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乖女孩

第二十九章 乖女孩

溫瓷很累。

她腦子還是迷迷糊糊的,只知道陸臣衣緊緊拉住她的手,往著什麼滾燙的東西上貼。

她想抽回手,他不讓。

手臂酸得不行,她嬌氣地哭起來。

陸臣衣便低低哄她:「瓷瓷乖,快了快了。」

百花樓後有一塘蓮花池。

此時池水中蓮花尚未全然盛開,只顫巍巍的伸出了幾個花骨朵。

有採蓮的女子泛舟其上,素手纖纖,彎腰去摘一株早開的蓮花。

玉白的手沿著蓮桿的紋路上下摩挲,觸感微微粗糲。

蔻丹色的指甲剮蹭著蓮桿,指腹沾上幾滴有些黏膩的晶瑩汁液。

她往上去,蓮蓬上掛著的露珠順著掉落。

當指尖擦過頂端的花苞時,花瓣似害羞地在她手上輕顫了顫。

她細心撫過每一葉花瓣,不知過了多久,終於全部綻開來,清露溢滿了整個手心。

與此同時,陸臣衣停了下來。

他輕喘著含住溫瓷的耳垂,眸子間暗色濃稠,嗓音嘶啞:「乖女孩。」

溫瓷貓兒似的哼哼兩聲,窩在他懷裡困得睡著了。

陸臣衣緩了緩后,先整理好自己的衣衫后,取了乾淨帕子替她擦拭手心。

他抱著溫瓷離開百花樓,直到上了馬車,臉上還在發熱。

陸臣衣神色淡定,耳垂卻已經紅得快要滴血。

他竟然,做了這麼逾距的事!

幸好溫瓷喝醉了,醒來應該不會記得……吧。

若是記得,她想打想罵想怎麼處置,他都無怨。

反正,他一定會娶她的。

陸臣衣一路給自己做心理建設,到了城主府時,他才平復下來如潮起伏的思緒。

他將溫瓷放在床上,自己則和夜無偽裝出門去尋顏靈兒的下落。

夜無已經恢復了往日里的沉穩冰冷。

他對陸臣衣道:「根據屬下打探,顏靈兒應是被三少爺帶到了別院。」

陸臣衣沉吟問道:「可知道,為何傅舟死後,城主府的人還不肯放過顏靈兒?」

按理說,顏靈兒一個琵琶女,就算是和傅舟認識,也不至於非死不可。

夜無道:「據調查,傅舟死前經常去見顏靈兒,頻率之高,不像是單純地會見情人。」

「那也許,傅舟或者說顏靈兒手裡,有祁林城主的什麼把柄。」陸臣衣猜測道,「我們先去這三少爺的別院看看。」

按他觀察,這城主府三少爺,是個十足貪念美色的浪蕩公子。

祁林城主讓他解決顏靈兒,但說不準,他並沒有下死手。

夜無低頭應是,過了一會兒,他遲疑地問道:「世子,您去百花樓了嗎?」

提起百花樓,陸臣衣腦子裡不由又浮現出那昏暗幽香房間里,曖昧橫生的場景。

陸臣衣喉頭一緊,低低「嗯」了一聲。

「但百花樓中並沒有什麼可疑之處,他們應該對顏靈兒的下落並不知情。」

夜無道:「屬下先去查探一下別院是否安全。」

陸臣衣揮了揮手,夜無的身影便消失在原地。

他站在外面睡了好一陣涼風,將心底的燥熱感盡皆吹散,才重新回到房間里。

-

溫瓷還在睡。

要是她早知道這果酒如此上頭,打死她她都不會多喝了。

直到暮色沉沉,溫瓷才被陸臣衣叫醒。

她臉上紅暈不減,眼神懵懂,茫茫然地看著陸臣衣。

好半天才清醒過來。

陸臣衣問:「你還記得發生什麼了嗎?」

溫瓷晃晃腦袋。

她記得她和陸臣衣一起去了百花樓,然後聽琵琶,然後她貪杯飲了好幾杯果酒。

然後……

陸臣衣有些緊張,指節緊攥在一起:「然後怎麼了?」

溫瓷恍惚記得陸臣衣擁著她的景象,便問:「你是不是抱我了?」

陸臣衣抿了抿唇:「嗯。」

她儘力去想,卻再沒什麼印象,反而有點頭疼起來。

「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陸臣衣見她皺眉揉著頭的樣子,有些心疼,「左右也沒什麼。」

他囑咐道:「下次莫再喝這麼多酒。」

心底悄悄鬆了一口氣。

幸好她不記得。

不然,有些丟人。

溫瓷連連點頭,乖乖保證:「不會有下次了!」

陸臣衣最喜歡她這般乖巧的樣子,小小的一張臉,俏生生地望著他。

燭光搖曳,成了散落在眼裡的漫天星河,讓他不自覺地沉淪其中。

「明昭哥哥,」溫瓷狐疑地望著他,「你的臉怎麼這麼紅?」

陸臣衣輕咳幾聲,不自然地轉開臉,道:「……許是太熱了。」

夏夜是有些煩悶,溫瓷沒多想,從床上爬起來。

她一溜兒小跑,半晌,拿著塊濕帕子又跑了回來。

溫瓷朝陸臣衣笑道:「我給你解解熱!」

說著,就把手上的濕帕子往陸臣衣臉上貼去。

她當然沒這麼好心。

溫瓷清楚,陸臣衣有男主特有的潔癖,從不讓別人的東西貼身。

所以她就是想故意氣一下他,特意用的自己的手帕。

還是最香最香的一條。

——「我就不信你還能忍得住不把我推開!」

陸臣衣本來是下意識地準備推開的。

但他硬生生忍住了。

那是她的。

鼻尖似乎縈繞著她身上好聞的清甜香味,像是,像是在百花樓時一樣。

陸臣衣耳尖一熱。

他沒躲,於是溫瓷捏著濕帕子毫無阻礙地碰到了他的臉。

溫瓷愣了。

——「為什麼,為什麼陸狗不按常理出牌?這樣顯得我很呆誒!」

她決定暗暗使壞,趁機捏一把男主的臉,不算崩人設吧。

「瓷瓷,」陸臣衣手覆上她的手背,那雙水墨畫似的眸,定定地看著她,「乖一點。」

溫瓷獃滯了一瞬。

她腦子裡忽然浮現出一個場景。

清冷如月的少年低眉垂首,在她耳邊聲色沙啞,呼吸微微急促。

像是含著笑,饜足又誘哄似的:「乖女孩。」

溫瓷臉紅了。

身上也紅了,像只煮熟的蝦米。

救命,太澀了。

她怎麼能對陸臣衣抱有這麼非分的想法!

溫瓷「唰」地把那濕帕子抽了回來,一把蓋在自己臉上。

不行,她得冷靜一下。

「走吧,」陸臣衣看著她,眉眼帶著淺淺的笑意,「你睡了一天,不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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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假深情真嘴炮,你會讀心怎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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