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金杯！摧毀！！！

等到他們解除咒語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接近一個小時，好在他們並不能趕時間，而且聽說因為哈利從他們手中逃脫的事情，當天參與行動的食死徒都被關在了馬爾福莊園后，這更加令赫拉和瑞馳法有恃無恐。

「只是，這裡的金子是不是少了點？」瑞馳法握著魔杖思索道，他記得進來的時候好像這裡是裝滿了金子，可眼下......

「並不重要，瑞馳法，這不重要。」赫拉微笑著說，他不著痕迹地在口袋上拍了拍，聽著裡面若有若無的金屬碰撞聲，心滿意足地露出了微笑，「我們趕緊找金杯吧，如果沒有的話，我們就把這裡搬空，回去慢慢檢查。」

「沒問題，大人。」

他們最後在一個架子的最頂端找到了疑似金杯的物品。小金杯在兩道聚光燈（熒光閃爍）下閃閃發光：那杯子曾經屬於赫爾加·赫夫帕夫，後來傳到赫普茲巴·史密斯手裡，然後被湯姆·里德爾偷去了。

「啊哈，看來我們的運氣不錯。」赫拉很高興地說。

「您的運氣非常好。」瑞馳法低聲說，同時輕揮魔杖，把金杯碰下來。

「很好。」

他們搞到金杯之後，立刻撤離，為了銷聲匿跡，而年長的妖精一直在門口等待著他們，恭敬地弓著腰。

「帶我們回去。」

「是，主人。」

但是在路過那個拴著巨龍的房間時，瑞馳法停住了腳步。

「怎麼了？」

「大人，我想給他一個翱翔天際的機會。請您准許。」瑞馳法顯得誠惶誠恐，似乎擔心赫拉會因此責怪他。

赫拉嘆了口氣，在瑞馳法的肩頭上拍了拍，「去吧，我會在部里等你的。」說罷，他把復方湯劑的小酒壺遞給瑞馳法。

「隨便變成什麼人，他會記住你的味道的。」

「嗯。」瑞馳法點點頭。

「力鬆勁泄！」他舉起魔杖對準巨龍厚重的腳鐐大喊一聲，隨著幾聲巨響，腳鐐斷開了。

一大堆妖精涌了過來，他們高喊著：「有賊！有賊！救命啊！有賊！」

赫拉掏出魔杖，一道道紅光飛入妖精群中，有些妖精栽倒了，但其餘的繼續前進，還有好幾個巫師警衛從拐角處跑了過來。

「是時候了。」赫拉低聲說，同時瞥了瑞馳法一眼。

瑞馳法心領神會，立刻爬到瞎眼的巨龍身上，「沖啊！」

瞎眼的巨龍似乎還沒有意識到他已經自由了，瑞馳法踩著他的後腿彎曲處爬到了龍背上。鱗片硬得像是鋼鐵一樣，巨龍似乎都沒有感覺到他。

一秒鐘后，巨龍意識到鎖鏈已經斷開。

一聲怒吼，巨龍立了起來，張開翅膀，升向空中，尖叫著的妖精們像保齡球瓶一樣被撞倒在一邊。巨龍向甬道出口衝去，瑞馳法趴在龍背上，身子擦到了甬道頂。追趕的妖精們紛紛向巨龍投擲短劍，一把把短劍擦著它的身體掠過。

赫拉則是心滿意足地望著巨龍衝出甬道，趁著大家的注意力都被放在了巨龍的身上，掏出魔杖，對準自己低聲念道：「消隱無蹤。」

他的身形再度消失在倫敦地下幾英里處，跟著帶他進來的年長的妖精，一起悄悄離開了古靈閣。

等到瑞馳法回到魔法部的時候，已經是當天晚上了。

「大人，我把他安置在了霍格沃茨，我和麥格校長說明了一切，我想她會很樂意的。」瑞馳法低著頭說，擔心自己的擅作主張會引來赫拉的不喜。

但赫拉並沒有什麼表示，他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你做的很好，重要的是......金杯已經到手了，這才是重要的。」赫拉沒有在意那些小事，他看重的只有魂器。

「魂器的摧毀絕對需要一個時機，眼下，我們最好以為是哈利他們奪走了魂器。」赫拉輕聲說道，「可是該怎麼像伏地魔錶明這一切呢？」

「或許讓斯內普先生和伏地魔——」

「他做的已經足夠多了，還不至於冒著暴露他的風險。」赫拉白了瑞馳法一眼，繼續端詳著金杯。

一個邪惡、混沌的聲音一直在蠱惑著，赫拉當然清楚這是伏地魔的靈魂碎片在勾引他。

只是......一個破杯子有什麼可誘惑的？

「算了，要不然還是......厲火熊熊！」一道黑色的火焰自赫拉的魔杖尖端迸射而出，但在距離金杯幾公分的距離停了下來。

瑞馳法還是低著腦袋，沒有聲音。

「毀了算了。」赫拉低聲喃喃道，火焰嘭地一聲竄高，把金杯籠罩其中，而赫拉也眼疾手快地把金杯丟到半空中，讓火焰盡情地燃燒著。

一種血一般的、烏黑黏稠的東西，似乎正從金杯里滲透出來。突然，赫拉感到冠冕在劇烈地振動，然後在半空中裂成了碎片。它裂開時，赫拉隱約聽見了極其微弱、極其遙遠的痛苦的慘叫，從他身前那個剛剛碎裂的東西里發出來的——厲火摧毀了伏地魔的魂器——赫夫帕夫的金杯。

「那麼，魂器的數量再次減少了。」赫拉低聲說，瑞馳法恭敬地點點頭，「恭喜大人又成功摧毀了一件魂器，眼下只剩下冠冕和納吉尼了。」

「是啊，」赫拉悵然說，「還剩下兩個了。」還有一個哈利，但他並沒有說出來，這個秘密最好還是隱藏到最後，最好沒有人知道。

哈利只需要坦然赴死就可以了。

不過哈利此刻還毫不知情，他還在搜尋魂器的線索。

可他在找什麼呢？

誰知道呢？

感受到魂器被摧毀的伏地魔在馬爾福莊園中很是憤怒，他把貝拉特里克斯叫到跟前。

「貝拉，我當初交給你的那個金杯呢？」

「黑魔王大人，您交給我的每一件寶物，我都藏在了布萊克家的金庫中，每一件。」貝拉特里克斯跪倒在地上，親吻著伏地魔的腳背。

而一旁的羅道夫斯·萊斯特蘭奇則是垂著頭，一句話也不敢說。

「它被人弄到手了，被人摧毀了，那麼重要的東西，被人摧毀了！」伏地魔憤怒地嘶吼著，「你沒有保管好它，你沒有！你辜負了我的信任，辜負了我對你的恩賜！」

「大人，我沒有......」貝拉特里克斯哀鳴了一聲，她大概知道等待自己的將會是什麼了。

「鑽心剜骨！」

羅道夫斯把頭扭頭一邊去，竭力不去看貝拉特里克斯的慘狀。

不過這一切並沒有第四個人知道。

遠在戈德里克山谷的三人，卻好像在春遊一般自在。

「鄧布利多一定知道你想回這兒看看的，況且戈德里克山谷可是戈德里克·格蘭芬多的出生地——」

「是嗎？格蘭芬多出生在戈德里克山谷？」

「哈利，你到底有沒有翻開過《魔法史》啊？」

「嗯，」哈利笑了，好像是幾個月來第一次微笑，面部肌肉發僵，感覺怪怪的，「我也許翻開過，剛買的時候……就那一次……」

「可那個村子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我以為你也許能聯繫起來。」赫敏說，聽上去大大接近於她往日的風格，哈利幾乎等著她宣布要去圖書館了，「《魔法史》中提到過一點那個村子，等等……」

她打開串珠小包，摸了一會兒，終於抽出好的舊課本——巴希達·巴沙特的《魔法史》，翻到了她想找的那一頁。

《國際保密法》一六八九年簽署生效之後，巫師們徹底轉入隱蔽。也許是自然而然地，他們在社區內部形成了自己的小社區。許多小村莊都吸引了幾戶巫師家庭，這幾家便團結起來，互相幫助，互相保護。康沃爾郡的丁沃斯、約克郡的上弗萊格利、英格蘭南海岸的奧特里－聖卡奇波爾，都有巫師家庭聚居，在寬容的、有時是被施了混淆咒的麻瓜中間生活。在此類半巫師聚居地中，最著名的也許是戈德里克山谷。這個西南部的村莊是偉大的巫師戈德里克·格蘭芬多的出生地，也是巫師金匠鮑曼·賴特打造第一個金飛賊的地方。墓地上刻滿古老巫師家族的姓氏，這無疑也是小教堂許多世紀以來鬼故事不斷的原因。

「可都沒有提到你和你父母，」赫敏合上書嘆了口氣說道，「因為巴沙特教授只寫到十九世紀末。可是你看到沒有？戈德里克山谷、戈德里克·格蘭芬多、格蘭芬多的寶劍，你不認為赫拉會希望你這樣聯想嗎？」

「況且斯萊特林大人還著重強調了這裡。」羅恩插嘴說道。

赫敏顯得有些惱怒，但不是因為羅恩。

「哦，是啊......」哈利點點頭說。

哈利不想承認他在提議去戈德里克山谷時其實並沒想到寶劍，對他來說，那個村子的吸引力在於他父母的墳墓、他大難不死的房子，還有巴希達·巴沙特這個人。

「巴希達應該還住在戈德里克山谷，我想我們至少可以去問問她。」哈利說。

赫敏的手指聽清撫摸著《魔法史》封面上凸印的作者名字，「你說的沒錯，她一定知道不少事情。」

他們站在一條小巷中，頭頂上是深藍色的蒼穹，第一批星星已經在閃著微光。一些房子立在窄巷兩旁，窗戶里的裝飾品閃閃發光。不遠處，金色的街燈顯示出那裡是村子的中心。

「我想我們可以去——啊——！」哈利突然捂著頭栽倒在地上，赫敏和羅恩急忙衝上來扶著他。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傷疤怎麼可能會突然疼起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哈利大聲地吼著，「我們不該懷疑斯萊特林先生，我們不該——」隨後，一個猛烈的顫抖，哈利昏了過去，赫敏和羅恩不知所措地望著昏倒在地上的哈利。

等哈利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已經在一個溫暖的地方了。

「哈利醒了！」赫敏驚喜地叫道，這引來了羅恩和一個乾癟的老太太。

她看起來真是可怕極了，帶斑的指節襯在淺色的斗篷上，她牢牢地注視著哈利的面龐，眼睛深陷在透明的皮膚皺褶中，裡面是厚厚的白內障。她的臉布滿斷斷續續的血管和老人斑。他懷疑老太太能不能看得清。

但沒由來，哈利知道她應當就是他們此行的目標——巴希達·巴沙特女士。

房間里很是昏暗，更不用說多髒了，彷彿剛剛的溫暖都只是哈利的錯覺。

「多虧了巴沙特女士，如果不是她，我們還不知道怎麼辦呢！」赫敏說，「多虧了她，只是她好像有點老年痴獃，聽不懂我們在說什麼。」

「你是波特？」一個乾枯、蒼老的聲音突然響起。

「你會說話？」赫敏驚訝地問。

巴希達點點頭，「你是波特？」

他們三人對視了一眼，哈利點點頭，「是，我是。」

她緩緩地、莊嚴地點了點頭。哈利感到自己的心臟在急速地跳動，這在以前是從未有過的。

「您想告訴我們什麼？」哈利問。

但她閉上了眼睛，幾件事情同時發生了——哈利的傷疤像是針扎一般地痛；黑暗腐臭的房間暫時消失，他感到一陣欣喜，用高亢、冷酷的聲音說：看住他！

哈利在原地晃了一下，黑暗腐臭的房間似乎又圍到他身邊，他不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事。赫敏和羅恩更是不明所以，他們好像對剛剛的事情毫不知情。

「跟我來，只有你。」巴希達指著角落小聲說。三人對視了一眼，哈利踉蹌地站起身子。

「沒事的，我想她不會對我做什麼的，她一定是有什麼想告訴我，或者想要交給我的東西。一定是這樣。」哈利破有自信地說，他有這種感覺。

也許是一個魂器？也許是摧毀魂器的方法，也許是別的什麼有用的東西！

「不用我們？」

「我想不用。」哈利固執地說。

他舉起魔杖，跟著巴希達女士走，哈利依稀可以看見拉著窗帘的窗子底下有一張亂糟糟的梳妝台。

側身移到通往樓上的樓梯口。

巴希達女士指了指樓梯，輕聲地說：

「上樓！」

哈利點點頭，握緊魔杖朝著樓梯口走去，可巴希達女士並沒有等待他的打算，自己已經上了樓去。

「女士，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