣，我們都是奉公守法的良好公民。」

周瑋冷冷地盯著他，突然抓住了他的胳膊一扭，就將他摁在吧台上。

「你幹什麼！警察要打人！警察要打人啦！」光頭髮出慘叫。

「我懷疑這裡有非法外圍，把人全都給我抓回去。」周瑋命令道。

「周警官好大的官威啊。」這時，一個輕飄飄的聲音響起。

所有小弟都讓開兩邊，恭敬地叫道「豪哥。」

沈豪走了出來，瞥了一眼被周瑋摁著的光頭，「周警官，怎麼發這麼大的火？是誰把你惹著了？」

周瑋冷冷道：「我懷疑這裡有非法外圍，請你跟我走一趟。」

「非法外圍？」沈豪彷彿聽到了什麼笑話，「周警官有證據嗎？有搜查令還是逮捕令？如果都沒有的話，我恐怕不能跟你走。」

周瑋沉下臉道：「沈豪，你不要太囂張，我是來問你一件案子。」

「案子？」沈豪笑道，「那是要我來協助警方辦案了，現在警察都是這麼對待熱心好市民的嗎？」

周瑋盯著他，「如果你不願意談也可以，我帶著手下天天來掃你的場子，到時候你這生意就不一定能做下去了。」

「你說什麼？」

「死警察你再說一遍！」

「你是存心找我們麻煩！」

「我看你今天不想走出去了！」一群小弟圍了過來，將警察包圍在中間。

周瑋拔出槍來，朝天開了一槍。

四周立刻安靜下來。

「周警官，你膽子真不小。」沈豪挑了挑眉，笑容收斂了起來。

周瑋盯著他，目光冰冷，「彼此彼此。」

沈豪笑了，「好吧，既然周警官這麼想找我聊天，那我就盡一個良好市民的義務，請。」

沈豪讓光頭單獨開了一間包廂，只有他和周瑋兩個人，其他人都被擋在門外。

「周警官要喝酒嗎？」沈豪倒了一杯酒，抬手拿起杯子揚了揚。

周瑋冷著臉，「不用客套了，我問你，你認不認識鷹眼老大？」

沈豪低眸笑笑，手指摩挲著杯壁，「不認識。」

「你說謊！」周瑋冷下臉來，「沈豪，如果你不合作的話，那我們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

說著，周瑋起身就要走。

沈豪發出一聲低笑，「周警官何必這麼著急，好了，你想知道什麼，我告訴你就是了。」

周瑋壓下怒氣，問道：「警方最近在城北荒山發現四具骸骨，我們已經證實其中一具就是鷹眼老大。」

沈豪點了點頭，「所以呢？」他似乎對這消息一點也不驚訝。

「我們懷疑他的死和當年轟動一時的賀家四少賀星綁架案有關。」周瑋問：「你有沒有聽他說過想要綁架賀星的計劃？」

沈豪想了想，似乎在認真思索，「好像聽過。」

周瑋的臉色立刻緊張了起來，「聽過什麼？他的計劃是什麼？」

「我當時聽他和一個神秘人打過幾次電話，內容好像是說要綁架之類的。」沈豪道：「具體的計劃我也不清楚，不過鷹眼老大似乎對那個神秘人很恭敬。」

「神秘人？」周瑋的神色微變，難道鷹眼老大不是幕後主謀，在他的背後還有人主使。

「對，他提到過一個名字，好像是叫…紅星株社…」沈豪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周瑋皺起了眉頭，「你說得是真的？」

沈豪晃著酒杯，好整以暇道：「我怎麼敢騙你呢，警官。」

警局。

周瑋將沈豪說的事情告訴眾人。

「紅星株社？是什麼意思？」六子一臉茫然，摸不著頭腦。

「聽起來像是個日本社團名字。」小張懷疑道：「不會是沈豪隨便編出來的吧？」

「無論是真是假，我們都得查下去。」周瑋對著六子道：「六子，你去聯絡國際刑警那邊，看看能不能拿到線索。」

「知道，頭兒。」

老鬼在這時道：「頭兒，我覺得我們不一定非得查這一條線，我們可以從別處入手。」

周瑋看向他，「你是說賀家？」

老鬼點了點頭，「據我所知，賀家四少爺賀星當年被綁架之後，並沒有死，與其追查一些死人，為什麼不去問這個活著的當事人？」

周瑋點了點頭，「小張，跟我去一趟賀家。」

周瑋打算去賀家查查有關於十三年前賀星被綁架的事。

去到賀家，周瑋剛提起想見賀星，賀永年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讓管家送客。

「賀先生，請你聽我們說。」

「沒什麼好說的。」賀永年淡淡道，「請走吧，我沒什麼能幫你們的。」

「可是賀先生，難道你不想查出當年綁架你兒子的兇手是誰？」周瑋追問道。

賀永年沉下臉來，「夠了。」他吩咐管家送客。

周瑋不知道為什麼賀永年這麼抗拒，不讓他們見賀星，當下也只好先離開，。

經過花園的時候，周瑋聽見有僕人喊四少爺。

他抬眼看去，花園裡有兩個人在玩耍。

其中一個是當紅的大明星賀辰，八卦雜誌上經常出現的人物，誰都能一眼認出來。

賀辰正拿著一個球，跟對面的青年玩耍。

對面的青年跟他長得有幾分相像，只是看上去有些獃獃的，眼睛里泛著天真爛漫的光芒，他追逐著球，在草地上滾開滾去，樣子就像一個沒長大的孩子。

周瑋看見那個僕人走了過去，猜測草地上賀辰對面的青年，應該就是他的弟弟賀星。

於是顧不上太多，大步流星的走了過去。

「頭兒。」小張也連忙跟了上來。

周瑋上前道：「賀星先生，我們是警察，想來問你一些關於十三年前綁架案的事。」

賀星一臉懵懂地瞧著他，似乎不知道他在講什麼。

賀辰的臉色沉了下來，「是誰讓你們進來的？出去。」

「賀先生，請你配合我們的調查。」周瑋根本不管賀辰的話，伸手去抓賀星。

賀星嚇得驚慌失措，不停地後退，「你…你別過來…」

「賀先生！」周瑋提高聲音，嚴肅地大聲道。

賀星彷彿受到了巨大的驚嚇，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警察了不起啊？我警告你，別碰我哥哥。」賀辰一把將周瑋推開，把賀星護在身後。

周瑋怔住了。

管家吳叔這時跑了過來，看見這場面就知道闖了大禍，「周警官！」

「吳叔你來得正好。」賀辰憤怒道，「誰讓他們進來的，快把他們趕出去!」

管家吳叔連忙道：「四少爺對不起，我馬上帶他們走。」

周瑋看著躲在賀辰身後，蜷縮著身子，涕淚橫流的賀星，只見他死死抓著賀辰衣角，雙眼滿是驚慌失措。

周瑋帶著人離開了賀家。

他現在明白為什麼賀永年阻止他們見賀星了。

原來賀星已經成了一個傻子。

這是當年綁架過案的後遺症，雖然他活了下來，但那顆子彈卻損傷了他的神經線，令他變成了一個只有三歲智商的孩子。

這種丟臉的事，賀家自然不想外傳。

「頭兒，現在怎麼辦？」賀星都成了那個樣子，他們還能問出什麼來。

「無論如何，賀星是我們破案的關鍵。」周瑋心道，只有在賀星身上，才能查出當年的真相。

《復仇》到了收尾的階段。

最後的一場博弈，叔侄兩人的鬥爭已經到了白熱化，雙方都動用了大筆的資金，展開了一場收購戰。

雙方都拼的你死我活，賭上了全部的身家籌碼，勢均力敵。

這時候，如果哪一方能夠得到外來助力，大局就會扭轉。

賀辰客串的是一家銀行總裁，雖然只有兩場戲，但在推動劇情方面起了很大的作用。

「要我幫忙？憑什麼？」賀辰說話的時候，故意靠近徐天朗，手還輕輕拂過他的肩膀，眉梢一跳，嘴角帶著玩味戲謔的笑容。

徐天朗整個人的身子都僵住了。

「卡卡！」導演不耐煩的喊卡，「天朗，都第七遍了，你今天的狀態怎麼了？我要你跟他對視，明白嗎？眼神交鋒，還有你的身體能不能不要這麼僵硬？稍微動一動好不好？」

「不好意思。」徐天朗今天確實發揮失准，因為他對著這張和賀星相似的臉，再加上剛剛看過的新聞，他的心情實在沒辦法保持平靜。

賀辰瞧著緊張的徐天朗，輕笑著靠了過來，歪著頭道：「天朗，用不著這麼緊張，我又不會吃了你。」

賀辰的安慰絲毫作用都沒有起，警察已經查到了綁架案，過不了多久就會查到當年的事，這令徐天朗有些心慌意亂。

「再來一遍。」導演喊道，」各部門準備，Action。「

賀辰的演技很好，一下子就入了戲，手搭上徐天朗的肩膀，指尖微動，玩味一笑，「要我幫忙，憑什麼？」

徐天朗的眼神一片冰冷，死死盯著他，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我相信你不會願意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卡！」場外的一個聲音，打斷了這場戲。

「誰叫的卡！」正沉浸在戲中的導演，氣沖沖的回頭看，想知道誰這麼大的膽子，敢在他的片場搗亂。

可看到來人時，他臉上的怒氣一下子消失了，換成諂媚的笑容，「杜二小姐，您來了。」

杜晚清死死盯著台上，賀辰搭著徐天朗的那隻手，眼裡結了一層寒冰，「你們在幹什麼？」

賀辰看見杜晚晴，挑眉笑了笑，靠在一邊，「拍戲啊，杜二小姐看不出來？」

杜晚晴幾乎咬碎了牙。

兩人目光交接之間，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片無聲的硝煙在蔓延。

這詭異的感覺，活像是三個人的修羅場，如果賀辰是個女人，別人還以為這是在為徐天朗爭風吃醋，杜晚晴是來捉小三的原配。

宋非察覺到氣氛不對勁，連忙對著導演道：「朗哥今天情緒不太對，不如我們先休息一下，等會兒再拍。」

導演也看出了，順著這話點頭同意了，「大家都休息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