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想一個人冷靜一下
「奶，我想一個人冷靜一下，可以嗎？」楚憶雪攢眉坐在窗邊竹椅上，伏案凝望著遠方陰沉的天空。
「好，那小雪你不要亂想。銀子的事情，奶去跟村裡的人借，你幫他們做了犁，他們應該會借給我們的。」楚老太太生怕自家孫女想不開，一個勁地安慰著。
須臾楚老太太出了屋，一眼都沒有看到跪在一邊的楚雲安，帶著楚雲飛徑直去村裡找人借銀子。
楚憶雪這邊其實還好，回到房間后不久，氣便沒有那麼大了。
不見楚老太太，是因為想借口進空間。
「荒野空間，我來了！」進入空間的她，對著天空臭罵楚雲安一頓，瞬間整個人變得神清氣爽起來。
而且下過雪后的空間，似乎明顯不一樣了！
冰融化后，土地變得濕潤許多。看起來正是播種的好時機，取出部分種子，細細地播下。
然後順便把牛羊這些圈養起來，那樂寶掃了不少木頭，她敲敲打打不知不覺中過去了三個時辰。
恍然間，似乎聽到有人在喊她，她抬頭望著天上正在飛翔的樂寶。
「樂寶，你聽到了嗎？」
「主人，我聽到了，是奶奶在叫你。我們趕緊出去吧！」
楚憶雪有些不想出去，此時的她不再排斥空間貧瘠，相反這是一個世外桃源，沒有人會打擾她，拖她的後退。
但是沒有辦法，她與樂寶離開空間，急促的敲門聲再次響起。
楚老太太擔心孫女出事，一個時辰都沒有聲響，也沒有回應。再加上晚飯已經備好，至少要吃過飯再睡。
「奶，怎麼了？」楚憶雪打開門，楚老太太一把把她抱在懷裡。
「我的寶兒還在，真好。」
「奶，我一直在。怎麼了這是？」鬆開手她的擁抱，看她皺著的眉頭，伸出手輕輕替她撫平，「奶，我真沒事，就是睡過頭。現在是怎麼了？要吃飯嗎？」
「嗯，吃飯吧！」楚老太太一直拉著楚憶雪的手，怎麼也不鬆開。
下樓后，楚二哥，楚三哥和她們兩人圍坐一桌。楚老太太怕楚憶雪想到楚雲安，便讓楚雲飛把楚雲安的椅子收走。
那大哥楚雲安此時還跪在外面，一動也不敢動。
「小雪，這是我從村子裡面借來的銀子，湊成七兩，你看看夠嗎？」楚老太太從懷裡掏出個布袋子，親自交到楚憶雪的手中。
「夠，不過我都差點忘記這件事情了！奶，讓大哥進來吃飯吧！」楚憶雪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
但是楚老太太正色道：「不行，不許進來吃。這種人不給他點教訓，他記不住。就給我跪著，跪到我消氣為止。」
楚老太太之前借銀子，把她所有的臉面都扔了，之前再怎麼餓也不會向村子裡面的人借銀，寧願餓死也不會借的那種性格。
現在完全是因為楚憶雪，所以楚老太太比楚憶雪更加生氣楚雲安。
楚雲安在外面聽得清清楚楚，他知自己是活該，沒有吭氣只是跪著。
「來，吃飯，這煙熏的狐狸肉還不錯，用那個野蔥頭炒的，特別香。」
「如果加點辣椒就好了。」夾了一塊放進嘴裡。
「什麼辣椒？」
「就是三哥經常折騰的那個小小的番椒。」楚憶雪總是忘記她這是在古代，而不是什麼仿古代荒野求生。
「是嗎？雲志，你去把那個番椒拿過來，我重新炒一下。」對於孫女的要求，楚老太太立刻就做。
楚雲志取了幾個番椒過來，楚憶雪同楚奶奶一起入廚房。只放了兩隻，怕他們吃不習慣。
不過顯然是他們想多了，辣椒炒出來的肉似乎更香更誘人嗅覺。
那香味飄到外面，楚雲安忍不住直咽口水。
「小妹，你怎知道這番椒可以炒菜的？」
「我那天救三哥你的時候，看到桌子有這個，然後我之前在山上生活也有嘗過。所以才知道。」這話說得怪怪的，但是他們都沒有懷疑。
楚憶雪就這樣混了過去，而且她下寫決定，開始種辣椒，空間給她這種種子肯定有原因的，正如同下冰雹一般，雖然看起來是個挑戰，但同時也是個機遇。
一家人有說有笑，不一會兒楚雲安拋出腦外。
入睡前，楚憶雪準備關窗，忍不住探出頭看了一眼楚雲安，他一直跪在那裡，冷月里吹著春風的夜晚，多少有些冷。
但是奶奶說得對，必須給他一個教訓。
偷她的錢？真是活該！
楚憶雪思及此，心便硬了一些，否則放任下去，早晚有天會被他害慘的。
心安理得的楚憶雪睡得可安穩了！
倒是楚老太太中途醒了幾次，楚雲安是她的長孫，不吃不喝地跪在外面，夜風又那麼大，會不會生病？
她擎著一盞油燈下了樓，非常輕地拉開門。楚憶雪雖睡著，卻被樂寶收入眼底。
想著這個老太太還是重男輕女，要放楚雲安進來。
但是下一秒，樂寶被打了臉。
「這是衣服，你披著。要是你生病了，就算你三弟能治，但是葯總需費銀子吧？」
「謝謝奶，我真的不敢了。」楚雲安披起衣服瞬間溫暖許多，楚老太太沒有回屋，坐在一邊的矮椅上。
「你跟你父親真的太像了，永遠只顧自己，不在乎家人死活。他離開大半年的時間，也不知道在外面幹些什麼？也怪我，從小到對你們過於溺愛，都是我的錯。」
楚老太太反省著以前的種種，有錢的時候還好，楚憶雪沒有受過苦。但是沒錢后，幾乎所有的活都是讓憶雪一個干，現在回想起來，覺得愧疚無比。
「奶奶，我再也不去雲水坊了！從今天開始，我認真幹活，認真讀書，參加今年的秋闈，一定會考到功名。」
「我聽不得你這張嘴說話，沒有一句是真的。仗著自己肚裡有點墨，能說會道，把我哄得團團轉。但是這次不一樣了，憶雪能夠活著回來。讓我明白，她才是能靠得住的。接下來，你們自己願意向上就向上，是好是壞都是你們的造化。」
楚老太太說完進屋，到旁邊屋門口偷看到楚雲安。卻被楚雲飛看到，她瞪了一眼楚雲飛，砰地一聲關上房門，在外的她說：「早些睡覺，別浪費油燈。」
「我知道了奶，我現在就睡。」楚雲飛並沒有入睡。三更天的時候，他扔了一個饅頭給楚雲安，因為隔得時間有些長，所以有點硬。楚雲安的手晚接一步，估計就砸臉上了。
一個饅頭入肚后，楚雲安在這個夜裡，還不算那麼慘。
翌日楚憶雪早早起來，看到一邊的奶奶，她覺得有必要自己再隔個房間出來，不過等有錢再說吧！
現在她拿著銀子準備去縣城，剛開門，見屋外跪著的楚雲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