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 終章

老者望著三人，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的目光：「化魔星雲果然有大秘密！」

區區百年時間，眼前三人全都成了天神境強者，根基無比凝練厚重，簡直不可思議。

「上官檀，你們算計鳳凰闕上萬年，不就是為了今天么？」公孫穎淡淡地道。

「沒錯！」上官檀坦然承認，「公孫太黑知道超脫之法，卻秘不示人，我們懼怕他的手段，直到最近才對他的後人動手，看來並不算太晚！」

「公孫家多位先輩失蹤，全都是你們所為吧？都有哪些人參與此事？」公孫穎淡淡地問道。

「諸位道友已經來了，你自己看看吧！」上官檀站起身，一步到了三人面前。

李垣抬頭四顧，只見周圍出現六個男女，與上官檀一道圍住了三人。

「僅僅百年時間，修為就提升到如此地步，化魔星雲果真有超脫之道嗎？」

問話的是一個面容陰鷙、雞皮鶴髮的老嫗，聲音尖銳得像是夜梟叫，令人聽著氣血翻滾。

李垣、公孫穎和公孫月卻神色不動。

公孫穎淡淡地道：「超脫之道就在那裡，你們沒有勇氣走過去，只想著走近道，真是荒謬之極！」

「看來你們真的尋找到了，不妨說來聽聽！」一個仙風道骨的老者神情一喜。

「那是我們的機緣，為何要說給你們聽？」公孫穎冷笑道。

「用她來換，你看怎樣？」老者身旁出現一個女子，神情獃滯、精神萎靡。

「娘親！」公孫穎吃了一驚，隨即憤怒起來，「你們真是卑劣！」

「你母親心機很是了得，利用假死騙過了很多人，若非救你露了形跡，我們還真不知道她依然活在世上！」上官檀微笑道。

他們是頂級的域神境強者，自認為任何一人都可以輕鬆鎮壓李垣等人。

但是三人從化魔星雲活著出來，很可能獲得了超脫之法。

這是他們日思夜想、夢寐以求的大事，誰也不敢相信誰，因此全都真身趕來了。

「一群站在武道絕頂的人，行為竟然如此下作，真是令人失望透頂！」一直默不作聲的李垣，不由得搖了搖頭。

域神境強者是人們心目中的神靈，擁有崇高的地位。

他見過的巫天賜至少有一點強者風度，這些人的表現卻像市井惡棍。

「你就是李垣吧？一百多歲的天神境強者，古來罕見！」一個胖墩墩的老者微笑道，「我等沒有為難公孫道友，諸位無須緊張！」

李垣淡淡地道：「你們不但對公孫前輩搜魂，還在她的神魂中布下詛咒禁制，甚至以傀儡術煉化她的身體，這就是你所說的沒有為難？」

七個頂尖的域神境強者，眼中閃過犀利的目光，表情變得慎重起來。

以他們的修為，在公孫玉華身上做什麼手腳，即使是同境界的強者，不仔細檢查都難以發現，卻被李垣一眼看穿，這不得不讓眾人心生警惕。

「從化魔星雲活著出來，看來並非只是運氣好！」上官檀仔細打量三人。

李垣懶得再跟他們啰嗦，淡淡地道：「殺了他們！」

他話音剛落，七人便同時出手了。

周圍的世界成了時空孤島，一點法則都感應不到了。

「好狂妄的小子，老身倒要看看，你如何殺了我們！」老嫗語氣陰森。

他們為了窺探超脫之法，並沒有立刻下殺手。

「想窺探超脫之法，便如你們所願！」李垣冷笑一聲。

公孫穎和公孫月心念一動，時空出現了莫名的變化。

七人心中升起警兆，向後疾速退去，周圍的法則卻失去了感應。

剛剛釋放的領域，像肥皂泡似的破滅，七人好像爛醉如泥的酒鬼，身體軟弱腳步踉蹌，移動一下都很困難。

遇到如此變故，上官檀等人雖然定力強大，此時也不由得臉色驟變。

域神境強者與星域合道后，成為世界法則的一部分，可以輕鬆改變和演化法則，擁有一念之間改天換日、顛倒乾坤的能力。

此時世界法則出現變化，他們就像一群寄生蟲，忽然失去了保護色，暴露在宿主面前。

世界對他們充滿惡意，將幾人隔絕在法則之外，不再響應他們的召喚。

七人連動一下手指都很困難，這種經歷前所未有，心中生出被世界拋棄的恐慌。

他們瘋狂地運轉體內世界，企圖構建自己的空間，體內世界卻毫無反應。

武者的體內世界，基於這個世界的法則構建，當世界法則拋棄他們時，體內世界也無法運轉了。

「我們原來是這個世界的傀儡，難怪無法超脫！」七人心中同時生出一個念頭。

公孫穎瞬移到母親跟前，將其帶了回來，抬手按著母親的頭頂。

公孫華神魂中的詛咒禁制，就像烈陽下的雪花迅速消融。

她的神智恢復清醒，但是身體被煉化成了傀儡，依然無法說話和傳音。

公孫穎手掌泛起微光，莫名的能量滲透進她的體內，摧枯拉朽似的摧毀異種法則。

本源快速地恢復正常，身體也漸漸恢復控制。

「穎兒竟然如此強大了？」公孫玉華的眼中露出震驚的目光。

同樣震驚的還有上官檀等人。

李垣說要讓他們見識一下超脫之道，公孫穎和公孫月便保留了他們的聽覺和視覺。

他們布下的禁制和煉化傀儡的秘法，無比高深和惡毒，卻沒想到如此輕易地被後輩化解了。

公孫穎全神貫注，僅僅用了兩炷香的時間，便讓母親的身體恢復了正常。

「這就是超脫者的能力？」公孫玉華看著女兒、公孫月和李垣，感覺如此的不真實。

公孫月和李垣當年還只是一個神通境武者，一百多年後，便成為只手碾壓域神境大能的絕世強者。

變化之大，不但敵人無法接受，就連她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

「李垣見過前輩！」李垣抱拳拱手。

「多謝李公子救命之恩！」公孫玉華趕緊回禮。

公孫穎表情猶豫了一下，終究沒有攔住母親。

「這是晚輩應該做的！」李垣側身讓了一下，再次抱拳拱手，神情極為恭謹。

公孫玉華做過數千年宮主，閱歷豐富，且老於世故，見李垣有些表情有些局促，當即不動聲色地掃了閨女一眼，心中明白了什麼，沒有再跟李垣客氣。

「前輩，你看這些人該如何處理？」李垣問道。

「殺了吧！」公孫玉華道。

這些人為了追求超脫，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屠戮了萬億無辜者，實在是死不足惜。

上官檀等人情知大限臨頭，滿臉的不甘。

他們並非貪生怕死之輩，但是剛剛窺探到超脫之法，便要身死道消，這讓幾人如何甘心？

朝聞道夕死可矣，是一種極為純粹的求道精神，這些人功利性強烈，並不具備這種精神。

公孫月抬手一揮，上官檀等人就如風吹沙子，迅速消散。

一起消散的還有幾人的三世印記，以及留下的種種後手。

「走吧，該結束這場戰爭了！」李垣輕聲道。

四人身影緩緩消失。

戰場上，戴笑臉面具的殺手，成為星神境強者收割機，屠戮了一批又一批。

失去星神境強者的保護，聖域大軍終於全線崩潰，戰艦被天神境強者們裝入隨身空間，之後一鬨而散。

世界實在太大了，還有無數的秘境和異度空間，以他們的修為到處可以藏身。

在百年戰爭中，屠戮生命星球的事情經常發生，很多人犯下了滔天罪惡，戰後清算不可避免。

這些人也知道這點，準備躲上幾千上萬年，等到風聲過去后再出來。

這些人的名單，送到了李垣的手中。

三個月之內，名單上的人無論躲在何處，都被人找出來殺掉。

消息傳來，很多人心生絕望，有些自隕，有些潛入道域勢力的地盤，企圖展開自殺式的襲擊，卻少有成功的。

道域勢力的星神境強者，數量佔據絕對優勢，使得這樣的襲擊很難成功。

這一天，世尊山的宗主峰，道域和聖域的數百位域神境強者、上千位星神境強者齊聚一堂。

道域有主戰派和綏靖派，聖域同樣有。

只不過道域的主戰派是主流，聖域的主戰派卻只能在夾縫中生存。

如今戰爭形勢已經明朗，他們終於可以從暗處走到明處了。

李垣坐在椅子上，歐陽靈、公孫穎、藍月、獅去疾戴著笑臉面具，靜靜地站在他的身後。

司空君昊、李星河、李修文、南宮萱彤等人全都來了。

李垣請他們坐到前方，卻被四人拒絕了。

這是李垣的高光時刻，他們不想因為自己的存在，對他造成半點不利影響。

李垣的視線掃過下方，看著一位體型偏胖、臉上帶著微笑的老者：「您是諸天閣的佟前輩？」

「老朽正是佟瀾！」老者拱手道，「諸天閣有不少人受到蠱惑，干出違背諸天閣宗旨的事情，老朽深表歉意！」

他一揮手，面前出現一個特殊的空間，裡面跪著上千具屍體，其中就包括宮正誼。

李垣看了一眼，屍體中有三個域神境、二十多位星神境強者，其餘的多是天神境強者，死得非常徹底。

「諸天閣的斐紅裳老祖也是不可窺探者，跟公孫太黑前輩還是道侶，這點很多人都不知道！」佟瀾說道。

「公孫太黑前輩帶著紅裳老祖，以及多位紅顏知己離開青月世界前，留下諸多讖言，為後人指點迷津！」

佟瀾話音剛落，眾人不由得吃了一驚。

「佟老鬼，你瞞得我們好苦啊！」一個紅髮碧眼的大漢感嘆道。

佟瀾拱手表示歉意：「這個秘密有不少人知道，但是無人敢泄露，否則不但諸天閣難以保存，道域和聖域的眾多勢力也將不復存在！」

「佟老鬼說得沒錯！」聖域青山宗的老嫗點頭道。

「若非公孫太黑前輩暗中相助，青山宗在當年的大劫中已經覆滅了。只因公孫前輩反覆叮囑，不可泄露此事，否則青山宗等不到新的紀元到來，因此這事情一直無人知曉！」

老嫗看了一眼公孫穎：「上官檀等人早就在算計鳳凰闕，若非很多人在暗中保護，鳳凰闕的傳承難以維持至今！」

公孫穎上前一步：「鳳凰闕屢次絕處逢生，我們知道是有人在暗中呵護，卻一直不知道恩人是誰，還請諸位前輩恕罪！」

說完，盈盈一拜。

多位域神境強者拱手還禮。

老嫗：「少宮主無須客氣，我等感念公孫太黑前輩的恩德，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是理所應當的！」

「只可惜對手勢力太大，我等力有未逮，難以保護周到，令公孫家族人丁凋零！」

「這是公孫家族必須承受的劫難，前輩無須自責！」公孫穎輕聲道，「鳳凰涅槃，向死而生，這是先祖取名鳳凰闕的本意，也是讖言的一部分！」

她再次一拜，退回李垣身後。

在場的人面面相覷，隨即心生凜然。

公孫太黑等人算無遺策，在數千萬年前就安排好了一切，公孫家如今否極泰來，就是最好的證明。

李垣看向一個黑衣老者。

「霧影山都天瑞，見過李道友！」老者拱手見禮。

「霧影山的山主藺星淵暗藏野心，且自小受人蒙蔽，做出違背祖訓的惡劣事情，今特將其帶來，請李道友發落！」

老者手一揮，藺星淵憑空閃現，跪在李垣面前。

他無法動彈，卻目光兇狠，表情猙獰，一副不服氣的樣子。

李垣看了老者一眼，知道對方不處理藺星淵，肯定是有什麼特殊原因。

藺星淵已經不配做他的對手，李垣也不想給他表現的機會，就這麼看著對方的眼睛。

藺星淵精神恍惚，腦袋中閃過一生的記憶畫面，其不可窺探者的禁忌，在李垣面前毫無作用。

「原來如此！」李垣搖了搖頭，同情地看了藺星淵一眼。

這個人被人利用，一輩子都沒有醒悟，真是可憐可嘆。

藺星淵化作光點消散，他眼中充滿憤怒和不甘，至死連一句話都沒能說。

緊接著，世宇商行的一個老者，展示了藏繼春等人的屍體。

世宇商行的域神境強者，是一個堅定的主戰派，跟李垣是同一個陣營。

因為藏狄的關係，他沒打算清算藏繼春。

但是世宇商行的人，卻不能當成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自己動手清理了門戶，給李垣一個交代。

道宗楊家的那位域神境老祖，以及參與對付李垣的幾個星神境強者，也早已被李垣和歐陽靈清理掉了。

最早的星際仇人東星商行，幾個月前就涼涼了。

李垣在道宗立足的消息傳來后，東星商行的中高層管理人員就作鳥獸散，全都躲了起來。

以周瀚等人如今的實力，任何一個人都能輕鬆地將眾人找出來清理掉。

他們卻全體出動，將那些人從犄角旮旯里翻出來人道毀滅。

如今私事處理完，該談公事了。

「戰後秩序的重建，諸位想必早有良策，我只提一點要求，就是必須建立律法，約束武者的行為！」李垣淡淡地道。

「青月世界已經存在億萬年，先人從蒙昧中走出來，建立了輝煌的武道文明！」

「然而在第一次大劫之後，所有資源都向武者傾斜，民生卻億萬年沒有改變過！」

李垣的視線緩緩地掃過眾人。

「諸位畢生追求超脫，想看看外面世界的風景，這點可以理解！」

「但是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也很危險，諸位出去闖蕩，很容易給青月世界帶來災難！」

「增強青月世界的實力，不能完全寄希望於高階武者，必須讓普通民眾參與進來，發展出足夠強大的自保能力！」

眾人聽了面面相覷。

異世界的資料早已被銷毀，眾人難以想象，除了修鍊之外，還有什麼能讓普通民眾強大起來！

李垣根據旻提供的資料，給眾人普及一下，器道、符道、丹道、陣道發展到極致，將會是何等的輝煌。

他還讓藏狄現身，展示一種全新的修鍊方式。

受他道韻的影響，藏狄還是走上了一條武道與修真相結合的道路，實力之強超乎想象。

見識過藏狄的能力后，很多人面色蒼白起來。

他們的眼光非同尋常，很清楚這種桎梏更少的傳承普及開來，對現有的武道體系將產生何等顛覆性的影響。

「果然是新的紀元來了！」有人意興闌珊。

若非李垣等人的修為太過恐怖，人數又實在太多，恐怕很多人會不顧一切地出手殺死藏狄，滅絕這種傳承。

畢生追求的東西被摧毀，並非人人可以接受。

李垣掃了眾人一眼，淡淡地道：「主宰想必等急了，我們該去拜訪祂了！」

「終於走到這一步了！」在場的人迅速從複雜的情緒中擺脫出來。

「此事就由你做主吧，我等聽你調遣！」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道。

「諸位域神境前輩，隨我一起前往吧！」李垣站起身。

「垣兒，小心！」南宮萱彤傳音道，神情不安。

「娘親放心，此行必定安然無恙！」李垣安慰道。

他一揮手，空中出現一朵七彩祥雲，數百位域神境強者踏上祥雲，穿越層層空間，出現在一座宏偉的世界中。

龍鳳虎豹鵬鷹…，成千上萬的神聖生靈在空中列隊，守著一座巨大的宮殿。

宮殿位於巍峨的山頂，山和宮殿綻放光明。

七彩祥雲懸浮在空中，眾人感受到了巨大的威壓，頓時氣息不暢、神魂戰慄。

眾人這才知道，自己要對付的是何等可怕的存在。

李垣掃了眾人一眼，輕輕一揮手。

侯三劍夫婦、周瀚、安古斯、獅去疾、虺龍、青鸞…，以及鴻蒙世界中的兩千多強大生靈，圍在七彩祥雲周圍，擋住了神聖生靈的威壓。

鴻蒙世界的生靈本就強大，受李垣破境道韻的影響，實力也跟著飛速提升。

這兩千多強大生靈，有碾壓星神境強者的實力，比大多數神獸還厲害。

李垣擔心出現意外，之前只讓少量性格穩定的生靈，配合侯三劍、周瀚等人行動。

「爹爹、娘親？」獅去疾看向對面，神情有些愕然。

李垣卻毫不意外，微笑道：「咱們去拜訪你的爹娘！」

「不會打起來吧？」獅去疾有些為難。

「我估摸著不會！」李垣輕輕搖頭。

「那你帶他們過來幹嗎？」獅去疾有些不解。

「他們為了此事，已經準備了無數年，總要看到一個結果才好！」李垣輕聲道。

獅去疾明白過來，沒有再說話。

兩人朝前飛去。

為首的青龍盯著兩人：「止步！」

「故人來訪，還請通稟！」李垣拱手道。

「故人？」神聖生靈和域神境強者們，同時皺起了眉頭。

青龍旁邊，銀獅和巨豹神情激動，隨即又猶豫為難起來。

「兩位前輩別來無恙！」李垣抱拳拱手。

「李垣，你帶人前來為難大人嗎？」豹蝶問道。

「只是來會會故人！」李垣輕輕搖頭。

「進來吧！」一個洪亮威嚴的聲音在天地間迴響。

神聖生靈往兩旁散開，中間出現一條七彩祥雲大道。

李垣嘴角勾了勾，吩咐獅去疾：「你留下來陪兩位前輩！」

說完，他踏著七彩祥雲，不慌不忙地朝宮殿走去。

宮殿內空曠孤寂，只有上方有一張巨大的椅子，上面坐著一個模糊的身影，威嚴無限。

李垣走進宮殿，看著椅子上方的人影，眼中閃過一絲光亮，嘴角勾起一絲微笑，背著手慢悠悠地走了過去。

上面的人影靜靜地打量他，默不作聲。

李垣在台階下站住，左右瞧了瞧，沒有坐的地方，便取出一張石椅，面對上方坐了下來。

雙方沉默了許久，人影忽然問道：「你是什麼時候懷疑我的？」

「聽說你連升六境后，便已經猜到了！」李垣道。

「你為何不怕我？」人影問道。

「為何怕你？」李垣反問道。

人影清晰起來，露出一個美麗絕倫、高貴威嚴的身影。

李垣看著對方，眼神有一絲恍惚。

「將我們弄進這個世界，想必不容易吧？」

「不算太難！」女子道。

「你若是想抽身，應該不難做到？為何要推動紀元更迭，將自己置於死地？」

「我只是一個實力強大的人，並非人們所認為的神靈！」女子道。

「與青月世界合道時，我很自信地沒有斬去人性，結果遇到了很多問題！」

「我試圖去改造眾生，卻被眾生的因果和思潮所影響，即使不推動此事，紀元大劫也會到來！」

李垣沉默了許久，道：「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或許順其自然更好些！」

「你殺了我，照你心中的想法，來演化這個世界吧！」女子用商量的口吻道。

「想都別想！」李垣沒好氣地道，「那又不是我的想法，我怎知道最後會變成什麼樣子？」

「你為何不留下公孫太黑？」他問道。

「他只想做一個俠客！」女子無奈地道。

李垣想了想，這符合公孫太黑的中二性格。

「先幫你斬斷束縛，然後重塑天道，任其自然發展幾十萬年看看！」

「你把握嗎？」

「反正你不想活了，有沒有把握又有什麼關係？」

「看來挺有把握的！」

「你究竟是許靜怡還是宓妃？」

「宓妃是我分割的一絲神魂，目的是驗證新的演化道路。如今驗證結束，她是她，我是我！」

「難怪她不肯離開天星世界，若是出來，確實會造成巨大的動蕩！」

「雖然同出一源，但是她比我冷靜，也比我聰明些！」

「這麼說你是許靜怡了？」

「許靜怡是我的意念分身，你將她當成我也行！」

「謝謝你送了那麼多好處給我！」

「幫你就是幫我自己，不用客氣！」

……

（本書到此結束）