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赤身裸體躲廁所DD挨凍
為拔牙鬧得渾身不痛快,牙又時時作痛,逛街的興緻被沖了個精光。這時候,忽然起了風,冷空氣開始南下,天要冷了。我的肚子一餓,就感覺到更冷。由於拔了牙,嘴裡總是不幹凈,一會兒吐一口血水,又腥又咸,很不是個滋味,唉,正是:
人該倒霉,放屁都砸腳後跟。
還有兩塊多錢,我也顧不得明天的事了,花五角錢買了一碗肉湯麵,便蹲在地上吃了起來。吃那面的時候,受傷的牙洞內依然冒血,這時候還管得了這些,只能將咸乎乎的血就著麵湯一塊往肚裡吞,反正這血也是自己的,不會浪費,算是自產自消吧。
淮河旅社是一座五層樓的房子,門廳里全是水磨石地面,走道里亮著奶油色的電燈,不錯也是不錯,可與合肥的稻香樓相比,那還是要差把勁。就說開門吧,人家稻香樓都是一人發一把鑰匙,讓你出入方便,而這家旅社卻是讓服務員開。一層樓一位服務員,服務室設在樓道口處。旅客們來了,服務員就拿著一個鐵圈子,上面掛滿了各個房間的鑰匙,問你住在哪個房間,然後提著咣咣噹噹的鑰匙圈子,給你開門,送開水,這服務方式跟雉水的一樣,一點兒也不洋氣。
我住的是三樓,服務員是位二十多歲的女子,看樣子象結過婚並生了孩子的,長得水靈也是滿水靈的,只是大大列列的樣子,叫人有點不舒服,她說話口氣很沖,有點想訓人的樣子,或者象是誰欠他二百塊錢沒還似的,弄得我有點怕她。
我到了房間,放下我那簡單的行李,她按照程序給我送了瓶開水,我這時候卻想上廁所,就問她:
「同志,廁所在哪裡?」
那服務員認為我是裝,看她長得水靈想跟她套近乎,並很不情願與我套近乎,但是又不能不回答我,於是她瞪了我一眼,說:「你瞎嗎?對門是啥?」
我靠,這是啥態度,可我一瞅對門,果然就有個「男」,便笑了,我靠,我這句話是不該問,我***是瞎。
服務員便邁著噘噘的步子走了。
才跟游醫幹了一架,還能再干架嗎?不能了,也不想再與這位服務員發生矛盾了。好店不過一宿,跟她這個不懂世理女人一般見識弄啥,我就這樣想著,心裡有氣,但裝作並不生氣的樣子。好在,天冷,旅館里的人少,我一人睡一間房子,也夠便宜的了。我洗了一把臉,涮了涮口,把嘴裡的血污沖了個凈,就上床看了回書,不知不覺中,疲勞就來了,也就覺著眼睛有點澀了,漸漸地也就入夢了。
可是,剛剛睡著不大一會兒,我就被那奶油色的燈光刺醒了。於是,我關上了房間里的燈,將全身的衣服全部脫光,正式地睡下了。別笑話我,我是蛤蟆灣長大的,蛤蟆灣的人睡覺就這習慣,喜歡脫得一絲不掛地睡,這樣睡才安穩。只是參加了革命后,被鄧未來和蔡平訓了幾次,不敢全脫,只留個褲頭。
可我剛入睡不久卻又醒了,原來我覺得短褲有點緊,纏得襠里的東西老是起興,於是就順手一甩,將短褲也從被窩裡甩了出來。但睡下后,我感覺還是有點不安穩,因為走道里還有燈,透過搖頭窗依然刺著我的眼。於是,我就爬起來,光屁股開開門,想把走道上的燈弄滅。
雖然裸著身子有點丑,好在是夜深人靜,誰也看不見,只是天太冷,得忍著凍。可是,我卻不知道走道上的開關就在牆壁上,正急得沒有辦法,我看到了對門的廁所,那廁所沖大便的水箱在上方,有一根繩子連著水箱的開關,而走道燈又是用電線往下吊著的,我就想了個辦法,用那拉水箱開關的繩子將那走道燈拉到廁所里去,這樣,燈光就被鎖在廁所里了。
只是,光著身子很冷,不一會兒,我便被凍得直打顫,但我卻也顧不得這些了。我爬上廁所的木隔牆,將拴著電燈的繩子硬拉到廁所里。繩子一用上力,那水箱的開關就開了,一個勁兒地往外刺水,並且刺了我一身。我本能地往下一跳,鑽進了自己昏黑的房間,並迅猛鑽進了我的被窩。在被窩裡,我才真抖了起來,但卻是很舒服的。我還自語說:啥叫**社會?這會兒就是進入了**了。就這樣,我慢慢地進入了夢鄉。
這當兒,寒流己真的來到了,西北風怒吼,還飄著雪花。對面廁所里漏出的水溢了一地,一直延伸到走廊里。被西北風一刮,氣溫一下子就下降到零下十幾度,那水就結成了冰,不在流動了,地面象鍍了一層水晶玻璃,閃閃發亮,又滑得不可留步。
睡到下半夜,我在夢裡格格地笑了。我夢見棗針在找廁所,平頭的尖頭的分不清,就替她去找。找到了一座公共廁所,讓棗針進去后,感覺自己也想尿,就將褲門解開,掏出我的小**去尿,卻怎麼也尿不出來。就在這時候,我又醒了,這次是被尿憋醒的。
我拉開燈看了看我的羅馬錶,拍了拍,走了走,我判定這時的準確時間正是午夜二點十分,加上我的錶慢,也許正確時間就是二點半左右。於是,我就光屁股下了床,跑到對面的廁所里解小便。
天氣極冷,我尿著尿,就覺得全身都被冷風吹透了,便抓緊時間,想尿完了鑽進我那舒服的被窩裡。可就在這時,忽聽得「咣當」一聲,我住的那房間門被風吹動,自動關上了。當時,我並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還以為也有人起來小解,還幸災樂禍地自語:「這大冷的天,總不能只凍我一個吧,也得叫你們嘗嘗是啥味的。」
我尿完尿就回頭往房間里跑,可一推門,卻推不開了。我知道這帶暗鎖的門是有個小把手的,用我的話說是「那個小疙瘩」。我下意識地摸了摸,卻只摸到了平平的鎖眼,找不到「那個小疙瘩」。在合肥開會時,我住的那個房間,鎖是帶銅把手的,而且裡外都有把手,我就稱那把手為「那個小疙瘩」,出門進門只要一擰那個銅做的「小疙瘩」門就開了,可淮河旅社的暗鎖是鐵的,把手在門裡面,門外是要用鑰匙才能擰開的,按照我的說法,是沒有那個「小疙瘩」的。
「咦?那個小疙瘩呢?莫非掉了么?」這時候,我還沒有明白這種暗鎖的功能,於是,我就借著廁所里的燈光在走廊的地上找尋,當然也沒有結果。
這時候,我已凍得開始打顫了,不得已喊了起來:「服務員,快來,小疙瘩沒有了。」
那位說話很沖的女服務員上半夜在看小說,直到十二點多才入睡,還未睡沉,就聽到有人喊她,只得起來,提著那一大串鑰匙,邊走邊揉著惺松的眼睛,一邊走一邊問:「哪個房間喊服務員?啥事?」
我一看還是那位年輕的女子,這才發現自己一絲未掛,這樣跟人家見面不被人家當流氓來罵嗎?於是,我就嚇得賊一般躲進男廁所里,不敢再發出聲響。
服務員喊了兩聲沒有人應,感到有些奇怪,嘴裡不乾不淨地嘟囔著:「哪裡來的神經病,深更半夜地亂叫喚?沒有事不要叫喚!」就又返回了值班室。
我等服務員走後,就光著身子在那裡挨凍,我不想這樣去面對那位態度不好的服務員,可我不找她,如何能打開我的房門呢?如何能解決挨凍之苦呢?想想不找服務員還是解決不了問題,我只好繼續呼喚服務員。
服務員還沒剛躺下,就聽到又傳來我那娘子腔的喊叫聲:「服務員,快來!」
服務員只得又起來,喊問道:「誰在喊?幹什麼?」
這一回,我沒有不敢應對,但卻不與她照面,躲在廁所里回答:「是我在喊,我要找小疙瘩。」
服務員好生奇怪,深更半夜的,找什麼小疙瘩?小疙瘩是你什麼人?是你親乖乖還是你大爹叔爺?就順著我的喊話的聲音往裡走,邊走邊問:「人呢?誰叫小疙瘩?找啥小疙瘩?啥意思?」
當服務員來到廁所門前的時候,我卻嚇得又不敢吱聲了。
服務員就在廁所門前的走廊上來回踱著步:「人呢?咋不出來?是誰在喊?深更半夜的誰在這兒跟你藏貓貓?」
喊了半天還是沒人應,服務員就說今天是***撞上鬼了,就又罵著往回走去。
此時,我已快凍僵了,只好顫顫微微地喊:「服務員你快來吧,快把那門上的小疙瘩給俺安上吧,俺進不了門,都快要凍死了。」
服務員本此時已滿肚子火氣,但聽到我那可憐巴巴的聲音,又不忍心,只得又折回頭來,沖著廁所那地方嚷叫:「什麼小疙瘩大疙瘩的,你躲哪地方了,出來講話!」
此時,我赤身**地躲在廁所里,只得回答:「服務員同志,我在廁所里呢,我不能出去,我若出去怕嚇著你。」
「你嚇著我?你是鬼不成?就算你是鬼我也不害怕,姑奶奶就是不怕有人搗鬼,快點出來說話!」
「我那門上的小疙瘩掉了,門開不開了,求求你幫我打開門吧,我真箇兒不能出去呀!」我已經哭了。
可我那反常行為卻更加激發了這位服務員的好奇心,說:「你有啥困難為啥就不能出來說呢?我不明白,我搞服務總得認得我的服務對象吧。」
「我不是不叫你認得我,我不是說了嗎,我怕嚇著你。」
「你這人,我不是也說了嗎,我不怕!」
「那那那、、、、那我還是不能出去。」我礙於面子,怎麼也不願說自己沒穿衣服的事。
「你不出來,我怎麼給你開門?我知道你是哪個號的人?開錯了門,旅客丟了東西誰負責?你若是不想開門,你就在裡面呆著吧。」
服務員跟我耗上了,就在廁所門外等著我出來。
「我要是嚇著你,你可不能怪我了?」
「我當然不會怪你。」
「那我可就出來了?」
「你出來吧!」
話未落音,我便一蹦竄出了廁所,**著全身,雙手捂著下身的生殖器,一副極為難堪的樣子。
服務員見狀,頓時嚇得目瞪口呆:「**的是個瘋子!」
說罷,服務員疾速打開房門,便逃之夭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