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敗家大哥惹小妹生氣

「沒鬼我就不會這麼倒楣了？數月前妻子從樓梯上摔下來，把腿摔斷。上月我娘親來幫忙，也是從樓梯處摔下來，卧床至今不起。後來找那算命的掐了把指，說是這屋子有不幹凈的東西，讓我早點搬走。」掌柜仰屋浩嘆道。

原來如此，但是楚憶雪可不信鬼神那一樣。

「你這鋪子，我要了！」本來還有所猶豫，一聽鬼屋來了興趣。

「什麼？」掌柜一驚，「姑娘，你可要想清楚。雖然我很想脫手，但姑娘你一介女子，容易受傷。」

「我當然想清楚了，只是你這鋪子要多少銀子？」

「當時我花了八十兩銀子買下來的，如果姑娘真的有心要，二十兩吧！這附近的人多多少少都知道，也不會來買我的鋪子。有些人趁火打劫，要我二兩銀子賣出去。要是那樣，我還不如不賣，閑在這裡。」

楚憶雪聽后從懷裡拿出銀袋子扔在櫃桌，道：「這裡是十兩銀子，剩下的我明日給你。你把鑰匙還有地契交與我便成。」

家裡剛好還有十兩，畢竟那一塊金子買了東西后，還剩下不少銀子。

「成。」

掌柜點清完十兩紋銀，便把鑰匙還有地契交給楚憶雪。

表示他收拾一晚，翌日天亮便走人。楚憶雪當然不會不答應，轉身離開準備回家。

楚憶雪回到楚家后，發現她抽屜中銀子不見了。她心急火燎地找到奶奶，急問：「奶，我放在抽屜裡面的十兩銀子，怎麼不見了？」

「不見了？不可能啊，我沒有拿過你的銀子。」楚老太太

「奶，我不是說你拿的意思。但是我在書桌的抽屜里放了十兩銀子。今天早些時，我還清點了一遍。」

楚老太太趕緊回房，把每個抽屜都拉開，裡面並沒有銀子。

然後又把整個房間找了個遍，也一無所獲得。

就在她們焦急尋找時，門外傳來聲音。

兩個人走出去，只見楚雲飛乘興而歸。看到楚老太太以及楚憶雪時，愧疚地微低著頭。

楚老太太立刻明白怎麼回事，因為這不是第一次了！

「楚雲飛，你是不是到我的房間，把抽屜里的十兩銀子偷走了？」

「奶，不是我，不是我。」楚雲安慌張且急切地否認，表現得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

楚老太太撐著拐杖用力走到楚雲安的面前，伸出手從他的衣服裡面拿出三兩銀子，還有一方粉紅的桃花帕。細聞時，上面還有些低劣的香粉味。

「還說不是你，現在已經不是以前了。你妹妹好不容易賺來的銀子，你拿去揮霍一空，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楚老太太氣得連抽他兩巴掌，「你這個狗東西，跟你那混賬父親一樣。從來不顧及家裡，只顧自己享樂。」

楚憶雪走過去，拿過那三兩銀子細瞧著，確定是她放在抽屜裡面的。因為其中一塊有痕迹，這是最好的證明。

「大哥，你為什麼要偷走我的銀子？你可知道這筆錢是我準備明天付出去的。」

「小妹，我……我是一時糊塗。」見無法抵賴，楚雲飛也只好承認。

楚憶雪很生氣，來古代這麼長的時間，這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生氣。

她陰沉的臉，比冬日裡的冰雪還要冷怖。她的雙手不自覺的握成拳頭，太過用力，手背上的青筋畢露，像蚯蚓一樣綿延延伸著。

「小雪，你沒事吧？」看到楚憶雪的異樣，楚老太太擔心著她的孫女。

「對不起，小妹。我不是故意的……」

「偷錢可以算不是故意的嗎？如果偷錢不算，還有什麼算故意的了？大哥，你把銀子用到哪裡了？我只想知道這件事情。」楚憶雪在努力剋制著憤怒的內心，此時她特別得想知道，銀子用到哪裡去了？

「水月坊。」

「水月坊是什麼地方？」面對楚憶雪的發問，楚雲安羞愧得無地自容。

樂寶在她口袋裡面本來想回答的，但是感覺到主人因為憤怒顫抖的身體，它還是乖乖閉嘴就好。

「對不起，小妹。」

「不要說對不起，對不起有什麼用？我明天就要用這十兩銀子，你倒好直接用到只剩下三兩。之前你努力說要改變，看起來都是在騙我的對吧？狗真的改不了吃屎，從現在開始，不準踏進屋子一步。」

眼看著生活就要慢慢好起來，眼看著這些哥哥們好像還有葯可救。現在楚憶雪發現，根本沒得救。讓他們自生自滅去了！

楚老太太看著楚憶雪進去后，揚起手中的拐杖，不過她沒有揮下去。

她很痛心，看著楚雲安，眼淚就那麼流了下來，泣道：「雲安，你是最大的，但也是最不懂事的。那些歌伎舞伎才是你的家人對不對？酒才是你的兄妹是不是？以前家裡有錢，你去揮霍。奶睜隻眼閉隻眼就算了。但是現在，你偷拿你妹妹的錢，去喝酒，去尋歡作樂？太讓人不齒。」

「奶，我真的知道錯了！你跟小妹妹說說情。」楚雲安拉著楚老太太的手，整個人跪在地上。

「說情？你小妹什麼時候生過氣？即使失憶回來，也一次氣沒有生過。要不是她打獵，我們現在連樹皮都沒得吃。真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有點銀子就拿去吃喝玩樂。」

楚老太太一邊喝斥楚雲安，一邊讓楚雲飛過來，吩咐他道：「老二，你力氣大，把他的手給我拉走。」

楚雲飛有些不敢，楚老太太看著這個孫子，「怎麼，你也不想進屋了？」

「不是，不是。」楚雲飛趕緊握著楚雲安的手，力大無窮，很輕易地鬆開。

楚老太太得到自由後進了屋，楚雲飛這邊鬆開大哥的手，看著他搖頭的同時順便嘆了口氣。

「二弟，你去說說情好嗎？」

「你沒有聽到奶的話嗎？我要替你說情，也別想進屋了。現在大哥你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把七兩銀子找回來。」

「可是我已經用了，怎麼找？難道去找劉麻子借？」突然間楚雲安想到一個人，但是楚雲飛直接低聲嚴厲警告道：「你如果找他，你不僅害了你自己，你也害了全家。算了，你還是跪著吧！希望小妹能原諒你，不過我看懸。小妹在城裡買了一間店鋪，餘款就是十兩銀子。」

楚雲飛很想幫忙，但是時間來不及，就算他拚命去搬東西，一兩個月才能賺到。

一般的搬運工人，一個月就那麼一二兩銀子。

不過楚雲飛拿了一杯水給他，不吃可以撐一段時間，但是不喝的話，怕是得玩完。

聽到楚雲飛的話，楚雲安才知道事情有多嚴重，小妹一直在努力改變整個家，可他卻努力毀掉整個家，包括希望。

一想到這裡，楚雲飛忍不住落下淚來。哪怕是他們楚家倒下的那天，哪怕是與丁香決絕的那天，他都沒有哭過。

他跪在外面，一直跪著。

楚憶雪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面，她奶奶來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